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身穿鑲金邊服侍的首領太監孫公公正帶著十余名奏事處的太監囂張地站在門外。
“閃開!”孫公公根本就不理會盈盈,而是朝著屋內掃了一眼,“啟稟公主,宮裡的六品執事太監熊公公遭人偷襲,現在已經昏迷!所以,奴才們正在四處查找行凶之人!”
“啊?”雪妃驚訝地站了起來,“熊公公……熊公公被人偷襲?他……他傷得……怎麽樣?”雪妃聽到熊公公只是昏迷,不由嚇了一跳,但她還是頗為精明的,於是這樣問道。
“熊公公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但是,現在……他還在昏迷中,所以,奴才們隻好挨個宮院尋找凶手,尚請公主殿下、雪妃娘娘見諒!”孫公公不卑不亢地說道。
“這……?”雪妃此時與盈盈一樣都是緊張萬分,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孫公公!”劉辯趕緊上前兩步,一躬身,“請問孫公公找到線索了嗎?”劉辯此時其實一點都不擔心,他對自己殺人的手法還是非常有信心的,畢竟自己在幽州還教過黃忠等人怎樣尋找人體的死穴,就是自己那幾石頭沒有砸中熊公公的死穴,他今後也別想再開口說話,所以,他非常放心。
“嗯?”孫公公看了劉辯一眼,隻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你是……?”
“奴才是雪妃的隨侍齊宇!”劉辯躬身堆笑道。
“齊宇?”孫公公稍一思索,立即想了起來,“是你?你就是打死魯公公的那個齊宇?”
“奴才……正是!”劉辯趕緊躬身道。
“哼!你嫌疑最大!”孫公公冷哼一聲,“來人,把他帶走!”
“是!”幾名太監立即衝了上來,想要將劉辯抓起來,可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萬年公主忽然不樂意了,“大膽奴才,你們竟然敢在我這裡抓人?真是!……真是氣死我了!還不快滾!”
“這!……”孫公公可以無視雪妃,但是,不敢得罪了這個小公主,畢竟她是皇帝的妹妹,自己就算有幾顆腦袋也得罪不起。
“哼!”公主那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熊公公是什麽時候被人打傷的?”
“這!……大概是剛剛不久,因為……剛剛才有人發現了熊公公不見了,而且,就在前面不遠處……”
“哼!”公主又冷哼了一聲打斷孫公公的話,氣道:“太監哥哥已經在這裡給我講了半天的故事了,哪裡也沒去過,而且,你不是說熊公公只是昏迷了嗎?為什麽不等到他醒來,問清楚誰是凶手再抓人?”
“可是!……”孫公公不由一愣,這小公主怎麽這麽厲害?她怎麽能想到這麽多?有問題!這裡面絕對有問題!但是,他不敢頂撞公主,隻好堆笑道:“啟稟公主,這可是皇上的旨意,一定要盡快抓住凶手,這個齊宇的嫌疑最大,所以,請公主……讓我們把他帶走,如果這件事真不是他乾的,老奴保證可以完好無損地將他放回來。”
聽到這是皇帝哥哥的旨意,萬年公主也不敢多說,隻好氣鼓鼓地看著孫公公。
“沒事!沒事公主,”劉辯笑道:“公主殿下,奴才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隨孫公公去一趟吧!”
“齊公公!……”盈盈聽到齊宇要跟著他們去,立即嚇了一跳,緊張地叫了一聲。
劉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跟著幾名太監走出了大門。
孫公公帶著劉辯並沒有去見皇帝,而是直接到了奏事處的刑房。
“先把他吊起來”孫公公進門後立即喝道。
劉辯此時自然不敢與他爭吵,只有乖乖地“積極”配合。
“是!”幾名太監立即將劉辯綁到了一根大柱子上,而且將他的兩手與兩腳都用粗大的繩索捆成了一個“大”字型。
“孫公公,小人冤枉啊!您……您這是……幹什麽?”劉辯哀求著說道。
“問他,叫什麽名字?”孫公公到旁邊的小桌前坐了下來,然後喝了一口太監送來的茶水。
劉辯知道現在是越裝孫子越好,於是帶著哭腔說道:“我叫齊宇,公公。”
“那熊公公是不是你打傷的?”孫公公那陰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沒有!絕對沒有!”劉辯的口否認。
“什麽?替我打,著實地打!”孫公公忽然咆哮道。
“別!別!……”劉辯見到兩名太監竟然提著兩條粗壯的鞭子朝著自己走來,立即慌忙告饒:“孫公公,您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沒殺人啊!這叫小的如何招供啊!”
“哼!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孫公公冷哼一下,立即施了一個眼色,那兩名太監甚是機靈,頓時將手中的鞭子揚了起來,“啪!……啪!……”地抽在劉辯的身上。
“哎呀!”劉辯疼得眼淚鼻涕一塊往下流,“娘滴,怪不得只有**員才不招供!老子可不是黨員,還是少受點苦吧!”於是急忙哭道:“孫公公……別打了!……別打了!……小的招了!……招了!……”
“哼!”聽到這裡,孫公公冷哼了一聲,“你早招了,就不用受這麽多苦了,說罷!”
見到那兩名太監還持著鞭子在自己的身邊虎視眈眈,劉辯嚇得冷汗直流,身上的痛疼加上被捆成這個樣子,此時他是難受無比,但他的心神還是清醒的,“公公,是我打的熊公公,是我打的熊公公!”
“說!……你是怎麽打的?”孫公公冷聲道。
“我用一根棍子,照著他的頭就打……打……我們沒有仇啊!我打他……”劉辯一面撒著謊,一面看著孫公公的眼神,見到他忽然氣得站了起來,立即改口道:“我跟他有仇!絕對有仇!上次我們賭錢的時候,他還贏了我一百兩金子……”
“打!……叫你胡說八道!你會有一百兩金子?”孫公公怒道。
“有!有!我真的有!”劉辯趕緊保證道:“孫公公,您只要放了我,小的馬上就回去給您把金子送來!”
“金子?真的?”孫公公有點驚奇,這家夥怎麽會有這麽多金子?頓時,太監的貪厭一下子表露在了他的臉上。
劉辯見到自己的計策收到成效,立即信誓旦旦地說道:“孫公公,只要您放我回去,小的馬上給您二百兩金子,各位在場的公公也都可以得到十兩金子!”
其余的太監聽到這裡,雙眼不由瞪得溜圓,“十兩金子?呵呵,發財了!發財了!自己一個月才三兩碎銀子,而且有官銜的不過才五兩銀子,那孫公公作為首領太監,一個月也只不過十余兩銀子,聽到忽然能有這麽多的外財,眾太監一齊愣住了。
“好了,好了,把他先放下來,放下來!”孫公公用那種驚嚇了小孩,心懷歉疚而又找不出適當的話來撫慰的神情,“早說你沒殺人,那不就用不著吃苦頭了嗎?”
“我靠!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劉辯頓時心頭一松,”這家夥自己說漏了,原來那熊公公已經死了!”
聽到孫公公的命令,於是幾個太監立即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吊著的劉辯放了下來,竟然還有人替他揉了揉膀子,服侍得倒是很周到。
“孫公公,小的這就回去給諸位公公取金子!”劉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於是,趕緊揉了揉還像刀割一樣的鞭痕,急忙道。
“不急!不急!”孫公公冷冷一笑,“小錘子,你去跟著齊公公一齊去把金子取回來!”
“是!”那個剛才給劉辯揉肩膀的太監立即答應了一聲,立即跟著劉辯朝外走去。
“你們!”孫公公陰狠地對著剩下的幾名太監道:“你們隨後偷偷跟著,把這個家夥帶回來後,就去搜他的狗窩,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
“是!”
劉辯一路上故意磨磨蹭蹭, 與那個小錘子聊了起來:“小錘子公公,您也是剛來的嗎?”
“不是,我已近入宮三年了!”小錘子說道。
“那熊公公已經死了是嗎?”劉辯隨口問道。
“他!……這!……”小錘子聽到這裡,稍微一愣,“你還是少問點吧!”
“好!好!”劉辯知道這家夥口緊,於是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心裡卻在琢磨,“幸虧自己還留了不少的金子,那個死了的魯公公倒是辦了件好事,如果沒有他的金子,老子這次恐怕……!壞了!”劉辯差點失聲叫了出來,“娘滴,自己這一露富,那還不招賊上門?這該怎麽辦?”他偷偷地朝著後面看去,卻見到幾個黑影正在遠遠地綴著自己,他心裡立即明白了。
“小錘子公公,您在這裡稍等,我這就進去給您取金子!”劉辯把小錘子直接關到了門外。小錘子可不管這些,只要有金子可以拿,還管你把我晾在哪裡?他立即若無其事地在門前溜達起來。
關上房門,劉辯立即將屋內所有的金子都包了起來,也幸虧自己早就給張恕送去了幾百兩,但即便是這樣,自己現在還有六七百兩金子,這可是一個大數目啊!劉辯想了想,把金子取出一些來,也就是三百兩的樣子,然後把其余的都用包裹多纏了幾道,然後打開窗戶,“撲通”一聲,將金子都丟進了後屋的茅廁裡。
劉辯又在屋內收拾了一番,看到沒有任何破綻,這才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