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者算得上是千南衣來這個世上第一個病人,自然記憶猶新。
更何況老者當初還送來了兩隻老母雞,若不是那些官差,說不定千南衣現在已經讓老母雞孵出小雞了。
老者身穿一身淺藍色布衣,整個人很有精神。
老者找到千南衣家裡的時候,渠老漢正在和千南衣吃飯。
因為早晨露水重,渠老漢和千南衣上山都很晚。
老者身後還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年長得很是俊俏,特別是一雙桃花眼格外的迷人。
少年一身白色的衣衫,看起來有些舊,但卻很乾淨。
屋子太小,渠老漢就搬著凳子幾人坐在了院壩裡面。
老者先是對著渠老漢拱拱手,接著才說道:“今日來叨擾兩位了。”
渠老漢含笑,豪爽的說道:“瞧老弟你說的什麽話,什麽叨擾不叨擾的,你看我們家沒有院牆,你想什麽時候來都是敞開歡迎你的。”
渠老漢說話很爽朗,老者笑了起來。
千南衣站在一旁看著兩人聊天。
一旁的少年不時的抬頭看向千南衣,眼神多有意外的意思。
終於老漢說到了正事上面。
“今日來這裡是想請南衣幫幫忙,我們家在這樣下去就真的要散了。”老者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開朗,反而是一副陰雲密布的模樣。
千南衣皺眉看著老者,問道:“老伯是什麽意思,隻管說明就是。”
老漢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準備把事情說出來,但站在一旁的少年卻出言阻止:“爺爺。”
老漢回頭看了一眼少年,低聲說道:“孫兒為了你娘親的命,就算家醜外揚又怎樣。‘
少年聽到老漢的話,這一次不說話了,低著腦袋眼眶裡面噙滿了淚水。
老漢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息,隨後回頭對著渠老漢和千南衣說道:“這個事情說來話長,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為了我那個苦命的女兒,這個事情就算外人知道也沒有什麽了。”
千南衣聽到老漢這樣說,才知道站在老漢身後的少年是老漢的孫兒。
渠老漢連忙出言安慰:“老弟你放心,我們今日聽到的這些一定不會泄露出去,有什麽事情你隻管說,只要是我們能幫忙的,一定幫。”
老漢聽到渠老漢的保證,很是感激。
“謝謝老哥了,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我家的大女兒,也就是我這孫兒的娘親嫁到了隔壁鎮上,親家的家境以前也不是很好,當時我女兒嫁過去那家人還沒有發財,後來我女兒和女婿兩個也算得上爭氣,在鎮上開了一家雜貨店,後來日子就好過起來。”
老漢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還平靜一點,但接下來的話,老漢卻是越說越憤怒:“我女兒也算爭氣,一連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家庭倒也和和美美,只是沒有想到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女兒突然生了一場大病,接著便是臥床不起,大夫倒是請了一些,我女兒的病情也在好轉,卻不想這個時候我那個女婿從外面帶回一個女子,不到三天便把女子納做妾室,這樣的事情倒也沒有什麽,納妾這些我們管不著,但是我那苦命的女兒從此就得不到大夫的醫治,也不知道女婿使了什麽手段,附近的大夫都不願意上門給我女兒瞧病。”
老漢說著眼眶已經紅了。
渠老漢聽到這些也有些憤怒,伸出手握住老漢的手就說道:“老弟不要傷心了。”
老漢紅著眼睛說道:“我女兒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眼看著就一隻腳踏進棺材,我們也在四處求醫,但都沒有大夫願意上門瞧病,後來才有一個比較心軟的大夫悄悄告訴我們,那新進門的小妾背後有人,誰也不想得罪那個大人物,而且那小妾之所以進門,也是看上了當家主母的位置,我女兒就成了絆腳石,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來求小神醫幫忙也是無奈之舉。”
老漢的意思千南衣明白,小妾後面有人,老漢也是害怕她受到牽連,這樣一想老漢倒也心地善良。
千南衣歎息一聲,看向老漢,接著慢悠悠的說道:“這個事情你也不要太擔心,我隨你去看看就是了,只是能不能醫治好這個事情不好說,我醫術有限,還有別叫我神醫,我擔當不起。”
千南衣其實挺同情老漢女兒的,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那家的男子瞧著自己娘子生病就不醫治,還娶新人進門,本來做的就是沒有良心的事情,想一想千南衣就覺得有些憤怒。
老漢聽到千南衣願意去,臉上慢慢的綻放出了喜悅,連聲道謝。
少年有些驚訝的看著千南衣,想要說什麽,但還是忍住了口。
老漢接著說道:“不知道今日南衣有沒有空,要是有空可不可以隨我一起去看看?”
渠老漢不等千南衣回答就答應道:“自然南衣因該跟著你們去,救人如救火,那裡能夠耽擱的,南衣你收拾一下,等會就跟著老伯一起去。”
老漢又是一陣感激。
但老漢又隨即說道:“我女兒的家在隔壁的鎮上,來去的時間可能花得比較久,估計明日才能把南衣送回來。”
渠老漢倒也放心千南衣,想著千南衣在外乞討那麽久都能把自己照顧好,到隔壁鎮上也不是多遠的事情,一定也沒有問題,當下就點頭說道:“自然沒有什麽問題,南衣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盡自己的全力。”
千南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就去一晚,千南衣把自己身上的衣衫換了,另外換了一件乾淨好一點的衣衫,隨後就跟著老漢走了。
走到村口,千南衣就看見村口有一輛青皮馬車,老漢直接請千南衣上車。
不大的車廂裡面三人坐在裡面,顯得有些擁擠。
少年不時的抬頭看千南衣,特別是那複雜的眼神,讓千南衣看了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那樣的感覺好像她是很奇怪的人一樣,好吧,她知道她有些胖了,還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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