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笛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又白一陣,他沒有想到當初那個柔柔的可愛小妹妹居然也會說出這麽犀利的一番話。
“可是,香兒,我知道你心裡有我。我心裡也是有你的。”他仍不想放棄。
第一次發現有人居然臉皮可以厚到這個程度,這個人還是自己的熟人,香兒感到深深的無力。
“我不是你,即便葉煌哥哥沒有和我選擇同門派,我們不能朝夕相對,我心裡依然記掛著他,這一點不會變。至於你,只是我幼時的一場夢罷了,夢早就醒了!”
說罷,香兒又補充了一句“你覺得,現在的你還配留在我心裡嗎?”
看蕭牧笛沒有離去的意思,似乎是在組織語言準備說些什麽,香兒只能自己率先走出房門。
屋外陽光明媚,讓她陰鷙的心情好了不少。
“雲玲,我屋裡有個男人,拜托你,想辦法把他弄走,最好讓他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算我求你了。”傳音符真是個好東西,只要雙方有留下印記在符裡,百裡之內都可以順利傳達。
雲玲(也就是飄雪吟)也感覺到香兒語氣中不穩定的心情,是什麽人居然有魅力惹得香兒動怒?要知道我們的香兒美女平時面對各色奇葩追求者早就淡定了,如今居然有人讓她如此動怒?她倒是非常好奇想見見這個人了。
“香兒,我們之間何必客氣。交給我,你放心。”雲玲清脆的聲音傳來。
“無論什麽手段都可以,他若說跟我有什麽你大可不必相信。那個人,我非常討厭,不要對他客氣。”香兒想了想又補充叮囑了一句。她要是知道自己這一句補充會毀掉一張美臉,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有此一說。
“知道了,看來我得去找鍾厚師兄幫忙呢。”
於是乎。還在做著春秋美夢想著如何搞定香兒,而且做夢地點還懸在人家屋裡的美人師兄,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人打暈。
等蕭牧笛醒來已經在山腳的泉眼裡泡了很久了,渾身都痛。下手的人看來也真夠狠,愣是使用蠻力在他身上留下青一塊紫一塊的皮肉傷,全是皮外傷,身體到處都痛但楞是沒有一丁點的內傷。就算告到執法堂,這種沒造成任何損害的傷勢也會被定義為輕傷不了了之。下手之人更狠的一點是,居然把他連著傷口泡在水裡,流動的泉水就像小刀一樣再一次沿著他的傷口切割。這滋味真叫人難忘。
蕭牧笛拖著渾身疼痛的身體,哪還有精神理會一路上一樣的目光,隻盼著趕快回到住處美美睡一覺。等他一步步挨到住處附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光了。
“牧笛,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誰欺負你了?”莫青蟬迎面疾奔而來,說著眼淚都快流了下來。看樣子明顯是剛從蕭牧笛的住處趕過來。
“受了點傷,不打緊。”吃了悶虧他還能說什麽?
“你看你的臉。”
一面水鏡出現在蕭牧笛面前,只聽到啊的一聲尖叫,這個男人又昏了過去。這哪裡還是那張俊美的臉。明顯就是一隻豬頭!怪不得路人的眼神那麽奇怪,打人不打臉你們不知道嗎?
莫青蟬將昏迷的蕭牧笛抱進屋裡,輕輕滴擦拭著他的傷口和淤青,尤其是那張原本俊美的臉已經變得青一塊紅一塊。體積活活增加了一倍有余。手指從那些淤青劃過,莫青蟬心中無比煩躁。
宗內不少人都知道莫青蟬的身份不僅僅是內門弟子,她的另一重身份是七長老莫書梅唯一的女兒,雖不是莫家嫡系也是實實在在的莫家人。更何況現在宗主下落不明又未有子嗣消息傳出,下任宗主最有可能就是從莫家這幾個長老的後輩中選擇。憑著這個身份,就算修為不怎麽樣,莫青蟬在宗內依然有不少的追隨者。
早在黃羌國聽完林紫香的一番話後,莫青蟬就起了疑心,著人詳細查了蕭牧笛和林紫香、林紫蝶的底細,果然如林紫香所言,蕭牧笛與這個林紫香的姐姐林紫蝶在青然學院是出了名的才子佳人一對。
可是,似乎是女人那種別人的東西更好的心思,莫青蟬對蕭牧笛更是起了必得之心。為此莫青蟬對於蕭牧笛言不符實的解釋,都認為是怕她知道了傷心,反而裝作什麽都不知。
按理說林紫香好心提醒了莫青蟬,她應該感恩才是,可她不這麽想。在她看來林紫香就是想破壞她和蕭牧笛關系的小人,而且林紫香的極品藥師天分也讓她感覺到很大的壓力,等她成長起來若鐵了心幫助林紫蝶,結果還真的很難說。就像上一次,林紫香簡簡單單不鹹不淡的幾句話,就能讓牧笛那麽生氣,還真讓她有了很強的危機感。
故而林紫香就這樣上了莫青蟬的黑名單,所以對於林紫香,哦也就是改名叫雲香的那個,莫青蟬一直都派了可靠的人盯著。
今日得到蕭牧笛去拜訪雲香的消息,莫青蟬就覺得心亂如麻,第一時間趕到蕭牧笛的住處等他,左等右等不到,心中越發慌亂。
若不是忌諱宗裡不允許正式弟子與育英堂準弟子發生衝突的規矩,她已經想要衝到雲香那裡要人了。
如今看到蕭牧笛完美的面龐被人打成這個樣子回來,莫青蟬一邊落著淚一邊心中反而安定了許多,至少證明林紫香不會來搶她的牧笛哥哥。
不過這身傷,特別是臉,要完全複原也要個把月的時間吧,而且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不管是誰打的,反正青蟬是把所有的帳都算到雲香頭上了,恨不得把雲香碎屍萬段。
不過她倒是沒恨錯人,雖然蕭牧笛沒有看到,可他的鼻子真的很靈,鍾厚的氣息他不會記錯。鍾厚在育英堂裡也算修為數一數二的,他唯一的弱點就是雲香,萬事都雲香的,真是一點高手風范都沒有。
若沒有雲香的首肯,鍾厚又豈會無緣無故收拾他。看來香兒對他真的一點心都沒有了。
悠悠轉醒,蕭牧笛看著眼前眼淚兀自落個不停,給他細心上藥的女子,兩眼怔怔地看著前方,原本留在他身邊的應該是那道紅色的身影罷,可惜他們卻已經越來越遠。
“牧笛,你放心,我一定找個機會幫你出這口氣,是不是雲香乾的?”
“不用了,是我自找的。”蕭牧笛還真怕莫青蟬一個衝動去找雲香,如今的香兒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他擺布的小女孩,她已經心狠到可以找人毀他的臉了,誰能保證雲香不會對青蟬實話實說?他可不想在拋棄真愛為代價後,最後連莫青蟬能帶給他的機遇都留不住了。
“你到底何事一定要去找雲香?還惹得這麽一身傷?”莫青蟬的語氣有些不滿也有些疼惜。
“你知道的,雲香跟我是一個學院的,我只是想找她敘敘舊,沒想到她現在長大了人也變漂亮了,估計是她的追求者以為我跟她有什麽所以才暗中教訓我的。”
“那你有沒有看清是誰動的手?”
“沒有。他們是先把我打暈才動手的,不過八成是鍾厚。”
“不行,我明天就要給那些新生打個招呼,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人,看看還有誰敢動你。”
“我不需要女人來保護。”蕭牧笛兩頰漲得彤紅,原本抹上膏藥的臉顯得更加猙獰。
“牧笛,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到蕭牧笛生氣的樣子,莫青蟬又心疼了,饒是心中疑點無數,也不願意拗了蕭牧笛的意。隻得溫言相勸,悉心照料。
香兒根本就沒有問過雲玲一句蕭牧笛如何處置了,反正雲玲的心思比她細膩多了,交給雲玲準沒錯。
直到第二日參加育英堂課程見到帶了個很大鬥笠掛滿遮顏紗的蕭牧笛,林紫香才還是從好事者口中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最最誇張的是景浩,這個一向自傲的家夥也是雲香的追求者之一,不知道他具體背景如何他自己不說別人也不好意思問,連名字都是藥宗裡取得大眾名。
可這家夥卻實實在在的是個變態。不僅修為在育英堂卻是僅次於鍾厚的存在,而且,鍾厚不會煉丹,他會!五階藥師在育英堂也是拔尖的。他無論是哪一項都應該能達到入外門弟子的標準,偏偏人家被刷下來了原因是曠課過多!這不在育英堂混第二年的時候遇到了香兒這些人。
景浩本來對香兒也是有些糾纏不休,後來跟鍾厚大戰一場,華麗麗滴慘敗後留下一身皮外傷,人也就收斂了許多。人家倒是能屈能伸,搖身一變,從“纏”字訣直接改為“友”字訣。與雲香、鍾厚以禮相交,卻也不那麽讓人討厭了。
似乎是知道蕭牧笛有去找雲香,而且看著露出來的皮膚,青一塊紅一塊還有不大的傷口,明顯就是鍾厚對待糾纏雲香者的專用手法,不過鍾厚向來都有打人不打臉的風度,怎麽這貨遮著臉明顯被打了!
“啊!”
香兒抬起頭時,正好看到景浩強行掀開蕭牧笛帽子和面紗的一幕。不止是以香兒為首的幾個女子,就連男人都驚歎於原本俊美的蕭牧笛居然真的可以變得如此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