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0日,星期五,晚上六點不到,毛利偵探事務所。
新名香保裡來了以後就和園子上樓了,二十多分鍾後,毛利播電視頻道,突然發現了有關伊東歌劇團在米花劇院演出的新聞,於是和蘭與少年偵探團四人看了起來。
“……這裡是米花劇院,從明天開始這裡將有四天的舞台劇演出,這部舞台劇據說是由暗夜男爵改編的,歡迎大家前來觀賞。聽說暗夜男爵電視劇的演員也將出場……”
這時,毛利發現鏡頭裡有一個女子走進米花劇院了,那個女子雖然帶著寬邊墨鏡,但是那身型,那髮型,都讓毛利激動不已,“洋、洋子小姐。”然後對蘭說道,“你們能進去吧?帶我進去。”
“等一等啦,”蘭無奈的說道,“園子那邊還沒好呢。”
這時,園子下來了,“好了,好了,這是第一回的,你們趕快送過去。”說著把幾張稿子遞給蘭,“這是手寫的,印的時候注意一下。”
“好的。”蘭問道,“不過園子你不過去嗎?”
“我還要和香保裡老師改下面的。”園子說道,“你快去吧,記得帶簽名簿,香保裡老師打電話定角色的時候,我聽的有不少明星。”說著又返身上樓了。……
晚上七點多,米花劇院。
美黛酒家上半場的活兒乾完,山崎和美黛子過來了,向保安報上伊東玉之助的名字,進入了劇場,發現這裡坐了不少人,不過一眼就看見了毛利,他扎著頭巾,手舞足蹈的看著踩排,雖然他沒有發出大的聲音,但是他一人霸佔著中心幾十個位子,儼然就是另一個舞台。
“哥哥,你看,”美黛子指著台上,“蘭和柯南他們也在。”
“你想上去嗎?”山崎問道。
“不想。”美黛子說道。
山崎笑道:“那我們走吧,跟我去醫院看看那兩個人。”說著轉身就走了。
美黛子跟了上去,“說起來,能夠在空中借我一腳之力躍到天花板的下面,那個田島的身手還是不錯的。”
“如果是以前,恐怕會更好一些。”山崎說道,“他腰部曾經受過傷,現在雖然傷好了,但落下的時間是補不回來的,而且年紀也大了。”
“這真是太可惜了。”美黛子歎道。……
晚上七點四十五分左右,米花黑川醫院,近石鐵夫的病房。
“晚上好,近石先生。”山崎對躺在船上的近石鐵夫說道。
把下出租車後在門口買的一束花放在床頭櫃的花瓶裡,美黛子把另一束花放在身後,行禮說道:“對不起,近石先生。”
“哼。”近石鐵夫轉過臉去。
“不管你是不是接受,總之我們的誠意已經到了。”山崎說道,“如果沒什麽事情,那我們出去了。”
“對了,劇團怎麽樣了?”近石鐵夫扭過臉問道。
“如果你想問怎麽沒有人來看你,”山崎說道,“伊東他們現在很忙。”
“不錯,托某人的福,”美黛子沒好氣的說道,接著笑道,“對了,這是某人種的因,真是有意思。”
“什麽意思?”近石鐵夫問道。
“意思是你失業了。”美黛子笑道,“自己看新聞吧。”
“什麽!”近石鐵夫想坐起來,接著捂著胸口痛叫著躺了下去。
“你還是好好躺幾天吧。”美黛子笑道。
“近石先生,就目前來說,這個世界上不管誰不在了,絕大部分人都還是會笑的。”山崎說道,接著笑道,“再見了,近石先生,你好好休息。”
“對,再見,好好休息。”美黛子笑道。
片刻之後,晚上七點五十分左右,田島健三的病房。
“晚上好,田島先生。”山崎對正在看電視的田島健三說道。
“晚上好,謝謝你們來看我。”田島健三笑道。
美黛子把另一束花放在床頭櫃的花瓶裡,行禮說道:“對不起,田島先生。”
“沒關系,沒關系。”田島健三說道,“說起來,小姑娘你的身手很厲害啊。”
“那是當然。”美黛子笑道。
“這正是我想問的。”山崎說道,“田島先生,你曾經受過傷,之前的身手想必更厲害,以你那時候的身手,你完全可以去大會社,為什麽會在一個小歌劇團裡面。”
“這個,”田島健三勉強的說道,“我是受傷以後錢用完了,才到伊東歌劇團找了份工作的。”
“這個理由不錯。”山崎說道,“不過,難道說之前你完全沒有工作,既然你選擇伊東歌劇團當指導,說明你的學識不高,不能靠頭腦去坐辦公室,那麽你以前就是從事體力勞動的,而這樣的話,以你的身手,做演員是最好的選擇。”
“不是的,我以前是,是……”田島健三一時說不出來了。
“是什麽?貨車司機,便利店員。”山崎說道,“你總不會是老板吧。”
“我知道了,破產的老板。”美黛子笑道。
“對、對,”田島健三說道,“我原來有個店鋪,後來被高利貸收了。”
“別騙人了。”美黛子笑道,“要是問你經營什麽店鋪,還有怎麽營業,怎麽交稅等等這些事情,你怎麽回答,要不要給你一個小時現編一個啊。”
“我……”田島健三語塞了。
“看來有難言之隱。”山崎說道,“那就是以前乾過,或者一直在幹什麽違法的事情,不能到大會社去一展身手,怕成名以後,被記者查出來。”
“啊?”田島健三的臉色變了。
“看來就是這樣了。”美黛子笑道,接著問道,“你以前是做什麽的?對了,以你的年紀來看,你不會是怪盜基德吧。”
“啊?”田島健三愣住了。
美黛子說道:“來、來,怪盜基德,讓我打一拳,我們的帳就清了。”
“不、不,我不是怪盜基德。”田島健三連忙辯解道,“真的不是,我不會魔術的。”
“啊?不會魔術?”美黛子問道,“你不會是裝的吧?”
“我真的不會。”田島健三苦笑道。
“這話應該是真的,如果他是怪盜基德,即使受傷後,以他的魔術也能賺很多錢,也不會在伊東歌劇團做動作指導了。”山崎說道,“有很多魔術並不用做大的運動。”
“這麽說也對。”美黛子說道,接著對山崎問道,“那你看他是做什麽的?”
山崎說道:“以他的身手,適合做商業間諜之類偷竊的人,不過有組織的商業間諜不容易脫身,獨來獨往的商業間諜不是被滅了口,就是去坐牢了,而且獨來獨往的商業間諜都要會一些腦力工作,就算受傷了也足夠去坐辦公室了。”接著對美黛子問道,“現在你認為什麽事情最適合他?”
“嗯,”美黛子想了想笑道,“對了,還是小偷,一個獨來獨往專門偷錢的小偷,這樣直接就能用了,根本不用找人銷贓。”接著發現田島健三臉色變了汗也下來了,於是又笑道,“看來我猜得沒錯了。”
“我的猜測也是這樣。”山崎說道,“全方位的監控是近幾年才普及發展起來的,以前很少有這些,以他的身手很容易進入那些大宅之中偷錢,也不用保險箱,運氣好偷個錢包就夠用幾個月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田島健三有些激動的叫道。
“小聲些,這裡是醫院。”美黛子說道。
“田島先生,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殺過人?”山崎說道,“如果沒有,我可以幫你。”
“幫我?”田島健三很意外。
“是的,如果只是單純的偷竊,那對那些苦主來說,獲得經濟賠償應該比讓你坐牢好。只要你能把錢賠出來,刑期應該不會很長的。”山崎說道,“錢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
“怎麽解決,你想讓我做什麽事情?”田島健三接口問道。
“我給你一份正當的工作,高薪的,”山崎說道,“保全顧問。”
“我?保全顧問?”田島健三吃了一驚。
山崎說道:“高超的盜賊和高明的保全只是一線之隔,翻牆入室這種事情不是身手好的人才有的專利,在高科技產品的幫助下,很多人可以做的到,而你可以找出平常人不容易注意到的漏洞。還有,你還可以兼職教官,說不定會有雙薪呢。”
“真的嗎?”田島健三確認的問道。
“當然。”山崎說道,“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回答我,你有沒有殺過人。”
田島健三問道:“那麽,你先回答我,是什麽會社會請我?”
“石峰保全。”山崎說道,“他們現在人手不夠。”
“石峰保全?”田島健三念道,然後臉色一變,“還、還沒有請教……”
“看來你也是有師父的。”山崎笑道,“我姓山崎。”
“山、山崎?”田島健三輕聲驚呼道,然後歎道,“真沒想過能夠見到山崎家的人。”接著說道,“我師父姓上島,我是他養大的,他沒跟我說多少事情,只是讓我繞著石峰保全走,最好不要碰見山崎家的人。”
“那應該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吧?”山崎問道。
田島健三歎道:“師父他去世,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吧。”
山崎問道:“對了,能不能請問一下,上島大師的享年是……”
田島健三想了想說道:“我沒聽師父說過他的年齡,只是小時候聽他說自己快九十歲了,師父的享年差不多是百歲吧。”
“謝謝。”山崎說道,接著笑著問道,“時過境遷,田島先生,那你現在要不要加入石峰保全呢?”
“要,為什麽不呢?”田島健三說道,“我沒有殺過人,從來都沒有殺過人。我叫健三是因為師父教過我三樣本事,跑跳、開鎖和索鞭,老式的保險櫃我基本上都會開,所以我只是入室偷錢而已。”接著歎道,“現在的電子式保險櫃就不行了。”
美黛子問道:“哦,這麽說你最近作過案了?”
“是、是的。”田島健三說道,接著沉默了一下,“我就是江戶小子。”
“什麽?”美黛子不明白。
“簡單說是個通緝犯。”山崎說道。
“這麽說毛利叔叔又有獎金拿了。”美黛子笑道。
“毛利?難道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田島健三吃驚的問道。
“是的。”美黛子笑道。
田島健三想了想,對山崎說道:“能不能現在請毛利先生過來,帶我去自首。”
“現在?”美黛子笑道,“現在叔叔是八匹馬都拉不動的。”
“有什麽問題嗎?”山崎問道。
“其實下午的事情就是因我而起。”田島健三歎道,接著說道,“我一直奇怪玉之助團長是怎麽知道我江戶小子的身份,現在明白了,老團長錄用我的時候,也問過我以前從事的職業等等問題,當時我答的很含糊,現在想來他一定懷疑過我的身份,後來猜到了我的身份。”
“這怎麽察覺?”美黛子問道。
“在我入團不久,追捕我的警察曾經來調查過,問是不是有可疑人物,老團長並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他們。”田島健三說道,“我本來以為他沒有察覺的,現在想來,真是非常感激他,讓我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雖然很辛苦,但是很充實,也很安心。”
“原來如此。”美黛子說道。
“我傷好以後,玉之助團長可能是怕我再去作案,就想借用演出舞台劇來勸我,於是讓近石寫了一篇關於江戶小子的劇本,不過近石並沒有按玉之助團長說的寫,於是玉之助團長想要讓近石改過來,但是近石他反而讓玉之助團長不要插手劇本的事情,玉之助團長與他爭執,他就動手打了他。”田島健三說道,“不是我說近石的壞話,他沒有走留在團裡,完全是因為這樣一來他就是最老資格的元老,他的編劇水平實在不怎麽樣,我們的演出根本全靠打鬥撐場面。而且我傷好以後發現身手退步了,準備從此不在做江戶小子了,結果卻因為他,不得不重操舊業的。”
“這怎麽說?”美黛子問道,“對了,是他勒索你了?”
“是的,玉之助團長讓近石寫劇本,反而讓近石察覺了我的身份,於是近石就以此為把柄向我勒索,向我要錢。”田島健三歎道,“我哪有錢啊,江戶小子,我只是個小偷,真要有錢,我的傷也不會拖上三年了。”
“這麽說,你是怕近石先生先報警了?”山崎笑道,“這你不用擔心,他還怕你告訴警方他勒索你呢。我看你還是等看完這次的演出,再去向警方自首吧。”
“說起來,玉之助團長那邊怎麽樣了?”田島健三問道。
“放心吧,真夜姐姐會安排好的。”美黛子說道。
“真夜?你是說橘真夜部長?”田島健三眨了眨眼睛, “這裡是米花町,小姑娘,你不會是那,呃,宮本美黛子小姐?”
“是的。”美黛子說道。
“這我就放心了。”田島健三歎道,“如果老團長在一定會高興的。”
“對了,對了,田島先生,”美黛子有些興奮的問道,“是誰打傷你的?”
田島健三說道:“說起來我也不明白,我是在鍛煉時受的傷,跳的時候。”
“啊?”美黛子泄氣了。
田島健三問道:“美黛子小姐,你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上、下身鍛煉得不協調的原因。”美黛子說道。
“什麽?”田島健三不明白。
“簡單的說就是你自己傷了自己。”山崎說道,“你的腰部和脊柱不能承受你奮力跳起來那一瞬間的力。”
“原來如此。”田島健三說道。
看了看時間,美黛子說道:“我們走吧,哥哥。”
山崎說道:“田島先生,你的腰背,找棵能夠頂住你整個背的松樹,學狗熊蹭上幾年就可以了。”接著笑道,“這個消息是要收費的,會算在你以後的薪水裡。”
“好的,我明白。”田島健三笑道,“不管怎麽說,謝謝。”
山崎說道:“那好,田島先生,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