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唐末起,丐幫誕生以來。
若問天下哪一個幫派是最強的,卻是眾說紛紜,不一而足。但若問哪一個幫派人數最多,分布最廣,那就非丐幫莫屬。
幫丐弟子遍天下,有人的地方就有乞丐,有乞丐的地方就有丐幫弟子,京城也不例外。
楊銘閑庭信步地走在京城的街頭,左右環顧,似在欣賞天街的景色一般,忽然腳步一頓,走到一名老乞丐身前蹲下。
這名老乞丐衣衫襤褸,蓬頭散發,樣貌不潔,但卻渾然不覺,兀自愜意地靠在牆角曬著太陽,好像貴族老爺在飯後閑憩一般,與眾不同。
楊銘會注意到他並不是這個原因,而是這人身懷正宗武功,雖然算不上一流好手,但也並非泛泛之輩。
乞丐不一定都是丐幫中人,但會武功的乞丐八成都是丐幫弟子,尤其是此人的裝備,青竹杖/無/錯/酒葫蘆,這都是模仿洪七公的配備。
“當郎。”
一錠元寶落在老乞丐的破碗裡。
“謝謝大爺。”老乞丐立刻眨開眼,抖擻精神,開口道謝。這是丐幫的規矩,無論貧富貴賤,無論打賞多少,都得當做大爺對待。
楊銘又掏出一張銀票來,放在破碗裡,漫不經心地看著此人,問道:“老叫花,你們京城的總舵在哪?”
“原來是江湖上的朋友。”老乞丐神色一頓,先是將銀子和銀票收時懷裡。起身道:“不知閣下怎麽稱呼,找我們丐幫有何貴乾?”
楊銘道:“在下楊銘,一無名小卒而已。我來貴幫是想找一個人。”
老乞丐笑道:“若是找人那就沒錯了,天下沒有人比我們丐幫消息更靈通了,閣下要找什麽人?”
楊銘道:“在下要找如霜姑娘。”
老乞丐一怔,有些警惕地道:“閣下找如霜姑娘做什麽?”
楊銘道:“不用緊張,在下是如霜姑娘的朋友,見到她你就知道了。”
“好。閣下請跟我來。”
老乞丐利索地收起破碗,提著竹杖帶路前行。
楊銘跟著他離開。
兩人走後。一個小乞丐快速起身,腳步輕快,繞近道而行。先一步向丐幫報信去了。
“楊公子來了。”聽到小乞丐匯報,如霜驚喜地道。
“實在太好了。”如翠也十分高興。“天理教近來動作頻繁,趙無極不知道又在搞什麽陰謀詭計,教內長老又非上下一心。靠莫大叔一人獨力難支。現在楊公子來了。小姐和莫大叔就不用發愁了。我去通知莫大叔這個消息。”
“嗯。”如霜點頭,又對小乞丐道:“你去告訴馬香主,讓他帶楊丈夫過來。”
“是。”小乞丐應道。
與此同時,老乞丐幫著楊銘穿街過巷,在胡同裡七拐八轉,說白了就是在繞遠路。
楊銘雖然看出他在打什麽主意,但也沒有說破。
兩人正走在街巷中,驀地停住了腳步。
四位黑衣男子出現在巷子盡頭。攔住去路。
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這些人絕非是來交朋友的。
老乞丐肅聲道:“四位朋友是何方人氏,為何攔住叫花子的去路?”
四人轉過身。卻是三男一女,皆面無表地看著兩人。
老乞丐目光一凝,沉聲道:“原來是天理教的四位黑衣護法,想不到為了對付老叫花子,竟然惹得四位大駕至此。哈,來吧,讓老叫花看看你們都有什麽手段。”
你自我感覺也太好了,這明顯是衝我來的。
楊銘輕哼一聲,道:“想對付楊某,你們四個小嘍囉還差得遠,趙無極在哪裡,讓他出來吧。”
一道風聲響起,趙無極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兩人的身後。
楊銘豁然轉身,嘿笑一聲,道:“趙無極,楊某還沒去找你的麻煩,你倒先送上門來了。”
趙無極仍是那副似笑非笑又帶著幾分陰沉的模樣,透著一股高深莫測的味道。
“阻我教中大事者,殺無赦。楊銘,少說廢話,今日你是插翅難逃。”
老乞丐慘笑一聲,執起竹杖,心中暗道,罷了,老叫花子今日怕是要去見叫花祖宗了。
“就憑你們也想留下楊某。”楊銘冷笑一聲,伸手抓住老乞丐的肩膀向上一甩。“老叫花子你先走。”
老乞丐好像坐過山車一樣,“嗖”地飛了出去。
趙無極對老乞丐瞧也沒瞧一眼,冷喝道:“動手。”
“殺!”
四位黑衣護法立時拔出刀劍向楊銘攻來。
這四位在江湖上都算得上是一流好手,不過與楊銘和趙無極這樣的頂尖高手相比就差得遠了。
若是單對單的動手,這四人沒有一個能在他手裡撐過三招,就算四人連手,頂多也只是個小麻煩罷了。
兩頭堵截,四位護法算是“弱”的一方,按道理楊銘當從他們這一面突破才是,但楊銘卻不進反退,身形一轉,長劍向著趙無極斬去。
這一招卻是出乎趙無極的預料,身形陡地向後一閃,同時探手而去,曲指連點,一道道先天罡氣連續地點在劍刃之上。
“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
楊銘一招佔得上風,趁勝追擊,短劍急嘯而出,如流星過境般劃出一道白光,直襲趙無極的面門。
“移形幻影。”
幾乎同一時間,趙無極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人卻出現在三步開外。
短劍從殘影中穿過,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又飛回楊銘手中。
趙無極的手指拂過臉頰,一滴血珠出現在指尖上,他冷笑一聲,將血珠舔去,凝沉地道:“兩月未見,你的劍法倒是更勝往昔。”
“要斬你趙無極,若沒點手段怎麽能行。”楊銘道。
“殺!”
利刃破空聲響起。
四位護法的刀劍從上下左右齊齊攻來。
楊銘的腦後好像長了眼睛一般,緩緩地向左邁出一步,間不容發地閃過襲來的利刃,接著身形一矮,閃電般向後撞去,手肘重重地擊在一黑衣護法的胸口。
“哢哢!”
骨裂聲響起。
黑衣護法的胸口凹陷下去,鮮血從口中汨汨而出。
接著,楊銘雙手一張,如探囊取物般輕松地抓住旁邊兩人,一瞬間便製住了這兩人的穴道。
“去吧!”
楊銘揚手一擲,二人如炮彈般射向趙無極。
他這一擲之力豈止千斤,若是砸在地上絕對是個筋斷骨折的下場。
趙無極雖不將人命放在眼裡,但這兩位護法卻是他手下的得力大將,如有萬一,卻是教中損失,非是萬不得已,不能白白犧牲。
趙無極身形一恍,已將兩人抬在手中。
再抬頭一看。
楊銘已如大鳥般劃過天空,揚長而去,空中遙遙地傳來他的聲音:“趙無極,今日暫且將你的狗頭記下,來日定取你狗命。”
“哼。”
趙無極怒哼一聲,內勁一吐,已將屬下的穴道解開。
“屬下等辦事不利,請教主責罰。”三位黑衣護法跪地請罪。
趙無極神色稍緩,道:“此人已是我天理教的心腹大患,豈是這麽容易除去。這次被他逃脫不是你們的錯,卻是我小瞧他了。”接著一閃身而去,道:“讓教眾都散去吧。 ”
“是。”三人恭聲應道,接著打出暗號,無數的教眾從街巷兩旁宅院中躥出,有條不紊地轍走。
片刻後巷子便安靜下來,好像從來沒有人在此出現過一般。
松鶴酒樓,二樓。
楊銘剛剛將一壇陳釀拍開,酒香醇厚,他灌下一碗,然後喃喃地道:“不愧是丐幫,來的倒是挺快。”
樓梯上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接著兩個丐幫弟子出現在二樓上,環視一圈,徑直來到楊銘桌前,抱拳道:“敢問朋友可是楊銘楊大俠。”
“是我。”楊銘道。
“莫長老有請。”
“前面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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