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把目光投向通往三層的雕‘花’樓梯上,那個正扶著雕‘花’扶手緩緩往下走的‘女’人不是秦楓還能是誰?!只見秦楓上身穿著一件紅‘色’休閑小西裝,下身穿著一條及膝的黑‘色’短裙,一頭微微蜷曲的長發松散地披在肩膀上,慵懶地向大廳裡掃一眼,目光定在路中華身上,嘴角往上輕輕一揚。-
安鐵此時的心裡非常複雜,目光順著秦楓修長的‘腿’往下一看,在秦楓纖細的腳踝上,居然有一朵血紅‘色’的玫瑰‘花’紋身,看到這個紋身,安鐵的心裡一震,果然是這樣,又一個帶著香‘豔’紋身的美‘女’出現了,可她還是秦楓嗎?
安鐵站在人群中,看著秦楓緩步走下樓梯,圍觀的人群自然地讓出一條道,目光都追隨著秦楓黑紅相間的影子,臉上‘露’出既驚訝又讚歎的神情,而這時的秦楓的確美得讓人驚心動魄,這種美不是源自她那漂亮的臉和婀娜多姿的身材,而是渾身上下流‘露’出來的氣勢。
而安鐵的目光,幾乎一直定在秦楓那隻帶有紋身的腳踝上,秦楓每邁出一步,那朵猩紅‘色’的玫瑰‘花’就刺一下安鐵的眼睛,五年,秦楓身上又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安鐵不敢想象,也不願意去想。
“大哥,你看,這個‘女’人不就是那天我們給她搬家的那個嘛。”張生拉著安鐵的胳膊,瞪大眼睛看著秦楓道。
彭坤聽張生說完,看了一眼安鐵,低聲問:“老安,這個‘女’人你認識吧?我看你盯著她看半天了,聽說這個美‘女’以前是個電台主持人,果然才貌雙全啊。”
安鐵被張生和彭坤這麽一問,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在濱城,想不認識她都難,呵呵!以前,最繁華的地段就有她的廣告牌,照片放大到有好幾層樓高。”
彭坤對安鐵笑了笑,繼續觀察著現場的形式,沒說話。
這時,秦楓已經走到了路中華面前,剛才一直有兩名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警覺地跟在秦楓身後,這兩個男人安鐵也面熟,就是那天搬家的時候跟著秦楓的那兩個類似於保鏢的人。
“路先生,真高興你有興致來畫舫玩,我叫秦楓,是這裡的總負責人。”秦楓對路中華伸出一隻手。
路中華笑著看看秦楓,伸出手與秦楓握了一下,道:“秦小姐,我第一次來玩,有不懂規矩的地方,還請你不要見怪。”
秦楓燦然一笑,揮了一下手,圍在賭桌旁的保安人員就全數退了下去,隻留下兩個站在秦楓身後,秦楓對路中華道:“路先生,你這是說哪裡的話,來這裡都是找樂子的,我想路先生也沒別的意思,既然路先生有雅興跟我賭一局,那就不說廢話了,可是,路先生難道不想試試別的賭法?”
路中華用手指‘揉’了一下額角,然後看一眼秦楓,笑道:“秦小姐果然爽快,但是我不知道這裡還有什麽樣的賭法?”
秦楓聽完,笑容裡多了一分調侃,道:“那好辦,如果路先生想試試新鮮的玩法,當然要去三樓了,不過去三樓可有一個條件。”
路中華若有所思地看看秦楓,挑了一下眉‘毛’,問道:“哦?什麽條件?”
秦楓眼睛轉了一下,慢悠悠地說:“很簡單,在這裡先開一局,你贏了我們再去三樓繼續,而你的那個條件也不是大問題。”
路中華輕輕皺了一下眉‘毛’,盯著秦楓頓了一下,說:“這麽說,我可以跟秦小姐賭兩局了,很是期待啊。”
路中華說完,身後的兩個小夥子攥緊了拳頭,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低聲在旁邊喚了一聲:“華哥……”
安鐵聽到路中華身旁的小夥子叫路中華“華哥”,心裡一下明白了,原來這個路中華就是這幾天一直聽到的那個華哥,不由得又仔細看了看他,這個小夥子也就二十多歲,看上去不像個在江湖上‘混’的,倒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可那雙清亮而犀利的眼睛卻一股霸氣,一眼就能看出這個路中華不是泛泛之輩。
路中華擺擺手,盯著秦楓的臉打量了半天,然後眯起眼睛對秦楓柔聲說:“能跟秦小姐這麽漂亮的美‘女’賭兩場,我感到很榮幸呢,秦小姐,那現在開始吧。”
秦楓收起笑容,淡淡地說:“那你想賭什麽?”
路中華往附近的一張桌子上一指,道:“很簡單,賭大小,你贏了我走人,你輸了我們三樓再見。”
路中華說完,那個姓王的經理走到秦楓身邊,在秦楓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秦楓看看路中華,然後把目光又掃到路中華身邊那個矮個子小夥子身上,皺起了眉頭。
路中華的視線一直沒離開秦楓,似乎在等著秦楓的答覆,秦楓抿著嘴‘唇’想了想,道:“好,如你所願,不過,我對你的那個條件現在就很感興趣呢,能否提前說一下呢?”
路中華笑‘吟’‘吟’地說:“秦小姐放心,我保證我提的條件不會令你為難,更不會讓你們吃虧。”
秦楓扭頭吩咐了一下旁邊待命的王經理,然後揮了一下手臂,道:“那,路先生,請吧。”
很快,那個王經理就清出了一張桌子,秦楓和路中華分別坐在長桌的兩頭,眾人對這樣的熱鬧當然不願意錯過,把那張桌子圍了好幾層,安鐵和彭坤、張生也‘混’跡在人群中。
安鐵特意站了一個不是很顯眼的位置,看到秦楓把那件紅‘色’小西裝一脫,直接穿著一件帶有金‘色’龍紋刺繡的黑‘色’抹‘胸’,緩緩站起身,昂著頭環視一下全場,最後把目光對準路中華,道:“路先生,你坐莊還是我坐莊?”
路中華把一直胳膊放在桌面上,一隻搭在扶手上,抬起頭懶洋洋地看了一眼秦楓,緩緩地說:“秦小姐先請!”
秦楓神‘色’一凜,帥氣地拿起象牙盅,把幾枚翠綠‘欲’滴的‘色’子一把抓進象牙盅裡,然後甩開膀子晃了幾下,“嘭”地一聲放回桌面,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盯著路中華。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秦楓剛在那灑脫的搖‘色’子動作給鎮住了,張生在安鐵耳邊低呼一聲,失神地說:“酷!沒見過這麽酷的‘女’人!靠!”
安鐵也很意外秦楓剛才的樣子,眼前的這個秦楓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秦楓嗎?如果說秦楓出現在別的地方大出風頭安鐵一點也不會意外,可現在在這張賭桌上,安鐵看到了另一個秦楓,或者說安鐵根本不認識的秦楓,安鐵終於明白,五年,可以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路先生,開大還是開小呢?”秦楓朱‘唇’輕啟,口氣淡淡地說。
路中華身後那個矮個小夥子低頭在路中華耳邊說了些什麽,路中華挑了一下眉‘毛’,道:“我開小!”
秦楓緩緩一開象牙盅,眾人齊呼道:“小!是小!”
路中華揚起嘴角,對秦楓說道:“秦小姐,請繼續!”
接下來又開了兩盅,結果都是路中華贏,秦楓面不改‘色’地把路中華請到樓上,這場賭局也就落下帷幕了,眾人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在賭場大廳裡流連起來,剛才的事情仿佛沒有發生一樣。
張生戀戀不舍地看著秦楓和路中華離去的樓梯,喃喃地說:“這都是什麽人啊?排場般得還‘挺’大,靠!”
彭坤嘿嘿一笑,道:“二狗,你看剛才那個小夥子,人家可跟你差不多大,學著點,別整天就知道泡妞。”
張生緊鎖著眉頭,不太高興地說:“你個老狐狸,就知道揭我的短,本公子也有本公子的長處嘛。”
彭坤搖頭笑了笑,看看正站在那發愣的安鐵,道:“老安,你今晚不對勁啊,老走神。”
安鐵擰著眉‘毛’看一眼剛才秦楓和路中華上去的樓梯,緩緩地說:“沒什麽,我就是覺得這生活有點讓人難以捉‘摸’,呵呵,哎?彭坤這三樓和四樓都是賭什麽的啊?我剛才聽那個秦小姐說的‘挺’玄乎。”
彭坤頓了一下,說:“聽說三樓的賭局一個星期開一次,而四樓就說不準了,具體在賭什麽?我還不太清楚,不過,我想下次來也許我們能看個大概。”
安鐵道:“彭坤,既然沒什麽有意思的東西可玩了,咱們不如回去聊吧,這裡給人感覺‘挺’不舒服的。”說完,把自己的那些籌碼遞給張生。
安鐵說完,張生也點點頭,拿著手裡的那一堆籌碼,笑嘻嘻地說:“就是,我習慣見好就收,哈哈。”
彭坤拍了一下張生的肩膀,把自己手裡的籌碼也遞給張生,道:“那趕緊去換錢,咱們回市內吃點夜宵去。 ”
張生去還籌碼的空檔,安鐵和彭坤已經下到一樓的酒吧裡等張生,安鐵和彭坤各自要了一杯洋酒,兩個人坐在吧台前喝了起來。
安鐵注意到,彭坤喝酒的姿勢很優雅,看得出這種優雅不是裝出來的,而是非常自然的流‘露’,當過官的安鐵見得很多,可彭坤的氣質一點也不像個普通的官僚或者商人,倒像是個八面玲瓏的外‘交’官,從骨子透出一種雍容的氣度,讓人感覺既親近,又疏離。
臨走之前,安鐵去了一趟一樓的衛生間,在衛生間的洗手池旁洗手的時候,旁邊有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給安鐵塞了一張紙條,那個人的速度很快,把紙條賽給安鐵就閃身出去,安鐵根本沒看清那個人到底張什麽樣,隻感覺那個人穿的衣服與船上的黑衣保安一模一樣,臉上戴著墨鏡,可身材似乎矮小了點。
安鐵把那張紙條打開,只見上面寫著:“這艘船上很危險,以後不要再來!”
安鐵看完紙條,猶如掉進了一團霧氣中,心裡琢磨著,到底是誰給自己的這張紙條呢?是警告還是提醒?或者還有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