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接起瞳瞳的電話,道:“丫頭,怎麽用手機打的?現在還沒到家嗎?”
瞳瞳說:“嗯,我還在老師這裡呢,老師指導我畫畫,就晚了點,叔叔,你還在酒吧是嗎?”
安鐵道:“對,在這聊天呢,丫頭,我去接你吧,這麽晚了。。 更新好快。”
瞳瞳在那頭笑道:“嗯,我就是這個意思,嘻嘻,叔叔,你今天沒喝太多酒吧,要是你喝多了,我就自己打車回去了。”
安鐵說:“沒喝多少,你在那等我,我馬上過去。”
瞳瞳說:“好,叔叔到‘門’口給我打電話,我就出去。”
掛了電話,安鐵站起來,走到吧台,對白飛飛說:“瞳瞳在她老師那,我去接一下她。”
白飛飛道:“去吧,改天有時間我們再聊,你啊,以後少喝酒,就是喝酒幹嘛不來這裡啊,要是你喝多了我還能送你。”
安鐵嘿嘿一笑,道:“嗯,以後白大俠這裡我不會少光臨的,我這幾天不是怕我這鬱悶的腦袋影響你情緒嘛,好了,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白飛飛抬頭看看安鐵,道:“走吧,走吧,哪天過來帶著瞳瞳一起來玩吧。”
安鐵走出過客酒吧,開著車往瞳瞳老師的別墅走,安鐵現在心裡‘挺’怕面對瞳瞳的,昨晚瞳瞳對酒醉的自己說的那些話,安鐵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對現實的極度失望,使安鐵十分害怕瞳瞳莫名其妙地長大,他希望瞳瞳永遠是一個漂亮的天真無邪的小‘女’孩。
安鐵今天拚命找事情做,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心還是沒靜下來,現在,安鐵不敢想別的,隻想好好做好自己的公司,呵護著瞳瞳長大,而現在,安鐵覺得自己應該引導瞳瞳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學業上,或者她感興趣的內容上,而不是把她的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
安鐵從四年前見到瞳瞳開始,就知道這個丫頭很倔強,‘性’格也很獨立,雖然瞳瞳表面上看很乖巧,可她一旦認定了什麽事,那股韌勁不是一般人能影響得了的。安鐵想著想著,又想起瞳瞳出來時的樣子,和做過的一些事情,雖然瞳瞳已經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可偶爾還是會做一些傻傻的事情,令安鐵啼笑皆非,這種感覺使安鐵似乎又跟著瞳瞳成長了一次。
這一天的溫度似乎又降了很多,秋風涼颼颼地吹進車子裡,使安鐵打了一個哆嗦,安鐵一看,離瞳瞳老師的別墅已經不遠了,就把車窗關了起來,然後把車裡的空調打開,怕瞳瞳上車以後會感覺冷。
到了瞳瞳老師的別墅‘門’口,安鐵把車停下來,撥打了一下瞳瞳的電話,接著,瞳瞳就從別墅的大‘門’裡走了出來,給瞳瞳開‘門’的人是瞳瞳老師的那個司機上官南,瞳瞳對上官南道了一聲謝之後,便小鳥一樣飛奔到安鐵的車旁,打開車‘門’就上了車。
瞳瞳在副駕駛上剛坐穩,就道:“哎呀,怎麽這麽暖和啊?真好,我還想我今天穿衣服穿少了。”說完,瞳瞳把臉轉向安鐵。
安鐵一邊掉轉車頭一邊說:“是啊,就知道你這個小丫頭愛臭美,天冷了也不多穿點,呵呵。”
瞳瞳今天穿的是一條藍白格子的短裙,雖然裡面穿了一條長筒的棉襪子,可大連的海風很硬,那薄薄的一層根本無法阻擋深秋的寒意,這些日子,白天和晚上的溫差很大,通常在‘春’秋的時候白天二十幾度,到了晚上也就十幾度。
瞳瞳聽安鐵說完,拉了拉自己裙子,抿嘴笑道:“白天很熱啊,我又沒想到今天晚上會這麽冷,叔叔,我看你今天好像真沒喝多少酒啊?”
安鐵詫異地看看瞳瞳,暗想,看來這幾天出去喝酒已經成了常態,笑笑說:“你真以為我是酒鬼,出去就知道喝酒,不喝了,以後都不會再喝了,喝多了難受,對了,丫頭,昨天我喝酒沒耍酒瘋吧?”
瞳瞳聽安鐵這麽一問,臉忽地紅了起來,有些局促地看看安鐵,然後把臉轉向一邊,小聲說:“沒,你吐完就睡著了,不過,好像不小心把你和秦姐姐的婚紗照摔碎了。”
安鐵頓了一下,道:“哦,這樣啊,我說那個婚紗照怎麽沒了呢,沒嚇著你吧?丫頭。”
瞳瞳猶豫了一下,看著安鐵,說:“叔叔,我想問你一件事。”
安鐵看看瞳瞳,說:“說吧,什麽事?”
瞳瞳低下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想了一會,說:“你和秦姐姐怎麽突然分手了呢?為什麽啊?”
安鐵聽完,看著前面的馬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清了清嗓子,說:“嗯,事情‘挺’複雜的,跟你說你現在可能也不明白,這麽跟你說吧,我想我跟你秦姐姐分手,可能是‘性’格不太合適,或者,沒有緣分吧。”
瞳瞳眨了眨眼睛,道:“叔叔,你這是敷衍我,秦姐姐不是有小寶寶了嗎?你們按理說也不會分手啊,叔叔是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難道……秦姐姐沒懷孕?”
安鐵心裡一沉,沉默了一下,緩緩地說:“那個孩子沒有了,出了點意外,丫頭,你就別問了,大人之間的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瞳瞳一聽,抗議道:“為什麽?不是跟你說了嘛,我長大了,再說,這些事情我都很清楚。”說完,瞳瞳有些不太高興地看著窗外發起呆來。
安鐵估‘摸’著瞳瞳可能在生自己的氣,也沒應聲,只剩下空調的聲音在安鐵和瞳瞳之間響動著,安鐵繼續往家的方向開著,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這時,車裡十分溫暖,瞳瞳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然後對安鐵說:“叔叔,把空調關了吧,我有點熱了。”
安鐵把空掉關掉,車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瞳瞳打破了寂靜,輕聲說:“叔叔,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去泡溫泉遇到的那個叫支畫的阿姨嗎?”
安鐵道:“怎麽了?對了,你不是說要問問你老師認不認識她嗎?你問了嗎?”
瞳瞳頓了一下,道:“今天剛問的,老師一聽那個阿姨的名字,臉上的表情特別奇怪,趕緊問我說沒說她在大連,我說沒說,她說我做得很對,還讓我告訴你也別提起關於她的事情,她不想被別人打擾。”
安鐵納悶地想了想,道:“為什麽?你這個老師也太怪了,那她說沒說她認不認識支畫?”
瞳瞳說:“沒說,她還提醒我以後不要把這個吊墜‘露’出來。”
安鐵越聽越覺得這個老太太有問題,琢磨了一下,說:“那就奇怪了,丫頭,以後咱還是別戴這玩意了,戴這個東西沒什麽好。”
瞳瞳皺起鼻子,道:“可我都戴習慣了呀,再說,我現在越來越喜歡這個吊墜了,雖然不清楚它的價值和代表什麽,可我覺得一戴著它,好像能給我力量似的。”說著,瞳瞳拎出那個吊墜,用手把玩起來。
安鐵搖頭笑笑說:“小丫頭就是喜歡這些玩意,行,你要喜歡你就戴著吧,別‘露’出來就行。”
瞳瞳點點頭,往窗外一看,道:“叔叔,你看後面?我怎麽感覺有輛車一直在跟著咱們啊?”
安鐵看一眼後視鏡,看見離自己不遠的後面果然有一輛車,安鐵皺起眉頭“嗯,我剛才也注意到了,不過也有可能跟咱們順路吧,就快到家了,別管它。”
很快,安鐵的車就開到了維也納山莊,安鐵在進小區大‘門’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後面,發現那輛車還是不緊不慢地在自己後面跟著,安鐵納悶地看了看,然後按了一下喇叭,隨後小區的保安就出來給安鐵開‘門’。
經過小區崗亭的時候,安鐵對保安說:“小夥,後面那輛車是咱們小區的嗎?”
保安往不遠處看了一眼,說:“不好說,看不清楚,怎麽了?”
安鐵道:“沒事,要是那輛車要進來,你好好問問,我怕是不法分子,呵呵,辛苦了。”
保安笑道:“沒問題,放心吧,咱們這個小區安全絕對不成問題。”
瞳瞳俏皮地說:“叔叔,你該建議給保安大哥加加薪,嘻嘻。”
保安看了一眼瞳瞳,臉一紅,嘿嘿笑道:“那我是做夢,就是安哥說了,物業那邊也不會答應,不過還是謝謝你小妹妹。”
安鐵看這個保安十分靦腆地看著瞳瞳,道:“呵呵,行,有機會我會跟物業提議一下,不過好像保安的工資應該是歸保安公司管,好了,我們進去了。”說完,安鐵直奔停車場開過去。
安鐵和瞳瞳上樓以後,瞳瞳又沉靜了下來,對安鐵說了句:“叔叔,我進屋換衣服。”便進了自己的房間。
安鐵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點了一根煙,看一眼窗外,一切還是老樣子,隔著窗戶,透過忽明忽暗的燈光,每一個家庭都有自己的故事,在安鐵的生活裡,在這個並不屬於自己,自己卻住了好幾年的房子裡,安鐵覺得自己像一個囚徒,以前回到家那種既溫暖又踏實的感覺不知道什麽時候似乎悄然溜走了。
瞳瞳洗完澡換完衣服以後,來到客廳的沙發上蜷著‘腿’坐下,拿著一套修指甲的東西坐在那安靜地修著自己的指甲,現在這個季節屋子裡很冷,瞳瞳穿著長袖的睡裙,‘露’著光潔的腳丫和小半截‘腿’,安鐵道:“丫頭,天涼了,多穿點,別凍著了。”
瞳瞳縮了一下自己的‘腿’,道:“一點都不冷,我剛洗完澡,叔叔,你也去洗個澡吧,然後等頭髮幹了就早點睡覺,我一會給你熱一杯牛‘奶’,晚上肯定能睡得很舒服。”說完,瞳瞳低下頭繼續修著自己指甲。
安鐵看著瞳瞳在那修指甲,愣了一會神,掃了一眼茶幾,這才發現茶幾上還放著一瓶指甲油,安鐵皺著眉頭問:“丫頭,你們學校讓塗指甲油嗎?”
瞳瞳看看安鐵,說:“沒關系,這是透明的,看起來亮晶晶的,很好看啊,我們班上的‘女’同學有好多都塗的。”
安鐵頓了一下,說:“這不太好吧,你們現在的任務是學習,不能整這些東西,‘浪’費‘精’力不說,那個東西對指甲也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