7月15日,星期一,下午,警視廳搜查一課。
下午三點半多,一課的一間小會議室裡,山崎、柯南、美黛子和蘭坐在旁邊,喝著飲料,看目暮警部對毛利噴口水,原因當然是毛利不通知警方,私下行動了。
四點左右,目暮警部訓話完畢,和毛利談起了這個事件。
看著手邊的文件資料,目暮警部問道:“毛利,為什麽你們五人的說辭和他們三人的不一樣?”
毛利反問道:“不會吧?”
事情果然有了變化,最後的口供是,花井小姐是謊稱誘拐直子,以向武居社長報復,至於向武居社長身上澆汽油,那只是嚇他而已。
直子則是想和花井小姐開玩笑,所以才跟蹤她的,看她去了倉庫,就跟去了,然後不小心把一個偵探徽章掉在那裡了,當時沒有發現,就沒有找了,等聽到了聲音,才知道掉了一個,但是不知道掉在什麽地方了,而後來沒有打電話和家裡聯系,是一時玩得忘記了。至於促成誘拐的事情,那是無稽之談,知道了花井小姐的身世,直子只是知道她在將來的某個時候,可能會做這件事情,但是什麽時候做,那完全就是花井小姐的問題了,與直子完全沒有關系。
武居社長則完全是受害者,這件事情與他無關,至於以前的那場大火,那更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那和武居先生有關系,雖然很久以前就有人懷疑過,調查過了。
毛利吃驚的說道:“這、這……”
“果然很厲害,”柯南小聲笑道,“改口的都是沒有辦法證實的事情。”
“是啊,”山崎小聲笑道,“花井小姐倒出來的確實是水。開玩笑和忘記了,也確實是非常強大的理由。”
“就是這樣,”目暮警部說道,“需要你作證的時候,希望你注意一下。”
“是。”毛利說道,“我明白了。”
柯南小聲問道:“對了,花井小姐父親當年的事情,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不知道,”山崎小聲說道,“不過這裡應該有存檔吧。”接著問道,“目暮警部,毛利叔叔,花井小姐的父親,當年是怎麽回事?還有花井小姐,那個惡魔之名?”
目暮警部說道:“那件事情啊,當年鬧得很大,我們也調查過。”接著問道,“毛利,當年你好像不在了吧?”然後在手邊的那些文件中翻找了起來。
毛利說道:“是的,那時候我已經退出警隊了。”
目暮警部說道:“嗯,是這個。”然後從一個文件袋中抽了幾張文件出來,然後把文件袋從桌上推給了山崎。
山崎把文件袋裡面的文件一起倒了出來,全都是報紙。
八月三日,某公司社長攜家人放火自殺,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高達三十億日元。
八月四日,經調查,以及錄像為證,某公司社長是殺妻、殺子以後放火自殺的。
八月五日,因為那場大火,已經有六家公司破產,六位社長跳樓自殺。
八月六日,那位社長還有一女,她獲得了一筆數額非常大的保險賠償金。那位社長身前為家人買了高額保險,受益人是他女兒。
八月七日,又有五家公司破產,三位社長跳樓自殺,兩位攜全家服毒自殺。
八月八日,十七家損失慘重的公司,呼籲那名女子站出來,以她獲得的保險金來挽救自己的公司。
到八月十八日,這十七家損失慘重的公司全部消失了,不是破產了,就是被別人的公司吞並了。因為那場大火的原因,總的死亡人數,超過了三十人。
八月十九日,報紙上又重新整理了這整件事情。最後還說,某社長為了讓妻子和兒子身上的保險生效,而殺妻,殺子,某社長是一位冷血的社長。而拿著巨額保險金消失了的女兒,是吸食著父母和弟弟,還有眾多因此而死的人的血肉而活著的,是一名嗜血的惡魔之女。
看完以後,山崎問道:“目暮警部,當年的調查結果是怎麽樣的?”
“那錄像沒有問題,”目暮警部說道,“調查結果,就是因為投資失敗和欠錢的原因,而自殺的。”
“那麽,他有沒有找武居先生借錢?”山崎問道,“還有,那些欠款後來怎麽樣了?”
“有許多單據都被燒掉了,不知道有沒有武居先生的,但是我記得,當年那些過來討要欠款的人中,沒有武居先生,所以我對他沒有什麽印象。”目暮警部說道,“那些有實據的欠款,用公司的保險賠償金,全部還上了。”
“全部?”山崎問道,“正好還上了?”
“還剩下很多,”毛利說道,“不過,他曾經在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立過一份遺囑。上面說,他死以後,名下所有財產捐給國家。”接著問道,“是這樣的吧,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點頭說道:“是的。”
“原來是這樣,”山崎笑道,“真是個厲害的家夥。”說著把看完的報紙裝好,還給了目暮警部。
“好了,毛利,你們回去吧。”目暮警部說著就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爸爸,”蘭問道,“目暮警部怎麽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啊?”
“當年,受那場大火影響的公司,不僅僅是報紙上的那些,現在花井小姐出現了,那麽,搞不好又會出什麽事情。”毛利反問道,“這樣一來,目暮警部的心情怎麽好得起來呢?”
蘭問道:“不是說,武居先生說花井小姐是她女兒,在保護她嗎?”
“當年那件事以後,和花井小姐有仇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有大仇的人,那些人都是破產者和他的家人,不過看報紙就知道,他們死的差不多了,沒死的話,也要為錢奔波,沒有錢也沒有時間,去找不知在何處的花井小姐報仇。另一種是隻那些有小仇小怨的人,他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失蹤了的花井小姐,不想因為這種未知的事情,而得罪武居先生,所以就放棄了。”山崎笑道,“但是現在花井小姐出現了,武居先生又由受益者變為了同謀,這樣一來,所有那些有仇怨的人就有了目標。商業的不說,會使用武力,鋌而走險的絕對不會在少數,這些犯罪行為都歸目暮警部管。”
蘭吃驚的說道:“不、不會吧。”
“肯定會的。”毛利說道。
山崎笑道:“武居先生現在應該也頭痛著呢。”
“行了,我們回家吧,”美黛子說道,“我餓了。”
“你和蘭先走吧,我們要去把那些竊聽器收了,把設備還回去。”山崎說道。
美黛子問道:“對了,那偵探徽章呢?”
“在來的路上,武居先生應該就打電話,讓人從倉庫取回來了,”山崎說道,“你過兩天再找直子要吧。”……
武居宅,一樓的書房。
直子問道:“爸爸,你讓我來這裡,想對我說什麽?”
坐在書桌後面,武居先生說道:“在這件事情上,你做得還算可以,當然如果早點告訴我就更好了,不過考慮到你以前的想法……”
“對不起,爸爸。”直子說道。
“你不用說對不起,應該是我對你,說對不起才對。”武居先生說道,“你過來。”
“什麽?”直子說著就走了過去。
武居先生等直子站到他身邊,就打開了書桌中間的抽屜,把抽屜中間的東西放到旁邊,一個計算器一樣的東西露了出來,它是鑲嵌在抽屜裡的。
直子問道:“這個是?”
“這個是我們家最後的保險,”武居先生說道,“你記住號碼。”說著就按了起來。
按完以後,書桌旁邊的地上,一塊地板移開了, 一個通道露了出來。
直子吃驚的問道:“這個是……”
“跟我來吧。”武居先生說著就拉著直子進去了。
這個通道並不長,盡頭是一扇防盜門一樣的單門,武居先生說道:“這道門是推門,是要從裡面鎖上的。”說著就推開了門。
直子問道:“這有什麽用,又不能防小偷?”
武居先生說道:“這個地下室,不是用來防小偷的,是用來躲災避難的。”
看了地下室裡面的東西,衣物、食品等,直子問道:“那我們進來幹什麽?”
武居先生說道:“我在裡面留了很多東西,包括一個保險箱。”
“保險箱?”直子吃驚的問道,“那裡面……”
“相比花井的父親,我唯一比他強的,就是比他謹慎,留下的後手比他多一些。”武居先生說道,“那裡面有總市值大約十億日元的黃金珠寶。”
“什麽?”直子吃了一驚。
“那五億元的尾款,我完全可以用這個錢填上,”武居先生說道,“所以,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你、你……”直子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要生氣,直子,”武居先生說道,“因為,它馬上就要花在你身上了。”
“什麽?”直子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