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米爾,瑪麗娜看起來挺不錯的,不過我看她對你似乎並不感興趣,倒是對那位中國夏挺有興趣的。”各自端了一杯紅酒和一個裝有食物的一次性盤子,阿努夫裡和弗拉基米爾擺脫了糾纏著他們的本地人,走到一棵橘子樹下,阿努夫裡衝葡萄藤架下,正跟夏雲傑有說有笑的瑪麗娜努了努嘴,用俄羅斯語說道。
弗拉基米爾聞言臉色微微變了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然後撇了撇嘴,同樣用俄羅斯語不以為然地說道:“他不過只是個過客而已,我卻是常年住在這裡,俘獲瑪麗娜的芳心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而且我聽說瑪麗娜家現在的經濟狀況不大好,我想她現在應該比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更喜歡金錢,而關於金錢,阿努夫裡你是知道的,雖然跟你不能相比,但勾搭一個塞浦路斯女孩子還是足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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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怕就怕基米爾你付出了時間和金錢,反倒被那個中國夏先佔了便宜去,我聽說塞浦路斯的女孩子還是比較熱情開放的。”阿努夫裡說道。
弗拉基米爾聞言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他並沒有處女情結,也知道瑪麗娜恐怕早已經不是處女,但這並不意味著弗拉基米爾就不介意在他沒得手前,瑪麗娜跟夏雲傑來一段異國的一夜情。
“我看那中國夏很不順眼,要不去羞辱捉弄他一下?這年頭,美國人在我們俄羅斯人頭上耀武揚威,歐洲人也動不動威脅我們幾下,但又什麽時候輪得到中國人在我們面前耍威風了?難道就因為他們現在經濟發展了,生活比我們好了,就可以忘掉我們是他們的老大哥嗎?”阿努夫裡見弗拉基米爾變了臉色,嘴角勾起一抹陰險和不屑的冷笑,說道。
阿努夫裡是個高傲的人,對於剛才夏雲傑竟然對他不屑一顧,心裡頭很是不爽。他還是出身在莫斯科政商兩界都頗有影響力的佩圖霍夫家族,有著大俄羅斯帝國的情結,所以對於中國一步步走向強大,而俄羅斯一步步走向衰敗,一直耿耿於懷。
“怎麽捉弄?”弗拉基米爾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道。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金錢在主導著一切。你看中國人現在為什麽耀武揚威起來,還不就是這些年經濟發展起來了嗎?只要有錢,要羞辱捉弄一個人還不簡單嗎?”阿努夫裡一臉輕松自信地說道。
“別搞得太過火了,畢竟今天是瑪麗娜的生日。”弗拉基米爾很認同阿努夫裡的觀點,他這些年在塞浦路斯過得有滋有潤,很多塞浦路斯人看到他就像看到財神爺一樣圍著他轉,也不就是因為金錢的緣故,所以對於阿努夫裡的說法他並不反對,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
“哈哈,看來你真對瑪麗娜動心了。”阿努夫裡笑道。
“這女人確實有些味道,不過主要還是因為沒得手的緣故。”弗拉基米爾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道。
阿努夫裡聞言再次笑了起來。
“你們在聊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阿努夫裡正笑著時,蘇菲亞湊了過來,笑問道。
蘇菲亞是個熱情善良的女孩子,同時她又跟絕大部分的女孩子一樣,是個拜金主意和有著很大虛榮心的女孩子,所以她一直關注著阿努夫裡和弗拉基米爾。
“我們在聊派對過後,要不要一起出海看日落?我和基米爾,你和瑪麗娜,我想這應該也是一種不錯的慶祝方式。”阿努夫裡說道。
“真的嗎?這絕對是個好主意。”蘇菲亞聞言馬上一臉興奮道。
對於她而言,跟俄羅斯富家公子一起乘坐私人遊艇出海遊玩,絕對大大滿足了她的虛榮心,也是她以後可以拿來炫耀的一個話題。
阿努夫裡和弗拉基米爾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這個世界,金錢果然是永遠主宰著一切,也包括女人。
“火熱的KEBA出爐啦!”三人正說著,瑪麗娜的哥哥安德烈歡叫起來,手中拿著一個大大的托盤,上面放著許多剛剛烤好的烤肉球。
在塞浦路斯,他們管這球塊狀的烤肉叫KEBA。
“夏,去吃點吧。安德烈烤肉水平很高的,他以前開過餐廳,可惜這兩年經濟有點不景氣,再加上經營不善關門了。”正跟夏雲傑說笑著的瑪麗娜,見哥哥烤好了KEBA,笑著對夏雲傑說道,只是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擔心之色。
夏雲傑看到瑪麗娜眼中閃過的黯然擔心之色,不禁想起了剛才來時看到她家門口掛著的“出售”牌子,心裡咯噔了一下。看來,瑪麗娜家裡多半遇到經濟危機,而不是生活條件好了要換新房子。
“那一定要嘗一嘗。”夏雲傑心裡想著,一邊端著盤子跟瑪麗娜走向擱放食物的長桌而去。
用叉子插了幾塊KEBA,夏雲傑重新回到了葡萄藤架下。
剛剛吃了一塊KEBA,蘇菲亞等人也都端著盤子聚集到了葡萄藤架下。
“夏先生,不介意我問一下你的職業嗎?我在中國那邊也有一點小生意,說不定我們會有合作的機會。”阿努夫裡笑看著夏雲傑,開口問道。
“當然不介意。不過我想我們是沒機會合作了,因為我是一名老師。”夏雲傑雖然有些厭惡這個阿努夫裡,但表面上還是不失禮貌地回道。
“原來夏先生是一名老師啊,那真是遺憾了。”阿努夫裡聽說夏雲傑只是一名老師,眼中的不屑之色更濃了一些。
“是啊,有些遺憾。”夏雲傑淡淡道。
“哦,對了,我在北京呆過一段時間,聽說你們那邊教師的工資並不高,但他們往往通過誘迫學生補課的方式,收取高額的報酬,很多家長也為了孩子能得到老師更多的照顧,往往會給老師送禮,所以不少地方教師反倒成了高收入者,這是真的嗎?”既然知道夏雲傑只是一名老師,阿努夫裡就越發有些不屑和肆無忌憚起來。
“這種現象確實在某些地方存在著,但每個國家在發展中,總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現象,就像美國也免不了有貪腐校園槍擊一樣,至於俄羅斯就更不用說了,但我想隨著國家和社會的發展,這些以後都會慢慢變好的。”夏雲傑一臉平靜地回道,看不出來他心裡是喜還是怒。但從他話語中對俄羅斯流露出來毫不掩飾的貶低,不難看出來,他還是動了一絲怒氣。只是今天是瑪麗娜的生日宴會,阿努夫裡說的又是中國現實狀況,所以這才沒發作罷了。
雖然阿努夫裡和弗拉基米爾都知道俄羅斯現在是日落西山,跟美國是沒辦法相比,但夏雲傑卻當著他們的面舉了美國不好的例子,而俄羅斯卻是根本連舉例子的必要性都沒有,言外之意,俄羅斯比起美國還要差上許多許多,兩人還是氣得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眼中跳動著怒火。
不過兩人倒也知道這種場面不宜發火,否則反倒是他們丟了風度面子,所以阿努夫裡和弗拉基米爾還是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面帶譏諷之色道:“原來真有這種情況,怪不得夏先生這麽年輕就能出國旅遊。”
“我們中國有一句很有名的古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府,意思是說品德不好的人往往喜歡拿卑鄙的想法去揣測正派人的心思。有時間我想阿努夫裡先生和弗拉基米爾先生不妨多花點時間琢磨琢磨這句話,或許對你們人生會有一些啟發。”夏雲傑依舊一臉平靜地說道。
說完,他就端著葡萄酒和他手中的盤子離開了葡萄藤架,走向一棵橄欖樹,看也不看兩人那因為苦忍怒火而變得扭曲的臉一眼。
這個世界哪裡都少不了這種紈絝子弟,夏雲傑自然不屑跟他們一起糾纏不清。
橄欖樹是地中海地域的特色樹種之一,七月樹上已經掛了些青澀的小橄欖,樹冠形狀如傘,站在下面倒也陰涼。
來參加瑪麗娜生日派對的人,基本上都是成年人,情商就算再低,這時也看出來這三個來自兩個超級大國的國際友人之間氣氛有些不對,見夏雲傑一個人端著酒杯和食物走到橄欖樹下,又見阿努夫裡和弗拉基米爾臉色很是難看,都不禁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有說有笑起來。
不過不得不承認,人的天性裡面就有勢利的一面。在發生這件事情之後,更多人還是選擇了圍繞著阿努夫裡和弗拉基米爾轉悠,尤其當阿努夫裡跟一些年輕人說改天邀請他們去他的私人遊艇上玩時, 那些人越發地巴結討好他。唯有瑪麗娜見阿努夫裡和弗拉基米爾站在葡萄藤架下,那些來參加她派對的朋友都圍著他們轉,而夏雲傑獨自一人站在橄欖樹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看他們的目光不禁有些惱怒。
“對不起夏,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這麽無禮。”瑪麗娜走到橄欖樹下,面帶歉意地對夏雲傑說道。
“呵呵,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夏雲傑笑著衝瑪麗娜舉了下杯子。
“真的?”瑪麗娜見夏雲傑似乎真的沒有生氣,有些驚訝地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道。
“看到這地上的螞蟻了嗎?”夏雲傑指了指腳下正在排著長隊,努力搬運他們吃東西時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碎屑,笑問道。
“看到了。”瑪麗娜回道,臉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有些跟不上夏雲傑的跳躍性思維。
“你會無聊到跟這些螞蟻斤斤計較嗎?”夏雲傑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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