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成收拾好一切,郭玉梅家的親戚連忙將郭玉梅抬近了屋裡。
“你們誰來把醫藥費給付了。”張天成超屋子裡喊道。
“這人都還沒醒過來呢。誰來付藥費?”郭玉梅家的親自在屋子裡應道。
“不是吧。我忙乎了大半天,你們一分錢都給我。這也太不像話了吧?”張天成也沒有氣急敗壞,似乎對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了。
“又沒賴你的。這不是玉梅還沒醒過來,寶林又沒在家裡麽?村裡人都看到了,難不成還能夠賴你的藥費?”
“不是,你們不能這樣啊。是你們喊我過來的。我現在把人治了,你們一分錢藥費都不給我。哪有這樣做人的?”張天成依然不肯放棄。
“放心吧。會給你的。要不你現在就把玉梅弄醒。她醒過來了,就可以給你付錢了。”
“她吃了麻醉藥,一下子醒不過來。還得過一兩個小時呢。我在這裡忙乎了半天,連口水都沒喝到,你們真夠可以的啊。以後你們就是拿金山銀山來求我,我也不會跨你們的門檻了。你們記住了。”張天成撂下狠話,準備離開。
張守成也不好說什麽:“秦老師,我們還是過去看房子吧。”
秦川點點頭,雖然他想與張天成接觸一下,但是反正短時間也不會離開這裡,以後可以慢慢地去接觸張天成。別看張天成吊兒郎當的樣子,秦川可以看出,張天成對祖宗留下的東西還是很看重的。
張天成一眼看到了準備離開的張守成,“支書,你可別走。今天這事你得負責到底。如果不是你,郭玉梅家我是不會來的。是你叫四保去我家把我拉過來。害得我沒去丁貴家。丁貴家向來是給現錢的。寶林家的錢。當面沒拿到,以後想都不要想了。既然是你叫人喊我過來的。今天這藥費,你就得給了。”
“寶林婆娘得病,藥費自然是寶林家給。現在人都沒醒過來,誰知道你是治好了還是治壞了?”張守成說道。
“寶林家的賴帳也就算了,人家畢竟是不講道理的百姓。你一個當村支書的也這麽不講道理麽?我們家在前山村當了幾代的郎中。什麽時候把人給治壞了?今個我把話撂在這裡,郭玉梅的病要是沒好,我自己把腦殼剁下來喂狗。我們家在前山村治了多少人?這前山村哪家不欠我家的醫藥費?以前大家窮,沒錢付藥費也就算了,現在家家戶戶都建了新房子。年輕人都在外面打工賺錢。還賴著我的藥費。這還有天理麽?”張天成氣呼呼地背著藥箱準備離開。
“天成,你等一下。”張守成追了上去。
“有話就講,有屁就放。”張天成沒好氣地說道。
“我身上沒帶多少錢,就這幾十塊錢,我全部給你了。剩下的錢,郭玉梅要是不肯付帳,這一次人是我叫的,剩下的錢我來負責。”張守成顯然被張天成的話有所觸動。
張天成也沒有拒絕,接過張守成手中的錢:“我會自己去問寶林要。等要到了錢,這錢我會還你。”
張天成拿了錢,回頭看了秦川與蔣玲玲一眼:“你們也是搞醫學的吧?”
秦川有些奇怪:“你怎麽知道?”
“嘿嘿。”張天成怪異地笑了笑,轉身就走了。
“他是怎麽知道的?”蔣玲玲很是奇怪。
“其實一點都不奇怪。他做手術的時候。我們跟一旁觀看的村民反應完全不一樣。被他注意到了。”秦川想起了之前的一些細節。
“秦老師,你們也是搞醫學的啊。”張守成似乎一下子肅然起敬。
秦川笑道:“雖然也是學醫的。但是這種條件下,我們科不敢做手術。”
“也就是天成這蠻子敢蠻乾。其實我也知道,這樣做手術很危險的。這個混球肯定是手頭沒錢了。其實他結婚之後,也老實過一陣的。但是咱們這窮山溝溝裡,都把錢攥得死死的。這渾球除了一手祖傳的醫術,沒有別的本事。但是經常性連醫藥費都收不回。他剛才說得沒錯。咱們這十裡八鄉的。有幾家沒欠他們家醫藥費?他婆娘熬不過,就帶著孩子走了。”張守成說道。
“你之前說的房子遠不遠?”秦川轉移了話題。
“就在前面。”張守成往前面指了指。
走了十幾分鍾,就到了張守成家老二的房子。是一棟三進三層的樓房。配了一個小平房作為廚房。房屋周圍種植著幾顆桃李等果樹。
“這周圍的地都可以算在這房子裡的。算起來,怕也是有個七八分地。你要是覺得不夠還可以把那邊一整塊水田劃進來。”張守成帶著秦川跟著房子轉了幾圈。
“房子裡面可以去看看麽?”秦川對這房子挺滿意的,所以想進去看看。
“裡面的東西都很齊全的。家具電器都是現成的。”張守成順手將將房門打開。
秦川與蔣玲玲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睥睨。 知道這房子肯定與張守成有著某種關聯。不過秦川也懶得去說破。只要房子價格合適。裡面條件還可以就行。
農村裡的房子,一般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在外面看起來,有些向別墅,到了裡面還是農家房。房子裡面的裝修極為簡單。一樓的地面是水磨石的,二樓三樓都還沒裝修。連膩子灰都沒有刮。
張守成訕笑了一下:“這房子修好沒幾年,本來準備今年刮膩子灰,貼地板磚的。現在決定在外面買房子了。也不打算鼓搗這房子了。”
“沒事。裝修好了反而更加麻煩。不過房子裝修好之前,也不好住人,最近一段時間,我還是得找個住處。”秦川說道。
“這個好辦。村部那邊就有房子。原本是給下鄉幹部準備的。不過現在修好了馬路,下鄉來的幹部都是白天過來,晚上又回城了。房子一直空在那裡。我讓人去拾掇一下就可以住進去。你們住到什麽時候都沒關系。”張守成見秦川打算將房子買下來,很是歡喜。對秦川與蔣玲玲也更加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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