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星期六,米花町郊區的山間別墅。
夜,麗花小姐帶著米嬸上樓換衣服去了,二階堂先生、五條先生和六田先生三人,還有帶著柯南的蘭,四個人玩起了撲克牌。蘭把柯南放在腿上,兩個人隻算一個人,柯南本來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看山崎沒有說什麽,也就放開了。三船先生坐在旁邊看著,毛利坐在角落裡打盹桌,山崎坐在毛利旁邊,一枝先生為眾人倒飲料去了。
聽打牌的眾人聊到了,他們原來是遊艇遊艇俱樂部的成員,兩年前出海遇到了一起事故,然後就再也沒有出過海了,還約好了不再提那起事故。山崎摸了摸下巴,今天這個事情也算是事故嗎?六輛名車的車胎同時爆了,又正好是他們六人的車子,停車場中這麽多賓客的車子,偏偏是他們六個的車子,而這六個人又有一個約好了不再提的事故往事,巧合嗎?還是說有人故意這樣做的,這人熟悉這六個人,所以能準確認出他們的車子,還摸透了麗花小姐的性子,知道她會留下來,然後這五個人也會留下來,不,是想要追求麗花小姐的一枝、二階堂和五條三人肯定留下來。那麽,他把這些人留下來幹什麽呢?
這時,六田先生發現米嬸獨自過來了,就問道:“小姐呢?”
“小姐在她房間裡沐浴。”米嬸說道,“我下來看看。”
端著飲料的一枝先生進來笑道:“米嬸你去休息吧,這裡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
半個多小時後,米嬸過來緊張的問道:“你們看到小姐了嗎?”
“小姐沒來過啊。”六田先生吃了一驚,接著說道,“各位,我看我們分頭去找一找。”
一枝先生四人立刻響應,酒醒了的毛利也說道:“我也來幫忙。”
十幾分鍾後,眾人又在客廳匯合了,別墅裡面到處都沒有找到麗花小姐。
一枝先生反問道:“難道說她會自己一個人走到這樹林裡,在裡面迷路了嗎?”
毛利說道:“那麽,我們大家分頭行動,一起到樹林裡面去找找看好了。”
三船先生說道:“真是的,這個大小姐真會給人找麻煩。”
山崎走出別墅不遠,又折回了別墅,外面太黑了,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什麽情況下才會在夜裡一個人去樹林裡呢?只有逼得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現在是她為主,沒有人逼她,而現在又找不到她,這說明她已經出事了。如果是外面的人,那已經把她帶走,來不及追了。如果……
十幾分鍾後,山崎從別墅出來,看見庭院的噴水池邊有兩個人,一個人趴在水池邊看不清楚樣子,一個站在旁邊,看起來像是一枝先生。山崎問道:“一枝先生,出了什麽事?”說著就跑了過去。
“二階堂他不知怎麽到水裡去了。”一枝先生把二階堂先生扶起來,一邊推搖,一邊大聲喊道,“二階堂,你醒醒,喂……”
這時,毛利、蘭和柯南從樹林裡出來了,毛利問道:“出了什麽事?”
“我來的時候,看二階堂趴在水池邊,然後發現他的頭浸在水裡,我就把他拉出來了。”一枝先生說道。
毛利吃了一驚,上前探了一下,松了一口氣說道:“還有心跳。”接著說道,“蘭,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好的。”蘭說著就去了。
三船先生、五條先生、六田先生和米嬸也陸續趕來了。讓六田先生扶著二階堂先生,毛利為二階堂先生檢查了下,發現他呼吸沒有問題,但是就是醒不過來。
指著二階堂先生的後腦,柯南說道:“他好像是被人打昏的。”
“這麽說,凶手是打昏了二階堂先生,把他的頭伸進水池裡就走了,想讓二階堂先生就這樣被水淹死。”毛利說道,“可是,正好回來的一枝先生救下了他。”
六田先生問道:“這麽說,凶手剛才還在這裡了?”
一枝先生生氣的說道:“太過份了,到底是誰幹了這種事。”
“不是正好有這麽一個人嗎?”三船先生說道,“我們之中最可疑的人,現在行蹤不明的麗花大小姐。”
“不可能的,”五條先生說道,“麗花小姐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這個現在還不知道,而且她也很可能遇害了。”毛利說道,“總而言之,先報警吧,等警方來之後再說吧。”
“不好了,爸爸。”蘭跑過來說道,“電話打不通,電話線好像壞了。”
“什麽!”毛利吃了一驚。
一枝先生說道:“那用我的行動電話吧。”
“這地方沒有信號。”六田先生說道。
三船先生說道:“那麽,現在只有用偵探的車子了,把二階堂送去醫院,順便報警。”
“沒有問題。”毛利說著把鑰匙給了三船先生,自己和六田先生把二階堂先生扶了起來,慢慢的向停車場走去。
走在最後面,柯南小聲問道:“山崎,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山崎小聲說道:“這是內部人乾的。”
“內部人?”柯南想了一下說道,“能把他們留下來的人,只能是熟悉他們的人,確實是內部人。這麽說,你剛才又去找麗花小姐了,她在什麽地方?房間的櫥櫃還是,等等,不會是在樓下的雜物間吧?”
山崎問道:“為什麽會想到那裡?”
柯南說道:“我去洗手間的時候發現,一樓那一側的燈全部壞掉了,現在點著蠟燭,而米嬸說燈泡是昨天才換的,為的就是怕舊燈泡在今天出問題,後來讓我去另一側。如此一來,沒有人去的這一側就是最好的藏人地點了。”
“是在洗手間後面的浴室,被綁在浴缸裡面。”山崎笑道,“現在算,水已經過頭頂了。”
“什麽!”柯南大吃了一驚,轉身就想回別墅。
一把抓住柯南,山崎笑道:“別急,我插了兩根管子在她鼻子裡,保證她死不了。”說完又把柯南放開了。
“……”柯南無語了。
這時,前面的三船先生大聲說道:“毛利偵探,你車子的輪胎也壞了一個。”
“什麽!”毛利心痛的叫道。
六田先生說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被某個人完全的困在這裡了。”
“辦法還是有的,”山崎笑道,“七輛車一共有二十八個輪胎,壞了七個還有二十一個,雖然型號不一樣,不過湊一湊,拚一組勉強能開下山的,應該還是可以的吧。只要能開就行,又不是要去賽車。”
一枝先生說道:“這實在太危險了。”
三船先生說道:“危險也要試一下,二階堂要送到醫院才行。”
“那先回別墅吧,”六田先生說道,接著問道,“米嬸,工具還在雜物間吧?”
“在的,我沒有動過。”米嬸說道。
回到別墅,安頓好二階堂先生,請米嬸看著他,六田先生就帶著一枝先生、三船先生和五條先生去雜物間拿工具換車胎去了。毛利本來想去的,卻被山崎叫住了,說有點事請他幫忙,讓他等一會兒再去。
等他們走了,山崎把毛利帶到了浴室,借著昏暗的蠟燭光,毛利看見被膠布綁著的麗花小姐躺在浴缸裡,而水已經漫過了她的口鼻,大吃了一驚,接著發現有兩根露在外面的管子連在她的鼻孔裡面,下端還貼著膠布以防漏水,又松了一口氣。
“我記得,檢查浴室的是一枝先生,他怎麽會沒有看到呢,是太暗了嗎?”毛利說著就想把昏睡著的麗花小姐扶出來。
阻止了毛利,山崎說道:“叔叔,如果犯人就是他呢?”
“什麽?”毛利吃了一驚。
“叔叔,這麽多的賓客之中就他們的車子壞了,”柯南說道,“這太巧合了。”
“這麽說的話,確實是內部人乾的。”毛利想了一下說道,接著吃驚的說道,“要是這麽說的話,剛才他是把二階堂先生扔進水池以後,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就被山崎看到了,所以是裝著在救二階堂先生。”
“應該是的,”山崎說道,“我本來想看他怎麽辦的,後來怕來不及救出二階堂先生,就出聲了。”
毛利問道:“你這麽說,有什麽證據?”
“現在是沒有,”山崎笑道,“不過等一會兒就有了。”
柯南笑道:“他會來這裡的,放著水的淋噴頭還在浴缸裡面。”
“說的對,”毛利想了一下笑道,“如果不拿出來,就能知道作案手法了。而麗花小姐失蹤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在客廳進進出出的,我們所有人都在客廳裡面,米嬸是不可能抬得動麗花小姐的,所以就只有他了。”接著吩咐道,“對了,蘭,去把外面洗手間的蠟燭吹滅了。”說著也把浴室的蠟燭吹滅了。
山崎笑道:“叔叔果然厲害,這樣一來,其他人就絕對不會來了,反正別墅裡的洗手間不只這裡一個。”
“這樣只有犯人才一定會過來了。”柯南笑道,“叔叔果然是名偵探啊。”
“這是當然的了。”毛利說著大笑了起來。
不久之後,一枝先生打著打火機進來了,看見站在浴室角落的毛利四人,大吃了一驚,打火機失手掉在了地上熄滅了。
“啪!”毛利打著了自己的打火機,“一枝先生,你有什麽想說的嗎?蘭,去把他們叫來吧。”說完又把蠟燭重新點上了。
“好的。”蘭說完就去了。
一枝先生驚恐的問道:“你、你們怎麽會在這裡?”
“如果犯人在你們這些人之中,又怎麽能相信你們說的話,做的事呢?”山崎反問道。
一枝先生沉默了。
不久之後,蘭、三船先生、五條先生、六田先生和米嬸一起過來了。
看見水裡的麗花小姐六田先生等人大吃了一驚,六田先生連忙把麗花小姐扶了出來。
三船先生問道:“毛利偵探,這是怎麽回事?”接著吃驚的問道,“一枝,難道是你?”
“弄壞車子讓我們留在這裡的人,向麗花小姐和二階堂先生下手的人,就是一枝先生。”毛利說道,“由於燈泡壞掉的關系,這個洗手間已經不使用了,更不用說這個浴室了,一枝先生會一個人到這裡來,就是最好的證據。”
五條先生問道:“一枝,真的是你?”
三船先生問道:“一枝,你為的是什麽?”
六田先生確認麗花小姐沒事,把她交給米嬸照顧,然後問道:“一枝,是不是為了兩年前的那件事情?”
柯南問道:“兩年前的那個事故?”
“其實那是一件不幸的悲劇,”六田先生說道,“兩年前的一天,我們出海了,但是我們不知道,那一天其實是會有台風的。我們這群人在一個小島邊上下錨之後,就各自分散到島上去玩了,根本就不知道暴風雨就要來了。等暴風雨來的時候,大部份的人都跑回遊艇上避難了,只有坐著小船去釣魚的二階堂,還有獨自留在小島上的麗花小姐沒有回來。當我們發現海水會淹沒整個小島的時候,我們之中的一個人就坐著橡皮艇去救麗花小姐了。然而,半天之後,我們發現了麗花小姐跟二階堂坐在那個橡皮艇上,漂在海面上等待救援,但是坐橡皮艇去救他們的那個同伴卻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蘭吃驚的問道。
“是的,一年已經認定為死亡了。”米嬸說道,“她就是我的孫女八重子,她是犧牲自己性命救回了大小姐,我想這是她的希望吧。”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一枝先生激動的說道,“是他們,是他們搶走了八重子身上的救生衣,八重子才會死的。”
“什麽?”三船吃驚的問道。
五條先生反問道:“不可能吧?”
六田先生問道:“一枝,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每天想,每夜想,有一天我想起來,二階堂那天是沒有穿救身衣的,而那天,八重子為了去救被困在島上的麗花小姐, 劃著橡皮艇去的時候,她自己身上穿著一件救生衣,同時隻帶了一件給麗花小姐穿的救生衣,”一枝先生說道,“也就是說,只有兩件救身衣。”
五條先生問道:“說不定二階堂是帶著救身衣的呢?”
“不可能,如果是那樣,那遊艇上就會少一件救生衣。”一枝先生說道,“但是我偷偷去數過,裡面的救生衣一件也不少,也沒有特別新的。”
“不會吧。”蘭大吃了一驚。
毛利說道:“所以為了給八重子報仇,你才想要殺死二階堂先生和麗花小姐,並想要淹死他們,讓他們和八重子死於同一種死法。”
“是的,他們殺死了我心愛的八重子。”一枝先生叫道,“他們是死有余辜,我要把他們都殺死。”
米嬸喝道:“你不要胡說。”接著看著昏迷沒醒的麗花小姐,米嬸平靜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人是該死的,我這麽說並不是說我已經原諒了大小姐以前犯的錯誤,但是不管什麽人死了,都一定會有人傷心的。現在只要我一個人受這樣的罪就可以了,只要我一個好了。”
“對了,”山崎問道,“車子好了嗎?現在又多一個要送醫院的了。”
“好了,”六田先生說道,“毛利偵探,你在這裡看著一枝,我和三船帶著二階堂與麗花小姐去醫院。”
“沒問題,交給我好了。”毛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