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皇上讓我還要去禦書房一趟的。娘娘,小的這就告退了。”曹清沒等那一大一小倆女人回過神來,立即躬著身體轉身便往外面跑。
等曹清的背影遠了,張嫣與小翠大眼瞪小眼。
“娘娘,這小太監真是個壞東西。你看他一點禮節都沒有。不行。我得去司禮監告他去。”小翠說道。
“司禮監?現在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而且一出手就砍掉了魏公公身邊兩大臂膀,在皇宮裡風頭一時無兩,這皇宮裡面有哪個敢管到他頭上去?”張嫣說道。
“那我去向皇帝告狀,說這小太監對你無禮。皇上肯定能夠管得住他。”小翠說道。
“皇上現在正在用人之計。這小太監是他的最大力助,皇上怎麽會舍得責罰於他?計算表面上責罰於他,背後反而要怪罪我們離間他們君臣之間的關系。”張嫣說道。
“這麽說,我們還就拿他沒辦法。”小翠說道。
“是你拿他沒辦法。我可沒說要懲罰他。”張嫣說道。
“娘娘,這小太監剛才是多麽無禮啊。他竟然拿你的喝你的茶。”小翠說道。
“無妨。不就是一杯茶麽?只要他能夠幫助皇上,就算將來將你許給他,也是值得的。”張嫣說道。
“我才不嫁給他。在所他是一個太監,不能娶妻。”小翠說道。
“那可不一定。”張嫣說道這裡,不由得又想起她那荒誕不羈的死丈夫朱由校。朱由校絕對是歷史上少有的奇葩,他當初就給魏忠賢與客氏做媒。總之,那個時候什麽宮廷荒誕事情都在宮裡發生。
“太監怎麽能夠娶妻呢?”小翠在慈慶宮中,對於太監與宮女對食之事知之甚少。
“此事不許再提。”張嫣驟然展露出她的皇后威嚴。小翠不知道張嫣是哪條筋不對了,卻也不敢多言。
曹清走得慌亂,結果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走過來的一人。
“啊!”一聲嬌呼想起。
曹清條件反射般將那人抱住。一個柔軟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曹清的身上。
“有貨啊!”曹清心中感慨一句。
曹清反應很快,將那女人放開之後,立即理直氣壯地說道:“走路怎麽一點都不小心?這裡是皇宮,衝撞了皇上、皇后怎麽辦?莽莽撞撞的,哪個宮裡的?以後不要這樣了,不然我會告訴你們的主管,好好責罰於你。算了,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了。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曹清根本不給那人說話的機會,快步離開。
那人被撞得暈乎乎的,又一下子被異性抱住。早就是雲裡霧裡,若是平日,自然是對方給自己道歉,誰成想,竟然給別人給訓了一通。
“不對啊?我是公主,他還太監。怎麽他訓斥我呢?”妹子終於想明白了,可是剛才連那人長什麽樣子都沒看清楚,就讓對方訓斥了一頓。
此人是崇禎的妹妹樂安公主朱徽媞。系西李李康妃所生。當年的移宮案在宮裡鬧得沸沸揚揚。李康妃與熹宗之母是死仇。移宮案之後,西李徹底喪失了權勢。也慢慢被魏忠賢集團所拋棄。二李皆為崇禎帝養母。崇禎這個人還是很念舊情的。上位之後,不但自己的兄弟姐妹無論生的或者是夭折的,都有封賞。對這曾經的養母西李也是照顧有加。八公主朱徽媞很得崇禎的喜愛。原本打算這一年將朱徽媞嫁出去的,畢竟已經十六周歲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雖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真要是養個老閨女放到皇宮裡面,不也是有損皇家的顏面麽?
人選倒是有個現成的,宛平的鞏永固落入了老朱家的眼中。但是沒成想,天啟皇帝一命嗚呼了,這事情暫時按了下來。總不能剛死了皇帝,皇家就大辦喜事吧?
曹清進了禦書房,心中暗自慶幸:“幸虧我機靈跑得快。這要是讓人家反應過來,我只怕就要倒大霉了。咦,剛才和女人好像不是宮女。別不是崇禎的老婆,那可就麻煩大了。”
“這個鞏永固,雖然這婚約沒有定下來,但是已經有提議了,他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別去參與什麽紛爭。東林黨結黨營私,就算將來老賊除了,這東林黨還是用不得的。他倒好,竟然跑過去與東林黨結交。”朱由檢的聲音從禦書房外傳了進來。
朱由檢走進禦書房,看到曹清,原本臉上的不忿,立即煙消雲散。
“曹清,你今個可是來得很早。”朱由檢說道。
“參見皇上。皇上……”曹清準備往地上跪。
“算了算了,以後你我單獨在一起,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這一次的事情你辦得漂亮。有了這錦衣衛,我在宮外再也不是一抹黑了。不過東廠依然是麻煩。這老賊掌握東廠多年。把東廠營造得水都潑不進。我們現在要對他發難的話,只怕他不會甘心失敗。”朱由檢說道。
“其實現在該由那些觀望的家夥們發力了。現在局勢已經明了,相信他們也是蠢蠢欲動了。皇上不如隔岸觀火。他們鬧得再厲害,也不會牽連到皇上身上。掌握了錦衣衛,皇上至少可以保證自身的安全。至於東廠,一旦外臣發威了,一個東廠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波?”曹清說道。
“說得有禮。曹清,能夠遇到你,真是我之大幸,也是大明之大幸。你放心,今後不管你做了什麽事情,只要你興兵造反,什麽過失我都可以原諒你。”朱由檢說道。
“此話當真?”曹清問道。
“君無戲言!哎?曹清,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一直瞞著朕啊?”朱由檢問道。
曹清原本想講自己這假太監的身份表明,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皇上明鑒。曹清卻有一些事情還沒有向皇上稟告。不過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等時機一到,我必定稟告於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用你,自然信任於你。也罷。以後你再向我稟明吧。這事情,朕恕你無罪。”朱由檢很大度地說道。
“謝主隆恩。”曹清說道。
“可惜。如果你沒進宮就好了。那樣你就能夠幫上我大忙。我們兄弟共同掌管這個國家,那該有多好?”朱由檢由衷地說道。
“皇上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為皇上效力。雖然我是一廢人,但是依然能夠替皇上做很多事情。皇莊那邊,我已經讓崔呈秀戴罪立功去好生經營了。將來皇莊要是搞好了,也算是多了一個財源。不然的話,想從哪些士族手裡拿一份利益,等於是要了他們的命。這些人都是在喝大明的血。這樣讓他們喝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將大明的血喝乾。”曹清說道。
“他們休想!有我在位一天,他們就別想得逞。曹清,你說得對。這些士族大夫不是我能夠依靠的。他們眼中只有他們自己的利益。朕一說向這些士族征稅,他們立即群起反駁。嘿嘿,名義上我是皇上,實際上,我只不過是他們手中的玩偶。魏忠賢可恨,這些士族大夫更可憎。”朱由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