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推門時,已經做了吃驚的心裡準備,但安鐵還是著著實實地被房間裡的曖昧與奢華嚇了一跳。(首發)
安鐵還在門口時,就被一種香水的味道衝得頭一下子就有點發昏。
這是一種古怪的香水,這種香水的味道奇怪在於剛剛聞到的時候除了頭髮昏,再就是你會莫名其妙地興奮。
安鐵在報社負責時尚版塊有兩年了,經常有各種化妝品商家請他出席各種各樣的發布會,對目前市場上大部分香水的味道還算比較熟悉。
安鐵對氣味有非同尋常的敏感,安鐵相信他的這種對氣味的敏感是天生的,他甚至能聞出春夏秋冬四季的味道,有時候,安鐵甚至懷疑自己在對味道的敏感上有特異功能。前幾年,安鐵一直渾渾噩噩,經常都會忘記哪一天是幾號星期幾,更不關心哪天哪個季節的到來。有兩年在快要立秋的那幾天,安鐵坐在公共汽車上回家,突然空氣種彌漫的一種味道讓安鐵的情緒大變,一個念頭馬上在腦海裡閃出:“秋天到了,這是秋天的味道”結果,安鐵回家一查日歷,果然這一天是立秋。
現在,站在這間房的門口,安鐵馬上想到盛夏的夜晚,一對坐在槐花樹下的情人情不自禁的香豔景象。
再看吳雅和,安鐵更加耳熱心跳起來。
只見吳雅溫柔恭謙讓地站在門邊,目光如水地看這安鐵,吳雅如水一樣能淹死人的目光安鐵早就領教了,沒什麽奇怪的。讓安鐵心跳的是,吳雅穿的衣服。
這估計是全世界用的最少布料做的衣服,幾乎就跟沒穿衣服一樣。
吳雅隻穿了一條丁字褲。這褲子安鐵雖然沒有親自看見人穿過,但在電影電視裡和一些圖片上經常看見,倒也不覺得新鮮,這東西好像是洋人的發明,肉感很強。再看吳雅的上身,吳雅居然穿的是紅色肚兜,還是只有不大的一塊紅布隱約遮擋著吳雅前胸和小肮。看著吳雅那溫良恭謙的神情,再看一眼吳雅穿的極具中國特色的紅肚兜,安鐵的心跳馬上開始加快了速度。
看來還是咱們中國特色最性感,安鐵抽空在心裡感歎了一句。在一些歌舞劇裡到是常看見女人穿肚兜,但還是沒在這種曖昧的情況下親自看女人穿過。
安鐵現在認為,肚兜是全世界最性感的內衣。
安鐵再往裡一看,只見一個女人背向著門,背影似乎有些孤單,正在看著窗外,似乎正在尋找那顆最亮的星星,尋找那顆能夠溫暖自己的星星。
安鐵知道是。發現背後有動靜後,慢慢轉過身。
吳雅和的打扮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吳雅穿的內衣是紅色,穿的是黑色。
的黑色內衣使皮膚雪白的顯得更白,如同一個雪人。
“安先生,請進。”居然做了一個芭蕾謝幕的動作。
安鐵進門時,房間裡響起了德彪西那輕靈飄忽的鋼琴曲《月光》,安鐵真的覺得自己就是漫步在月色朦朧的天空下。
安鐵有點迷糊地走到房間中央,安鐵發現房間裡還有一個東西跟兩位美女一樣引人注目,那就是房間裡還有一張巨大的晃晃悠悠的水床。
安鐵身體裡仿佛有一扇門,被一把特別的鑰匙打開了。
仿佛有風,輕輕吹起了琳達的肚兜。然後,安鐵就看到了的小肮上有一隻美麗異常的蝴蝶,蝴蝶以的肚臍為中心,展開翅膀,正在安鐵的身體上方展翅飛翔。
這是又一個紋身的美麗女人。不用問,這肯定也是畫舫裡的女人。
……
安鐵昏昏沉沉,感覺如同經歷了一場玫瑰雨和一次大汗淋漓的伐木,在走過了一條長長的透明迤邐的通道後,然後躺下來。吳雅和一邊一個躺在安鐵懷裡。
而安鐵正在夢中,夢見兩隻蝴蝶在一望無垠的田野,在一望無垠的長著金黃的油菜花的田野翩翩飛舞,在充滿整個夢中的天空與大地的金黃的油菜花中,瞳瞳穿著淡黃的連衣裙,在一片黃花裡奔跑著,仿佛在追趕著什麽,卻總也追趕不上。安鐵看見瞳瞳流著眼淚,一個人,孤單地在一片黃花之中,在空無一人的曠野拚命奔跑。
而安鐵在一個遙遠的地方,看著遙遠的瞳瞳,看著那一大片美麗的黃花和那個美麗的黃衫少女,心中充滿了絕望而無法述說的憂傷。
“你怎麽哭了?”安鐵醒來的時候,發現吳雅一邊推著他一邊問。
“我哭了嗎?”安鐵擦了擦眼睛問。
“你累了,要不要再睡會?”溫柔地問。
“不睡了,幾點了?我得走。”安鐵疲憊地爬起來說。
“不晚,才10點。”吳雅說。
安鐵開著車一溜煙從吳雅的別墅出來,一口氣開到海邊的一個角落,停了下來。安鐵把車子熄了火,一個人縮在車座上,半天沒動,偶爾抬起眼睛看著車窗外的大海,幾盞漁火還是在那裡閃爍。
好像漁火永遠都在海上閃爍,從來也不知疲憊。
現在的安鐵卻是無比疲憊,不僅是身體的疲憊,而是身心疲憊。身體如同一個空麻袋,空虛得十分舒服。安鐵目光空洞地看著海上的漁火,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也許這種空虛的舒服是安鐵一直想要的,身體的快感也許可以暫時忘掉心靈的空虛,身體的疲憊也許可以減輕靈魂的疼痛。但現在,這種巨大的空虛使安鐵感到了恐懼,他強烈地需要一個更大的純淨的靈魂來填充。瞬間他就想起了瞳瞳,於是馬上發動了車子,飛似的開回了家。
剛剛打開門,安鐵就發現瞳瞳站在門邊,拿著安鐵的拖鞋準備給安鐵換,安鐵想起瞳瞳剛來的時候也總這樣站在門邊拿著安鐵的拖鞋, 只是表情大不相同,那時候的瞳瞳站在門邊,臉上是那種膽怯而討好的笑,現在瞳瞳站在門邊,臉上的笑容專注而平靜。
“叔叔!回來啦?!”瞳瞳還是那句話。
安鐵看著瞳瞳,目光呆呆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鐵俯下身準備從瞳瞳的手上接過拖鞋,而此時瞳瞳正好也俯下身把拖鞋放在安鐵的腳邊。
安鐵和瞳瞳的頭碰到了一起,瞳瞳往後退了一步,摸著額頭笑了笑。
看著瞳瞳純淨無邪的笑,安鐵無地自容。
安鐵“嗯”了一聲,對瞳瞳說了聲“早點睡”,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突然很害怕看見瞳瞳。
躺下後,安鐵翻來覆去,一夜沒睡,到凌晨才勉強閉上眼睛,昏昏沉沉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