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看著李易安的頭像出神了好一會,慢慢地心頭湧起些許溫情,也湧起了許多物是人非的感慨,懷著一種洞察世界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的發賤心裡,安鐵打開了李易安的對話框。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bq.e啪啪啪打了幾個字:“小山重疊金明滅。是你嗎?”
發送出去後,安鐵等了一會,那邊沒有回應,安鐵有點喪氣,就像你在路上認識一個熟人,你熱情地跟他握手,對方卻皺著眉頭看你半天根本想不起你一樣,這是一件讓人極其不爽的事情。
“操!算我自做多情。”安鐵正打算把對話框關掉,突然,李易安的頭像跳了起來,安鐵的心也暗自一跳,就像你苦思冥想的一道數學題終於解開了關鍵的一步,那個讓人期待的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安鐵點出對話框一看,只見李易安說:“鬢雲欲度香腮雪。是我!”
安鐵心裡想:“有門,還記得當初我們的定情詩,有點意思。”
於是安鐵又敲出了一句,“懶起畫娥眉,你還是那麽寂寞和性感嗎?”
李易安回道:“弄妝梳洗遲。你還是這麽文雅和流氓。”
安鐵道:“照花前後鏡。這幾年想過我嗎?”
李易安道:“花面交相映。沒想過,鬼才想你,你這麽色。”
安鐵說:“新貼繡羅襦。我經常想起你,不知道你還是不是那麽風情萬種。”
李易安道:“雙雙金鷓鴣。都老了,倒是想見見你現在什麽樣子,不知道你是不是老了?”
說完,李易安發送了視頻聊天的請求,安鐵一看,心想:“看來我們的易安女士還是乾柴一堆,點火就著啊。”
接著,安鐵就看到李易安穿著一件性感低胸睡衣出現在畫面裡,幾年過去,李易安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要說變化也只是變得更加有風情了。只見李易安在鏡頭裡羞澀地憋了一眼安鐵,似笑非笑地看著屏幕,手還在鍵盤上忙活著。
“我怎麽看不到你啊?你真的是安鐵嗎?”李易安懷疑地說。
“我沒裝視頻,定情詩的暗號都對上了,那還有假啊?你是不是在網上聊天被欺騙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疑?”安鐵道。
“不是啊,誰知道是不是你啊,這麽多年突然冒了出來,我問一下也不行啊。”李易安分辨著,看來,她還是以前那個老實寂寞不知道撒謊的少婦。
這時,安鐵的心裡湧起一種親切感,對這個丈夫因為做生意常年不在家的女人充滿了一種複雜的情緒。想起當年,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實際上有很多牽扯不斷的感情,雖然開始只是出於一種消遣的目的而互相答話,但隨著交往的時間一長,多少總會產生一些特別的感情。這種感情有時候比現實中的感情更加單純而富有誘惑,更加讓人心動。這種感情完全出於兩個人的互相欣賞,加上兩個人的寂寞在一起煎熬,就會熬出那種****而豔麗的欲望之花,這種花因為沒有現實土壤也許不會結果,但其芳香肯定是純粹而特別的。
你在生活中,很少碰到不受現實因素影響的男女之情,而在午夜的網絡你可以碰到。
“你還在嗎?怎麽不說話啊?你是不是生氣了?”李易安看安鐵半天沒作聲,終於沉不住氣。
“你都在懷疑我是假的了,我還說什麽啊,互相連信任都沒有還聊什麽?”安鐵心裡有一些煩躁,這人一想到感情,就會難以把握。
正因為感情這種東西的不確定性,人們才會那麽努力地想去把握,即使找到了你也難以把握,人生才那麽美好而容易衰老。
有時候,衰老可能真的是美麗的,那種陰鬱的無法排解的美麗。
安鐵又開開始胡思亂想。
“你看你,這麽小氣,你還是男人嗎,我就說那麽一句,你就抓住不放,沒完沒了,不過,我現在相信是你了,只有你才這麽矯情。呵呵!”李易安笑著說,同時發過來一個笑臉和一朵小玫瑰花。
“我矯情嗎?你還真是提醒我了。”安鐵也給李易安發過去一個大笑臉和一大朵玫瑰花,李易安的這句話又讓安鐵想了不少。
“難道一直以來,我活得真的很矯情?”安鐵想了想,李易安的這句話看起來有點道理,自己這些年來,對許多人和事都很較真,有時候較真得很是不合時宜。在較真受到委屈後,自己再企圖用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去化解較真帶來的心理不平衡,但經常是事與願違,結果把事情搞得越來越糟糕,弄得生活終於混亂不堪。
“怎麽又不說話了?又不高興了?”李易安說。
“沒有,你說得挺有道理的,我發現我還真是挺矯情的,媽的。”安鐵罵了自己一句。
“哈哈,別這樣啊。正因為你這人容易認真我才喜歡你啊,你結婚了沒有?”李易安看了安鐵打過去的字,哈哈大笑,笑得兩個肩膀一陣亂晃,一個肩膀上的睡衣帶子順著她光滑的肩膀滑了下來,露出半個圓鼓鼓的雙峰,那露出來的白花花的雙峰在安鐵的面前一直晃著, 搞得安鐵心裡又開始不老實起來,再也不去想那些矯情的精神問題了,有時,人的本能是讓人愉快的,至少,本能露出頭的時候,你的腦袋就不用想那麽多事了,本能簡直就是對腦袋的解放。
“沒有,你跟你丈夫現在關系還好嗎?他是不是還經常外出不回家?”安鐵問。
“他現在比以前更忙了,我們現在平均一個月都見不了一次面。生活真是太沒意思了。”李易安神情十分落寞,聲音幽怨地說道,這聲音低低的,仿佛在呼喚著什麽。
“那你還愛你丈夫嗎?”安鐵小心翼翼地問。
“有什麽愛不愛的,生活還不就是那樣,沒有起伏,沒有波瀾,有他沒他對我來說都沒什麽區別了。”李易安的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痛苦,接著說道:“長時間不見面,即使有時他在家,我們連親熱的興致也都沒有,有時候他喝多了,爬到我身上就開始動作,我經常都是一聲音不吭地等他完事,就像在完成一個任務,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李易安說著說著,眼睛裡似乎有了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