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養顏丹半個時辰後,蕭啟傑身上褪下許多黑色的東西,小心清洗完畢,一張水鏡擺在面前,依然是那張鬼一樣布滿刀疤的臉。
嘭地一聲,水鏡滅,蕭啟傑的咆哮聲響徹整個空間!
“為什麽,我的臉為什麽還沒有好?”
“少,少宮主。在下聽說,劉楓師弟入宗之前代號刀疤劉,一臉刀疤隨了他十幾年。”
蕭啟傑聽得此話,豁然轉身,劉楓他見過,內門弟子裡也算出色的,還是他蕭啟傑派的人,更主要的是他那張臉光潔俊朗,哪有半點疤痕。“快說,怎麽好的?”
“聽說他在黃羌國參加比賽期間每日都會去找青然國的林紫香療傷,入我們元武宮整張臉就已經好了。”回話的師弟連忙說道。
“又是她!”蕭啟傑一拳砸在石桌上,關於雲香的資料他也收集了不少,恰好知道她入藥宗之前的名字就叫林紫香,青然國林家莊人,本是一無名女子,入青然學院兩年後突然爆出修煉和煉丹天分,自此成為青然國年青一代中最有天分的人。沒想到給他驚喜的又是她!
香兒如今和葉煌正抓緊時間練習劍法配合,哪裡知道自己這麽快又被人給惦記上了。
“好劍法”
劍鳴聲忍不住讚歎,本以為黃泉劍已是劍中極品,今日得見碧落,才知黃泉並不孤單,劍鳴聲能同時見到傳說中的黃泉和碧落兩把神劍,又能看到他們默契地在一起,已經覺得此生無憾了。
所謂劍由心生。兩人能將不同招式的月姬劍法相合的如此默契,劍鳴聲再看不懂就不配稱為劍修了。只是。他的心為什麽很痛,明明才相識幾日,明明沒有多少接觸,為何他卻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女子吸引。
“你們的劍法又進步了。”這一聲來自從牆外翻進來的白衣男子——梅如煙。
“你怎麽也來了?”香兒對著梅如煙問道。
“想你了,所以,來看看。”梅如煙嘴唇輕挑,說道。
葉煌不由地皺起了眉,輕咳一聲“梅師弟,別來無恙?”
“我很好。就是非常想念香兒姑娘”
眼看葉煌就要爆發,梅如煙趕快補了一句“燒的湯。”
香兒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認識這麽多年她怎麽就沒有發現梅師兄還有如此幽默的一面呢,倒是葉煌突然有點不上不下的感覺,只能悻悻地站在香兒身邊。
香兒伸手輕捏了一下他的手掌,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
“梅師兄,也是為了界淞山的事而來?”
“知我者,莫若香。”梅如煙直接忽略了葉煌殺人般的眼神繼續調侃道“想來葉兄也是為此事而來?”
“先說你的。”葉煌不耐煩地說道,有些事情,香兒或許沒感覺到。但逃不過他的眼睛。比如說梅如煙對香兒就很特別,偶爾流露出的眼神騙不了他。
“你們也知道火眉師妹的脾氣有多暴躁了了,她那是繼承其父。家師火須就是火眉師妹的父親,脾氣比火眉師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梅如煙說道一半突然停下。
香兒有點無語,梅如煙什麽都好,就是說話愛賣關子這一點讓人很鬱悶。而且你越是鬱悶越是問他越不說,所以香兒和葉煌都選擇了靜靜地看著他,不給他這個賣關子的機會。
梅如煙覺得很沒面子,聳聳肩繼續說道“在下僥幸得師傅厚愛,寄予厚望,所以你們也該想到了。香兒你看你也就是被人抓去說要雙修也沒傷了殘了的,你師傅就能糾集人馬揚言要掃平萬魂閣,你也該明白做師傅的心。”
“我師傅看到在下受了那麽重的傷,當然憤怒了,一回宗門就鬧了三天,上至宗主下至長老都被他煩到了,雖然我們一器宗一向唯藥宗馬首是瞻,但這次無論藥宗如何選擇我們都鐵了心要找元武宮討個公道了,否則就不會派師傅這個火爆脾氣來了。”
“哦,怎麽你就沒學著你師傅的脾氣。”香兒撲哧一笑,這師徒倆性格差異有點大。
“這叫優雅,你懂不?”梅如煙自戀地甩了甩他的長發。
“咳咳,梅師兄雖然你那個確實有點帥,不過也不能如此賣弄,小心被元武宮宮主之女什麽的人物給抓去逼婚。”香兒打趣道。
“哇,這麽危險嗎?香兒,你現在可是劍法出名了,你要保護我。”梅如煙裝出一臉慌張。
葉煌臉頰都要抽了,真不知道小香兒腦子裡裝了些什麽居然想到搶男人成親。“跟著我,我保護你。”不過對梅如煙,他還是不忘把他和香兒的距離拉開。
“葉煌那個兄弟,我知道你覬覦我的美貌很久了,可是在下真的沒那種喜好。”梅如煙一本正經地說著。
不僅香兒笑的打跌,就連一直跟在香兒身後做嚴肅狀的劍鳴聲也忍不住臉部肌肉抽搐。
倒是梅如煙自己很快恢復一本正經,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講一器宗的事“我們一器宗已經表明態度,藥宗答應則罷,若是不答應,我們一器宗也會獨立給元武宮一點顏色瞧瞧。”
“現在就算我們藥宗想置身事外恐怕都不行了,元武宮少主,被我的人毀了容。”香兒輕歎一聲。
“什麽?”梅如煙一臉震驚地看著香兒,總覺得這個女孩身邊出現的事出現的人都那麽匪夷所思,先不說大名鼎鼎地神劍劍傲天的弟子怎麽就成了她的劍侍,就那個化形靈獸小姑娘也夠讓人驚歎的了,鍾厚在世俗那可是有年輕弟子第一人之稱,現在也搞得跟香兒的跟班一樣。
香兒也不隱瞞,又將那日的事情說了一遍。
梅如煙詫異地看著香兒,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麽。
“雲香師妹,七長老急招。”莫青蟬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三人敘舊的熱情,香兒急火火地跟著莫青蟬,而那兩人則哪裡來哪裡去了。
莫書梅的屋子裡如今倒是熱鬧,四大派來了個全,不過元武宮來的不是什麽長老,而是元武宮宮主蕭明烈。
“你就是雲香?”這是蕭明烈見到香兒說的第一句話。
蕭明烈也是中年大叔模樣,並不顯老,都說他老年得子,兒子都幾十歲了怎麽感覺他還一點都不老呢。
此人看上去的感覺和火須、歐陽卓甚至莫書梅都完全不同,那是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他就那麽站在那裡你就會有一種窒息感,忍不住敬服膜拜。
蕭明烈一雙眼睛看向香兒,香兒甚至有種靈魂都被看穿的感覺,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渺小地無所遁形。
“是。”香兒挺直脊梁行一禮說道。
“果然是人才,不枉我家啟傑對你讚賞有加。”蕭明烈突然一笑,誇讚道,他這一笑似乎將山川上的冰雪瞬間融化,壓在香兒心頭的壓抑感也頓時消失,眼前哪還有那個不怒自威的宮主,而更像是鄰家大伯一般。
“香兒,蕭宮主聽說你有些藥膏,對治療傷疤有奇效。所以問上門來。”看到蕭明烈飄過來的眼神,莫書梅也不能不說話了,自己人還是由她來說比較好“我記得我們藥宗並無此物,可是你自創的藥方?”
“回七長老,雲香入宗之前曾研製出一種治療傷疤的藥膏,但是藥效一般副作用也很大,一直未能找到改進之法,故沒有上交宗門。”香兒答道。
蕭啟傑不可置信地看向雲香,一般人有了發明人家都巴不得說自己的東西好,難道她竟然猜到了自己的來意竟然故作謙虛?他可不信能把刀疤劉那張多年刀疤臉治好的藥膏會是殘次品。
“原來如此,竟然只是試驗品啊。蕭宮主,你看?”七長老又把話題丟給了蕭明烈。
其實蕭明烈找上門來時,莫書梅和火須、歐陽卓三人早已達成共識,三人看了蕭啟傑的臉自然不希望真的給他治好,能掃掃蕭明烈的面子也是好的,而且這些事都是蕭啟傑一手整出來的,真讓這人繼承了元武宮,還不知道會跟其他三派鬧成什麽樣子。雖然莫書梅也不相信以香兒之才又有大長老支持會完善不了一個藥膏,可蕭啟傑和元武宮最近做事實在是囂張,香兒如此說也正和她意。
蕭明烈皺起了眉頭,一會兒看看兒子破敗不堪的臉,一會兒又看看雲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雲香姑娘看犬子的臉還能複原嗎?聽說你治好過一個叫劉楓的,現在他恢復的很好。”蕭明烈明顯還是存著一絲希望。
香兒裝模作樣地去檢查了一遍蕭啟傑的臉順便檢查了他的經脈,很好,那裡果然有損,臉上也不止是傷疤那麽簡單還有一層淡淡的死氣阻礙傷疤愈合,一般人還真查不出來。
“我不敢確定,要麽我把藥膏拿出來讓蕭師兄回去試試?不過這個藥膏見效慢,怎麽說也要十幾天才知道效果。”香兒就是篤定蕭啟傑就算抹了她的藥膏只要死氣不除也不可能好,她拿出的藥膏並沒有問題,只不過她平常給人用的是極品,這一小瓶只是中品。
“多謝。”蕭明烈又跟莫書梅三人客套了一番誇讚了香兒幾句帶著蕭啟傑匆匆離去,他這是急著給兒子治傷吧,過幾天就是雙修儀式,再怎麽靈的藥也沒法讓他好那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