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娥做完介紹後,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準備行動。
靈傀守護的范圍也是有一邊界,當五人踏入靈傀的警戒區,“大馬猴”和“矮腳虎”的眼睛“啪”的一下睜開,如黑水晶般的瞳孔中有一道綠色幽光一閃而逝。
嗖!嗖!
下一刻,靈傀猛地躥出,速度迅如閃電。
“動手!”
宮千娥輕喝一聲,手指向前虛點一下,面前的虛空出現了一圈波紋,就好像一粒石子投進湖水中一般,波紋漸漸向外擴散出去。
一時間,寒氣四溢。
空氣似乎凝結了一般,兩隻靈傀的速度立時一緩。
幾乎與此同時,其余四人也各施手段。
陸無意身上赤芒大作,使出了一式“鳳翼翔天”,火紅的鳳凰向“大馬猴”擊去。
墨陽則拋出了一件手鐲樣的黑色靈環,靈環瞬間變成尺許大,“嗡嗡”地自轉,黑芒一閃地撞向“大馬猴”。
楊銘和南山真君則是出手攻向“矮腳虎”。
南山真君將木杖刺去,楊銘則揮拳轟出,幾乎不分先後地擊中“矮腳虎。”
轟!轟!轟!轟!
四道暴鳴聲響起,“大馬猴”和“矮2≠腳虎”同時向左右兩側倒飛出去。
這兩隻靈傀雖然是半步道人級別,但也只是靈傀,不懂任何秘術神通,只能發揮半步道人最低層次的力量。
“嗖!”
五人的身形沒有絲毫停頓,趁機一衝而過,如旋風般踏入悟道殿的大門。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宏偉的殿堂。布置奢華。
五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警惕和戒備。
“分開找吧。誰提到歸誰。”沉默片刻,南山真人首先開口。
“善。”
剩下四人點點頭。各自選了一個方向,十分默契地分開。
楊銘向著左側行去,目標是掛在牆上的一副畫卷,能夠被道人欣賞的畫卷,自然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
觀察一陣後,楊銘試探地伸手一招,畫卷竟然十分輕易的就飄了下來。
“道蘊!”
畫卷剛剛入手,楊銘就感覺到了一縷十分淡薄,但卻讓人莫銘震憾的氣息。
“農夫圖!”
畫卷上畫的是一個老農揮動鋤頭松土的情形。畫工並不精細,乍一看普普通通,但認真研究的話,越看越能感覺到其中大有深意,令人不覺沉迷其中。
“呼……”
楊銘長長地吐口氣,收回心神,從畫卷的道蘊中脫離出來,又向畫卷的落款掃了一眼,留名為百草道人。
“百草道人。莫非就是就是此畫的作者?”
楊銘心裡有一道念頭轉過,接著又將畫卷收了起來。現在還不是研究它的時候。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悶響,悟道殿的大門重重地關了起來。
“不好。”
楊銘的心裡莫名地打了一個機靈。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接著下意識地轉頭向大殿存放雜物的角落看去。
宮千娥正站在那裡,身形半躬。神情異樣。
在她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紅褐色的樹樁。色彩凝重好似乾枯後的血液。
樹樁只有三尺來高,根須卻十分發達。乍看之下和烏賊有幾分形似。
此時,樹樁懸浮在離地面一丈高的位置,根須詭異地無風而動。
“哈哈哈,小丫頭做的不錯,老夫會好好賞賜你的。”一道蒼老的笑聲響起,笑聲豪放,語調卻有些許不自然之感。
樹樁表面浮現了一個人臉圖像,面部經絡清晰可見,嘴巴開開合合剛才的聲音正是從它這裡傳出,情景十分可怖。
“是他。”楊銘心中一動,這個人臉的模樣和《農夫圖》中農夫的相貌一模一樣。
南山真君沉聲問道:“宮道友這是何意,是否該給在下一個解釋。”
墨陽和陸無意也目光灼灼地向她看去。
宮千娥沒有絲毫動作,只是半躬著腰,如仆從一般面對著血色木樁,幾人也無法看到她的表情。
“老夫道號百草,能成為我的血食,是爾等的榮幸,過來吧。”血色木樁上的人臉淡漠地說道,語氣有一股居高臨下的感覺。
“道人!”幾人勃然色變。
說話間,一根根須探了出來,越伸越長,向陸無意刺去。
“鳳翼翔天!”
陸無意早就蓄勢以待,低喝一聲後,周身赤芒化做一隻紅色鳳鳥向血色木樁擊去。
只見血色木樁的根須靈活地一扭,如長鞭般向向紅色鳳鳥抽打去。
“撲”的一聲,根須沒有任何阻礙地從鳳鳥上一揮而過,鳳鳥立即地被分成兩半,下一刻化做漫天火焰潰散開來。
陸無意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在施展出秘術後又二話不說地將一件巴掌大小的紅色圓盤拋出,似乎早就預料到自己的秘術會被對方擊潰一般。
同時他在胸口一拍,從口中噴出一道精血灑在紅色圓盤上,輕喝道:“疾!”
“滋滋”聲大作。
紅色圓盤自轉一周,變成了七尺大小,由靜變動,驟然向探刺而出的根須斬去。
啪!啪!啪!
細長的根須在空中一抖,在紅色圓盤上連著抽打了三下,三下過後,紅色圓盤竟被擊飛出去。
陸無意頓時色變,連紅色圓盤都顧不得收取,急忙向後掠去。
但他的退速遠沒根須延伸的速度快,幾乎在一眨眼之間就被根須追上。
“噗!”
下一刻,根須扎進了陸無意的頭頂扎了進去。
陸無意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這些話說來長。但從頭到尾卻是在一刹那間便已結束。
“哈哈哈,好美味的血食。這些營養足夠老夫再延壽百年。哈哈哈,輪到你了。”血色木樁上的人臉大笑起來。
話音方落。根須將陸無意的乾屍毫不留情地甩開,向著離他最近的楊銘擊去。
在這一刻,南山真君和墨陽同時動身,他們沒有向血色木樁攻擊,而是往殿門方向撲去。
“哧!”
細長的根須從楊銘的身影上一穿而過。
下一刻,楊銘的身影似水墨畫般慢慢變淡,直至消失。
被根須洞穿的赫然只是一道殘影,楊銘的本體卻出現在大殿中,與血色木樁相對的一個角落。
“咦。這是……空間神通!”血色木樁上的人臉有些意外地輕呼一聲。
連宮千娥都忍不住抬起頭來,目光中露出驚詫之色。
南山真君和墨陽來到殿門跟前,用力地向殿門推去,殿門卻好像與大殿融為了一體,沒有絲毫動靜。
見狀,南山真君和墨陽同時施出手段,想要以暴力破門而出。
砰!砰!
兩人的攻擊打在殿門上,大門震動了兩下,卻仍然沒有打開。
這一邊。根須一擊未果,果斷地舍棄了楊銘,往大門前的兩人探去。
嗖!嗖!
南山真君和墨陽背後似長了眼睛一樣,身形一閃。如流電閃電般同時向兩邊疾射而去。
根須一抖,沒有任何遲疑地向墨陽的方向追去。
“烏陽震天環,去!”
疾行間。墨陽把左手小臂晃動了一下,帶在他手腕上的一隻黑色鐲子脫手而出。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轉,帶起一道幻影向著根須撞去。
與此同時。疾射而出的南山真君大聲叫道:“葉道友,速與老夫一起出手,將這妖魔之輩除去,不然的話必會被此獠各個擊破。事成之後,殿內所有寶物,老夫一件不取,全部歸葉道友。”
楊銘好像沒有聽到他的叫喊聲,如石像一樣八風不動地呆在角落,一丁點反應都沒有。
說話間,南山真君已經將手中木杖拋出,木杖似定海神針般向血色木樁釘去。
“嗡!”
血色木樁上升騰出一道淡紅色的光幕,木杖擊中光幕,發出一道火炭入水的聲音。
木杖擊穿光幕,深入三尺便停了下來,一半留在光幕外,一半留在光幕內。
“咦,劍檀道木!這老頭倒是好機緣,老夫生前都沒有得到過一株劍檀,留在你手裡實在暴殄天物,還是交給老夫吧。”血色木樁上的人臉興奮地說道。
似乎受到人臉情緒的影響,根須快速地蠕動起來,將刺入光幕中的木杖緊緊纏住,向內拉去。
南山真君驀然色變,手中連掐數道法訣,用盡全力卻也未能將木杖收回,口中急喝道:“老夫已纏住此獠,葉道友速速出手。”
楊銘心裡冷哼一聲,對他這點兒伎倆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不會上當。
另一邊。
根須連續在黑色圓環上抽打了幾下,將圓環蕩開,繼續向著墨陽追去。
“罷了,隻好如此了,殛魔雷,去!”
墨陽雙目中精光一閃,從懷裡取出兩顆黑色的鐵蒺藜,臉上露出一絲肉疼之色,將手中的鐵蒺藜向後拋出。
此物名為殛魔雷,是一種一次性的法器,殛魔雷爆炸後產生的能量洪流能在瞬間將頂尖的完美真君化為飛灰,就算是靈寶,在殛魔雷的爆炸力下也很難得以保全。
墨陽在上次探險時,在一處古老遺跡中得到了三顆殛魔雷,數年前用出了一顆,現在手裡僅剩兩顆。
這一次,墨陽將兩顆殛魔雷一並拋出。
鐵蒺藜在空中劃出兩道弧線,一顆向血色木樁射去,另一顆徑直飛向了悟道殿的大門方向。
轟!轟!
兩道炸雷似的聲音響起。
殛魔雷爆炸後放出黑色光芒,令人心膽俱寒的能量洪流瞬間湧出。
南山真君的臉色猛地一變,顧不得與血色木樁爭奪劍檀道木,二話不說地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後疾射而去。
楊銘眉頭一挑,側目看去。
爆炸過後,淡紅色的光幕已經消失,血色木樁的近半身軀消失,斷裂面似是被蟻噬過一般,地面上鋪了一層殘碎的木屑和斷裂的根須。
南山真君的木杖釘在了血色木樁身後的牆壁上,在剛才的爆炸中,木杖竟然絲毫未損。
另一顆殛魔雷轟在悟道殿大門上,將殿門轟開。
第二聲爆炸過後,南山真君和墨陽同時閃動身形,向殿門方向疾掠而去。
“啊,爾等螻蟻竟敢傷了老夫,給我去死!”血色木樁上的人臉抓狂地叫道。
說話間,又有一條根須彈射而出,帶起一道破風聲地向墨陽刺去。
此時墨陽距離悟道殿門口只有不到十丈,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下一刻就要衝出大殿。
就在墨陽要踏出大殿的瞬間,殿門上出現了一道青色光幕,將撞在光幕上的黑衣青年彈飛出去。
“撲哧!”
血色木樁的根須在這一刻追上了墨陽,根尖從他的頭頂扎了進去。
“哈哈哈,給我死吧,我要把你的血肉元神全部天噬,彌補老夫的損傷。”血色木樁上的人臉猙獰地叫道。
滋滋……
墨陽的身體抽搐了兩下,繼陸無意之後也被血色木樁吸成了乾屍。
“砰砰砰!”
南山真君衝至大殿門前,抬手打出幾道棕色光柱,在青色光幕上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卻也只是如此。
眼見墨陽身亡,南山真君頓時急燥起來,大聲叫道:“葉道友快來助我,只有你我合力方能有一線生機。”
楊銘冷笑一聲,道:“真君莫非是欺我年幼無知?只怕逃出大殿就是在下身死之時。”
南山真君一臉疑惑地道:“葉道友為何這麽說。”
楊銘譏道:“在來的路上, 我就發現身後有人在後面尾隨,那在下還不知道他們是跟著誰來的。直到真君你在洞府外殺死巨獸,暗中留下印記,我就知道這全都是你的主意。這些人只怕已經埋伏在殿外,就等著在下自投羅網。”
南山真君臉色驀地變得陰沉起來,凶厲地道:“葉道友既然知道,那就該明白,若沒有老夫相助,你只有死路一條。若是你現在聽從老夫的吩咐,等出去後,老夫自然會放你一條生路。”
楊銘嗤笑一聲道:“葉某是生是死,只怕你已經看不到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血色木樁的根須已經將墨陽甩開,向南山真君刺去。
南山真君面露狠色,身形一閃,向著楊銘衝來,一邊想要禍水東引,一邊開口叫道:“求百草前輩饒命,宮道友能做的,老夫都能做。”
對方卻根本沒有理會他,根須飛快地追上南山真君,輕車熟路地將他吸成了人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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