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趕往與柳如月約好的見面地點,濱海路附近的海灘,當安鐵把車子開上濱海路的時候,望著濱海路兩旁熟悉的黃‘花’,仿佛又回到了與瞳瞳和白飛飛一起出遊的那天,這些別人看著很不起眼的黃‘花’,在安鐵的心裡,卻比任何鮮‘花’都美麗,她們樸實、單純、隨處可見,卻那麽容易被人忽視,在過去無數灰暗的日子裡,這些黃‘花’給安鐵帶來了如此之多的快樂。。 更新好快。
開著車在這些夢幻般的黃‘花’裡穿行,安鐵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年輕了。
在濱海路緩慢地開了一段,安鐵撥通柳如月的電話,確認柳如月的位置,就在這時,安鐵看到了柳如月開的那輛車,緩慢將車子停下來,然後往海灘那邊望去,柳如月正站在海邊向自己揮手。
看著站在海邊,穿著一身藍‘色’衣裙的柳如月,海藻一樣的頭髮在海風的吹拂下輕輕舞動著,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個剛從海裡冒出來的‘精’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妖媚,看得安鐵微微有些失神。
安鐵頓了一下,快步走向衝自己揮手的柳如月,到了柳如月跟前,柳如月笑‘吟’‘吟’地看著安鐵,說:“過來得‘挺’快啊?我也剛到。”
安鐵笑笑說:“是嘛,我還以為你等了一會了。”
柳如月看看安鐵,然後轉過身,面對著大海的方向,幽幽地對安鐵說:“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在海邊見面那幾次嗎,那時候我好丟臉,還打算跳海。”
安鐵往前走一步,與柳如月並排站在一起,腦子裡立刻想起柳如月想要投海的那天晚上,然後轉頭看一眼望著遠處的柳如月,很感慨地說:“記得啊,呵呵,人總有衝動的時候,很多事情都過去,就不要再想了,特別是那些不愉快的事,看看你現在,不是‘挺’好嗎,比以前更堅強,也更漂亮了,呵呵。”
柳如月也轉頭看著安鐵笑了起來,道:“你還是那麽會說話,我還以為經過這五年,你變得深沉了,不過這樣的你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安鐵。”說著,柳如月拉著安鐵的手盯住安鐵。
安鐵感覺柳如月的手微微有點涼,可手心卻‘潮’乎乎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隨著頭髮的隨風向上揚起,那張‘精’致的臉顯得更加動人了。
看著柳如月的眼睛逐漸‘蒙’上一層霧氣,安鐵對著柳如月笑道:“姑娘,你也沒變,還是那麽沒安全感,放心吧,我安鐵就這德行了,還能變哪去,只不過離開五年,變笨了而已。”
柳如月掩嘴笑了一下,說:“那你抱抱我,給我點安全感成不?”
安鐵聽了,對柳如月笑了笑,伸出胳膊攬住柳如月纖細的腰,柳如月像隻小貓一樣偎進安鐵懷裡,在安鐵的‘胸’口上深深吸一口氣,然後抬起頭,眸光晶瑩地看著安鐵,笑‘吟’‘吟’地說:“嗯,味道也沒變,還是原來那種淡淡的香皂味,給人感覺很安全,嘻嘻。”
安鐵看著懷裡柔情萬種的柳如月,心裡卻想起那晚在顏如‘玉’夜總會裡威風八面的冷美人,感覺一陣恍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柳如月也感覺到了安鐵的情緒變化,用胳膊攔住安鐵的腰,然後把下巴支在安鐵的肩膀上,用她那尖尖的下巴使勁壓了一下安鐵,然後深吸一口氣,離開安鐵的懷抱,對安鐵輕聲說:“安鐵,你現在還在想著瞳瞳是嗎?”
安鐵聽柳如月這麽問,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後身手‘摸’了一下柳如月的頭髮,說:“如月,你這麽多年還是一個人嗎?”
柳如月垂下眼簾,有些黯然地點點頭,然後別開臉,沉默了下來。
安鐵掏出一支煙,剛打算點上,想起以前柳如月偶爾也吸煙,便隨手又遞給柳如月一根,柳如月猶豫了一下,接過安鐵遞過來的香煙,放在嘴裡,安鐵點了好幾下也沒點著,便先把自己嘴裡的煙點上,替換柳如月的那根。
柳如月淡淡地笑笑,接過那支點燃的香煙,然後把自己那根煙遞回給安鐵,細長的手指夾著安鐵點著的那根煙,嫵媚地放在‘唇’邊,深吸了一口,然後嘴‘唇’張開一個優美的弧度,仰著脖子,把淡青‘色’的煙霧吐出來。
柳如月吸煙的整個動作透著一種妖媚入骨的媚態,看得安鐵一陣失神,可不知為什麽,安鐵能感覺到柳如月此時流‘露’出的憂傷,那種憂傷就好像她嘴裡吐出的煙霧似的,變幻不定,不可觸‘摸’。
兩個人各懷心事地沉默了一會,聽著海‘浪’的聲音,心情也都逐漸平複了下來,柳如月扭頭對安鐵說:“怎麽樣?剛才我跟你在電話裡說的你怎麽看?”
安鐵皺著眉頭說:“你想動用畫舫的關系?”
柳如月咬了一下嘴‘唇’,說:“我這次約你出來,就是想把我知道的畫舫的情況跟你說一下,你放心,畫舫雖然看起來很神秘,其實說白了也沒什麽,再說,我能有現在也是依靠著畫舫的勢力,所以我沒急著對付王貴,而是一直在努力鞏固自己在畫舫的地位。”
安鐵皺著眉頭看看柳如月,說:“可是,你對我說畫舫的情況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如果要是對你造成威脅,你就別多跟我說了,其實我也不是很想了解畫舫到底是什麽組織,只是聽你提醒我銀鎖片的事情,我總感覺畫舫與瞳瞳的失蹤有什麽關聯,所以才一直想搞清楚畫舫到底是幹什麽的。”
柳如月緩步走到一塊礁石上坐下來,然後對安鐵說:“畫舫其實就是一個整合資源的公關組織,裡面的會員非常複雜,政fu官員、富商、藝術家……可謂各行各業的‘精’英都有,畫舫給這些會員提供各種各樣的服務,比如說幫貪官洗錢、幫富商拉關系,或者給他們提供一些特別的消遣娛樂方式,而我現在在畫舫的工作就是發展會員,所以我可以利用我現在資源來幫你拿到那個政fu招標項目,你明白嗎?”
安鐵聽了柳如月的話,雖然並沒有太吃驚,但也覺得很意外,柳如月說出來的情況跟彭坤掌握的情況差不太多,只不過柳如月說得具體一些。但柳如月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安鐵心裡還是十分憂慮,有一點可以確認,畫舫乾的這些事情已經涉嫌嚴重違法,尤其是洗錢這樣的事情,而且涉及人員那麽多,層級那麽高,呆在這裡面可謂凶險無比,秦楓和柳如月現在都深陷在畫舫,如果她們掌握的秘密足夠多,要想脫身可就難了。
安鐵皺著眉頭,聽到柳如月想幫自己,還是有點猶豫,安鐵知道,柳如月的復仇計劃現在才真正開始,她準備了這麽多年,等待了這麽多年,肯定不是自己一句兩句話就能改變主意的。
柳如月仰起頭,看到安鐵緊鎖著眉頭,似乎正在猶豫,便道:“不要搞得這麽嚴肅吧,我是畫舫的人有那麽可怕嘛,你不會是覺得我在那樣組織,而不屑我幫忙吧?”
安鐵看看柳如月,說道:“不是,我知道你現在需要畫舫的力量,可那樣的組織終歸不是合法的商業機構,如月,你為了報復王貴,付出的太多了,聽我一句話,等你達到你的目的,離開那個什麽畫舫吧。”
柳如月怔怔地看著安鐵,垂下眼簾,說:“安鐵,你還不明白,知道越多的人就越沒辦法脫離,相信你也知道秦楓也在畫舫吧,她現在比我還要危險,因為她比我知道得更多,可我不後悔,起碼我現在除了報復王貴之外,我還能幫你,這不是很好嘛。”說到這,柳如月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然後等安鐵坐下來之後挽住安鐵的胳膊,說:“安鐵,我知道你不愛我,你其實一直在同情我,可我不那麽認為,是你讓我看到男人還有好的一面,我也知道你的心裡除了瞳瞳再也裝不下別人了,可你難道還不允許我保留我這份心思嗎?”
柳如月緩緩靠在安鐵的肩頭,眼睛裡淚水順著眼角淌了下來,安鐵用胳膊圈住柳如月的身體,就像曾經他們坦誠相對的某個夜晚傾訴著彼此,溫暖著彼此一樣,海‘浪’的聲音掩蓋住了安鐵起伏不定的呼吸聲和柳如月的低聲啜泣,此刻,他們坐在礁石上,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又像是兩個分享了對方秘密孩子。
安鐵聽完柳如月剛才說的話,感覺心裡很是堵得慌,一直以來,安鐵不是不明白柳如月對自己感情,可今天聽柳如月這樣跟自己說出來,安鐵的埋藏在心裡那種一直存在的愧疚感就像‘潮’水一樣湧過來。
“‘操’,我這是在作孽啊!”安鐵在心裡罵著自己。
過了一會,柳如月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安鐵笑道:“安鐵,答應我吧,讓我幫你拿下那個項目,咱們再一起氣氣王貴,我不會對王貴趕盡殺絕,我會慢慢跟他玩,一直玩到他‘精’疲力竭為止,我要是讓他那麽快就完蛋,就對不起我這麽多年付出的心血。”說到最後一句,柳如月的眼神又變得十分‘陰’騭。
安鐵看著懷裡剛才還溫溫柔柔的美‘女’一下子就恢復到了復仇‘女’神的模樣,心裡暗暗有些發涼,這就是得罪‘女’人的下場。
安鐵臉上有些不自然地笑笑,然後拍拍柳如月的背,說:“好,這次再讓他掉點豬‘肉’,嘿嘿。”
柳如月對安鐵眨了一下眼睛,道:“嗯,那頭死‘肥’豬,讓他逍遙了五年,便宜他了。”
安鐵點了一下頭,然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柳如月:“如月,你剛才說秦楓知道得更多,她現在在畫舫主要做什麽,還有吳雅。”
柳如月聽安鐵問起秦楓, 猶豫了一下,笑道:“怎麽?你還在擔心秦楓吧?”
安鐵頓了一下,有些尷尬地說:“我只是不想她有什麽危險,上次我在賭船看到她了,沒想到她居然是賭船的負責人。”
柳如月站起身,說道:“秦楓在畫舫的地位現在比我高,她見過老爺子,我到現在都還沒看見過那個神秘的老頭,聽說秦楓深得老爺子的信任,所以老爺子才讓她負責賭船和畫舫高層的一些事物,應該說她和吳雅一起在負責畫舫在濱城的勢力。我負責的會員拓展相對自由一些,前一陣子我是經常在外地的,倒是沒怎麽和秦楓接觸,跟吳雅接觸要多一些。”
“老爺子?此人是畫舫的最高領導人?”安鐵問。
“嗯,老爺子非常神秘,見過他的人很少。”柳如月神情有些緊張地說。
安鐵想了想,又道:“這麽說,現在濱城這邊是吳雅和秦楓在管理畫舫?如果我沒猜錯,畫舫裡應該還有個林美較和支畫吧,她們又負責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