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飛聽著這些,神情有些驚訝,也帶著一絲的怒氣在裡面。立即打斷著反問:
“這問題你應該等著我們去問你才對!”
陸山怔了一下:“什麽意思?”
“這箱子是你給我們的,難道你不知道裡面裝著的東西?”何飛說道。
“等一下你說清楚……這箱子裡,還有東西?”陸山問道。
何飛遲疑了下:“你真的,不知道這事?”
“你至少先說下是什麽事……”陸山說道。
何飛深呼了口氣:“好吧,去樓上收拾東西,再告訴你怎麽回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知道這件事之後,不能向上級匯報,不然我們就有麻煩了。”
陸山緊皺著眉頭思索了下,然後點了點頭:“好。”
兩人說著,然後上樓去收拾著東西,其實何飛也意在隱蔽一些,畢竟這種事情,如果是軍方上級故意而為,那就一定不能公開揭穿。至少不是現在,否則誰也不知道會有怎麽樣的反應在等待著。
何勇傑做起了苦力,幫著將一些東西給扛下樓去,他的話本來就少,現在也完全是沉默不言。
何飛跟陸山到了二樓,進了中間的那個存放貨物的房間裡。
然後在一個破舊木板夾出的角落裡,將那小型的金屬箱給抽了出來。
“這裡面裝著的東西,比你想象的都要嚴重。”說著,何飛將這金屬箱給打開,裡面一層是空的,但是等再掀開這層,露出下面那排線還有兩個柱形的東西的時候,陸山直接怔住。
這裝置自己當然見過,可是這……
“這是核保裝置,怎麽可能會在這裡面!”陸山驚詫著說道。
“你真的不知道這事?”何飛一再確認著。
陸山點著頭:“我只是負責將這金屬箱轉交給你們,當時隨便打開看了一下,只有一個搜索裝置而已!”
“下面這層,如果不是因為隊長,我們也不可能發現。”何飛說道,“不過你確定上級讓你轉交的就是這箱子?”
“還有別的可能嗎?”
“你知道這裝置是怎麽用的嗎?”何飛問道。
“核保裝置,集成度最高的核武器。這個型號來看,引爆後瓦解一個城市是完全可能的。”陸山說道。
“如果我們完不成這任務,也不可能回來。”何飛說道。
“什麽意思?”
“這些本來就是設定好的!這核保裝置自己也有著感應裝置,還有定時。如果時間一過,它感應不到目標,就會自己啟動。自爆!”何飛說道,“當時我們找到了神經系裝備,它才亮起了代表安全的綠燈。否則一旦時間一到,這兩個金屬箱隔得太遠的話,就意味著我們沒有找到目標……它就會自動啟動!”
陸山聽著這些,隻瞪大了眼睛,腦中一陣轟鳴。自己沒想象到會到這種程度!
“隊長……也是因為這個才犧牲的,當時我們落下了一個箱子。隊長直接衝回去了。”何飛說道,說到這的時候聲音還有些顫抖,“所以這並不是什麽死亡任務,我們從來就只有一個選擇而已。要麽完成任務,要麽就死在那裡,跟整個威城一塊兒毀了。”
“不,不會,這種事是說不通的。”陸山詫異道。
“你怎麽知道說不通?”
“如果找不到目標,也就是神經系裝置的話,沒必要把整個威城都給毀了……”陸山說著,突然猛的怔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除非……想毀掉的是這目標。找不到……就不惜毀掉一整個城市,也要毀了它。”
“那也把我們一塊兒給炸了,什麽爛安排!”何飛說道,“那神經系裝置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我也不太清楚,但那是華夏駐外的科研部所研發出的設備,當時整個科研部被襲擊,完整送出的神經系裝置,就只有那一個,所以才非常重要。”陸山說道,“可是上級……沒理由啊。”
“別管有沒有理由,想知道還是得問清楚。”何飛說道,“所以我現在留著這個,就等易天出來,我們一塊兒去問個究竟!”
“你們想做什麽?”
“搞清楚怎麽回事啊,我們是軍人,但不是犧牲品。”何飛說道,“你知道這箱子是從誰那轉交過來的嗎?最原始的負責人是誰?”
“這個……我得回去查一下。”陸山說道,“但是你們最好不要亂來,我會盡量查清楚。我本來也在查威城虛假情報的事情。”
“收拾好了~~”
這時候,從樓下傳來了何勇傑的喊聲,看來是一切都準備完了。
何飛長籲了口氣,然後也將這金屬箱用被子給裹住,抱起了起來,朝著樓下走了過去。
“走吧,這件事希望陸上校別跟人討論,你知道就行。”
陸山隻點了點頭,眉頭緊鎖著。
沒想到在整個威城事件裡,還存在著這種事情。好像是一灘越淌越深的水,到底還有著什麽……
下到了樓下的庭院裡,這裡已經打包好了許多的東西,幾個大紙箱,還有一些蛇皮袋,裡面所裝著的便就是在這裡生活的“全部”。
“我收拾隊長的房間的時候,發現了這個……”何勇傑說道,然後將一個長形的金屬箱提了上來,放到了一個紙箱上面打開。
陸山跟何飛圍了過來,看到這金屬箱裡的東西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這是把……AWP狙擊槍!”何飛驚詫道。
只見這金屬箱內所裝著的正是一把狙擊槍!光學瞄準鏡,瞄準鏡座,兩腳架,還有五個彈匣,槍背帶,連清潔工具以及夜視鏡等都一應俱全!
而這把AWP狙擊槍則被擦拭的油光鋥亮,雖然有著磨損痕跡,但是還是非常嶄新,像是放到了裝備箱裡收藏著的。
“你們沒見過這把槍嗎?”陸山看到何飛跟何勇傑的神情,還是有些詫異。
“沒,我們從不知道隊長還有這把槍。”
“對……我忘了,十幾年前,彭隊長他承諾過,再不用狙擊槍。”陸山說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但是彭隊長過去絕對是個狙擊好手……這把AWP狙擊槍就是他的禦用。0。308英寸口徑,高精度狙擊步槍……我以為他早就把這把槍給扔了,沒想到,彭隊長他還一直留著。”
“隊長,過去的禦用槍械嗎。”何勇傑瞪大了眼睛,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個發現。
“一並帶著吧,帶上它。”何飛說道,然後轉身米面向陸山,“陸上校,還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什麽事?盡管說。”陸山說道。
“十幾天之後,就是軍方每年舉行【兵王對決賽】的時候了。請你幫我們提前報上一個名額。”何飛說道。
“兵王對決賽……你要參加嗎?那個比賽並不好打的,整個軍方數萬人,一共才只有三百人可以參加。”陸山說道。
“不是幫我,是幫現在不在這兒的那個人……”
“現在不在的……易天?”
“對!”
“報名的話,也並不是不可以,但是可能得通過下級隊伍這個渠道,獨立的隊伍才好選人參賽。”陸山說道。
“沒關系,我們早就不在乎這名號了。”何勇傑說道,“離開這裡之後,以後就不再有下級隊伍了。但是相信易天在,他也會主動要求代表“下級隊伍”,去參戰。他能撐過來,一定會!”
……
陽光透照,晝夜交替,時間在流逝著,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會有這種感覺。
“哐哐哐……”
吃飯時間到了,精神點兒。
“咳!咳咳咳!”
厚實的鋼板外傳來聲音,幽閉黑暗的空間中,甚至已經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隻覺每一秒都是極為煎熬,空氣死一般的昏沉,每呼吸一口都讓人窒息般,而且到了晚上,還必須忍受金屬板所帶來的嚴寒。
而一天之中,唯一能看到一絲光線的,也就只有現在。
厚實的鋼板門打開了一個極小的窗口, 上面是一個小平台,盒飯裝著的食物就放在上面。
易天猛的咳嗽了幾聲,完全的黑暗中,突然透出的這光線,顯得是那麽刺眼,讓瞳孔一時間都很難適應。
挪動著身體,但是似乎都沒有了觸覺似的。在黑暗中,你喪失的不禁是視覺,還有許多感官上的東西,甚至讓跳動著的思緒都極為煎熬。尤其再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的話,連意志都隨時會崩潰似的。
易天極力的伸手過去,將外面的盒飯給拿進來。
兩個饅頭,一杯水,這就是一整天的食物供給……
但是就算食物只有這麽少,易天仍舊沒有什麽胃口。倒是覺著身體越來越沉,連意識都在黑暗邊緣掙扎般。
到現在,已經不知道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還是更糟糕……
呼吸變得沉重,時間變得沒有了感覺,每一秒都像是利刃般劃過你的思緒。
也不知道究竟該思索些什麽,似乎一切都失去了價值意義,所有的事物都跟你隔絕開來,現在你有的只有黑暗,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喂,你還活著吧?”外面的守衛敲著這鋼板的金屬門確認著。
但是緊接著,就從窗口遞出了一個空的水杯。
易天一手緊握著這饅頭,大口的咬下一角:
“十天,今天是第十天……再等四天,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