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某老爺宅邸。
燈火通明的主宅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一樓客廳中來賓們個自成群,細聲細語彬彬有禮,主人老爺右腳裹著石膏坐在輪椅上由仆從推著,遊走於賓客之中,高談闊論尤為引人注目。然而角落裡卻有一人靜靜的倚牆而立,一副不引人注目的大眾面貌,一身平凡普通的黑色禮服,絕對是路人甲的角色。山崎岬仁,16歲,米花鎮帝丹高中2年B班。今天隨父親山崎家現任家主山崎峴參加這個什麽家的宴會。看著父親穿梭於會場之中,如魚得水般一會便不見蹤影。山崎岬仁手持一杯紅酒靜靜的站著,獨處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仿佛不在會場之中一樣。
雨越下越小,漸漸的停了,酒會也已過了中場。突然“紜幣簧尷臁G股狡獒等市鬧幸喚簦還刹幌櫚腦じ辛幀K南掄磐患蓋鬃儆凹泵ο蚯瓜齏Τ迦ァ5攪巳サ囊患浞殼埃潑牛狹耍鏊擔僂潑哦搿8蓋錐宰叛秈ㄑ雒嫻乖詰厴希磺貢忻Q秈淶卮按罌觳繳鍁罷磐南亂黃岷塚枳乓宦ゴ筇複岸齙牡乒餉環⑾摯梢扇宋錚院竺娓吹娜慫擔骸氨;は殖 !比緩笠輝徑隆S旰笫蹁醯耐戀厴廈揮薪龐。刈糯盎ё呋卮筇拭髁嗣揮釁淥隹凇S至私飭說緇八塚拔沂巧狡獒等剩梅迨褰擁緇啊!泵壞燃阜種櫻桓鮒心昴猩骸吧僖筧巳夢掖虻緇傲私餷榭觥!薄胺迨澹蓋妝簧保資植幻鰨還蟻嘈藕芸煬湍苊髁耍胍萸胰棠汀!薄按筧說囊饉際侵畢怠!薄拔抑懶恕!薄盎の濫兀俊薄八母霰o謨Ω錳恿恕!薄拔依創懟!憊疑系緇埃狡獒等視隻氐皆鵲慕鍬洌粢庾琶趴塚簿駁牡卻斕嚼礎
“嗚嗚”警察到了。一個身穿米黃風衣,米黃園邊帽的胖胖的警察率隊。把眾人集中在大廳分別了解基礎情況,鑒識人員則對現場進行調查取證。幾分鍾後,有人報告地上發現腳印。警察詢問,山崎岬仁走上前去,平靜的道:“我是山崎岬仁,那腳印是我的,我在陽台下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另外的腳印。”眾人七嘴八舌的講述,總算證明了山崎岬仁的話。警察自我介紹:“我是東京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的目暮警部,山崎岬仁,被害人山崎峴是……”“我父親。”平靜的語氣在目暮警部聽來有種冰冷刺骨的感覺。“請節哀,可以描述一下你今晚的經歷嗎?”山崎岬仁講述了一遍。
這時這個家的主人,老爺在人群中大喊:“拜托,目暮警部,你有完沒完啊,你到底要把我的客人扣留到什麽時候啊,我可沒時間陪你們做這種沒有證據的搜查。”目暮警部也不生氣,“好了,好了,老爺,再這麽說被害者是你宴會上的客人,山崎先生可是在你這裡遇害的,請你再忍耐一下吧。”山崎岬仁見二人說話,便退到一邊避免妨礙警察。
老爺聽了目暮警部的話大怒道:“你的意思是說嫌疑犯就在我們中間!”目暮警部還沒答話,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就是這樣的。”肯定的語氣使人注目。山崎岬仁聽聲音感到耳熟,轉頭望去,一個身穿一套高中校服的英俊少年走了進來,果然是他啊。在班上就聽說他在幫警察辦案,果然是真的,那就能少很多麻煩。
“凶案現場是一間門從裡面反鎖的密室,犯人是從3樓的隔壁窗戶潛入,然後再從窗戶出去的,窗戶下面沒有留下犯人的足跡,按照這個情況來看,凶案應該是內部的人乾的。”老爺高叫:“胡說什麽啊!那裡到隔壁的窗戶至少也有10米,絕對不可能跳得過去。”“如果是利用隔壁窗戶的屋簷走過來的話,距離山崎先生房間的陽台就只剩下不到2米了。”“哼,真是幼稚的推理,那他要這麽離開呢?距離陽台有2米,屋簷又隻有10公分左右,怎麽可能跳得上去?”老爺反駁。山崎岬仁看著老爺,聽到剛剛的話,屋簷隻有10公分左右,凶手應該就是他了,但他的腿?
推理在繼續,“犯人從隔壁房間過來的時候身上帶著綁好的繩索,離開時便沿著固定在陽台的繩索回去。”目暮警部沒有明白,問:“可是,固定在陽台上的繩索要怎麽解開呢?”“這很簡單,目暮警部,繩索的前端綁一根棍子,再卡在陽台上,回收時把棍子放松就可以了。您去陽台查看一下就知道了,應該可以發現固定繩索時留下來的痕跡。”目暮警部再問:“可是,為什麽山崎先生會在密閉狀態的房間裡呢?”“也許是犯人告訴他有機密的事情,叫他從裡面上鎖等他進來。”山崎岬仁想到,的確,父親今天是來要債的,不過好像變成了情報交易。
老爺大叫:“夠了,你的廢話太多了!到底是誰殺了我的朋友山崎先生!”“清楚這棟房子的結構,在當時不會引起任何懷疑,可以在房間裡隨意走動的人就隻有一個,那就是……”目暮警部很緊張接口:“那就是……”把眾人的心吊了起來,大廳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少年指向老爺,大喝:“老爺!就是你!”目暮警部及眾人恍然大悟。老爺大驚,強笑:“你別開玩笑了,再說,我的腳還沒有複原。”“真相永遠隻有一個!”少年把身後裝飾用的比頭大的地球儀拿起,甩手向老爺的腦袋丟去。老爺本能的閃開,雙腳站在地上。推輪椅的女仆驚叫:“老、老爺,您的腳!”山崎岬仁恍然,原來如此。
“糟、糟了”老爺一時慌了。“你的腳早3個月前就已經複原了。是不是,目暮警部!”目暮警部這時終於顯出警部風范,“你死心吧!你的主治醫生全告訴我們了,而且,你和你的好朋友山崎先生私底下有金錢上的往來。”老爺這時已經亂了,轉身想要奪門而逃。“別想逃!”少年一腳踢出地球儀,“嘭”正中後腦,當場把老爺放倒,“GOAL!”隨即老爺被警察帶走了。
目暮警部送少年出去,案件得以解決目暮警部心裡很高興,大力的拍打少年的後背,拍得“叭叭”作響,一邊說道:“你又幫了大忙了,工藤老弟,老是讓你出手,真不好意思。”好不好意思沒看出來,不過工藤快被拍趴下了。工藤一臉得意,“哪裡哪裡。”作了個左手插褲兜,右手拇指指著自己的造型,“如果再有解決不了的案件,就請來找我這個名偵探工藤新一吧。”閃光燈狂閃。山崎岬仁確認這個少年就是他的同班同學,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
山崎岬仁目送工藤新一上了警車先離開,走出大廳,站在大廳出口的台階下,轉身對著台階站定。目暮警部上前說:“請節哀。”山崎岬仁擺擺手沒有說話,低頭閉目而立。見山崎岬仁不說話,目暮警部便回去工作了,賓客和記者隨後陸續離開。最後一個記者離開後又過了十幾分鍾,宅邸的大門前傳來高喊:“停下!停下!啊!”“目暮警部,有人闖入!九輛黑色車。”身後目暮警部的對講機中傳出門前警察發出的警示。
目暮警部帶人出來,站在台階上,只見九輛車車頭對著大廳出口的台階,成弧形依次停下。車燈照得門前大亮,刺得目暮警部等人睜不開眼。燈光從山崎岬仁的身後射來,站在台階前的山崎岬仁此時顯得越加的陰暗。一陣車門聲,目暮警部手遮眼眉,大喊:“你們是什麽人?”這時燈光一暗,目暮警部看去,只見大約三十人從車上下來,成弧形圍在台階前,一部分阻擋了燈光,使光線重新暗了下去。
有三人,一人在前二人跟隨其後,越眾而出。還有兩人分別在兩邊鋪著外黑內白的毯子,每塊毯子後站有三人。昏暗的光線使人看不清這群一身漆黑的人到底在幹什麽,不過給人一種緊張肅穆的氣氛。
近了,當先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嗯!他拿的是什麽?”目暮警部一驚,對堵住台階口的山崎岬仁叫道:“快閃開!”就想下去,誰知那中年男子在山崎岬仁身後躬身行禮,“少爺!”山崎岬仁轉過身,中年男子雙手捧一把漆黑的武士刀側身讓路。
其他兩名高大的男子行禮後向目暮警部走去,目暮警部這時才真正發現這兩名男子的高大,在台階下就比在一節台階上的自己還高。目暮警部一臉戒備,再次喝到:“站住!”等二人並肩在台階下站定,目暮警部發現視線完全被擋住了。突然,身後傳來驚叫聲,目暮警部一愣,然後隻覺眼前縫隙中亮光一閃而過,身後傳來叫聲“目暮警部!”目暮警部反應過來,想要下去卻過不去,台階上的警察紛紛拔出配槍衝下來。
“讓他們過來吧。”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二人讓開,目暮警部放眼看去,山崎岬仁背對自己站在中間,雙手在身前拿著什麽,兩個男子對著台階分兩側跪坐在剛剛鋪的白色毯子上,身前各有一張盛放白色布帛之類東西的盤子。
兩個男子雙手捂著肚子,雙目圓睜瞪得老大,保持著這種詭異的姿勢。然後身體慢慢的向前傾倒,突然“嘭”、“嘭”兩聲輕響,目暮警部和眾警察大駭,人頭!是人頭,兩個男子人頭先一步掉落,掉落在身前盤子的白色布帛上。盤子上的人頭依然面朝台階,雙目圓睜,嘴卻是大開著,仿佛在無聲的呐喊。紅色的鮮血經白色的齒間滴落在白色布帛上,鮮血從頸部噴出,染紅了白色的毯子。詭異的是毯子外面沒有一滴血,白色毯子像嗜血的惡魔,對鮮血異常的執著。
整個場景,無頭的屍體,鮮紅的血色,濃鬱的血腥味,形成一幅地獄圖,衝擊著近前來的目暮警部和眾位警察。眾位警察怔在當場,目暮警部大喝:“山崎岬仁,你究竟幹了什麽!”眾位警察被震醒,舉槍向前,等候目暮警部的命令。山崎岬仁轉過身,原來山崎岬仁正在擦一把武士刀,雙手各一條手帕,一手擦刀刃,一手擦刀柄。中年男子雙手捧一把漆黑的武士刀刀鞘上前,先對目暮警部行了一禮,“請稍等。”山崎岬仁把刀插回鞘中,白色的手帕疊好放入中年男子穿的西服的胸前口袋,紅色的放入自己的西服的胸前口袋,應該原本就是在那放著的。
山崎岬仁對著目暮警部躬身行一大禮,持刀轉身走上中間那輛車。目暮警部被他的大禮弄的一愣,看他要走急忙伸手抓去,“喂……”中年男子移步卡在中間,“你們……”“咳!”中年男子再行一禮,“自我介紹一下,山崎峰,山崎家現任管家。”揮了揮手,身後一人手捧一疊紙上前,躬身雙手奉上,山崎峰拿過來遞出,“這是他們以前簽定的契約的複印。”那人又退回原位。
目暮警部快速的瀏覽,契約有四份,大意為自願擔任山崎峴的護衛,主死士亡,同生同死。上面蓋有幾個印章,其中有代表警視廳的印章,最後還有一枚奇怪的印章。這枚印章得正中畫有一個山峰,看起來像個山字,四周一圈牙齒,仔細一看山字原來在鯊魚頭骨的口中。
“這、這個……”目暮警部大吃一驚,“你、你們是……”“看來目暮警部認得這個標志,這就更簡單了。”山崎峰微微一笑,顯得很有風度,不過在目暮警部看來更像惡魔進食前的面目。“山崎峴是現任家主?”目暮警部語音有點抖動。“不要激動,目暮警部,我們少爺很通情理。”山崎峰又揮了揮手,身後又有一人手捧一疊紙上前,躬身雙手奉上,山崎峰拿過來,“這次你我雙方都很幸運。”那人又退回原位。山崎峰一頓,站好正色道:“大人命令‘直系。’”然後把紙遞給目暮警部再道:“根據我們的資料,那個家夥獨身一人,沒有直系親屬。這是所有相關人員資料,讓他們申明和那個家夥斷絕關系就放他們一馬。”目暮警部仿佛松了口氣,“那麽,那個家夥……”山崎峰笑咪咪的說:“少爺說山崎家守法尊則,我們不為難他,不過進去就不要出來了。”
山崎峰跺跺腳,“還有這片宅邸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讓你的人快點。”“難道你們想要……”目暮警部正直的心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緊握雙拳,對山崎峰怒目而視,斷喝:“不行!這是犯罪!”“從明天開始這片土地以及上面的所有東西都是屬於山崎家的了。”“什麽!”“你可以找那家夥確認,這個是那家夥借錢抵押的。”“我會的。”
山崎峰拿出懷表,看了看,又收起來,“零點開始,還有1小時30分鍾。告訴這裡的下人,他們可以拿走他們能帶走的東西,不過那間房間不能動,還有拿東西時不要讓房間看起來很亂。這是仁慈的山崎家的恩賜,告訴他們,要銘記在心啊。”目暮警部嘴角抽搐,“仁、仁慈……”“當然。”山崎峰回答,“行了,你沒事就忙去吧,我們還有事要辦。”“差不多了,把這兩個武士的遺體收拾好。”山崎峰後退幾步,讓出位置,高聲說,“請小心,他們是令人尊敬的武士。”
目暮警部回到眾位警察之中,大喝:“把槍收起來。”“是!”“目暮警部,就這樣嗎?”有警察問。目暮警部看山崎的人用東西把那兩個頭顱罩住,原來那是盒子的底坐,但前面的位置沒有遮住。“這兩個人確實是自殺,不是嗎?”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怒氣,“你們先按他們說的做,這些事我去匯報一下。”“是!”
……“山崎家的現任家主”……“按他們說的做吧。”“是!松本管理官。”大約半個小時後,小田切警視長家。“局長,就是這樣。”“那個老家夥應該快氣死了吧。”“目暮那裡……”“按他們說的做。他們這次確實挺‘仁慈’的,相比與以前的話。讓目暮整理一份詳細的報告,其它就不用管了。”“好。”“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休息了。”“嗯?”“家主被殺,那個老家夥絕對沒臉邀請我們,想必也不會有人自討沒趣。”“確實如此,那麽我就告辭了。”
確實如小田切警視長所說。鈴木家,已經睡下的鈴木夫婦被電話鈴聲驚醒。鈴木史郎接完電話,“朋子,幫我準備衣服……”就要下床。鈴木朋子拉住他,“不用去了。”“你聽到了?”“當然,那麽大的聲音,沒想到山崎先生竟然去世了。”“是啊,的確很意外。”“所以,山崎伯父不會讓外人參加的。”“嗯?”鈴木史郎又想了想,“要不要通知次吉郎哥哥?”“不用,讓他繼續在外面玩去吧。他要是回來後,說不定會亂來的,讓山崎伯父不高興。”“好吧,隻有以後再去悼念山崎賢弟了。”鈴木朋子拉拉被角讓鈴木史郎重新躺下,“快睡吧,你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哦。”
某老爺宅邸,呃,現在是山崎家的。警察站在一旁,山崎峰站在中間車子的旁邊,黑衣手下站在各自的車前,俱在默默等待。
“少爺,”見山崎岬仁下車, 山崎峰說,“都準備好了。”山崎岬仁從車後面扛出一具黑色棺材,原來是靈車,一步一步走進屋子。目暮警部隻覺隨著每一步氣氛越來越沉重,直到山崎岬仁從視線中消失,心中才仿佛去了一塊重石。幾名黑衣人上前開始澆汽油,點火,火勢從屋後迅速蔓延,一會後火越燒越大,慢慢向大廳門口燒去,這時,一個人影在火中出現,是山崎岬仁。目暮警部看著山崎岬仁就這樣一步一步的,穿過還沒封死的火牆走出來,也許是裝了遺體,感覺比先前還要沉重。這時中間三輛車越過其它車輛,倒了過來,原來有三輛靈車。山崎岬仁剛走下台階,大火就把整座屋子燒著了,山崎岬仁走向中間的車,把棺材輕輕放入,退後幾步轉身站定。山崎峰對著地上揮揮手,黑衣人從車中抬下兩具棺材,把地上整理過的身體分別抬入兩具棺中,地上的毯子血色朝上蓋在身上,沒蓋棺蓋,抬入車中。
山崎峰走到山崎岬仁身後站定,兩個雙手捧著盒子的人站在之後,其他山崎家的人列隊站好,然後,對著還在燃燒的屋子,默哀了三秒,之後向眾警察行了一禮。目暮警部和眾警察回了一禮,目送山崎家眾人離開後,目暮警部轉身大喝:“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山崎家的事禁止傳播,也不要寫進報告裡。”眾警察大聲回答:“是!”“好!我們回警視廳。”“是!”
靈車的後廂,山崎岬仁說:“峰叔,我媽媽知道了?”山崎峰回道:“是的,少爺。宮本大人和大小姐會一起來。”“希望明天是安靜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