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星期二,晚上七點三十分不到,肥田金融會社。
鑒識人員在檢查辦公室計算機的時候發現一台計算機沒有關,於是對南澤尚善、藤井孝子和飯野宏三人問道:“我們直接關掉可以嗎?”
飯野宏說道:“啊,不,這個我自己會把它關掉。”
藤井孝子吸了口香煙,然後說道:“你們幾個人不要亂碰,要是搞不好按到哪個鍵,上次那個資料跑出來的話可有人就完蛋了。”
南澤尚善問道:“不會就是你用假戶頭盜領公款的資料吧?”
“盜領?”毛利問道,“該不會是因為這件事被你們社長知道了你才殺了他的吧?”
“我沒有,我才沒有這樣。”飯野宏連忙說道,然後說道,“如果,如果說想把社長殺掉的人,南澤先生也有份。”
南澤尚善叫道:“你說什麽,我根本沒有想殺死社長的動機。”
“你不是有一個借了一大筆錢的客戶跑掉了嗎?社長反過來向你追討那筆錢的時候你還哭哭啼啼的哀求社長吃下那筆錢,不過社長沒有答應你。”藤井孝子說道,“現在社長死了,你應該松了一口氣了吧。”
南澤尚善說道:“那你呢?你自己還不是常常背著社長,說那種壞蛋早點死掉最好,這你不能否認吧。”
“沒錯。”藤井孝子說道,“不過我既沒有盜領公款,也沒有欠錢。”
這時,山崎過來了,和毛利打了個招呼,向蘭了解情況。
約三十分鍾後,鑒識人員報告:“警部,辦公室、廚房、洗手間的所有地方都沒有發現有毒物反應。南澤先生、孝子小姐、飯野先生的隨身物品上也沒有發現有毒物反應。不過我們在洗手間發現了一瓶可以中和氰合物的洗滌劑,並在廚房爐灶上發現了洗滌劑殘留。”
“什麽!”目暮警部和毛利大吃一驚,目暮警部問道,“你是說有人把氰合物擦掉了?”
“這還不清楚。”鑒識人員說道。
毛利問道:“那麽都是哪些地方?”
鑒識人員說道:“幾乎整個爐灶上都有洗滌劑的殘留。”
“那是我下午擦了一下爐灶。”藤井孝子吐了一個煙圈,“可能沒擦乾淨吧。”
“其它地方呢?”目暮警部問道。
鑒識人員說道:“還有廚房的水壺上、洗手間的門把手上、洗漱台及水龍頭上、馬桶儲水箱及墊子上、還有孝子小姐的手帕上,都有洗滌劑的殘留。”
“啊,我明白了。”毛利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目暮警部。”
“你說。”目暮警部說道。
“殺死肥田先生的凶手就是孝子小姐,她在下班前在爐子上燒了一壺水,當肥田先生在社長室數錢的時候,聽到水壺因為水燒開而發出的鳴叫聲,就急急忙忙的去關火。”毛利說道,“這個時候毒物就沾在了肥田先生的手上。”
目暮警部問道:“你的意思是毒是下在瓦斯開關上面的?”
毛利說道:“是的,孝子小姐過來之後就去洗手間把洗滌劑倒在手帕上再來廚房擦掉了瓦斯開關上面的毒物。”
“所以手帕上才會有洗滌劑。”目暮警部說道,然後問道,“孝子小姐,對此你有什麽解釋?”
“我手帕上的洗滌劑應該是我擦手的時候留下的。”藤井孝子問道,“還有,警官,你認為我有那麽多時間擦這些東西嗎?”
“這個,”目暮警部問道,“毛利。”
“廚房灶具和水壺是你下班前擦的,你被找來以後隻擦了瓦斯開關,洗手間是你之後才去擦的。”毛利說道,“所以你才會再去洗手間。”
“哼!”藤井孝子冷哼一聲,指著南澤尚善和飯野宏對鑒識人員問道,“喂,洗手間裡有他們兩個的指紋嗎?”
“有的。”鑒識人員說道。
“這下明白了嗎?糊塗偵探。”藤井孝子說道。
毛利說道:“那洗手間是你第一次去的時候擦的。”
目暮警部問道:“可是,毛利老弟,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呢?”
“這個……”毛利一時答不上來了,接著覺得頸邊一麻,就失去了知覺。
早準備好椅子的柯南,讓毛利坐倒在了椅子上,然後用毛利的聲音說道:“這些地方都是孝子小姐下班之前擦的,用洗滌劑擦灶具和水壺是為了給後來擦瓦斯開關做掩護,孝子小姐進來後唯一擦的地方就是她留下的,下了毒物的瓦斯開關。而用洗滌劑擦洗手間是為了以防萬一,這樣一來,萬一肥田先生手上的毒物接觸到洗手間內的物體,也可以中和掉,以免其他人中毒,這是孝子小姐善的一面。”
“原來是這樣。”目暮警部問道,“孝子小姐,你還有什麽話說?”
“如果說在公司打掃衛生也有罪的話,那你們抓我回去吧。”孝子小姐說道。
“毛利老弟?”目暮警部問道。
柯南以毛利的聲音說道:“在社長室這個密室之中,社長室的內部門把手上、門鎖上和幾張紙幣上留下的右手大拇指的指紋上有毒物,也就是說,肥田先生曾經從社長室出去,碰觸到毒物之後回來鎖上了門,然後在數錢時因為他數錢時會舔右手大拇指的壞習慣而中毒身亡了。”
“社長室中並沒有其它物品帶毒,所以肥田先生不是通過窗戶從外面拿東西回到社長室,拆開後接觸到毒物再去社長室關門的。”
目暮警部問道:“如果肥田先生把拿回社長室的東西,通過窗戶又還了回去呢?”
柯南以毛利的聲音說道:“這個房間各處的窗戶都是從房間內部關上的,上面也都沒有查出有毒物,也就是說,肥田先生不是通過窗戶接觸了外面的毒物後再關上窗戶的,如果接觸了有毒的物品後又把有毒物品還回去,那麽關窗戶時會在窗戶上留下帶有毒物的指紋。”
目暮警部說道:“原來如此。”
柯南以毛利的聲音說道:“所以,這毒是在這個房間裡的。這個房間的大門裝有攝像機,它錄的錄像顯示在孝子小姐、南澤先生、飯野先生三人走後,到肥田先生中毒去世之前都沒有人從大門進來過。所以這個房間裡的毒物只能是孝子小姐、南澤先生和飯野先生你們三個人中的一個或幾個留下的,你們三人就是殺死肥田先生的嫌疑人,這起密室殺死事件僅有的嫌疑人。”
“我們曾經打電話給肥田先生,當時肥田先生正在社長室數錢,也就是說,當時他還沒有中毒,之後他因為什麽事情出了社長室,在這個房間中以右手大拇指接觸到了毒物。”
“南澤先生留的是行動電話,如果他打電話過來,肥田先生會來接,但是南澤先生的行動電話上沒有發現毒素,也沒有擦過的痕跡,所以凶手不是南澤先生。飯野先生沒有留下東西,不過他可能知道肥田先生會使用他的計算機,但飯野先生的計算機上也沒有發現毒素,也沒有擦過的痕跡,所以凶手也不是飯野先生。”
“三個嫌疑人去掉了兩個嫌疑之後,那麽剩下的就一定是犯人了。”
“孝子小姐,你下班之前在爐子上燒了一壺水,在瓦斯開關的左側上下了毒,所以當肥田先生聽見水響出來關火時,右手大拇指就接觸到了毒物。孝子小姐,這裡只有你進過廚房,靠近那個瓦斯開關,只有你的手帕上有洗滌劑殘留。我想,你本來是計劃在明天上班的時候再把毒擦掉的,但是遺體被發現的時間卻比你預料的早,警方雖然還沒有查到留在瓦斯開關上的毒,但這是遲早的事,所以你就先到洗手間把洗滌劑倒在手帕上,再去廚房用手帕將瓦斯開關上面的毒擦掉了。只要對手帕和瓦斯開關做深入檢驗,一定能找到曾經存在過氰合物的痕跡。””
“而且,孝子小姐,我看你把煙盒拿出來的時候,用打火機的時候,拿包拿東西的時候,用的都是右手,你真正用左手的只有轉瓦斯開關那麽一次而已,你一直把左手放在口袋裡面,我想是因為是因為害怕左手可能沾上毒物之後會不小心碰到別的東西,你的煙癮好像很大,而且在抽煙的時候手指常會碰到嘴唇,你害怕毒會沾到嘴唇,才會特別用左手來旋轉瓦斯開關,並一直放在口袋裡。”
目暮警部說道:“孝子小姐,請把左手拿出來讓我們檢查一下。”
“沒問題。”藤井孝子說道。
片刻之後,鑒識人員報告,藤井孝子左手上沒有毒,倒是有洗滌劑殘留。
柯南以毛利的聲音說道:“看來你已經在第二次去洗手間的時候洗掉了。”
藤井孝子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認為用洗滌劑打掃衛生也有罪的話,那麽就逮捕我好了。”
“那好吧,”目暮警部說道,“藤井孝子小姐,請你跟我去警視廳。”
藤井孝子笑道:“這完全沒問題,反正老板死了,我也失業了,警視廳應該管飯吧。”
不久之後,目暮警部留下看守人員,然後帶隊離開了,山崎也回美黛酒家繼續開工了,蘭和柯南則等毛利醒來以後去吃晚飯了。……
夜,宮本家。
山崎向宮本美子說了肥田滿弘這個密室殺人事件,“我認為這件事情應該是藤井孝子小姐做的,但我在她身上沒有感受到殺人後的殺氣,我想她的動機應該是為了報仇,大仇,大到以報仇為生命的仇,所以報仇之後放開了,解脫了。”
“所以你也不能肯定她就是凶手,想問問我的意見。”宮本美子笑道。
山崎說道:“是的,媽媽。”
宮本美子想了想說道:“那翻推理有一個問題,就是建立在了肥田先生隻使用右手的假設之上,拿東西也好,開窗戶也好,關窗戶也好,使用的都是右手,但是慣用右手,不等於一定會用右手。”
“嗯,”山崎想了想說道,“不錯,所以不能排除肥田先生有可能通過窗戶讓右手大拇指接觸到外面的毒物再使用左手關窗戶的可能性。”
宮本美子說道:“而且那翻推理還忽略了一個物品。提示一下,擦東西的物品可不僅僅是手帕。 ”
“嗯,”山崎想了又想,苦笑道,“想不出來。”
“呵、呵。”美黛子笑了起來。
“哦,你想到了?”宮本美子問道。
“呃,這跟我沒關系。”美黛子笑道,“我才不想呢。”
“就當猜謎語吧。”宮本美子笑道,“再提示,這種擦東西的物品基本上是每個人每天都會用的。”
“不會是紙巾吧?”美黛子問道。
“應該是衛生紙。”山崎說道,“藤井孝子小姐使用的可能是可水解衛生紙,在進門之前就準備好了帶有洗滌劑的衛生紙,擦過瓦斯開關後去洗手間處理了這張衛生紙。所以藤井孝子小姐才會那麽鎮靜,因為即使對那條手帕進行深入檢驗,也不能找到氰合物存在過的痕跡。對了,這麽說來,她使用洗滌劑擦東西還有一個意圖,就是把大量洗滌劑倒入馬桶和下水管道中,這樣就無法檢驗出曾經存在過氰合物的痕跡了。”
“不錯,不過這只是猜測,沒有任何實物根據的猜測,雖然可能和事實一樣。”宮本美子說道,然後問道,“明白了嗎?”
“明白。”山崎說道,“因為那張曾經擦過氰合物的衛生紙已經徹底消失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宮本美子說道,“美黛子,不要太晚哦。”
“知道了,媽媽。”美黛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