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日,星期二,農歷十五。
受麻生圭二的委托,毛利、蘭、柯南、山崎四人今天一大早就來到了月影島上,但是上島之後,毛利四人才知道,麻生圭二已經死了十二年了。於是為了查明真相,毛利四人找到了正在公民館那裡,為了前任村長忌辰法事忙碌的現任村長,不過他說事務繁忙,請他們在法事結束以後再來。
如此,天黑以後,毛利四人就在公民館外面一邊賞著滿月閑聊,一邊等待著法事的結束。可是,突然,一首樂曲從公民館內響起,而且正是那首應景的月光曲,也就是那被月影島人認為是詛咒的月光曲。
聽到樂聲以後,毛利四人立刻分三路包抄公民館。
聲音是從放鋼琴的那間房間裡傳出來的,柯南進去一看,立刻大吃一驚,因為裡面什麽也沒有,不,那架三角鋼琴的前蓋被翻開了,後蓋也被支起來了。跑過去一看,原來鋼琴後面有一台錄音機,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剛剛松了一口氣,柯南正想對剛剛進門的山崎說話,毛利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來了,“山崎,在這裡。”
毛利沿著海邊的人工海堤,一路往後門也就是放鋼琴的房間的那個側門跑去。到了後門附近就發現一個人躺在海邊,於是就跑了過去。過去一看,立刻就大吃了一驚,在一片應該是被血染成了紅色的海水中,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正一動不動的靠躺在一些衣服上,這讓海水正好到他的下巴,他的眼睛上,嘴上都貼著膠布。於是毛利立刻通知山崎,然後在海堤上甩下鞋子就走進了幾步外的海水裡。
聽見毛利的喊聲,柯南立刻打開後門,向十幾米外的海邊,毛利那裡跑去。柯南剛剛跑出房門,山崎就從他旁邊越過,先一步向毛利那裡趕了過去。
下了水的毛利在那男人沒在水下的頸部按了一下,立刻又大喊道:“人還活著,去喊成實小姐。”說著就把他往岸上拖去。
還差幾步就能趕到的山崎立刻大喊道:“柯南,快去請成實小姐。”
“好的。”身後不遠處的柯南立刻回頭向公民館跑去。
山崎又跑了兩步,然後也甩下鞋子,衝到了水裡,接著幫毛利把那個男人拖到了岸上。然後山崎在前面左手扶著男人的肩膀,好讓毛利在後面撕下他被綁在身後的,雙手上的膠布,接著右手撕下了他嘴上的膠布。
撕下男人雙手上的膠布,讓剛剛撕下他眼睛上膠布的山崎把他放平,毛利站起來說道:“看來沒什麽問題了。”
“現在還不清楚,”後退兩步,一邊撕下綁著男人雙腳的膠布,山崎一邊說道,“他現在還在繼續出血。”
看著男人胸腹間的那已經連成一片的血,回想剛才把他拖到岸上的時候,還能分辨出來的傷口,毛利問道,“對了,你看見他的傷口了嗎?我怎麽看著像是一份樂譜?”
山崎說道:“我看是人刻上去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柯南過來說道,“那是月光的樂譜。”柯南在後門附近碰到了蘭,讓蘭去喊成實小姐順便報警之後,他又返身往回來了。
“月光嗎?”毛利問道,“對了,你們看見可疑的人了嗎?”
“沒有看見。”山崎回答道。
柯南回答道:“蘭姐姐應該也沒有看見。”
“咦,山崎,”看血已經開始往地上流,毛利問道,“你看到他哪裡大出血了嗎?剛才好像沒有這麽多血吧。”
“沒有。”山崎回答道。
柯南反問道:“那會不會是傷口很深的原因?”
“這沒注意看。”毛利回答道。
山崎回答道:“我也沒有。”
“哎,毛利叔叔,那封信裡面不是已經預告了,在滿月的夜晚,這個島上會有人消失。消失的話,應該是要殺了他吧,”柯南問道,“能不能告訴我當時是怎麽樣的?”
“去,”毛利說道,“這沒你什麽事。”
“我也想知道,”山崎說道,“也許能發現點什麽線索。”
“好吧。”毛利接著就把他剛才看見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海水隻到下巴?”柯南反問道。
“也許是想漲潮時……”毛利說道。
山崎問道:“那為什麽這個時候放音樂?”
“這個,”毛利說道,“也許是他算錯漲潮時間了。”
這時,蘭拎著醫療箱,跟著淺井醫生跑過來了,一看見那個男人,淺井醫生就驚叫道:“川島先生。”接著就蹲下來檢查他的狀況。
一會兒之後,淺井醫生說道:“沒有其它外傷,但是,他的血有問題,應該是被人注射了某種抗血液凝固的藥物,所以傷口不深,卻血流不止。先抬他去診療所,他需要輸血。”接著站起來說道,“要馬上送他去大醫院,還好他是萬能血型,島上的血液儲備完全可以支撐。”
“那好,毛利叔叔,你抬他的肩,柯南,你去海裡把他衣服拿上,那上面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山崎說道,然後對蘭說道,“用你包裡的衛星電話,昨天晚上教的,還記得吧。”
“順便讓美子她報警,”毛利說道,“這是一起殺人事件。”
於是,穿好鞋子,毛利抬肩,山崎抬腳,一起抬著這個身上胸腹間全是血的,光著上半身的男人,一步步往公民館走去,而且這男人身上的血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
不一會兒,柯南過來幫忙托住他的腰部,接著說道:“他的衣服是被利器劃開的,其它就沒有什麽了。”
“利器劃開的?”毛利說道:“應該是想要節省時間吧。”
毛利五人一進了公民館,就引來了一片驚呼聲。看那些村民們只是站在這個放鋼琴房間的門前,就是沒人進來,毛利說道:“來幾個人,搭把手。”
那個趕他們出去的男人叫道:“詛咒,這就是那部鋼琴的詛咒。”
看著旁邊鋼琴裡的錄音機,毛利說道:“發出聲音的並不是鋼琴,而是那台錄音機。”
柯南立刻從鋼琴後面把錄音機拿了出來,此時,十幾分鍾長度的月光曲還在繼續播著。當著眾人的面,柯南一按錄音機上的關機鍵,音樂立刻停止了,見此,立刻就有幾個膽大的村民上來幫忙了。
把川島先生交給那幾個村民,讓他們隨成實小姐去了診療所,當然,拿著作為定位器的衛星電話的蘭也跟著一起去了。
放下了川島先生,整了整衣服,毛利大聲說道:“這是根據以前發生的兩起事件,所故意布置下的殺人事件。”
一個穿灰色衣服的村民立刻問道:“喂、喂,你不要說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我?”毛利笑道,“我是從東京都來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聽到這個名字,村民立刻議論起來。
“是那個宇航員。”
“不是,他常常出現在推理小說裡面的,對不對?”
“那個叫明智。”
“那麽,這個人是誰?”……
看毛利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山崎問道:“有誰知道川島先生是什麽時候離開房間的?”
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說道:“大約二十五分鍾前。”
看他一說話,其他人就不再說話了,山崎就問道:“請問……”
“我是這裡的村長,黑岩辰次。”中年人自我介紹道,然後又介紹了一下站在他旁邊的那幾位,一位是他女兒,黑岩令子。一位就是那個趕人的家夥,是他的秘書,平田和明,還有就是剛才那個穿灰衣服的,是黑岩令子的未婚夫,村澤周一。
這時,已經檢查過房間的柯南說道:“以這個門還有窗戶全部上鎖的情況來看,錄音帶的前面幾分鍾應該是空白的。恐怕犯人是把川島先生帶到海邊以後,再回來上鎖,打開錄音機,然後走出房間到走廊的。”接著笑著問道,“是不是啊,毛利叔叔?”
“是的,沒錯。”毛利說道,同時心想,這個家夥又搶了……然後繼續說道,“如果說這個房間的門有上鎖的話,因為我們剛才分頭過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人,所以依我判斷,犯人再回到法事會場的可能性相當高……”
“等一下,”令子小姐立刻說道,“你的意思是,犯人就在我們當中。”
“沒錯,如果他剛才沒有出去的話,”毛利說道,然後問道,“黑岩村長,你能確定是那個時間嗎?”
“他就坐我旁邊,”黑岩村長說道,“他是說要去上廁所的。”
毛利追問道:“那有沒有人看到,有誰跟著他離開座位的,或者一直沒有在坐位上的,或者經常離開座位的。”
“哼,”村澤先生說道,“那種事情,怎麽可能會有人在意。”
毛利又問道:“那麽,如果問川島先生是否曾經得罪過某個人的話?”
“談不上是得罪,”黑岩村長說道,“不過,川島先生死後最高興的人,莫過於跟他一樣是候選人的清水先生了。”
“你說什麽,”站在後面的清水先生立刻反駁道,“那麽,你自己也是一樣的吧,黑岩村長。”
“是啊,說得沒錯。”令子小姐諷刺道,“如果不是某個人把川島先生的選票,都設計安排成為了自己的選票的話,那我爸爸早就確定當選了。”
“什麽?”清水先生立刻叫道。
看令子小姐還想再說,平田先生立刻上前勸道:“小姐。”
見此,毛利立刻走到他們中間,大聲說道,“好了,都冷靜一下。”
這時,柯南問道:“可是,犯人為什麽一定要放月光曲呢?他完全可以直接回去啊。”
一邊走向鋼琴,毛利一邊回答道:“那是因為,他想要把這個殺人事件歸罪於鋼琴的詛咒上面。”然後站在鋼琴前,轉身問道,“對了,這鋼琴什麽時候開始在這裡的?”
平田先生說道:“那是十五年前麻生先生所捐贈的東西。之後,它就一直在這裡了。”
“哦,”毛利說道,“原來是那位麻生先生啊。”
“是的,”平田先生說道,“琴鍵的蓋子上也刻有他的名字。”
毛利聞言立刻把琴鍵的蓋子放下,這讓一張紙露了出來。毛利一看,就吃驚的說道,“這、這是樂譜。”接著拿起來一邊看,一邊說道,“奇怪了,我記得上午看的時候並沒有這張東西。”
“啊!”一個男人聞言,驚恐的大叫著跑了出去。
“那個人是誰啊?”毛利抬頭問道。
“他是西本先生。”走到毛利身邊,平田先生說道,“說起來,以前他是相當的有錢,對於酒、女人跟賭博都投資了大筆的金錢。但是自從兩年前,前任村長死了以後,他好像在害怕什麽事情,就變得很少外出了。”
“哦。”毛利說道。
“對了,”平田先生又說道,“村長和他應該是童年時期的玩伴吧。”
“哦,”黑岩村長笑道,“好像是這樣的。”
這時,一位年齡很大的警察進來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麽事情啊?是誰叫我啊?”
平田先生介紹道:“就是這位, 他叫毛利小五郎。”
警察先生立刻走到毛利面前,一拍手,高興的笑道:“哇,你是那位有名的……”
“是。”毛利立刻回答道。
指著毛利的鼻子,警察先生繼續笑道:“宇航員先生。”
“拜托,”毛利非常無奈的說道,“你說錯了。”
山崎上前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警察先生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登記一下姓名,其它的等明天再說吧。”
這時,一名村老過來,把一本名冊交給了毛利,說道:“這是今天晚上,所有來參加法事的人的名冊。”然後轉身就走,嘴裡還感歎道,“這哪裡是人殺人啊,分明就是麻生先生的靈魂作祟。”
“阿彌陀佛。”主持法事的僧人說著就轉身跟著村老離開了房間,其它村民也跟著陸續向外走去。
看著不斷減少的村民,站在最裡面,還沒法走的令子小姐抱怨道:“真是的,那種會讓人害怕的鋼琴,趕快放把火把它燒了不就行了嗎?”
村澤先生附和道:“說得也是,那種鋼琴或許還是讓它消失了會比較好一點。”
黑岩村長說道:“行了,我們也走吧。”說著就帶令子小姐、村澤先生和平田先生三人,跟在村民後面,走出了這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