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在報社門口前站了半天,腦子裡不斷回憶著剛才開車女人的樣子,難道說白飛飛回來了?
想到白飛飛,安鐵把剛才在天道公司激起的怒火一下子壓了回去,仔細想了想,剛才對大強說的的確重了點,不過也好,大強的性格有點浮誇,還是敲打敲打他比較好。
安鐵回到報社,剛一進辦公室,陳紅就從座位上站起來說:“安公子,你一上午去哪啦?我有事找你。”
安鐵走到陳紅的辦公桌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說:“什麽事?不會是又想找我陪你相親?不對呀,你都有廣本了,怎麽還在相親啊,嘿嘿。”
陳紅白了一眼安鐵,說:“去去,沒個正經的,我真有事和你說,你說巧不巧,昨天晚上我和一個朋友吃飯,她是《濱城晨報》的社會生活部的主任,我聽說她們想找瞳瞳**心大使,可一直沒找到,我一說你是瞳瞳的叔叔,她們高興壞了,千叮嚀萬囑咐地讓我和你說說。我聽那意思,她們好像打算給瞳瞳和孤兒院做個專訪,而且她們還想針對這次義賣的事件做點章。怎麽樣?這回你們家瞳瞳可牛大了,趕緊抽個空和他們聊聊。”
安鐵聽完,想了想,說:“事倒是好事,可我們家瞳瞳估計不會答應。”
陳紅說:“不會,現在的孩子哪個不想出風頭?那些選秀活動有多少人擠破腦袋要引人關注呢。”
安鐵說:“你看你,淨瞎扯,選秀和義賣完全是兩回事。”
陳紅趕緊說:“哎呀,你就幫我問問嘛,我都給我那個朋友打包票了,你不會讓我在朋友面前食言!”
安鐵看著陳紅著急的樣子,沉吟了一下說:“那我先見見你那個朋友,看看他們是怎麽打算的,回去我也好跟瞳瞳說。”
陳紅心急火燎地拿起電話,一邊撥一邊說:“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你等等。”
安鐵看著陳紅笑道:“操!你急什麽。”
陳紅掛完電話,對安鐵說:“她一會就過來,我約她在咱們樓下的咖啡廳見面,怎麽樣?”
安鐵說:“還能怎麽樣,你都定了才征求我意見,我說,你怎麽對這事這麽上心啊,那個人是男的女的?不會是我那天看見的廣本?”
陳紅用她那胖乎乎的小拳頭捶了一下安鐵,道:“要死啊你,人家是個女的,還是個美女哦,小心看見她流口水。你還說呢,我這麽上心還不是為了你們家瞳瞳啊,報紙的愛心大使!多酷啊!”
陳紅打完電話不久,她那個朋友就過來了,陳紅拉著安鐵到了樓下的咖啡廳。
安鐵和陳紅一到咖啡廳門口,就看見裡面一個短發大眼睛的女孩朝他們招手,陳紅在安鐵耳邊說:“安公子,怎麽樣?霞霞漂亮?”
安鐵又看一眼這個叫霞霞的女孩,這女孩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絲綢短袖,皮膚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一看就是個經常出去運動的主。樣子整體來看有些野性,可那雙大眼睛卻十分清澈,像個未經事的小泵娘似的,一點也聯系不上陳紅所說的那個《濱城晨報》的社會生活部的主任。
安鐵和陳紅一坐下,陳紅就對女孩說:“霞霞,這位就是我常和你說的安公子了,怎麽樣?帥?”
女孩開朗地笑道:“安公子,久仰大名啊,聽陳紅老提起你,今天總算見到帥哥的真面目了,嗯,比我想像中成熟一點。”說完,女孩把手伸出來。
安鐵一聽,看來這女孩倒是個爽快人,說話辦事的風格乾淨利索,安鐵與女孩握了一下手,說:“我叫安鐵,別跟著陳紅叫什麽安公子,呵呵。”
陳紅馬上不悅地說:“切,叫你安公子屈了你了?還擺譜,霞霞,你就跟著我叫,氣死他!”
女孩看了一眼安鐵,說:“我叫尚雲霞,周圍的朋友都叫我霞霞,我跟陳紅是十幾年的朋友了,她的性格特好,我們倆在一起樂子可多了。”
安鐵看了一眼陳紅,笑道:“陳紅的性格是好,熱心腸!”
陳紅聽安鐵在那誇她,反而變得扭捏起來,啐道:“你小子,在美女面前裝得挺像啊。”
尚雲霞看了一眼安鐵,說:“安鐵,咱們還是說正事,本來都夠耽誤你時間了。我聽陳紅說,我們報上登的那個小泵娘是你侄女?”
安鐵說:“是。”
尚雲霞說:“太好了,我們一直在找她,打算請她做我們報社的愛心大使,還打算針對她和孤兒院的孩子做個專題,你能給我們問問嗎?”
安鐵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我和她說說倒是沒問題,可是瞳瞳那丫頭好像不喜歡出風頭,上次上報紙她還鬱悶半天。”
尚雲霞聽了,沉吟一下說:“你可以跟她解釋呀,這並不是出不出風頭的事,要是她能站出來,有可能給孤兒院爭取到更多資金啊,我們還計劃著打算搞一個愛心義賣的活動呢,如果進行得順利,很有可能給孤兒院暫時資金短缺的問題全部解決。”
安鐵一聽,問:“愛心義賣?能跟我說說你們的思路嗎?”
尚雲霞笑了一下說:“這也是受瞳瞳他們啟發的,自從他們的事件報出來後,我們報社經常能接到一些讀者捐款捐物的電話,而且這裡面不乏一些知名的畫家,表示捐出他們的畫作和收藏,為孤兒院的孩子盡一份心。所以我們報社便想到瞳瞳的那種義賣形式,打算找個地方把這些想捐款捐物的人聚集起來,捐錢就好說了,要是捐物,就以拍賣的方式進行。我們初步計劃是這樣,但具體的還沒定下來,現在我們想先把孤兒院的一些實際情況報出來,當然,瞳瞳是這裡面比較核心的內容,我們想通過她們街頭義賣的舉動來記錄孤兒院孩子的生活。”
安鐵聽完,點點頭說:“嗯,你們那個義賣的設想挺好的,這樣一來,影響會更大,不過我給你們提個小建議,你不是說這裡面的畫家或者收藏家多嗎?那還不如義賣只針對那些收藏和畫作,組織一次藝術拍賣會,這樣也更有針對性,到時你們宣傳也方便。”
霞霞一聽,拍手道:“太好了,安鐵,你這個建議把我的思路一下子搞清晰了,我心裡其實也是這麽想的,可就是沒掰開,你這樣一說我就心裡有數了。對了,聽我說了這麽多,我們這個忙你到底幫不幫啊?”
陳紅也說:“對呀,趕緊說個痛快話!”
安鐵看了看陳紅和尚雲霞道:“行,你一說這個活動我就明白了,瞳瞳也是覺得那些孩子可憐,才搞的街頭義賣,既然你們報社出面來搞個更大的義賣活動,我估計瞳瞳能答應。先這樣,我下班回去問問她,如果她同意了我就給你打電話。”
尚雲霞笑道:“行,就這麽定了,希望你給我傳來的是好消息。給,這是我的名片,有事你隨時和我聯系。”
安鐵接過尚雲霞手裡的名片,然後也把自己的掏出一張遞給尚雲霞,說:“這是我的,那我就先走了,你們聊。”
陳紅說:“安公子,不再坐會啦?”
安鐵說:“你們聊,我先回辦公室整理一下資料,呵呵。”
安鐵回到辦公室,劉芳剛從外面回來,一見安鐵笑眯眯地說:“安鐵,瞳瞳在《濱城晨報》的事件我看了,不錯啊。”
安鐵嘿嘿一笑,說:“你不是誇我呢?”
劉芳打量了一下安鐵,道:“瞳瞳的事跟你有啥關系啊?你還挺能攬啊。”
安鐵往椅子靠背上一仰,翹起二郎腿說:“怎麽和我沒關系?我是瞳瞳的叔叔,呵呵。”
劉芳笑道:“看把你美的,是叔叔怎麽了,現在的孩子思想都挺獨立的,我估計你也沒給瞳瞳啥好影響,還是人家瞳瞳自己有愛心,這孩子啊本質善良那是天生的。”
安鐵笑了笑,沒說話,心想瞳瞳看來是成了這個城市裡的小明星了,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喜歡這樣,其實安鐵心裡也覺得瞳瞳對任何東西的熱愛只是默默地,像春雨一樣,細細地滋潤著她所熱愛的一切。這時,安鐵又想起自己臥病在**的那幾天,瞳瞳像個有耐心的小妻子一樣為自己忙前忙後,而事後更讓安鐵意外的是,瞳瞳還在那個期間做出了這麽轟動的一個事。
下了班以後,安鐵回到家,看見瞳瞳正在陽台上畫畫,安鐵走過去,笑著對瞳瞳說:“丫頭,今天沒出去?”
瞳瞳抬起頭,說:“沒出去,我正試著畫一畫那天那個老奶奶教我的幾招繪畫要領呢,哎呀,我總是畫不好。”
安鐵坐在沙發上說:“別著急,畫畫這東西得慢慢來,對了,叔叔跟你說個事。”
瞳瞳微笑著說:“說,叔叔。”
安鐵看了看瞳瞳,在考慮怎麽跟瞳瞳說好,想了一會,安鐵說道:“丫頭,今天《濱城晨報》的人跟我見了個面,他們想請你做他們報紙的愛心大使,你看怎麽樣?”
瞳瞳一聽,鼻子都皺起來了,說:“叔叔,還是不要了,上次那張照片一登我都不敢出門了,要是再做形象大使,不是更麻煩呀。”
安鐵笑笑說:“怎麽會呢?你想想, 你上街義賣的初衷是什麽?不就是為了給孤兒院的孩子籌點款嘛,這次正好是個機會,我聽他們說,他們要聯合一些知名畫家,搞個愛心義賣,這樣一來,孤兒院的問題很快就能解決。”
瞳瞳聽完,琢磨了一會,說:“叔叔,你說得有道理,那可不可以找我的同學做那個愛心大使啊,我們是一起的呀?”
安鐵說:“你這丫頭,還挺低調,呵呵,你也不想想,上次你那張照片一登,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了,再換人大家也不好接受啊,再說了,你是街頭募捐的發起人啊,別的同學不見得有你這麽熱心這麽有想法啊。”
瞳瞳對安鐵俏皮地笑了一下,說:“那好,我就答應他們,只要他們真能解決小葉子他們的一些問題,讓我幹什麽都行。”
安鐵看了看瞳瞳,說:“嗯,丫頭這事是對的,叔叔大力支持,回頭我和他們再商量一下,怎麽也要把那個義賣活動搞得有點影響,解決點實際問題。”
瞳瞳高興地從陽台上走到安鐵身邊,對安鐵說:“叔叔,太好了,我今天還去孤兒院了呢, 才回來,嘻嘻,我剛才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