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煩你了,我還好,沒醉。-叔哈哈-”安鐵說著,打了一個飽嗝,滿嘴的酒氣一下子噴到了楚香臉上,從楚香皺起的眉頭裡可以很容易判斷,安鐵的嘴裡肯定是酒氣熏天。
“還沒醉?!酒氣都能熏死頭牛。”楚香一邊扶著安鐵往樓上走,一邊說。
“不好意思,我好久沒喝醉過了,喝醉了很舒服啊,可我現在好像喝酒喝不醉了,一個人喝酒沒意思,跟別人喝酒也沒意思。”
“你應該有很多朋友呀,跟朋友喝酒怎麽會沒意思呢?”楚香問。
“朋友?我是不少,可朋友也不能什麽話都能說,有的是懶得說,有的是不用說,有的沒法說,總之是說不得,說不出來。”安鐵說著說著,頭真的開始暈了,看楚香的目光也開始‘迷’‘亂’起來。
進‘門’之後,安鐵往沙發上一坐,把腳咣當一下放在茶幾上,盯著楚香看了一會,似乎在確認眼前這個‘豔’麗神秘的少‘婦’是不是對面陽台上的那個‘女’人。
“你想喝什麽東西不?我幫你拿,你那麽看著我幹嘛?”楚香笑‘吟’‘吟’地說,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紅潤。
安鐵眨了眨眼睛,搖晃了一下腦袋,還像做夢似的,猶疑地問:“你是住在對面的楚香?”
楚香笑道:“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安鐵看著楚香面不改‘色’毫無異常的表情,說:“我們好像有些年頭沒見了吧?”
楚香道:“是啊,好像有些年頭了,你這些年是去外地工作了?或者別的地方還有住所啊?我這幾年很少看見你家有燈光?”
楚香表情曖昧而親切地看著安鐵,看得安鐵更加發懵。
“等等,你是說很少看見我家有燈光?這麽說你還看見過?”安鐵突然覺得楚香說話好像有些問題,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問題所在,馬上問。
“是啊,一年能看見幾次吧,有什麽問題嗎?難道你從來沒回來過。”這次楚香有點‘迷’‘惑’了。
“哦,沒什麽,隨便問問,也許我真的醉了。”安鐵說完,仰在沙發上開始掏出煙,試圖點上,但打了好幾次火也沒點著。
這時楚香從安鐵的手上拿過打火機,嫵媚地對安鐵笑了笑,風情萬種地說:“你這人‘挺’奇怪的,思維跳來跳去,還真跟常人不一樣。”
安鐵點上煙,‘抽’了一口,感覺身上越來越熱,要在往常安鐵早就脫了衣服,現在楚香在這裡,有不方便,但又實在忍不住,於是把外套脫了,把襯衫的口子揭開了兩顆,‘露’出了‘胸’口一大片肌‘肉’和那個銀鎖片。
“你就乾脆說我是神經病不就得了,還思維跳躍。”安鐵說。
“還‘挺’‘性’感的,對了,你那個美‘女’未婚妻怎麽總不在啊。”楚香媚笑著問。
“出遠‘門’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安鐵說完,自己都笑了起來。
“真的?出國了?”楚香眼睛轉了轉,抿著嘴笑了笑,眼睛裡似乎有光閃了一下。看起來‘挺’可愛的。
“不是出國了,是出戶了,不在我家了,出戶比出國更遠是不是?”安鐵笑著說,笑得有點苦澀。
“你們分手了?”楚香吃驚地問。
“嗯,分手了,對了,你好像‘挺’神秘啊,說說你吧。”對這個安鐵窺視了很久的美麗少‘婦’,安鐵著實十分好奇,本來不太想問別人的**,可實在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
“那麽漂亮的‘女’朋友幹嘛分手啊,你還真‘花’心。我有什麽神秘的,你難道經常注意我?”楚香頗有興致地問。
“我又找了一個,唔,沒有,我隨便問問,那什麽,謝謝你送我上來,冰箱裡有東西,想喝什麽自己拿吧。”楚香這麽說,安鐵馬上覺得自己的內心被別人看透了一樣,尷尬地笑了笑。
楚香盯著安鐵看了好一會,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說。只是看著安鐵的眼睛越來越朦朧,看見安鐵似乎有些緊張,楚香伸出纖長白皙的手,放在安鐵的‘腿’上,輕輕推了一下安鐵,柔聲道:“客氣什麽呀,俗話說,遠親不如緊近鄰,近鄰不如對‘門’,我們也算是對‘門’了,陽台對著陽台呀!要不你去躺著吧,我看你坐著‘挺’難受的。”
楚香說著,放在安鐵‘腿’上的手並沒有停下來。
安鐵馬上感覺有一股熱流從楚香的手上開始向全身蔓延,這熱流在身上轉了一圈之後,最後匯集在兩‘腿’之間,安鐵那閑置了5年的小弟弟又開始有點不老實了。
就在安鐵的小弟弟剛要抬頭的時候,安鐵不安地盯了楚香一眼,把煙緊緊咬在嘴裡,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滑稽。
這個‘女’人給安鐵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與別的‘女’人不同,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在安鐵的生活中出現過,完全是一個陌生人,但這些年來,這個‘女’人卻似乎離安鐵最近。在無數個寂寞的夜晚,無數個你心裡最隱秘最痛苦的時刻,這個‘女’人總是會出現在安鐵的視線裡,陪著你,安慰你,一句話都不說,而你會覺得這世界是生動的,是充滿動感的,是不寂寞的。
寂寞和秘而不宣的隱秘情感是不是也需要一個出口,那個陽台,那個少‘婦’,是不是就是你最平常,最漫長的日子裡,總是對你開放著的出口?
也許,安鐵也是楚香寂寞漫長的日子的出口。兩個黑夜裡總是互相注視著的人,其實不用說話,時間一長,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就會油然而生。
寂寞是讓兩個陌生人最快走近對方的最近的通道。
安鐵現在對楚香就是這種感覺,雖然兩個人的生活幾乎沒有任何‘交’集,但在一起的時候卻仿佛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完全沒有陌生的感覺,反而,似乎互相都掌握了對方心靈的密碼,只要兩個人的手一動,這個密碼就會馬上打開。
現在楚香的手就放在安鐵的大‘腿’上,似乎試圖打開這個密碼。
楚香的手在安鐵的‘腿’上一寸一寸地前進著,修長透明的手指似乎會說話,顫動著慢慢地朝安鐵的****前進。楚香的臉‘色’和眼睛卻是分外平和,臉上的笑嫵媚而平靜,仿佛一個忠貞的妻子在跟自己的丈夫**,有一瞬間,安鐵幾乎把楚香當做了秦楓,可那感覺又不對頭。
楚香的手指傳達出來的是那種心靈上和**上的需求,這很奇怪,一個陌生人,在這樣一個無人的夜晚,在家一樣的氛圍中,怎麽會有心靈上的悸動。
也許,無數個寂寞的夜晚已經成了生活和記憶的一個部分?
安鐵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眼睛裡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看著楚香的臉,越來越朦朧,生活如同夢境,戲劇化的情節隨時都可能會發生。
安鐵對眼前的場景似乎還沒有適應,感覺似乎哪裡出了什麽問題,這個時候瞳瞳已經在房間裡的,她應該在房間裡看書,或者逗她的小白和小小白玩,可是,現在這個家裡這一切都沒有了。
一想到這裡,安鐵的小弟弟馬上軟了下來,夢境消失了,現實有回到了眼前。
楚香讓安鐵一下子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夢境之中,但似乎卻缺少了一些重要的畫面,以前在家裡跟秦楓在一起的時候,安鐵也總是容易興奮,那時候,安鐵不明白他為什麽在家裡的時候總是那麽容易興奮和‘激’動,好像隨時隨地小弟弟都能站起來。
原來以前安鐵的興奮是因為有瞳瞳在家裡關注著他。只有有瞳瞳在的家裡,生活才能是興衝衝,身體上的細胞才持續地奔跑起來。
楚香有些詫異地看著安鐵,她搞不清楚安鐵為什麽會在一瞬間起了這麽大的變化,這時候,楚香的手指已經觸‘摸’到安鐵小弟弟的身上了。
剛才還興致勃勃的小弟弟現在已經非常垂頭喪氣了。
“叮咚!”就在兩個人有些尷尬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安鐵一聽‘門’鈴聲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舒了口氣。
而楚香的臉‘色’卻在一瞬間變化了好幾次,看得出楚香有些驚慌,但總體上楚香表現出了常人難以比擬的鎮靜,讓安鐵不得不佩服。
“是我一個兄弟。”安鐵安慰著楚香,站起來去開‘門’。
張生進‘門’之後,突然看見一個漂亮‘女’人坐在沙發上,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好幾下,才笑著說:“大哥,有客人來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啊,我好給你們買點水果什麽的上來。”
安鐵道:“一個朋友,碰巧遇上,你下班了?”
張生說:“啊,早下班了,資料沒‘弄’完,加了一會班。”
就在兩個人有些尷尬地說話時,楚香站起來說:“我該回去了,你們忙。”
安鐵說:“我送你下去。”
楚香說:“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成。”
安鐵打開‘門’,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等楚香出‘門’後,自己也跟在楚香後面往下走。
在幽暗的樓道裡,楚香看著安鐵,目光如水,又有一種曖昧的情緒開始蔓延,楚香輕聲道:“你不用送我。”
安鐵說:“走吧,我送你回去,我怎麽能讓一個‘女’人送我回家,卻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
送楚香回來,一進‘門’,張生就笑眯眯地瞪著眼睛道:“我就說嘛,我大哥的魅力肯定沒得說,簡直是勢不可擋啊,這麽快就有人追到家裡來了。”
安鐵淡淡地說:“別廢話,你趕緊整飯吃吧,我吃過了。”說完,就鑽進自己的房間,一晚上也沒出來。
周一早上6點整,安鐵起‘床’之後,換上運動服下樓,開始沿著原來經常與瞳瞳跑步的路往海邊跑去。‘春’天的早晨,風吹在臉上有些涼,在路過瞳瞳出事地點的時候,似乎有一股更涼的風在安鐵的心裡吹著。
看著那顆瞳瞳曾經躺過的路燈下面的空地,安鐵停下腳步,呆呆地看了一秒鍾,心裡像似被針刺了一下。安鐵本能地想扭頭跑過去,但卻被安鐵強製自己站在那裡,安鐵的目光由開始的痛苦慢慢地變得堅定與決絕。
少頃,安鐵轉過頭,又慢慢沿著往海邊的路慢慢跑了起來。
沿途的樹有的開始發芽,有的枝條上還掛著乾枯的樹葉,有鳥在樹葉中間歡快地叫著,使‘春’天的早晨顯得很是清醒。
安鐵看看那些在樹葉裡歡快的鳴叫著的鳥,看著他們無憂無慮不知季節寒暑的樣子,安鐵不禁笑了笑,嘴裡嘟囔著罵道:傻鳥!
‘春’天的美用語言總是很難描繪的,人總是不自覺地受‘春’天的影響。安鐵的情緒不自覺地高漲起來。
生活總是會這樣,美總是一直在哪裡,就看你有沒有一對發現美的眼睛,美還需要創造,就看你有沒有一雙創造美的雙手,如果你有幸成為一個發現創造美的人,那麽幸運遲早總會降臨在你的頭上。
生活一直在繼續,並且要一直繼續下去,一切總會水落石出,醜陋的和美麗的,遲早總要在歲月的河流裡呈現出來,所以,有時候,能忍耐和等待,也是一種能力。
安鐵跑完步,吃完早點之後,讓張生開車到單位,今天中午,安鐵還要去見吳雅,安鐵在心裡想,好戲就要開始了。
安鐵情緒不錯地坐在寬大的老板椅子上,掃了一眼整整齊齊地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然後,喝了一口茶,接著,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是趙燕打進來的。
“安總,幾個公司的部‘門’經理都到齊了,會議什麽時候開始?”電話裡傳來趙燕悅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