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看著瞳瞳一臉驚喜的樣子,道:“嗯,鼻子還‘挺’靈,快成小酒鬼了。-叔哈哈-”
瞳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然後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問安鐵:“叔叔,你瞞著我還買了些什麽呀?都不告訴我。”
安鐵攤攤手,說:“沒了,沒了,這個也是喝著好喝買的,怎麽?沒買多少東西後悔了?”
瞳瞳道:“有點,咱們也沒給海軍叔叔和白姐姐帶點禮物,回頭見了多不好意思啊。”
安鐵道:“沒關系,你海軍叔叔和白姐姐不會介意的,來,我跟丫頭乾一杯。”
瞳瞳拿起酒杯,安鐵就把自己手裡的酒杯跟瞳瞳清脆地撞了一下,瞳瞳嘴角噙著笑意喝了一小口,安鐵卻把自己杯中的酒一乾到底,綿軟的液體滑過口腔,山蘭酒的甘甜在‘唇’舌間回味悠長。
瞳瞳喝完一杯,面‘色’酡紅,安鐵坐在瞳瞳對面,仔細看著瞳瞳的臉,也有點熏熏然的感覺,直喝到日已西斜,菜冷了,屋子還是溫暖如初,雪,似乎又散散漫漫地下了起來,安鐵和瞳瞳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餐桌,偎依在柔軟的沙發上。
屋子裡的靜不似往日那麽清冷,安鐵的心裡時不時地泛起一股暖流,和著瞳瞳蘭‘花’般馥鬱的氣息,看著太陽落下去,看雪‘花’舞動的慢,看夜晚托著長長的影子繞過窗欞,雪地明亮,月光如水,時光呈現著她美好而透明的容顏,美麗得讓人啞口無言。
“叔叔,還在家裡呆著踏實。”瞳瞳靠在安鐵身上,慵懶地說。
“呵呵,以後都會這樣的,等叔叔找到合適的房子,咱們就買一個,裡面用什麽窗簾都由你來做主。”安鐵在瞳瞳耳邊輕聲說。
“嗯,不過我也‘挺’喜歡這裡的,對了,叔叔,我們在這裡住多久了?”
“好像兩年多了吧?”
“差不多,可我覺得我好像在這裡住很久了似的,一說到家,我就會想起這裡。”
“真的這麽喜歡這,那我改天跟那個吳雅好好談談,看看她能不能把這個房子賣給我們。”安鐵一提起吳雅,心裡感覺有點怪,這個吳雅現在貌似很有錢的樣子,怎麽還留著這處房子。
“不用,叔叔現在做公司還要錢啊,叔叔,明天你就去公司上班吧,我自己在家能行。”
“明天我去公司看看就回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這兩天咱們再去醫院檢查一下眼睛。”安鐵皺著眉頭說。
“嗯……”瞳瞳的回身摟住安鐵的脖子,在安鐵耳邊蚊聲細氣地說:“叔叔,我有點困了。”
安鐵抱起瞳瞳,眼睛掃過瞳瞳的房間猶豫了一下,然後又看看自己的房間,最終還是決定讓瞳瞳跟自己一起睡,好不容讓瞳瞳忘掉一些事情,安鐵可不想瞳瞳再被那些噩夢驚擾,當然,安鐵也是有‘私’心的,這些天,習慣瞳瞳睡在自己身邊,如果真要自己睡,安鐵估計今晚也就失眠了。
看來習慣並不是個好東西,就像‘抽’煙一樣,往往戒不掉的不是煙,而是心上的癮。
自從海南一行,安鐵把心存的那點顧慮完全放了下來,雖然以前在這張‘床’上也抱過瞳瞳,可沒有一次像今夜這般踏實,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對新婚夫‘婦’,在蜜月旅行之後終於熟悉彼此,投入到了兩個人的家庭生活之中。
雪早就不下了,外面飛屑許是風吹過積雪留下的翩翩影子,否則窗外的月光也不會那麽明亮。瞳瞳已經是睡熟了,安鐵卻沒如願地睡著,此時安鐵的心裡突然很‘激’動,在家裡這樣擁抱著瞳瞳入睡似乎跟在海南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海南之行雖然像夢一樣美好,卻總有患得患失的感覺,夢就是夢,遲早都要醒,可現在這裡是安鐵與瞳瞳住了兩年之久的家,安鐵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麽,一點也不會感覺空虛和孤獨。
這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的生活。
安鐵低頭看著瞳瞳的臉,最先躍入安鐵眼簾的是瞳瞳光潔的額頭,和小巧的鼻子,然後是瞳瞳密而長的睫‘毛’,最後是瞳瞳紅潤的嘴‘唇’,一想起與瞳瞳在海南接‘吻’時的樣子,安鐵的舌頭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嘴‘唇’,仿佛在回味瞳瞳‘唇’間的味道、柔軟的感覺。
安鐵感覺自己的身體明顯燥熱起來,把目光從瞳瞳的臉上移開,望著窗外的月亮發呆,這就是所謂的痛並快樂著吧,看來美好的東西也帶著危險‘性’,安鐵再一次把自己的身體晾在被子外面,心裡不斷告誡自己:瞳瞳現在需要呵護。
第二天上午,安鐵去了天道公司,昨天安鐵是在回到家以後跟趙燕聯系的,幸好這段日子公司一切正常,只是有幾個大的案子需要安鐵回來定奪,安鐵呆在辦公室裡忙活一上午,才歇了一口氣。
這回安鐵算明白老板的苦處,就在外面呆一個多星期,文件就像小山一樣壓下來,要不是趙燕在一旁幫忙,估計事情會更多。
等到把現下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完,趙燕坐在安鐵對面問了一下安鐵出遊的情況,安鐵與趙燕閑談了一會,當安鐵問:“趙燕,最近有人找我嗎,我在三亞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關機。”
趙燕想了想,說:“也沒有特別的人,都是些客戶,我都記在一個本子上了,另外,好像上次那個叫周翠蘭的‘女’人又過來找你了,我說你不在,她還不信,直接闖了進來。”
安鐵皺著眉頭,暗想,就知道她不會消停,問趙燕:“她說什麽了嗎?”
趙燕猶豫了一下,道:“她說的‘挺’難聽的,這……”
安鐵說:“沒事,你把大概意思跟我說說,這裡沒外人。”
趙燕頓了一下,說:“她就是說要找你,說你把她閨‘女’拐跑了,居心不良,要告你之類的。”
安鐵聽了,心裡升起一股怒火,使勁拍了一下桌子,道:“這個‘女’人!太無恥了!”
趙燕探尋地看看安鐵,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也就沒說話。
安鐵看了一眼趙燕,臉上的怒容緩和了一些,對趙燕說:“趙燕,你去忙吧,我下午有事,公司這邊有什麽情況給我打電話。”
趙燕應了一聲,退出安鐵的辦公室。
安鐵點了一根煙,對剛才趙燕說的關於周翠蘭的消息很是頭痛,打算給一個做律師的朋友打電話谘詢一下,現在周翠蘭擺明要瞳瞳,那安鐵就隻得采取法律途經來解決了。
給那個律師打完電話,安鐵的心還不是很踏實,隱隱感覺周翠蘭這次似乎有備而來,否則她怎麽會突然翻臉想要瞳瞳的撫養權呢。
坐在辦公室想了一會,安鐵覺得目前最應該辦的事情還是醫瞳瞳的眼睛,至於周翠蘭,隨機應變吧。
下午2點多的時候,安鐵才回到家,沒想到白飛飛和李海軍過來了,還把瞳瞳的那隻小狗和小豬也帶了過來,安鐵看一眼白飛飛,笑道:“還是白大俠細心啊,走之前瞳瞳就說想這兩個小家夥了,我都把這事給忘了。”
白飛飛啐道:“哼!臭小子,把瞳瞳一個人留在家裡。”
瞳瞳在白飛飛身邊拉了一下白飛飛的胳膊,說:“白姐姐,不怪叔叔,我自己在家也沒事啊,還是我給你們開‘門’的呢。”
白飛飛捏捏瞳瞳的臉,笑道:“還替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叔叔開脫,這個人太不像話了,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居然不告訴我們。”
瞳瞳微笑了一下,低著頭不說話。
安鐵看了李海軍和白飛飛一眼,說:“現在你不是知道了嘛。”
一直坐在那的李海軍看看安鐵,笑笑說:“嗯,安公子氣‘色’不錯,看來是玩得盡興。”
安鐵大咧咧坐在李海軍身邊,道:“晚上在這吃吧,我還帶了山蘭酒回來,一起喝點。”
李海軍道:“來就是蹭飯的,酒也要喝。”
白飛飛一聽,道:“看來我今天成苦役了,好吧,我就給你們‘露’兩手,最近我在酒吧裡試了幾個菜,味道不錯哦。”
安鐵看著白飛飛說:“怎麽回事?白老板現在在酒吧親自上陣啊?”
白飛飛擺擺手,說:“哪啊,我菜懶得做呢,酒吧裡的廚房現在改成自助式的了,客人自己做自己吃,我們準備材料,怎麽樣?這個主意不錯吧?”
安鐵讚歎道:“你想出來的?人才啊?海軍?你現在可賺大發了。”
白飛飛道:“什麽呀,這是海軍想出來的。”
李海軍道:“我在外面走,突然覺得自己做飯也是種樂趣,就讓飛飛試試,沒想到還真行,呵呵。”
這個李海軍就是平日裡對什麽都太淡了,特別是卓瑪死了以後,能讓海軍牽念的東西就更少了,可安鐵今天才發現,李海軍的這種淡,不是對什麽都放棄,相反,海軍在乎很多東西, 也在認真的生活。
想到這裡安鐵看著李海軍道:“海軍,你變了不少。”
李海軍挑了一下眉‘毛’,道:“哦?怎麽變了?”
安鐵笑笑說:“變得越來越像世外高人了,哈哈。”
幾個人在客廳聊了一大通,白飛飛就去廚房裡做飯去了,並且禁止瞳瞳去廚房幫忙,瞳瞳先是表示抗議,最後在小白和小小白的熱情下,和那一豬一狗聯絡感情去了。
客廳裡就剩下安鐵和李海軍了,李海軍盯著安鐵看了半天,也搞不清楚那目光裡是什麽含義,直到安鐵差點被他看‘毛’了,李海軍才把一樣東西遞到安鐵手裡,說:“這是我走之前瞳瞳送我的,現在這個對我來說用處不大,還是給你吧,我聽別人說這個東西很貴重。”
安鐵看一眼手裡的‘玉’佛珠,這串佛珠安鐵記得是在貴州那個與自己和瞳瞳有一面之緣的老太太送的,安鐵道:“瞳瞳送你了,你就留著,反正這也是別人送的,跟我這麽客氣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