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城市裡,我相信一定會有那麽一個人,在某站寂寞的出口,安排好了與我相遇。——張愛玲
值完夜班,馬路回到寢室,抬頭看見門上重疊貼著兩張字條。第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我也來找過你了。”落款是陸安安。第二張字條寫著:“我來找過你了,你不在,我把磁帶帶回去,可來榕大女生宿舍三舍501取,電話653878,最好帶兩盤來換。”落款是姚璐。
馬路搖搖頭,把兩張字條揭下來,開門進了房間。
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找姚璐,陸安安現正上課,還是別去打擾,下班回來再約。從磁帶箱裡挑了一盤《大河戀A-River-Runs-Through-It》電影原聲帶,一盤恐怖海峽的早期經典作品85年的專輯《Brothers-in-Arms》。
雖然馬路離開自己的學校也才幾個月,但走在榕大校園裡,卻覺得與周圍環境有些格格不入,自己已不是那個只知道三點一線的埋頭讀書的學生。
一路打聽到女生三舍,請阿姨叫一下501的姚璐,阿姨立即在大喇叭裡廣播:“501的姚璐有人找。”
姚璐聞聲下來,見是馬路,高興地眼睛眯成了一線。“我上去換件衣服。”
“等等,給你帶的磁帶。”馬路倒沒注意姚璐穿成什麽樣。
“啊,布拉德皮特,我喜歡,這個肯定好聽,謝謝!”
當姚璐再次下來時,已經是二十多分鍾後,一身白色連衣裙,素雅乾淨,臉上好像還畫了淡妝。“等急了吧。”
“說沒有是騙你的,不過今天我休息,就當在這看風景。”
“風景好看嗎?”
“都是小丫頭片子,沒什麽看頭。”
“我帶你去校園裡走走。”不由分說拖起馬路的手臂,往外走去。
“咱們這樣太親密了,讓你們同學誤會多不好!”見姚璐一直挽著自己的手臂不放,馬路說著。
“會有什麽誤會?”姚璐故意問。
“女同學看見了,肯定想姚璐什麽時候找了個大叔,男同學就要過來找我拚命。”
姚璐咯咯笑了起來:“你是大叔嗎?你像嗎?”
“我是長了一幅少男的臉,有一顆大叔的心,實質上還是大叔。”
“原來是少男大叔,哈哈”,姚璐最善於綜合發揮。
“我警告你,初戀最好不要找大叔。”
“為什麽呀?”
“現在是你最美好的時光,當然要與同期最好的男生一起,我建議,以最帥為標準展開搜尋,千萬不要被假裝飽經滄桑的大叔給騙了,甚至對高年級的老師兄也要警惕。”
“帥能當飯吃啊,繡花枕頭一包草。”
“傻丫頭,等你老去的時候,回憶你的校園生活,想起曾被校園裡最帥的男生拖過手,你已經記不起他的面容,但你知道他是最帥的,你會想那時我是多年輕啊,我的青春沒有虛度,你會感到幸福!”
“如果當時是和大叔在一起,回憶起那時大叔就比我老得多,現在肯定是個比我還老的老頭,青春韶華光陰不再,你會感到人生空虛。”馬路接著說。
“你太能說了!”姚璐樂不可支。
在草地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姚璐問:“那天踢完球走的時候,我哥和你說什麽呀?”
“他說謝謝我,幫助妹妹找磁帶。還說要我多多看顧你,我沒同意。”
“你就吹吧,我哥肯定讓你離我遠點。他從來就這樣,總覺得別人和我們交往是有不好目的”
“這點我要讚成你哥了,外面的世界多混亂啊,你這樣單純的小姑娘在那就被啃得骨頭渣子也沒有了。”
“不過你哥也夠陰險的,那天下腳多狠啊。”
“不準這樣說我哥,他只是報復心有點重。我哥從小在家受我爸嚴格管制,凡事出錯就是一頓打,到現在他仍然最怕我爸還有我,因為我愛告狀。”
馬路說要回去了,姚璐想再說會話,馬路說餓了乾脆去吃碗面。兩人來到校園外的“山西刀削面”,馬路要了大碗牛肉刀削面,姚璐要了碗面湯。
“你想找什麽樣的女朋友?”
“沒想好,最好成熟點吧,反正不能找小丫頭,那會讓我感覺到自己是在犯罪。”
看到小丫頭臉色不好,忙說:“好了,小丫頭應該在學校裡享受美好時光,等她畢業後,外面有大把大叔隨便挑。”
“那少男大叔呢?”
“都拿下,讓他們競爭上崗。”
。。。。。。。
回到宿舍,馬路拿出許久不看的《雍正皇帝》,想一鼓作氣把這套書結束了。從一點到五點,剛好讀完,卻生了一肚子悶氣,二月河寫的這結尾讓馬路就猶如吃到一顆蒼蠅般難受。
一看時間,準備出門去找陸安安,打開門,猛地發現陸安安正要敲門,兩人相視一笑。
馬路帶著陸安安想去“吳抄手”吃小吃去,但上了公共汽車才知道糟糕,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好不容易讓陸安安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馬路剛擠過去,後面湧來的衝擊力讓兩人臉對臉,身體各處嚴絲合縫的帖在一起。馬路費力地把臉側移了一下,在陸安安耳邊說:“忍忍吧,一會就到。”
隨著汽車地開動,胸前和大腿處傳來的陣陣動感韻律,加上美人在懷的呼吸氣息,馬路感覺像上了天堂。陸安安也覺得不對勁,在汽車有節奏地抖動下,她的身體忍不住輕輕摩挲起來,馬路更感覺到這強烈地刺激,內心希望汽車永遠行駛下去。
歡愉總是短暫的,公共汽車恰如馬路所說一會就到站,下得車來,陸安安羞憤地在馬路肩頭打了一下,臉上紅暈久久沒有消退。
在喧鬧的“吳抄手”用完晚餐,兩人行走在同樣熱鬧的夜市中,夜市裡有許多女孩喜歡的小飾品,又便宜又時尚,陸安安選得不亦樂乎。這是一個秋高氣爽的夜晚,空中有明月懸空,空氣中有種清冽的成熟的清香味,熱鬧的城市,歡樂的人們,馬路感到一陣陣情動。
他們倆回到宿舍,陸安安剛想告別,馬路一把抱住她,吻在陸安安嘴上。馬路的吻是粗魯而直接的,陸安安腦中一片空白,在強壓下張開嘴,順從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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