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邊取完景之後,已經是中午了,安鐵和秦楓,白飛飛和她的那個助手,五個人都已疲憊不堪,安鐵趕緊把身上的禮服換下來,說:“走,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操!我今天才發現拍照居然這麽折騰人。(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
白飛飛淡淡地笑著說:“主要是今天天熱,安鐵,你車上有水嗎?”
安鐵趕緊從車上拿出幾瓶水,遞給白飛飛和她助手、秦楓,然後自己也打開一瓶,這時,安鐵看到秦楓還穿著那件婚紗,道:“你怎麽不換下來啊?不熱啊?”
秦楓拎著婚紗,皺著眉頭說:“熱啊,可是吃完飯不還得拍嘛,我懶得脫,走,咱們現在就吃飯去,找個涼快地方。”
安鐵看看白飛飛,說:“飛飛,你想去哪裡吃?”
白飛飛說:“隨便,簡單吃點就行,下午還要繼續呢。”
秦楓看著一臉疲憊的白飛飛,又看看有點煩躁的安鐵,說:“要不咱們就吃點快餐,方便,還省事。”
安鐵把車開到一家披薩店,幾個人進去點了兩張披薩和一些小吃,此時,幾個人都是又累又餓的,也都沒怎麽說話,都在那悶頭吃東西。
這時,白飛飛的手機響了起來,白飛飛看了一眼手機後,對安鐵說:“是瞳瞳。”
安鐵說:“你先接,接完給我,我再跟她說兩句。”
白飛飛點了一下頭,接起瞳瞳打來的電話,安鐵聽白飛飛和瞳瞳說話的意思,瞳瞳好像在她老師那,等白飛飛問瞳瞳晚上還去不去她那裡的時候,也不知瞳瞳說了什麽,白飛飛說:“嗯,知道了,你等會啊,你叔叔要跟你說話。”說完,白飛飛把手機遞給安鐵。
安鐵接過白飛飛的手機,對瞳瞳說:“丫頭,你在你老師那是嗎?”
瞳瞳:“對,叔叔,我早晨聽白姐姐說你和秦姐姐今天拍婚紗照是嗎?”
安鐵頓了一下,說:“是,你一會回家嗎?”
瞳瞳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不一定呢,老師在跟我談事情,叔叔,我下午再給你打電話。”
安鐵說:“行!中午吃飯沒?”
瞳瞳:“在老師這裡吃了,叔叔,我先掛了,回頭聯系。”
安鐵聽著瞳瞳掛斷的盲音,心裡更加鬱悶了。以前安鐵和瞳瞳通話的時候,每次結束都是瞳瞳讓安鐵先掛斷,安鐵問瞳瞳為什麽?瞳瞳總是說:“不為什麽,就像等著叔叔掛斷心裡才踏實。”
幾個人吃完飯以後,又回到了影樓,到了影樓之後,拍攝得就要順利多了,白飛飛隻用了兩個小時就結束了戰鬥。
在室內拍攝的時候,有一個姿勢是安鐵吻秦楓,就是這個姿勢弄了好半天,搞得秦楓也有些煩躁,白飛飛不厭其煩地給倆個人調整動作,還打哈哈調節秦楓的不愉快。
安鐵覺得自己此時就像一個熱鍋上的螞蟻,被炙烤著,煎熬著,思緒一片混亂,想來想去,安鐵覺得在這裡自己就是******一個混蛋,可安鐵又不是很清楚,到底為什麽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是什麽讓自己妥協了?是什麽讓自己煩躁得不行還無法說出來?難道是生活把我們逼成這個樣子嗎?
照片拍攝完以後,白飛飛長籲了一口氣說:“好啦!已經全部搞定,你們倆去換衣服。”
秦楓也累得夠嗆,揉著自己的腮幫子說:“哎呀,好累,謝謝你啊,飛飛。”
白飛飛道:“別客氣,你們也夠累的,一會回家早點休息。”
安鐵歉疚地看看白飛飛,此時,白飛飛的目光也正好轉向安鐵,兩個人的目光迅速碰了一下之後,白飛飛別過頭,拿著相機走出攝影棚。
等安鐵和秦楓把衣服換好之後,發現白飛飛已經走了,喬雲對安鐵和秦楓說:“好啦,今天很辛苦,呵呵,好在一輩子也就折騰這麽一回,你們先回,等小樣出來我再通知你們過來選。”
秦楓說:“哎呀!喬雲,今天可累死我了,哎?對了,飛飛呢?”
喬雲說:“飛飛先回去了,走的時候還囑咐我跟你們說一聲呢。”
安鐵對喬雲說:“那好,我們就先走了,喬雲,有事說話!”
喬雲對安鐵笑笑,說:“行!我知道,別忘了結婚請我吃喜糖哦。”
秦楓嬌柔地看了一眼安鐵,對喬雲說:“那是一定的,我們結婚你怎麽也得去湊湊熱鬧啊。”
安鐵和秦楓從影樓出來,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去安鐵那裡住,由於倆個人都很累,這一路也沒怎麽說話,安鐵的心裡還在被這一天發生的事情衝擊著,一方面,拍完婚紗照安鐵才感覺自己的婚期已經不遠了,另一方面,今天自己和秦楓的婚紗照居然是白飛飛給拍的,這種感覺非常戲劇化,戲劇化得安鐵覺得自己是在夢中。
這時,安鐵又想起了白飛飛消瘦的抖動著的肩膀和拿不穩相機的手,心裡的那根刺似乎刺得自己越來越疼了,一個走神,差點闖了紅燈。
秦楓心有余悸地看看安鐵說:“你小心點啊,想什麽呢?我看你今天一直就心不在焉的。”
安鐵頓了一下,說:“我能想什麽,累了!”
秦楓撇撇嘴,道:“我看不像,是不是我找白飛飛給咱們拍照你不高興啊?”
安鐵看一眼秦楓,煩躁地說:“好啦,都這時候了,你就別找事了!”
秦楓不悅地看看安鐵,把頭扭向一邊,看著車窗外面沒說話。
安鐵和秦楓回到家,安鐵把自己癱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說:“你先去洗澡,洗完澡睡一覺,這一天也折騰得夠嗆!”
秦楓看著安鐵說:“你不洗啊?!一起唄?”
安鐵說:“我抽完這根煙就進去。”
秦楓剛轉過身,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秦楓把手機從包裡翻出來,看了一眼,皺著眉頭說:“煩人!崩計又是單位要調我回去。”
安鐵道:“那你就不接,假裝沒聽見!”
秦楓想了想,說:“那怎麽行。”說完,秦楓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果然不出秦楓所料,秦楓接完電話之後,迅速洗了個澡就趕到單位去了。
秦楓走後,安鐵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疲憊地抽著煙,午後的陽光散漫地灑在地板上,小白正在窩裡呼呼大睡,安鐵看了一眼小白吃東西的小碗,裡面放著一些小白吃的糧食,估計瞳瞳中午回來過。
安鐵又看看茶幾上的煙缸,玻璃煙缸亮晶晶的,一隻煙頭都沒有,這又是瞳瞳回來過的證據,安鐵把那隻煙缸拿起來,看了看,煙頭上的煙灰已經很長了,安鐵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把這截煙灰敲進去。
瞳瞳就是這樣,一直安靜地影響著安鐵的生活,使安鐵這個粗枝大葉的男人也習慣了在一些小細節上捕捉瞳瞳的影子,安鐵把煙缸放到茶幾上,把那截煙灰彈進這個透明的玻璃煙缸裡,安鐵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深切的寂寞。
安鐵把頭仰倒在沙發背上,緊緊地閉著眼睛,腦子裡閃現著在白飛飛給自己和秦楓拍照時的表情和動作,快門按下去的哢嚓聲在安鐵腦子裡回響著,安鐵覺得這個午後安靜得出奇,安靜得自己聽到了自己的心臟扭曲跳動的聲音。
安鐵這麽靜靜地坐了一會,突然煩躁地站起身,望了一眼遠處的大海和對面的樓房,那個少婦家的陽台上晾著葡萄紫色的**單,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地晃動著,那些**單已經晾幹了,安鐵的心卻越發潮濕起來。
安鐵從冰箱裡拿出幾罐啤酒,坐在沙發上一罐接著一罐地喝著,現在安鐵特別想給瞳瞳打一個電話,想讓瞳瞳呆在自己身邊,哪怕瞳瞳就呆在她的房間也好,可是,現在屋子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安鐵覺得自己像被所有人遺忘了似的,在一個凝滯了的時間裡,做著相同事情,反覆咀嚼著各種各樣的困惑。
這個安鐵一直認為溫馨的家,現在沒有瞳瞳,安鐵覺得這裡就是一個牢房,圈著安鐵的身體和心靈的牢房,安鐵深吸一口氣,黃昏的味道糜爛地衝進安鐵的肺裡,安鐵感覺自己的胸腔悶悶地發疼。
過了一會,安鐵發現冰箱裡的啤酒已經被自己喝光了,地板上的易拉罐或者豎直或者躺倒,像冰冷的屍體似的,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安鐵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剛把瞳瞳的電話號碼按出來,又覺得自己好像喝多了,不適合與瞳瞳通話,安鐵給瞳瞳編輯了一條短信息:“丫頭,我在家呢,你還在你老師那嗎?”
這條信息發送完,安鐵躺在沙發上,把手機放在自己的胸口, 期待著瞳瞳的回復。
過了好一會,安鐵感覺自己似乎都要睡著了,瞳瞳的信息才回過來說:“我在老師這裡,叔叔,我可能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好好陪著秦姐姐,明天早上我回家找你跑步。”
安鐵看了瞳瞳的短信,心裡有點失落,去衛生間裡衝了個澡以後,打算找兩個片子看看,安鐵打開放碟盤的櫃子,翻找了一通,突然發現了那卷秦楓和前夫的錄像帶,安鐵把那卷錄像帶拿出來,當時看這卷錄像帶的感覺又升了起來。
安鐵像拿著一粒炭火似的,愣愣地看著這卷令自己異常痛苦的東西,猛地站起身,打算把它放進微波爐裡,讓這個東西永遠消失,安鐵把微波爐打開,把錄像帶放進去,剛想按下按鈕,又迅速把那卷錄像帶拿了出來。
安鐵的腦袋裡突然產生了一個疑惑,便把錄像帶推進錄放機,然後打開,先是一片空白,接著秦楓和前夫的香豔鏡頭又在安鐵的眼前上演,而此時,安鐵已經沒有第一次看這卷錄像帶時的憤怒與驚訝,他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不斷地快進、暫停、後退。
這時,安鐵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