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僵硬地躺著,看著嬰兒一樣躺在自己懷中的白飛飛,安鐵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動會碰醒她。(首發)
安鐵毫無睡意,睜著眼睛一會看看天花板,一會看看白飛飛,一股溫暖的熱流在胸中和小肮部湧動。這股熱流一直湧到命根子上,那裡就像一個氣球慢慢漲了起來。安鐵想伸手去摸白飛飛的臉,尤其是白飛飛的胸部貼在安鐵的肋骨處火熱火熱的,仿佛這火就是從這裡燒起來的。
安鐵的腦袋開始暈眩,白飛飛的胸部磁鐵一樣無比有力地吸引著安鐵閑著的右手。
他抬起手,慢慢地在被子裡挪動,挪到自己肚子上時,白飛飛突然在夢裡笑了一下,這一笑嚇了安鐵一大跳,趕緊把右手停在肚子上。
看著白飛飛甜甜的笑,感受著白飛飛熱熱的胸口,安鐵渾身燥熱得不行,同時,心裡突然又生出一種恐懼,白飛飛給安鐵的這種神秘的恐懼感總是不合時宜地在安鐵心裡冒出來,他總覺得白飛飛身上有一種他害怕和無法面對的東西,他隱約感覺這種東西也是他一直活得痛苦和不自在的原因。
安鐵無法確切地說出這種東西,那是一種氣息,它籠罩著你,卻抓不住它,你需要它,卻害怕面對它。
這種感覺一上來,安鐵下面的命根子就像一個鼓脹的氣球被扎了一針,他清楚地感覺到那裡慢慢軟下去,安鐵心裡也慢慢地冷靜下來,最後徹底輕松了。
就那樣一直僵硬地躺著,不知過了多久,安鐵感覺胳膊有點發麻,身上哪兒都不舒服,酸痛酸痛的。這時,白飛飛翻了一下身,背對著安鐵。安鐵剛想趁她翻身的時候把手抽出來,沒想到他剛一動,白飛飛就無意識地抓住了安鐵的手。
白飛飛側弓著身,鼻息均勻,臉上帶著笑,睡得十分安靜,可愛極了。
天終於亮了,安鐵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一看,八點,快上班了。
安鐵不得不把胳膊從白飛飛的脖子下面抽出來,輕輕摸了一下白飛飛的頭,準備起身,白飛飛還在睡夢中喃喃地說:“別亂動,快點睡。”
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安鐵希望白飛飛多睡一會,就沒叫她。在衛生間簡單梳洗一番,安鐵在客廳的那幅《處女紅》的畫前站了一會,不知怎麽搞的,安鐵每次站在這幅畫前總有一種深深的不安,那種古怪的情緒總在心裡揮之不去,他點了一根煙,抽了幾口,又掐滅,然後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隨後的幾個星期,白飛飛經常來安鐵家陪瞳瞳,幫安鐵做飯。
晚上白飛飛不是幫瞳瞳補課,就是跟安鐵一起在網上瞎看,一起把安鐵以前寫的文章整理成文集,不管多晚,安鐵也會開車把白飛飛送回家。
白飛飛不和安鐵一起時,也是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家裡在博客上寫她的“視覺人生”,白飛飛說她正在裝裱上次給瞳瞳拍的照片,還在籌備一個攝影展,還說那個攝影展要在網上同時展出。
生活似乎一下子輕松快樂了許多,安鐵沉鬱的心情也開朗起來。這期間,柳如月找過安鐵一次,給安鐵買了一個風格安鐵很喜歡的粗糙線條的牛皮錢包,說是感謝安鐵,看見白飛飛和安鐵在一起時的親熱勁,就神情古怪地走了。
安鐵和秦楓基本還是在冷戰狀態,但對秦楓的態度已經緩和了不少。秦楓來找過安鐵兩次,見到秦楓心裡雖然還是不舒服,但安鐵已經可以不去想秦楓帶給自己的傷害了。
瞳瞳的傷已經完全痊愈,除了偶爾說有點頭暈之外,並無其他不適。
大強那邊好消息也不斷傳來,總冠名落實之後,攝影、服裝、場地等小讚助也一一落實,值得一提的是,大強與幾家汽車銷售公司談好,除了免費用他們的車給每周的活動使用之外,那幾家公司還答應給活動讚助費,只要求選手在拍照時以他們的車為背景,然後在每期的活動手記裡介紹一下。趙燕甚至聯系了幾家蓋別墅的房地產公司,讚助費用也不菲,也只要拍攝場地選幾期在他們的別墅區,在活動手記裡給他們做點介紹。
一切看起來光明一片,大強一天到晚勁頭十足,跟安鐵見面時也不再不好意思了,對選手還是吆五喝六的,嗓門比以前更大,只是對趙燕的態度聽趙燕說客氣了許多,跟趙燕說話開始小心起來。
這天,在報社混了一天,快下班的時候,安鐵伸了個懶腰,一邊隨意地哼著曲子,一邊在電腦上清理自己的電子信箱,看起來輕松愉快。
安鐵沒事喜歡哼一些雜亂的曲調是受父親的影響。小時候,父親經常在晚上去別人家閑坐,母親就在燈下納鞋底,安鐵做完作業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昏昏欲睡。通常,這時總是一幫婦女剛剛離開,她們興頭十足地在安鐵家講著一些嚇人的鬼故事,然後心驚膽顫地結伴回自己家睡覺。
這時,母親總要催安鐵去睡,安鐵不敢去,總是要爬在桌子上跟母親一起等父親回來,每當一聽到門外有雜亂的曲調響起,安鐵就知道父親回來了,趴在桌上的安鐵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就會安然地進入夢鄉。
寧靜的鄉村夜晚,那種神秘的溫暖安鐵終生難忘。
“老安,今天怎麽這麽老實啊,一整天都在辦公室,跟我一樣要求進步了嘛!”陳紅又端著她的大茶杯子晃到了安鐵的辦公桌前。
“我什麽時候不要求進步?我跟你似的?!一天到晚端著個茶杯東遊西逛。不過這些天發現你漂亮了不少哈,好像瘦了啊你?”安鐵笑著說。
“真的嗎?我瘦了?太好了,我最近一直在一家美容院減肥,還報了一個瑜珈班,累死我了,總算有點成績了。”陳紅眉開眼笑地說。
這時,劉芳從外面進來,看見安鐵和陳紅閑聊,也說:“這些日子活動進展不錯啊,乾得不錯,回頭老馬會獎勵你的,快要搞半決賽了吧?”
“嗯,快了!靶覺還可以,都是主編領導有方,要不活動那能如此順利。”安鐵說。
“哎呦嗬,劉姐,你看安鐵最近進步大了去了,拍馬屁這麽溜道,快成馬屁精了。”陳紅在一旁起哄。
“那可不,最近老馬都被他哄得團團轉,開個新聞發布會,電視台采訪,都把老馬推在前面,搞得老馬成天樂呵呵的。”劉芳說。
安鐵一邊和劉芳、陳紅說笑,一邊收拾辦公桌裡的東西,在一個抽屜的裡面,安鐵又發現了那盤錄象帶,安鐵還一直沒看,也不知是哪個選手的,報社沒法看,安鐵想起女房東吳雅好像有一個老式錄放機。
“操,這麽費勁,這些選手真是的,說讓寄照片寄照片,非得寄這麽個玩意。”安鐵在心裡罵罵咧咧的拿起電話給吳雅打:“吳小姐嗎?我安鐵。”
“叫我吳雅,別叫我小姐。我現在不愛聽小姐這稱呼了,這麽長時間不和我聯系你什麽意思啊, 嫌我老啊?我去你那裡住到底行不行啊,行不行給個痛快話。”吳雅一聽是安鐵就開始數落。
“操,這女人翻臉跟翻書一樣快。”安鐵心裡想,嘴上卻說:“不是你讓我叫你小姐嗎,嘿嘿,這就變啦?對了,你那車庫裡是不是有一個放錄影帶的錄放機?”
吳雅想了一下說:“好像有,上我這拿鑰匙你自己去找吧。”
安鐵說:“行,見面說。”
吳雅還是住在賓館,她代理的服裝已經進了全市她想進的各商場和賓館。
安鐵找到吳雅拿了鑰匙,告訴吳雅一起住的事情再等一等,就回了家。
在樓下的車庫一頓亂翻,好不容易把那個錄放機找了出來,拿回家又搗鼓了半天,終於運轉正常了。
正準備放的時候,門響了,瞳瞳推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