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4日,星期一,下午,杯戶町商業街。 柯南跑離元太一行人,拐個彎後立刻打開了追蹤眼鏡的追蹤功能,看著上面移動的光點,有些興奮的想道,那個男的帶著粘有發信器貼紙的一千日元鈔票走了,然後我只要利用這個追蹤眼鏡跟著就行了,說不定這個家夥能領我到那些黑衣人的老巢去。
約十分鍾之後,信號停下來不動了,幾分鍾後柯南趕到了那裡,發現是車站外的雜貨店,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於是向老板問了一下,剛才有沒有人拿著一千日元來買東西。
雜貨店老板說道:“有啊,那個男人的態度很冷淡,給的一千日元鈔票上還粘著一個奇怪的貼紙,是個奇怪的男人呢。”
柯南問道:“那麽,您知道那個男人往什麽地方去了嗎?”
“這個嘛,”雜貨店老板想了想說道,“他買了罐咖啡之後就到那邊去打公共電話了,他把零錢都堆在了電話機上面,講了很久的電話,直到那些零錢都用完了為止,我想大概有十分鍾吧。”
柯南問道:“買咖啡找的錢,他是不是請您都換成了一百日元和十日元的硬幣呢?”
雜貨店老板說道:“可是我的一百日元硬幣用完了,就用了枚五百日元的硬幣找了他八百九十元。”
我記得那個男的在便利店找的零錢是七百七十日元,那就是五百日元硬幣一枚,一百日元硬幣兩枚,五十元硬幣一枚,十元硬幣兩枚,加上小賣部找的八百九十元的話,能用來打電話的就是,五枚一百日元硬幣和十一枚十日元硬幣,一共是六百一十日元,不行,如果那個男的身上本來就有一些零錢的話,那還會更多。不過,以六百一十日元只打了大約十分鍾電話算,那應該是長途電話了,難道說他乘電車到遠處,跟他通話的人見面去了嗎?不對,如果是用公用電話打行動電話機的話,本地話費九秒鍾也要十日元,柯南歎道,線索不夠啊。
這時,一位清潔工交給柯南一個五十日元的硬幣,說是那個男人掉的,“你是不是認識那個男人,他剛才急急忙忙的,售票機找給他的零錢都少拿了一枚,就是這五十日元的硬幣。”
柯南問道:“是哪裡的售票機?”
清潔工說道:“就是那邊東都線的。”
柯南問道:“那您知道他按的是哪一個鍵嗎?”
“這個嘛,我看見他投進了一枚五百日元的硬幣,叮叮當當的掉了出來一把零錢,到底是哪個鍵我沒注意。”清潔工說道,“就是這樣,拜托你把這個還給他。”
“我這就去。”柯南說道,然後跑到售票機前思考起來,既然是叮叮當當地掉出來的話,零錢就應該有三枚以上,他選擇了投進五百日元硬幣,可能掉出零錢三枚以上,並且包含一枚五十日元硬幣的地方。
柯南看著各站的車票價格,算出了是大渡間站,然後就買票上了電車。……
大渡間站外。
柯南到處打聽了一下帶黑帽子的男人,可是沒人說看到過,接著發現一個不動產公司,想到那些人的目的是製造假的錢,就去找經理問了一下,有沒有人租偏僻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
“拜托,這裡是東京都,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之一,除了待拆待建的地方,什麽地方會常沒人啊。”經理說道,“行了,小朋友,跟你的朋友們到別的地方去玩吧,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們工作。”
“朋友?”柯南疑惑的問道,接著發現元太一行人走了進來。
“嘿、嘿。”元太笑道,“我們才不會每次都上同樣的當呢。”
光彥笑道:“偷偷開溜可以說是你的特長了。”
柯南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裡?”
“是灰原同學提醒的,”步美笑道,“她說柯南你甩掉我們,是因為想自己一個人去解決事件。”
哎?柯南打量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灰原哀,看不出來,這家夥還有些小聰明嘛。
這時,岡野俊也對經理問道:“請問,請問這附近有沒有住著什麽小說家啊?”
“小說家?”柯南問道,“那是怎麽回事啊?”
岡野俊也說道:“哥哥失蹤之後,曾經給家裡打過一次電話。”
“什麽!”柯南叫道,“這種事你怎麽不早說啊。”
“因為接電話的剛好是我奶奶,她耳朵不好使,哥哥說得又快,所以都沒聽清到底說了些什麽。”岡野俊也說道,“她說她聽的好像是,哥哥說他和一個長得像夏目漱石一樣的人在一起做什麽事情。”
“和長得像夏目漱石一樣的人在一起?”柯南問道,“這件事情你們有沒有跟警察說?”
岡野俊也說道:“說了啊,可是到現在也沒有找到這樣的人。”
“好了啦,”光彥說道,“你哥哥不是喜歡那個漱石嗎,所以不用擔心啦。”
“可是,”岡野俊也有些害怕的說道,“可是奶奶說哥哥講話的聲音發顫,而且電話中途就被切斷了。”
原來如此,柯南心想,看來他是背著那些家夥偷偷打的電話,被發現後電話就被切斷了。
“如果你們要找長得像夏目漱石一樣的人的話,這附近就有一個,”經理笑道,“就是拐角那家書店的店長,綽號叫‘千元鈔票’呢。”
元太三人大喜,“就是他,拜托您了,請帶我們去吧。”然後就把經理拖走了。
立木書店。
經理帶路過來後就站在了門口,元太三人和岡野俊也找店長去了,柯南趁店長不注意就溜到了書店的後面,灰原哀逛了逛隨手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元太三人和岡野俊也向店長問了一下,不過剛提到千元鈔票就被吼了,“開什麽玩笑,什麽千元鈔票,少拿大人開玩笑,給我滾出去。”然後被哄了出去。
“真嚇人。”步美拍著胸口說道。
元太抱怨道:“那個老頭搞什麽啊。”
“很可疑呢。”光彥說道。
“不,我想跟這家書店應該沒什麽關系,我去查過後面的倉庫了,並沒有印刷機。”柯南走了出來。
“印刷機的話,車站前的報社最近倒是引進了一台新的,就是警察署旁邊那棟大樓三樓的報社,那裡兩年前也是由我們經手出租的。”經理說道。
柯南問道:“你知道那裡邊都是些什麽樣的人嗎?”
經理說道:“有個總是戴著黑色寬簷帽的女社長,是一家小報社啦,幫本地人印些廣告什麽的。”接著看了看手表,“好了,我還有事,你們也早點回家吧。”說完就走了。
元太問道:“會不會就是這家報社?”
光彥說道:“可這跟漱石沒什麽關系吧?”
“漱石枕流,是一個有名的故事,也是‘漱石’那個名字的由來,意思是‘怪僻’。平常人不是都在水流旁邊漱口,用石塊當作枕頭嗎?反其道而行之的正是那些怪人。”柯南摸著下巴說道,“一般人要製造假的錢,都會在避人耳目的郊區,可那些家夥卻把地點設在繁華熱鬧的車站前面,而且是警察署的旁邊,乍看起來雖然非常奇怪,但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比這裡更好的利用警方的盲點了。我想俊也的哥哥想要傳達的,一定就是這個意思吧。”
岡野俊也有些期盼的問道:“那哥哥……”
柯南說道:“如果我的推理正確的話,你哥哥恐怕就在那家報社裡。”
“那我們趕快去報警吧。”步美說道,然後當先向警察署跑去。
元太一行人把報社的人誘拐了會畫夏目漱石的岡野浩也,在製造假的一千日元的事情告訴了兩個值班的警察,不過警察不信他們的話,以為是電視看多了。
於是,柯南帶一行人離開了警察署,然後讓他們等著,去電話亭打電話了。
電話亭。
柯南使用變聲器,用自己的聲音打電話給了目暮警部,說自己偶然在街上看見有人在使用假的一千日元,於是跟蹤了他,發現他們在大渡間站前的報社裡印刷偽錢,領頭的是一個穿一身黑衣服的女人,手上可能還有人質。
柯南打完電話回到警察署門口,發現元太他們不見了,帶著不好的預感向警察一問,得知他們果然進報社了,立刻衝了進去。
這時,幾個喊“救命”的聲音從報社裡面傳來,兩個警察眨了眨眼睛,互相望了望,連忙跑進了報社。……
另一邊,時間前推一點,警察署門口。
等柯南走了,元太挺起三角眼,“不知道為什麽,柯南越是叫我不要去,我倒越想去。”
“我也是。”光彥和步美附和道。
於是,元太三人帶著岡野俊也,拉著灰原哀闖入了報社,隨便選了個房間進入,發現是印刷間。
灰原哀走到四下看了看,然後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監控,去打開了窗戶。
元太三人和岡野俊也搜索了一下,發現了一張印著幾十張錢幣的紙,不過那些錢幣上沒有頭像,一看就是假的。
這時,一個戴著寬邊帽的黑衣女子帶著三個男子過來了,“把他們統統都抓起來。”
“怎、怎麽辦啊?”元太害怕的問道。
“叫救命,大聲點。”灰原哀說道,於是元太、步美、光彥、岡野俊也四人大聲叫了起來。
看了一眼打開的玻璃,黑衣女子很生氣的說道:“可惡的小鬼,走。”然後轉身走了,其他人也跟著出去了。
“這是怎麽回事?”步美問道。
“他們怎麽就這麽走了?”光彥問道。
“因為警察就要來了。”灰原哀說道。
這時,柯南和兩個警察跑了進來,元太三人立刻把印刷的假的錢幣亮了出去,然後和岡野俊也一起,跟在他們後面去看警察怎麽抓壞人了。
“晚了,製造偽錢最重要的東西之一是造幣用的特殊油墨,片刻功夫就能銷毀它,這些一看就是假的錢幣可構不成刑事犯罪。”灰原哀自語道,然後看了看窗戶,輕哼一聲,“在警察署旁邊乾非法勾當,連個帶隔音防彈功能的一體式強化玻璃牆都舍不得裝,充其量只是有些小聰明的小魚小蝦而已。”說完走出了印刷間。
外面,兩個警察已經控制住了局面,或者說那五個人,剛才的黑衣女子和三個男子,那個戴黑帽子的男子,還有一個手臂受傷的老人,並沒有反抗,岡野俊也也見到了他哥哥岡野浩也,不過黑衣女子不承認她在這裡乾非法的事情,和岡野浩也也是雇用關系。
“不要再狡辯了,”柯南說道,“那個吊著手臂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畫師吧,印刷間的作品就是他的吧,將要大功告成的時候他卻受了傷,所以你們去綁來了曾經在展覽會上見過的俊也的哥哥,讓他幫你們作畫。印刷間裡的繪畫顏料以及裝有磁性鐵粉的容器,你們準備了這些東西,是想連機器都蒙混過去吧?只要通過鈔票識別機這一關,就可以用那些外表真假難辨的偽錢通過銀行、賽馬場、小鋼珠店的換鈔機換取大量的現金了,而等到事情敗露的時候,你們早就逃得遠遠的了。”
“哈……”黑衣女子大笑道,“小朋友,你電視看多了吧,鈔票如果能這樣就隨隨便便的造出來,這世界上早就到處是假的鈔票了。”
“別人也許不行,不過你,”目暮警部帶隊進來了,“看來你又重操舊業了。”
“原來是一課的目暮警部,不知道我犯了什麽事情,居然能勞您的大駕?”黑衣女子笑著問道。
“偽錢,誘拐。”目暮警部說道。
“我可不記得我有做過這些。”黑衣女子說道。
“那麽,市面上的那些偽錢上怎麽會有你手下的指紋呢?”目暮警部問道。
“這是他的事情,你把他抓走就是。”黑衣女子說道。
“大、大姐!”黑帽子男人驚叫道。
“閉嘴,這是你這個笨蛋自己做的,自己去自首吧。”黑衣女子說道。
“自首?”黑帽子男人反應過來,“對、對,警部大人,我自首,這是我做的,但我只是隨便印了些紙幣,沒有想到那些人連看都不看就收了。”說著主動上前把雙手伸了出去。
讓人把黑帽子男人銬上,目暮警部對黑衣女子問道:“那麽,誘拐呢?”
“如果是說浩也的話,”黑衣女子拿出一張紙,“這是岡野浩也的雇用合同,完全是按保密工種的薪水標準定的。”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岡野浩也急忙說道,“這是他們逼我簽下的,而且他們都不讓我打電話,也不讓我回家。”
“這是怎麽回事?”目暮警部問道。
“我可沒逼他,是他自己簽的,而合同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工作期間要保持保密狀態。”黑衣女子說道,“而且我不記得我有打電話到俊也家,對他的家人進行勒索,何來誘拐一說。”接著對手下說道,“你們有誰背著我偷偷乾這種非法的事情了,趁現在自己站出來。”
“沒有,我們沒有做過。”黑衣女子的手下們紛紛否認道。
“就是這樣,目暮警部,你可要查清楚,不要冤枉了好人啊。”黑衣女子笑道,然後看了眼元太一行人,又說道,“至於這些孩子,我倒想追究他們非法闖入的責任,不聲不響的進入我的會社亂翻東西,小偷嗎?不過算了,看在他們年紀小的份上,放他們一次吧。”
“那他們手上的那一版錢呢?”目暮警部問道。
“那也算錢嗎?”黑衣女子譏諷道,“恐怕只有白癡才會收吧。”
“那你印這個幹什麽?”目暮警部問道。
“好玩罷了。”黑衣女子說道。
目暮警部對岡野浩也問道:“他們讓你從事的是什麽工作?”
“當然是畫畫。”黑衣女子說道。
“沒有問你。”目暮警部說道。
“他們讓我畫畫,”岡野浩也說道,“一遍一遍的畫一千日元上的夏目漱石,還有一萬日元上的福澤諭吉。”
目暮警部問道:“那他們有說要來幹什麽嗎?”
“這倒沒有,”岡野浩也說道,“我一直一個人在一個房間裡,只有他們來送飯的時候才見到他們。”
“你看,目暮警部,我並沒有虐待他。”黑衣女子笑道。
“那你拿那些畫怎麽了?”目暮警部問道。
“那些畫都太差了,所以都毀掉了。”黑衣女子說道,“我用讓浩也畫人像是想把他們登在報紙上,我其實是想出一個教人怎麽辨別鈔票的專欄。”
“哈,你這話我聽得就想笑。”目暮警部說想笑,臉上卻一點也沒有笑容。
“好了,目暮警部,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們要去吃飯了,晚上還有工作要做。”黑衣女子說道。
“那麽,你不介意我們搜查這裡吧?”目暮警部說道,“還有你們的身上。”
“請便。”黑衣女子舉起手,讓一個女鑒識人員搜了一下,她的手下也讓警方搜了下,結果沒有任何發現,隻好讓他們離開了。
元太抱怨道:“就這樣讓他們走了?他們可是誘拐了俊也的哥哥呢。”
“沒辦法,雇用高中生就是合法的了,而且沒有勒索電話,人也沒有受虐待,再加上這份雇用合同,除非到期不放人,或者有證據可以證明這個合同是在被逼情況簽訂的,否則不管有什麽糾紛都不屬於我管。”目暮警部無奈的說道。
“哥哥?”岡野俊也說道。
“沒有證據。”岡野浩也歎道。
柯南問道:“呐,警部,她是什麽人?”
“一個專門研究怎麽造偽錢的罪犯,非常的狡猾。”目暮警部說道,“除了第一次,其它都和現在一樣,都是她一個手下站出來頂罪。”
柯南問道:“那她有組織嗎?”
“她自己就是他們那個小團夥的頭目。”目暮警部說道,“沒聽過她有加入過其他組織。”
“原來如此。”柯南說道。
“好了,我派人送你們回去。”目暮警部說道,接著叮囑道,“下次不要到處亂跑了。”
“是!”元太、步美、光彥高聲應道。
一定會亂跑的,柯南在心裡歎道。
目暮警部對岡野浩也說道:“你先回去和家人見個面,明天再來警視廳一趟。”
“謝謝警部。”岡野浩也笑道。
之後,兩輛警車分別載著岡野浩也和岡野俊也兄弟,少年偵探團四人和灰原哀,元太坐副駕駛席,光彥、柯南、步美、灰原哀坐後排,把他們送到了杯戶町岡野浩也的家裡。
路上,柯南聽步美說報社的窗戶是灰原哀打開的,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下看著車窗外的灰原哀,不錯嘛,看來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