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星期一,美黛酒家。
晚上六點半左右,毛利過來喝酒了,說是辛苦的盯人工作結束了,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不過他傍晚的時候是去見委托人的,看他那高興的樣子,應該是得了一大筆委托費。
九點多的時候,正在看小電視的毛利一下子把嘴裡的啤酒對著小電視的屏幕噴了出來,接著大喊道:“山崎,趕快過來一下。”
山崎過來問道:“還想要點什麽,叔叔?”
“你看這個,”隨手用紙巾擦了擦小電視的屏幕,毛利問道,“電視裡的這個叫根岸正樹的人,你還記得我給你看的照片嗎?這個根岸先生就是我們這次跟蹤保護的對象。”
看著電視裡的照片,聽著“警方認為他殺的可能性很高”的解說,山崎問道:“他居然被殺了?”接著說道,“叔叔,你等我一下。”說著就去換衣服了,順便和宮本美子打了個招呼。
山崎和毛利走了不久之後,坐在休息區的美黛子一直不見山崎回去,拿起通話器問道:“媽媽,哥哥去什麽地方?”
“他剛剛和毛利去警視廳了,”宮本美子說道,“好像是他們這次的委托對象被殺了。”說完就關了通話器。
“真是的,”美黛子抱怨道,“又有事件了。”
“不會吧?”蘭吃了一驚,“那人不是好好的嗎?爸爸傍晚才去交的報告。”
柯南沒聽清宮本美子在通話器中說的話,問道:“蘭姐姐,出了什麽事?”
“爸爸的委托對象被殺了,爸爸和山崎去警視廳了。”蘭說道,“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什麽!”柯南連忙問道:“蘭姐姐,你知道是什麽委托嗎?”
“不是太清楚,”蘭說道,“應該是盯人吧。”
“我知道一點,哥哥和我聊過。”美黛子說道,“每天早上八點到夜裡十二點,一連三天跟蹤保護那個人。”接著補充道,“對了,哥哥還說這個委托有問題。”
“有什麽問題?”柯南問道。
美黛子說道:“這個委托是委托人深夜的時候打電話到毛利偵探事務所下的。”
“深夜嗎?”柯南摸著下巴自語道。
“我想起來了,”蘭說道,“那時候已經過十一點了。”
“這確實是很奇怪。”快鬥說道。
青子問道:“為什麽?”
柯南說道:“深夜的時候。事務所是不營業的,有事的話應該打家裡的電話,或者直接上門。”
“說的不錯,”揉了揉柯南的腦袋,快鬥笑道,“在我的熏陶下,你越來越有水準了。”接著說道,“因此那人是在樓下看見事務所裡有燈光,才會打電話的,也就是說,他到了事務所樓下,卻沒有上去。”
“哥哥說他可能是因為毛利叔叔很厲害的關系,”美黛子笑道,“怕見到毛利叔叔。”
“毛利叔叔確實很厲害。”青子笑道。
厲害到完全沒有生意,快鬥在心裡笑道。
是名聲很厲害,柯南心想,這麽說,搞不好就第二種了。真的好想知道具體的情況,他們什麽時候能回來啊?……
十點多,警視廳,搜查一課的一間會議室。
目暮警部不在警視廳,正在外面忙,毛利和山崎被安排在這裡,請他們等一等。
“叔叔,”山崎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山崎,你不知道,委托人說是深夜來下委托打擾了,願意出雙倍價格。”毛利說道,“最後直接付了我五十萬日元。”
山崎笑道:“這個是好事啊。”
“可是太巧了。”毛利認真的說道,“我接了這個委托,然後剛交了報告書,那個委托對象就出事了。”
“叔叔,你隻盯到了周六,到現在差不多有兩天了,”山崎說道,“所以……”
“不,”毛利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幾件事是連在一起的,都跟這個委托人脫不了關系。”
直覺嗎,山崎笑道:“我相信你,毛利叔叔。”
凌晨,毛利和山崎等到了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一進來就問道:“毛利老弟,讓你久等了,你找我有什麽事?”
“目暮警部,新聞上說,群馬縣的赤火村火祭的高台中發現一具被燒焦的男性遺體,從死遺物判斷死者是根岸正樹。”毛利說道,“而我前幾天一直在跟蹤這位根岸先生。”
“什麽?”目暮警部連忙說道,“毛利,你清楚一點。”
“從星期四到星期六,一連三天,每天早上八點到晚上十二點。”毛利說道,“對了,委托我的人叫阿部豐。”
“什麽!阿部豐?”目暮警部大吃一驚。
毛利連忙問道:“有什麽問題?”
“你等一下,我去一下就來。”目暮警部說著就出去了,片刻之後把白鳥警官帶了進來,說道,“白鳥,你和毛利說說。”
“根岸正樹先生生前買過一份保險,受益人就是阿部豐先生。”白鳥警官說道,“如果根岸先生去世的話,那麽阿部先生就會得到一筆五億日元的保險金。”
“五、五億日元!”毛利大吃了一驚。
這時,佐藤警官進來說道:“警部,阿部豐先生的筆錄已經做好了。”說著把筆錄給了目暮警部。
“那請他過來一趟。”目暮警部說道,然後看了看筆錄對毛利說道:“毛利老弟,如果按你所說的,那阿部豐先生就有了明確的不在場證明了。”說著把筆錄遞給了毛利。
看了看筆錄,毛利說道,“雙休日這兩天在九州,今天早上回來以後就回公司上班了。”
山崎問道:“對了,叔叔,你傍晚的時候不是去見過他嗎?”
目暮警部立刻問道:“幾點鍾,在什麽地方?”
“在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一個男子進來微笑道,“時間大約是在五點三十幾分吧。”接著問道,“是不是這樣,毛利先生?”
“是的,”毛利說道,接著問道,“阿部豐先生,後來呢?三個多小時時間,夠你去群馬縣再回來了。”
“剛才我已經對警方說過了,”阿部先生微笑道,“等你走了,我就和員工喝酒去了。”接著看著佐藤警官說道,“警方是從酒屋把我找來的。”
“是的,”點了點頭,佐藤警官說道,“這一點已經證實了,阿部先生一直在那裡喝酒。”
“我知道你們因為那份保險而懷疑我,”阿部先生微笑道,“但是我同樣也投了一份這樣的保險,受益人是正樹的保險。”
“正樹?”毛利問道。“你們很早就認識了?”
“從大學時代至今,我和正樹已經相識二十多年了,”阿部先生微笑道,“三個多月前的一天,我們一起喝酒的時候,突然談到了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大家都四十二歲了,然後又感慨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死,後來就互相立了一份這樣的保險,賭賭看我們兩個到底誰的壽命比較長,賭金當然就是那五億日元了。”接著歎道,“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才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決出勝負了,真是世事無常啊。”
目暮警部問道:“那麽,阿部先生,你為什麽要請毛利來跟蹤他?”
“還那麽突然,”毛利問道,“當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吧?”
“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我是在辦公室加班的時候,突然覺得正樹會有危險,就去了毛利偵探那裡,然後看事務所的燈開著,就打電話給毛利偵探了。”阿部先生微笑道,“後來回想起來覺得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了,乾脆訂了機票帶著員工們去九州散心了。”
“你還真是大方。”毛利沒好氣的說道。
“時間很晚了,各位警官,毛利先生,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我還要上班呢。”阿部先生微笑道,“我……”
“請等一下,阿部先生,”山崎說道,接著問道,“目暮警部,根岸正樹先生是怎麽到那個地方的?電視上顯示的遺物是他的駕駛照,他是開車去的嗎?他的車子在什麽地方?”
佐藤警官說道:“根岸先生的車子不在自己家裡,也不在他的公司。”
“火祭現場附近我們還在搜索。”白鳥警官說道。
“目暮警部,請調查一下從東京都到群馬縣赤火村之間的收費站,”山崎說道,“根岸先生如果是自己開車的話……”
“我馬上派人去調查。”佐藤警官說著就出去了。
“對了,阿部先生,”毛利說道,“能不能讓警方查一下你的車子?”
“可以嗎?”目暮警部問道。
“我今天喊人幫我開去保養過了,”阿部先生微笑道,“不過警方還是想查的話,我當然願意配合。”
“我去通知鑒識人員。”白鳥警官說著就想離開。
“等一下,”山崎又問道,“目暮警部,那堆柴火是什麽時候堆起來的?”
“不錯,準確的死亡時間因為大火的原因沒辦法確認,”毛利笑著問道,“那堆柴火總不會是一直在那裡的吧?”
“我馬上去查一下。”白鳥警官說著就出去了。
片刻之後,白鳥警官回來報告,那堆柴火是上星期五開始,由赤火村的村民慢慢堆起來的。
“對了,阿部先生,你說只要盯到夜裡十二點就可以結束了,”毛利問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如果擔心的話,不是應該三天七十二個小時全天盯著嗎?”
“毛利偵探,只要盯到夜裡十二點,我這是在為你著想啊。”阿部先生微笑道。
“那麽,如果根岸先生是在凌晨突然離開家的,”毛利說道,“比方說突然接到阿部先生你打來的電話,說你想要自殺了,那麽為了五億日元,我想就算是再晚的話,根岸先生也會跑一趟的吧?”
看阿部先生的臉色變了一下,目暮警部立刻問道:“阿部先生,請問,九月七號星期六零點到六點之間,你在什麽地方?”
“那個時候我當然是在家裡面睡覺, ”阿部先生微笑道,“而且只有我一個人,沒有人能為我做證明。”
“白鳥,”目暮警部吩咐道,“派人去……對了,現在是凌晨,等明天再去阿部先生家附近調查一下,看看那天凌晨有沒有人看見阿部先生。”
“我知道了。”白鳥警官說道。
“這有什麽問題?”阿部先生微笑道,“要知道星期六那天,正樹可還是活著的,”然後看著毛利問道,“我想毛利偵探應該能證明這一點吧?”
“是的。”毛利無奈的說道,“我跟了他一整天。”
“警官先生,”打了一個哈欠,阿部先生問道,“我實在撐不住了,車子放你們這裡,我能不能先回去?”
想了一下,目暮警部說道:“好吧。”接著吩咐道,“白鳥,送阿部先生回去。”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阿部先生欠身說道,“各位,我告辭了。”說完就跟白鳥警官離開了。
“目暮警部,根岸正樹先生死後受益最大的人就是這個家夥。”毛利說道,“我看就是他做的。”
“但是阿部先生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上個星期六根岸先生還活著的時候,阿部先生正在九州旅遊,後來他也沒有犯案時間。”目暮警部說道,“而且有兩天時間,其他人也有可能。”接著看了看鍾說道,“時間很晚了,毛利,你和山崎也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