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如此重量級的人物,饒是陳逸凡也是微微後退一步,真難以想象,長成這樣,活得不累嗎?
“老弟你好!想要些什麽盆栽呢!鄙人趙紫福,是這店的老板。我這的盆栽不是我吹的,觀賞性極強,這點相信以老弟的眼光也是能看得出的。質量更是沒得說,價值公道,童叟無欺。”
這胖子說起話來絲毫不含糊,一套一套的,推銷自己商品的同時,還不忘拍拍馬屁,讓人聽了極為舒服。
一旁的溫仕銘嘴角一抽,這胖子說謊也不打草稿,這大話說出來,眼睛不眨,面色不變,看來道行高深。果然如傳聞般厲害,一般人還真被他這表情唬住。
“老趙,我記得上次你跟我那同學也是這樣說的吧?”溫仕銘翻了下白眼。
上次,他跟同學來這裡逛,同學就進來挑了一盆,但回去沒兩天那豬籠草就開始絕食,總不能說是水土不服吧?
趙紫福認真地看了眼溫仕銘,感覺有點眼熟呀!
“你是?”
“喲!趙老板貴人多事忙呀!我來你這兩三回了。”溫仕銘明言,希望這家夥不要做得太過分,畢竟他現在,甚至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還得依賴陳逸凡的運氣,自然不能讓陳逸凡太難看。
除了和同學進來買盆栽,這家夥還認識他家的老爺子,有一次來這看東西,特意進來喝了杯茶。
趙紫福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老弟你呀!
其實,他還是記不起來這人是誰,但當面總不能說:你誰呀?我們什麽時候認識?
陳逸凡當然不會這麽容易糊弄,這胖子拍馬功夫不錯,但比起他宿舍的老么,似乎又差了點。老么家是公務員,他老子自小就開始叫他拍馬屁,早就練得爐火純青。
他記得,那家夥大二的時候掛了三科,但那些老師都被他拍得心甘情願幫忙。
“嗯!趙老板你好!這盆栽的確不錯。”陳逸凡邊走邊說。
趙紫福心中一喜,嘿嘿!這小子上當了。這小子絕對是棒椎一個,而且愛面子,這人不宰,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更加對不起自己呀!
“那是,老弟你眼光相當不錯。”
陳逸凡停在那七星藤旁邊,但他沒有先看七星藤,而是看著附近的一株吊蘭。
“這東西被老哥伺候的不錯呀!”
“這叫吊蘭,老弟好眼光,這可是我這店裡面最好的一株,剛從花木場運回來的,新鮮!”趙紫福立即順著說。
“我知道當然這是吊蘭。”陳逸凡故意不高興地說道。
“當然,當然,老弟慧眼如炬呀!本來賣五十的,但我和老弟有緣,喜歡的話,三十捧走。”
這胖子也是出了名的老油條,心裡更是歡喜,不怕你不高興,就怕你沒反應。你越是惱怒,說明你越是棒椎,這樣的人才是他的上帝。
溫仕銘翻了翻白眼,看來,這姓趙的真沒有記得他。
“嗯!”陳逸凡這才滿意地點頭,然後轉向那株七星藤。
“這株藤也不錯,生意盎然嘛!”
趙紫福嘴角一抽,狗屁生意盎然呀!這小子的眼睛都不知道怎麽長的。他已經徹底認定這人十足的棒椎,心裡越發興奮,那油嘴卻是不慢。
“沒錯,沒錯呀!這七星藤好意頭呀!平時我也賣五十,老弟看上的話,三十拿走,誰叫咱們有緣?”胖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陳逸凡跟溫仕銘的臉都是微微一抽,暗道:這家夥要是手持一個七妙寶樹,絕對就是現代版的準提,見人就說跟我佛有緣,要度到西方去!
趙紫福是一個合格的奸商,心裡急轉,今天怎麽都得將這七星藤弄走。本來這七星藤就有問題,他已經準備當垃圾處理的,不過現在來了這麽一個替死鬼。
“居然老哥盛情,老弟我推卻就太不給面子了。好,這七星藤我要了。”陳逸凡毫不在乎地說道。
胖子頓時大喜,後面的洪君義卻是再也穩不住神了,他們洪家不缺錢,但也不能被人砍呀!錢是小,面子是大。二哥不笨呀!怎麽進了這店就撞邪啦?
“陳兄弟,你……”溫仕銘急聲叫道。
還沒等他說完,陳逸凡就怒瞪了他一眼,“是你懂,還是我懂?嗯!幫我捧走。”
溫仕銘無奈地捧起那盆七星藤,就往門外走,最後還不忘瞪了胖子一眼。反正就說幾十塊錢,既然陳逸凡那麽上眼,被宰了也無傷大雅。
趙紫福尷尬一笑,做完生意,才認真回憶剛才出門的那個小夥子,立即拍了一下自己。糟糕!溫公子的面子都不給,以後不好跟溫老相見呀!
另外,他深深看了一眼陳逸凡。這年輕人,讓溫公子都心甘情願幫忙做打手, 恐怕更加不簡單吧?他越想越冷汗淋漓。
“呵呵,讓老哥見笑了,這小子年輕,不大懂事。不聊了,有機會我們再聚。”
“怎麽會,怎麽會?剛才我眼拙了。居然沒認出溫公子,罪過,罪過!公子你既然是他的朋友,錢就別提了。”這胖子連忙改口。
陳逸凡擺擺手:“別,生意歸生意!放心吧!那小子不會怪你的!以後你不要怪我們就好。”
說完,也不管那老板什麽表情,將錢放下就走人。
既然這公子都這麽說,他也不再糾纏,省得適得其反,讓人討厭,趕緊對著陳逸凡的背影恭維幾句。
看見陳逸凡出來,溫仕銘將七星藤遞過給他。
“老弟,買盆栽也得買個好點的呀!這個看起來都快要到閻羅那邊報道了。”溫仕銘對盆栽不是很感興趣。
“我說過要買七星藤嗎?”陳逸凡接過盆栽。
“呃!”
溫仕銘瞪大眼睛,看著陳逸凡,暗道:難道你小子撞邪了?剛從裡面出來就忘記了?
陳逸凡將花盤裡面的東西,連帶那快要死掉的七星藤弄出來,在溫仕銘見鬼一樣的目光下,將出了花盆的東西扔進垃圾桶。
“啊!你不要了?”
“廢話!這玩意都快死掉了,拿回去煮著吃不成?”陳逸凡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