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實行計劃生育,但是由於人口逐漸在城市聚集,使得每個城市的產婦數量都是極為龐大。醫院的產科也是人多為患。而像南雅醫院這樣的三甲醫院,更是門庭若市。產科醫生數量有限,每個醫生要經受太多的產婦。所以即使定期取醫院進行檢查,醫生一般只會告訴你,你的胎兒是否正常,胎位是否良好。但是該如何使得胎兒正常,如何去糾正胎位。這些產科醫生一般不會有耐心去說。
一般的準媽媽們又因為只剩一個,基本上都是生第一個,經驗幾乎為零。而且很多工薪階層,剛懷孕的時候,還要堅持上班,到了實在不方面的時候才會請假,家中老人也未必能夠經常過來照顧,就算過來照顧,也未必懂如何糾正胎位之類的問題。
這樣一來,很多本可以在懷孕期糾過來的孕婦沒有糾過來。醫院也對這種現象也無所謂。因為剖宮產比順產更省時省力收入多。一個剖宮產的時間大約是一個小時左右,收費幾千上萬不等,一個順產弄不好就是幾個小時,收費幾千頂天。
謝慧娟幾乎每個月都會到醫院去檢查一次,從來就沒聽醫生說過要怎麽體位睡覺對胎兒更有利。也沒有聽說過該如何補充營養。等到預產期快要到的時候,才知道胎位不太好。既然胎兒正常,胎位不太好,謝慧娟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其實,她也不太想順產,因為擔心順產太痛,但是又聽人說,順產對胎兒有利。
這個時候,謝慧娟對著自己的肚子說道:“寶寶,不是媽媽不愛你啊。是你自己不聽話,隻好讓你早點出來了。”
既然已經選擇了剖宮產,那就選個好點的日子。十月一日是個好日子。以後孩子生日的時候,舉國歡慶。這日子還能差得了?但是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今天會堵車。而且由於剛才的急刹車,讓謝慧娟嚇了一大跳。一緊張,寶寶似乎也是迫不及待地要出來了。
“醫生怎麽還不來啊?”謝慧娟的媽媽胡紅梅急切地問道。
“打電話好長時間了,只怕是堵在路上了,環城高速這一堵,別的地方必然連環擁堵了。”謝慧娟老公高志陽今天車開得特別慢,剛才險些就撞到了前面車的車尾。
“這可怎麽辦呢。慧娟這是馬上就要生了。”胡紅梅看著女兒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濕,心情更是焦急。
“預產期不是還有一段時間麽?”高志陽心裡也急。
“你知道個什麽?那個時間只是一個大概的時間啊。有個時候會因為受驚或者別的原因,導致生產提前。要不是今天這裡出了車禍,慧娟也不會這麽早就生產的。我說了昨天晚上就住醫院去,你們偏不聽我的。”胡紅梅也是急了,埋怨起自己的女婿來。
高志陽昨天還上班,今天才放假,開始以為今天來也來得及。誰想到這環城高速這麽寬的公路也會出車禍堵車。
“對了,你快點出去,萬一醫院的醫生來了,找不到我們在哪個地方。”胡紅梅想起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高志陽想想也覺得是,連忙從車裡出來。直接爬到了車頂。看到兩個醫生跑過來,立即不停地招手。
“醫生,這邊!這邊!我老婆快生了,醫生快點!”
這個時候,四周的人才知道,這裡有人快生孩子了。
一路跑過來,根本沒有任何停歇,秦川這一陣每天堅持鍛煉,一路奔跑,粗氣都沒出一口。可苦了尚文繡,她一個女孩子,一口氣跑這麽遠,哪裡受得了?差點沒跑岔氣。
實在不行了,隻好停了下來,弓著腰不停地喘氣。秦川跑了兩步,見尚文繡沒有跟上來,連忙回頭去看。
“怎麽樣?還能夠堅持麽?”秦川問道。
“沒事,我沒事。”尚文繡搖搖頭。
秦川能夠看出尚文繡痛苦的樣子:“算了吧。你這樣跑過去,你確定你還能接生?來吧!我背你!”
尚文繡楞了一下,臉色一紅。
“救人要緊。又不是沒有背過。”秦川嘀咕了一句。
尚文繡翻了翻白眼,心道:“現在跟那個時候能一樣麽?”
不過尚文繡還是羞紅著臉,趴在了秦川肩上。
秦川直接用手端著尚文繡的臀部,飛快地奔跑起來,速度竟然不比尚文繡自己跑得慢。
那些被堵在路上的人,這個時候大部分都從車裡鑽了出來,要麽去前面幫忙,要麽就在路上透氣。當然也有看熱鬧的。
這個時候看到之前的那個搶救傷員的人背著一個女醫生飛奔,很多人喊起加油來。
高志陽用力地向秦川與尚文繡招手。
秦川不知疲倦地奔跑,絲毫不覺有人拿著攝像機對著他拍攝了起來。在南雅醫院的救護車趕到的時候,三湘都市頻道的記者也已經趕到了現場,並且當即對事故現場進行現場直播。看到這一幕之後,立即拿著攝像機追了過來。
尚文繡心情是非常矛盾的,這熟悉的肩膀與熟悉的氣息原本已經深藏在記憶之中,但是突然又出現在面前,讓她心情如何能夠平靜?她一直不明白秦川為何會突然變心,甚至連找秦川問清楚的機會都沒有。後來也是一氣之下乾脆打算忘記了這負心人。等到前不久從媽媽嘴裡詐出了實情,才知道秦川這樣做,原來是情非得已。她知道秦川其實也有些大男子主義。這一次同學聚會,她是期盼秦川過來的。這樣,她可以好好責問一下他。問問他心裡到底有沒有自己。問問他當初的海誓山盟是不是還能夠作數。
訓練只是讓秦川更強壯,到底沒能讓他真的進化成牲口。所以,在將尚文繡背到了孕婦乘坐的汽車跟前的時候,秦川還是有些氣喘籲籲。
“怎麽樣?你還行不行?”尚文繡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麽一句有歧義的話來。
“趕緊救人吧你。我沒事。”秦川沒聽明白,擺擺手。
尚文繡也知道現在不是談兒女私情的時候,連忙過去檢查了一下孕婦的情況。
“不行,馬上就要生了。趕緊把病人移出來。這裡有什麽東西可以在地上鋪一下麽?”尚文繡問道。
“可以把坐墊抽出來。”高志陽連忙說道。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在這裡生產,就沒辦法顧忌孕婦的隱私了。”尚文繡皺著眉頭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可是真不少啊。
“這個我來解決。”秦川說著爬到了車頂,大聲喊了起來,“大夥都來幫幫忙,過來圍成一圈,咱們給孕婦用人牆建個產房怎樣?”
“沒問題啊!”
“夥計們!都圍過來!”
有人扯了一匹布過來,原來卡車上就是一大車布,準備拖到布市場去的。這樣一來,就更方便了。一大群人,背對著圍成一個圈,舉起手撐著布匹。
秦川向裡面喊道:“文繡,現在成了吧?”
“成了!你們堅持住啊!”尚文繡大聲說道。
“沒問題。男人嘛,貴在持久。”有人開了句玩笑。
孕婦的媽媽記起了一個最為重要的問題:“我女兒的胎位不太好。本來今天是過去順產的。”
“橫位?”尚文繡知道事情麻煩了。
“是的。橫位,而且臍帶纏繞得厲害。”謝慧娟弱弱地說道。
這是最壞的消息。真是麻煩大發了!
這種情況下,自然不可能進行剖宮產。但是救護車根本沒辦法開進來,而且孕婦也等不到救護車送到醫院了。孕婦的宮縮越來越厲害,見紅的狀況也是越來越嚴重。
“文繡,怎麽還不開始啊?”秦川問道。
“你進來幫忙。我需要一個助手。”尚文繡沒好氣地說道。
“我學的外科,現在乾的是急診。這產科我不會啊?”秦川連忙說道。 雖然在虛擬現場,孕婦也碰到過,甚至還給孕婦接生過。但是現在是在現實中,一個男大夫給婦女接生,秦川還是感覺太過別扭。更何況,秦川根本不是產科醫生。
“你是醫生!這麽扭扭捏捏地幹嘛?”尚文繡說道。
周圍的人也起哄,“醫者父母心。趕緊去幫忙吧。這事情可拖不起啊!”
高志陽也大聲喊道:“醫生,只要你能夠救我的老婆孩子,我不介意。”
眾人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川硬著頭皮走進去。
“怎麽回事啊?”秦川自然已經看出了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橫位,臍帶纏繞。”尚文繡就說了兩個術語。
“這麽麻煩?”學醫的,自然能夠聽得明白,秦川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可不適合順產啊。”
“現在這種情況,也沒辦法送醫院啊?”尚文繡說道。
“那怎麽辦?萬一……怎麽辦?”秦川沒將“難產”兩個字說出來。
“但是送醫院也挺危險。小孩肯定很難保住,大人也有危險。”尚文繡說道。
“但是這種情況順產很難生下來。”秦川說道。
“大夫,求求你們,一定要保住我老婆孩子啊!實在不行,也一定要保住我老婆!”高志陽知道事情不太妙,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