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語茶的一個包間裡,安鐵到的時候,彭坤已經等在裡面了,彭坤正在坐在那裡認真地疊著一個紙飛機,事兒停下來,似乎在想什麽事情,疊紙飛機只不過是他讓自己平靜下來的手段而已。-叔哈哈-
“老安,坐。”彭坤今天似乎有些格外的興奮,這與他平時的表現很不一樣,一定是他掌握的情況使他覺得事情有重大進展。
“服務員,上茶。”安鐵進去的時候一看桌子上茶沒上來,於是坐下來叫服務員。
服務員上完茶水,退出去之後,安鐵看著彭坤,慢悠悠道:“什麽事情讓你這麽興奮?”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說:“上午有個發生了一個產權‘交’易,工地上出事的三家房地產公司今天終於有人接手了。”
“誰?”這下安鐵興奮了起來。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後慢悠悠地說:“徐‘波’。”
安鐵道:“果然是他。他接手的三家房地產公司公司老總是被殺的還是沒出事的?”
彭坤道:“三家老總都是被殺的。”
安鐵道:“他的膽子還‘挺’大的,居然在這個風口‘浪’尖把自己暴‘露’出來。”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道:“據說,徐‘波’自己是不想接手的,但市領導希望他秉著為政fu分憂解難,為房地產業做貢獻的‘精’神,硬‘逼’著徐‘波’入股這三家公司的。還說,如果這三家公司如果沒有一個人負責撐下來,事情就會鬧得更大,那些死了的民工也找不到債主,這三家好像還程度不同地拖欠了不少民工的工資。”
“哦,原來是這樣,那他還變成一個救世主了。”安鐵說著,開始拿起茶杯,專注地吹著杯子裡的茶葉。
“現在,我認為,只要從徐‘波’的社會關系和他公司的股權結構入手,就會有些眉目了。”彭坤看著安鐵說。
“也不一定,他背後的人估計沒那麽傻,會明目張膽在他公司入股。”安鐵道。
“嗯,也是,這是得費點手腳。”說完,彭坤看著安鐵,等安鐵說話。
“你應該把這些情況告訴公安局,以我的能力恐怕不能得到正常渠道之外的信息。”安鐵喝了口茶,看著彭坤說。
彭坤看著安鐵笑了笑,然後說:“老安,明人面前不說假話,你應該對這個事情感興趣。”
安鐵笑了起來,道:“我為什麽要對這個消息感興趣?”
彭坤看了看安鐵,突然笑了,道:“至少,有一點我們是相似的,我們都有想進軍房地產的想法,當然,我比你多了一個理由,我妹夫不能白白就這麽死了。”
安鐵呵呵笑了起來道:“看來,我的確應該對這件事情感興趣,關於你妹夫,公安局應該可以給你妹妹一個‘交’代吧。”
彭坤淡淡地道:“公安機關每年這樣的刑事案子有許許多多,破獲結案率其實很低,再說,這件事情恐怕就是公安機關能查個水落石出,很可能查到一定的時候就查不下去了,不過,如果不幸被我言中的話,至少有一個人要倒霉。”
安鐵道:“哦,誰會倒霉?”
彭坤慢悠悠地道:“路中華,據我所知,他是中華幫的老大,中華幫雖然劣跡並不多,就算他們不是嚴格的黑社會團夥,但黑社會‘性’質的團夥已經構成了。就怕如果公安機關結不了案,現在報紙上報道的民工事件的緣由不是偶然原因嗎?現在大家都在對這個偶然緣由在懷疑,到時候,這個偶然原因出事的民工事件就要變成有人故意製造的,最方便、最可能製造這麽大,這麽多事故的恐怕只有中華幫了。”
彭坤說完,安鐵心裡咯噔一下,開始替路中華擔心起來。彭坤說的沒錯,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無法結案的話,說不定公安就會真的把這件事情放到路中華頭上,這樣的例子發生過太多了。
別說民工事件的確與中華幫有關系,就是沒關系,公安非要找茬安在中華幫頭上也不是難事,影響這麽大,這麽惡劣的事件一定是要有一個承擔人的。
“難道彭坤也已經覺察到工地上的那些民工死亡是有人故意做案的嗎?更或者彭坤甚至知道是中華幫內部有人作案?否則,彭坤這麽突然這麽跟自己說話。”
安鐵想了想,笑道:“我的確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至於是不是想進軍房地產,那是以後的事情,我更加不會想在這個事件裡撈點油水,我覺得也沒什麽油水可撈,這些房地產的工地死了這麽多人的,即使現在接手,馬上就蓋房子也不好賣,只能把地囤在那裡,等人們逐漸淡忘這件事情才行”
“等等,你剛才說的是囤地?”彭坤突然打斷安鐵的話說。
“是啊,這些家出事的房地產公司的項目死了那麽多人,現在媒體炒得這麽熱,馬上蓋房子怎麽賣?只能把地囤在那裡,等以後再蓋啊,我現在哪有那麽多閑錢買地放在那裡。要知道,這些出事的房地產公司的地都是能蓋20來萬人居住的小區的,這得有很大的資本才行,我現在那點錢,付買這些地的銀行貸款的利息都不夠。你難道想趁這個機會進軍濱城房地產市場?”安鐵道。
“我只不過想了解一下濱城房地產業的情況,看看再說,我現在就是想幫一下我那個倔強的妹妹,估計這個事情還沒這麽容易結束,我這個妹妹倔強得讓人頭痛,我有只有這麽一個妹妹,你說我怎麽辦?”彭坤做愁眉苦臉狀。
“如果,這件事情是畫舫乾的怎麽辦?你可是畫舫的會員!”安鐵說。
“無論是誰,膽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殺人都必須得到懲罰,畫舫也一樣,即使是濱城市的市領導要是牽涉這件事情,那也必須得到懲罰。我是畫舫會員沒錯,我只不過想利用一下畫舫的資源和服務,我是看畫舫是一個公關‘性’質的俱樂部,他們的服務宗旨是公開的。這並沒有問題。”彭坤說到這裡似乎有些‘激’動,睜著眼睛開著安鐵語速很快地說。
“看你說話一臉正氣的樣子,我怎麽看你像公安的臥底似的,不像是那個跟我一起坐過勞的罪犯。哈哈!”安鐵笑了起來。
“我已經得到了懲罰,這很公平,我並沒有抱怨。”彭坤淡淡地說。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道:“老安,我不瞞你說,我感覺,有些事情好像跟你也不無關系。”
安鐵挑起眉‘毛’,看著彭坤道:“怎麽說?”
彭坤說:“只是感覺,並不確定,我覺得自從我到大連開始,發生的這些事情似乎你總是在場,或者說,多少都跟你掛點勾。我知道你不會去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我也知道你進監獄是因為5年前你養的一個小‘女’孩的緣故。”
彭坤說到這裡,安鐵的臉‘色’沉了下來。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道:“老安,不是我多嘴,這個小泵娘的身世你真的了解得很清楚嗎?”
安鐵淡淡地道:“當然,我對她很了解。”
彭坤道:“那就好,我也是提醒一下你,凡是多注意,社會很複雜!”彭坤說完頗有深意地看了安鐵一眼,然後開始低頭喝茶。
聽了彭坤的話,安鐵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好笑的話,一個比自己還小的男人慎重其事地告誡自己說“社會很複雜”,這的確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安鐵笑了幾聲,有些不悅地道:“你好像我把我看成一個三歲小孩了吧。”
彭坤看著安鐵,真誠地道:“老安別介意,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握住自己,有些問題在你還不了解的真相的時候,我們還是把它想複雜一點也好,我只是關心你。”
安鐵淡淡地說:“那我也提醒一下你,你這種態度,就不怕畫舫對付你。”
彭坤真誠地道:“老安,我跟你說是把你當朋友,我當然不會到處說我懷疑畫舫,你也不會出去說的,我相信你,如果不相信你,我也不可能跟你說這麽多。老安,我們會是朋友的,時間會證明我說的是對的,我還有點事情先告辭,今天你請我。”說完,彭坤站起來就走了。
看著彭坤離開的背影,安鐵心裡有點複雜,安鐵一向喜歡跟自信和健康的人打‘交’道,彭坤給安鐵的印象很好,雖然這個人平時行事有些神神秘秘,但總的來說,與安鐵算是很投緣。
但彭坤今天那種似乎掌握一切的樣子讓安鐵很不爽,他不喜歡自己在一個謎局之中,更不喜歡被人掌握。
彭坤走後不久,安鐵安靜地想了一會,就給路中華打了個電話。讓路中華馬上來這裡一趟。
路中華一到,安鐵就開‘門’見山地說:“你說的那個徐‘波’的確有問題,今天彭坤提供的一個消息,徐‘波’接手了兩家房地產公司。”
路中華似乎並沒有吃驚,目光炯炯地看著安鐵說:“大哥,我剛剛也得到了這個消息,正準備找你商量呢。”
安鐵道:“這件事情如果不查一個水落石出,對你可能會有致命的傷害,你要注意了。”
路中華沉默了一會, 沉聲道:“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哥不用擔心我。”
安鐵道:“小路,尤其是這段時間,你最好別讓你們幫內出任何問題,徹底把這件事情查清楚,萬一公安掌握了情況,就把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這只是有人利用你們幫那個區負責人,對了,你們這個區負責人叫什麽名字?”
路中華道:“陳立明。”
安鐵道:“哦,就怕事情最後不了了之,上面拿你們做替死鬼。”
路中華道:“我也是怕這個。”
安鐵道:“你也別太擔心,現在事情有了眉目,我們就順著這個線索一直查下去,一定要查個明白。”
路中華說:“大哥,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全天24小時派人跟蹤這個徐‘波’和陳立明。”
路中華剛說完,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路中華接完手機,馬上興奮地對安鐵說:“大哥,他們又開始接頭了,好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