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的哥哥朱由校的皇后張皇后,名喚張嫣,字祖娥,小名寶珠。這張嫣可不簡單,天生麗質。她與歷代皇后不大一樣,用現在的話來說叫海選皇后。天啟元年,明天啟元年從全國初選的五千名美女中,連過“八關”選出的第一美女,年十五(虛歲)。四月被冊立為皇后,但是朱由校沒幾年就駕鶴西去,那個時候,張嫣才二十歲出頭。若是放到現代,這可是花一般的年齡。
朱由校死後,朱由檢能夠坐上皇帝寶座,這張嫣是出了大力氣的。所以,朱由檢封張嫣為懿安皇后。仍然住在皇宮裡頭。張嫣住的是慈慶宮。
張嫣是個才女,每日喜看書習字,抒情畫意,可是命苦了一點,嫁個丈夫卻是個不務正業的皇帝,最後年紀輕輕地守了寡。要是平民百姓,還可以續弦。這帝王家裡,改嫁的鮮有先例。張嫣對朱由檢這個小叔還是很關照的。費了老大的功夫將朱由檢扶上了皇位,然後還是擔心朱由檢被客氏與魏忠賢兩人害死。她以前作為皇后,在這兩個人身上卻也吃了很大的虧,好不容易懷上了龍胎,竟然被魏忠賢與客氏弄沒了。若不是朱由校雖然是個糊塗皇帝,但是對著皇后還是有一點夫妻情誼的,才沒讓客氏與魏忠賢給害死。因此,張嫣對客氏與魏忠賢,那可真是結怨尤深。
“皇上這幾日都在忙些什麽?”張嫣問身邊的宮女。這宮女是她入宮的時候帶進來的。深得張嫣的信任。宮女名喚小翠。
“回皇后……”
小翠才一開口,就被張嫣斥責了:“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現在非同往前,這宮中皇后是周皇后。我你雖然有皇上賜名懿安皇后。但是在人前,切不可稱皇后。你以後稱我‘主子’吧。”
“是,皇,哦不,主子。皇上這幾日每日跟往常一樣。上朝之後去禦書房批閱奏章。隻是這幾日有些不尋常。”小翠說道。宮裡不管事張皇后還是周皇后還是其他的嬪妃,都不能到處東遊西逛。所以身邊的丫鬟就特別重要了,她們是各個主子的在宮裡的眼線。
“哦,有什麽不尋常?”張嫣來了興趣。
“這幾日有一個小太監每天都會去禦書房。今日連九千歲也去了禦書房。然後三人一道去了宮外,究竟去做了什麽,奴婢也不知道。”小翠說道。
“那小太監是那內府哪個衙門的人?”張嫣問道。
“似乎是曹化淳公公的人,也是姓曹,名喚曹清。還是曹公公的親戚,第一天進宮,便是曹公公帶進來的。”小翠說道。
“既然是曹公公的人,應該無妨。不過此時你多注意一些。”張嫣說道。
張嫣有很多事情是想問一問朱由檢的。但是朱由檢自從做了皇帝之後,為了避免瓜田李下的嫌疑,盡量避免到慈慶宮來。張嫣自然也能去找朱由檢。這皇宮之中到處都是魏忠賢的人,張嫣如果與朱由檢會面,隻怕會讓這些人緊張了。
朱由檢的一系列表現還是不錯的。基本上是按照當初定下來的策略行事。
“奴婢還聽說了一件事情,說是皇上今天是去了兵仗局,魏忠賢還一怒之下撤了他的一個心腹。讓那曹清任兵仗局掌印太監。這小太監可真是走了大運了,別人爬一輩子才能夠得到的位置,他幾天時間都得到了。”小翠說道。
“兵仗局?”張嫣沉吟了一聲。
“宮裡太監們說,皇上怕是也是喜歡上了奇技淫巧,怕是,怕是……奴婢不敢往下說了。”小翠結結巴巴。
張嫣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自然明白小翠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麽內容。不就是說朱由檢怕是要走先皇的老路了。張嫣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這個小叔可不是她的死鬼丈夫。雖然這小叔年紀比自己還要小好幾歲,但是城府卻是相當之深,每行一步,必然經過深思熟慮。而且這小叔不沉溺聲色犬馬。如果是自己那死鬼丈夫,怕是連自己這嫂子也不會放過。張嫣對朱由校還是有些怨氣的。
“對了,周皇后剛剛送來了一些點心,說是娘家人送進宮裡的。送過來讓主子嘗嘗。”小翠說道。
“這周皇后雖然也是嫻熟,但是卻還是差了一點。進了皇宮就是皇家的人,豈能像平常人家與娘家來往哩?”張嫣搖搖頭。
曹清成了兵仗局的一把手,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天,曹清就將兵仗局攪得個天翻地覆。年輕人能折騰,一跑過去,就問手下要了兵仗局的工匠名冊,管理層名單。先是召集管理層會議。
這兵仗局另有提督軍器庫太監一員, 管理、僉書、掌司、監工若乾,隨便出來一個是比曹清大了好幾十歲。你一個小屁孩跑過來,就跑到大夥頭上撅起屁股拉屎,自然讓這些人心裡老大不服氣。再說,平時大家都過得好好的,你現在跑過來,說規矩改了。誰能夠服從。
曹清雖然兩世為人,雖然年紀很輕,但是曹清在現代之時,混跡底層社會,什麽三教九流的人沒有見過?坑蒙拐騙的伎倆沒有看到過。隻是略微看一眼,便知道這些人心裡打的什麽主意。
“上喻!”曹清從慢悠悠從口袋掏出一張黃色的錦緞,竟然是皇帝頒發聖旨的式樣。
這些人雖然都是老油條,但是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土包子。以他們的身份又豈能接觸到聖旨?有哪裡有機會見過真正的聖旨?更何況曹清手裡拿的就是真的。曹清昨天就順便讓朱由檢弄了一份聖旨。這場面,曹清早就料到了。
那些老油條一看到聖旨,然後又聽曹清說起聖喻。慌忙兩腿並起,畢恭畢敬地跪在了曹清的面前。曹清心中暗笑: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們幾條雜魚!
“來的時候,皇上就跟我說了。曹清,你去哪兵仗局,兵仗局那些老人可能不會聽你的差遣。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朕允許你去調請錦衣衛,對那些陽奉陰違之人,殺無赦!”曹清說道這裡還真是氣勢洶洶。跪在地上的那群老油條,一個個被曹清嚇得兩股戰戰。哪裡還有一開始那種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