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白飛飛幾乎每天都要來照顧瞳瞳。比·奇·中·文·網·首·發
瞳瞳也基本好了,傷口已經愈合,可以滿地跑了,只是不能做大幅度的運動。這些天,安鐵給秦楓打了幾個電話,秦楓不是不接就是把電話掛斷,安鐵想等秦楓先消消氣再說吧。李海軍的電話到是打通了,但這小子什麽也不解釋,隻說那天心裡鬱悶就先走了。
一天傍晚,白飛飛買了一些菜,挽起袖子準備下廚,瞳瞳說讓她來做飯。
白飛飛說:“你歇著,剛好做什麽飯呀!別人看到還以為你叔叔虐待你。”
瞳瞳愉快地說:“我好了呀。”
白飛飛瞪了瞳瞳一眼說:“小妮子不乾活還不舒服了,給我好好呆著,把傷徹底養好,過兩天我還要給你拍照呢,腿不好怎麽拍?”
瞳瞳興奮地說:“真的啊?哪天拍?”
白飛飛看著安鐵問:“你哪天有時間?”
安鐵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感覺輕松而愉快,他很久沒這麽輕松過了。
不知見了什麽鬼,生活總是讓安鐵覺得緊張,一種很難調和的緊張。
安鐵輕松地說:“這幾天哪天都行。”
瞳瞳馬上說:“那就明天?”
白飛飛笑著說:“小丫頭等不及了,明天你能行嗎?”
瞳瞳馬上說:“可以的可以的!你看我都能跳了。”說完,還真輕輕跳了兩下。
安鐵呵呵笑了起來,說:“那就明天吧,難得丫頭這麽有興致。”
三個人說說笑笑很快飯就做好了。吃飯時,白飛飛對安鐵說:“明天多帶幾套瞳瞳的衣服,前些日子我陪瞳瞳買的那幾套就行,然後到我店裡去選幾套,在店裡拍一些室內的,然後,我們去拍外景。”
安鐵說:“好!”
就在安鐵說“好”的話音剛落,門開了,秦楓走了進來。
屋裡幾個人都一愣,白飛飛臉上有一些尷尬,但馬上輕松地和秦楓打招呼:“秦楓來了?我們正商量和瞳瞳拍照的事呢?”
秦楓一進屋看見白飛飛在,本來臉色就陰沉沉的,這下臉色就更加陰沉了。聽到白飛飛和自己打招呼,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說:“哦,我剛路過這裡,想起我的錄音筆忘這裡了,我正準備去采訪一個人,順道來拿一下。”說完就直接進了安鐵的房間。
安鐵也馬上跟了進去,關上門,安鐵笑嘻嘻地說:“小臉這麽嚴肅,還生氣呐!”
秦楓找到錄音筆一邊往包裡裝,一邊冷淡地說:“我沒生氣,安鐵,我想你應該仔細想一想我們之間的問題,這不是玩笑,你考慮好了,我們再談。”說完出門和白飛飛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白飛飛看了看被秦楓帶上的門,又看了看安鐵,問:“和秦楓吵架了?好像很嚴重?”
安鐵尷尬地笑了笑:“也沒什麽,就是她老是半夜上班,搞得我們生活一團糟,正常的衝突,呵呵!”
在瞳瞳面前,安鐵對白飛飛說了謊。
白飛飛說:“你也得理解一點秦楓,做一個名牌節目壓力很大的,把一個節目做成名牌不容易,要想保持一個節目總是很火更不容易,秦楓付出了很多。”
安鐵說:“這我知道,可是--不說了,吃飯吧,沒事,我會處理好的。”
第二天一早,瞳瞳已梳洗停當,安鐵還沒起床。
昨晚,這丫頭就把那幾套衣服翻來覆去試,叮咣地整了半夜。
安鐵剛睜開眼睛,就見瞳瞳把頭探進來說:“叔叔,起床了,我早點做好了。”
安鐵揉了揉眼睛,迷糊地說:“丫頭,怎麽起這麽早啊?”
瞳瞳大聲地說:“不早了,8點了,你要再不起來,白姐姐就等急了。”
安鐵笑著說:“是你急了吧,她啊,估計還在睡覺呐,好好好,你先吃吧,我馬上起來。”
安鐵起床時,瞳瞳早已把一切收拾停當,坐在沙發上眼巴巴地等安鐵吃飯。安鐵看到瞳瞳那付積極的樣子感覺很有趣,急急忙忙吃完飯,就和瞳瞳去找白飛飛。
到了白飛飛的影樓,白飛飛看見瞳瞳大包小卷的帶了不少,笑道:“帶的還挺全乎哈,像要出國旅遊似的。”
瞳瞳不好意思地站在那裡羞紅著臉,眼睛還是忍不住在影樓的四周看來看去。
白飛飛說:“來!瞳瞳到後面的試衣間挑些服裝,看看喜歡什麽。”
瞳瞳和白飛飛進了試衣間,安鐵就在影樓裡轉來轉去的瞎看。
無意間,安鐵走進一個小房間,裡面裝滿了各種各樣裝裱好了的照片,有生活照,寫真照,婚紗照,分門別類排放著。
在一個角落裡,安鐵發現了一大堆白飛飛這些年在全國各地的采風照片,就蹲在那裡仔細地翻看著。
一個長相很男人的男人照片進入了安鐵的眼睛,安鐵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個男人叫余路,那年白飛飛去西南流浪時,和這個男人一起在雲南一個不知名的農村生活了三個月,這個男人應該算是白飛飛承認的第一個正式的男朋友,白飛飛是在一個偏僻的農村公路上和這個胸前披著塊紅布的男人相遇的。男人胸前紅布上寫著“徒步走遍全中國,體驗不同的中國人生”,那幾年,許多人都在路上這麽走著,在經過了市場經濟、大學不分配、下崗、扶貧之後,許許多多徒步走中國的人,成了整個動蕩的90年代最後的動蕩風景,這片風景隨著一個叫余純順的人死在羅布泊而定格在人們心中。
與白飛飛分開後,這個叫余路的男人最後也在靠近雲南附近的西藏一帶失蹤,每次白飛飛講起這段故事時,她的眼睛總是亮晶晶的,白飛飛的眼睛平時本來就總是亮晶晶的。
安鐵正蹲在那些照片旁邊胡思亂想時,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像個賊似的,看什麽呐?”
安鐵說:“你不是看到了嗎,明知故問!”
白飛飛看了那些照片一眼,眼睛還是亮晶晶的,說:“準備好了,開始拍照!”
安鐵本來擔心白飛飛看見這些照片會傷感,但白飛飛沒有,還跟沒事人一樣樂呵呵的。
安鐵跟白飛飛走進了攝影棚,剛進去一看,安鐵就驚呆了。
瞳瞳穿著一身潔白而簡潔的婚紗站在攝影棚中央,化了淡淡的妝,肩膀裸露著,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此時攝影燈還沒開,瞳瞳像一個美麗的影子一直在安鐵眼前晃動。
已經一米六幾的瞳瞳單薄的身體穿著這套婚紗就更加顯得靈動而飄逸。
“太漂亮了,瞳瞳!”安鐵實在忍不住讚歎起來。
瞳瞳被安鐵這麽直接的一稱讚,臉紅紅的站在那裡羞澀地笑,更顯得粉嫩嬌柔。
白飛飛興奮地對安鐵說:“你就瞧好吧,讓你驚喜的還在後面。”
接下來,白飛飛在室內給瞳瞳拍了一系列各種風格的照片,瞳瞳的美被白飛飛徹底挖掘了出來,每一次閃光燈一閃,安鐵的心也跟著一閃。
拍完室內,白飛飛、安鐵和瞳瞳再加上白飛飛的攝影助理一行人又來到海邊,進行室外拍攝。在拍攝中,瞳瞳越來越自然,越來越安靜。用白飛飛的話說就是:“現在能拍出瞳瞳的本色自我了。”
最後拍的一組照片是在海邊的一塊礁石上。
瞳瞳穿著婚紗在白飛飛的指揮下做著各種姿勢,被白飛飛折騰了一天,盡避很累,瞳瞳還是很高興地和白飛飛配合得很好,終於聽白飛飛說了句:“最後一個鏡頭了,拍完收工,瞳瞳你轉過身去,把背影對著我,臉側一點,好,抬頭看海面,往遠了看,好!”就在白飛飛說好的時候,瞳瞳突然身體一晃,差點從礁石上摔下來,站在瞳瞳附近的安鐵趕緊伸出手去準備攙扶一下,但瞳瞳搖晃了幾下,又站住了。
就在這時候,只聽白飛飛在背後說:“太好了!my !一級棒!”
安鐵回過頭去問:“怎麽這張很好啊?”
白飛飛興奮地說:“是啊,畫面裡出現了你的一隻手,瞳瞳的身體在礁石上晃了一下,身體一傾斜,正好你的手就伸了進來, 照片立即就動起來了,而且,瞳瞳傾斜的身體和你的手形成一個V字型,有一種奇妙的動態的對稱感,太好了,你過來看看,今天就拍到這裡,收工!”
安鐵和瞳瞳過去一看,的確,照片裡的大海一望無際,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女站在海邊的礁石上看著遠方,這時候,一隻手從伸進了畫面,仿佛要拉住這個將被風吹走的美麗天使。
安鐵看了半天,沒說話,最後看看白飛飛說:“太好了,你牛啊!”
白飛飛很是興奮,對安鐵說:“給這個照片取蚌名吧?叫什麽呢,叫《海邊的天使》?嗯,不行!太俗!就叫《穿婚紗的少女》?你看怎麽樣?”
安鐵說:“就叫這個吧,也很經典啊,很多名畫的名字都用這種寫實的句式取名,嘿嘿!”
在他們熱烈討論取名的時候,瞳瞳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礁石那裡躬著腰收拾著攝影道具,一陣海風吹過,從背後看,仿佛一個少女正在面對大海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