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栗永的情況極為嚴重，但是秦川卻有條不紊地進行搶救。

移動急診站再一次發揮了重要作用。栗永身上有多處開發性創口，失血嚴重，如果光靠血袋輸血，移動急診站裡的同血型血袋全部用光都不夠，多虧了了上面配備了自體血循環系統，才堪堪讓輸血與失血處於一個平衡的狀態。秦川的團隊才有足夠的時間來進行止血搶救。

“糟糕，他這條左腿是上一次傷推，這一次又被打折了。上一次因為粉碎性骨折複位便極其困難，這一次想要再複位，肯定更困難了。”高佔婷上一次參與了營救，對栗永的情況極為清楚。

“盡力吧。”秦川也很無奈。這個病人本來應該留在醫院繼續進行康復治療，現在卻出現了討薪現場，好不容易開始有所好轉的腿再一次受到如此大的傷害。秦川就是醫術再高超，也沒辦法做到。

“這些人下手還真是狠毒，根本就是要將這些農民全部廢掉。哎，這些人不好好管管，總有一天會出大事的。”何小康說道。

“不是會出大事，是已經出大事了。”高佔婷糾正了何小康的話。

蔣玲玲在搶救現場，卻是乾勁十足。忙碌著給受傷的群眾做包扎，碰到嚴重的傷員，則組織人員將傷員送到移動急診站去。譚山醫院急診科現在兩台移動急診站，再加上人手一套萬能急救箱，應對這樣的突發情況，並沒有太大的困難。

人民醫院急診醫生李宇嘉也同樣在現場。他已經與中心醫院的急診大夫同場進行過好幾次搶救了，一開始感覺兩家醫院沒有什麽差距。但是之後，每一次碰到，總是感覺到中心醫院的技術手段在飛一般的進步。而自己的醫院卻依然在原地踏步。

“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沒法搞了。別說人家那移動急診站，就是人手一套的急救箱，就比我們高出一大截。以前還說跟人家競爭。現在拿什麽去跟人家比?”李宇嘉抱怨道。

人民醫院急診科主任盧金威說道:“小李，你別在客觀條件上找原因。為什麽人家中心醫院能夠有現在這麽好的條件?還不是因為他們急診科出了一個秦川麽?人家能夠在國際上爭榮譽，還能夠拿到國家級的急救中心。我們要是能夠出個秦川出來，這樣的裝備，我們也能有。”

這麽一說，李宇嘉還真是無話可說。

“不過回去之後。我會向醫院提一提，每次這樣的大型搶救現場，風頭全部被中心醫院的醫生搶走了，醫院也臉上無光嘛。”盧金威說道。

由於條件限制，人民醫院急診科的醫生只能乾一些簡單的救治工作。真正的搶救工作差不多全部被中心醫院的兩個醫學團隊搶走了。

潘家明的團隊現在擁有了與秦川團隊同樣的醫療設備，再落後人家，自然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團隊的每個人都是卯足了勁在於秦川團隊競爭。

“咱們人數不比他們少，學歷都比他們高，要是每次競爭都落後他們。我們還能夠找什麽借口?”出來的時候，潘家明就是這麽直白的跟團隊的醫生們講的。

“潘博士，你就放心吧。以前我們的實踐經驗確實不如秦川團隊。但是現在我們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鍛煉，我們的實踐經驗都已經提升了上來。絕對不會輸給秦川的團隊的。”吳雪剛說道。

其余的人也是紛紛表決心。到達現場之後。一個個確實非常賣力，效率也非常高。畢竟是在大醫院待過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秦川團隊自然也能夠看到潘家明團隊的變化。

“你們看，潘家明那一夥人現在是要跟我們競爭。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可不要讓他們給超過了。”何小康這個家夥最喜歡觀察這樣的事情。

“別開小差。別人怎麽乾是別人的事情。我們這是在搶救病人。不是和誰置氣。我們只要做好了自己。別人做得怎麽樣，那是他們的自己的事情。”高佔婷說道。

“佔婷姐說得對。我們還是按照我們團隊一貫的作法來做。每個人做好自己的事情。”秦川說道。

秦川團隊裡的每個人這一段時間其實都還是很拚的。秦川進步得太快，這些人要想不掉隊，只能拚命的學。基本上都能夠完成秦川布置的任務。張景州甚至還能夠做一些額外的學習。張景州原本就是團隊裡除秦川之外動手能力最強的一個，現在有秦川的指點，張景州的進步就更快。已經成長為團隊中的二把手。

“景州，要不要再添加一台移動急診站?以你現在的實力是完全可以當個領頭人。”秦川問道。

“現在還早。什麽時候我有你這實力。我就單乾。”張景州與秦川是同學，也是兄弟。所以說話沒有一點客套。

“那隨你。不過你想追上我，可不容易啊。”秦川笑道。

“沒事。慢慢追。總追得上。”張景州笑道。

呂書壘笑道:“不分出去還好一些。我們這個組合作這麽熟練了，這麽一分，又得重新適應。”

“可不是。乾生不如乾熟。”何小康很是讚同呂書壘的話。

秦川有些嚴肅地說道:“你們的能力慢慢提升起來，都會有獨當一面的一天。咱們這個醫學團隊，是一個培養人才的機制。不是給你們養老。如果你們沒有這樣的想法，我遲早會把你們趕出去。”

“不是吧。小川，你看就我這樣，你放心讓我單乾?”何小康說道。

“小康，你不要低估了你自己的能力。不說分出去，我們團隊的每個成員都是本科學歷，這肯定不夠，雖然你們的實力都不差，但是將來評職稱之類的還是很吃虧。所以，我準備讓我們團隊的成員們輪流去攻讀學位。所以，這一段時間，你們扔下的學習得撿回來。佔婷姐、小康、耀青你們畢業好幾年了，要抓緊複習，爭取你們三個第一批出去讀書。下一批就是我們幾個。”秦川說道。

幾個人雖然是一邊說話，一邊進行搶救，但是手底下沒有一點含糊，也沒有一絲懈怠。搶救的工作都已經變成他們的本能行為。

搶救完成，救護車將傷員們一個個送往醫院。秦川的團隊則直接坐在原地休息。

他們是真的很累，連續幾個小時不停不休的工作，現在就連伸個指頭都感覺到困難。

潘家明走了過來，“怎麽?一個個都累成這樣了?看來你們還需要加強鍛煉啊。我們團隊的醫生現在每個星期都會有規律地健身。我看你們團隊也該學一學啊。”

秦川笑道:“是該好好學習啊。不過我們有我們的健身法子。”

“是麽?什麽時候我們兩個團隊比一比怎麽樣?比如咱們急診科內部來一場籃球賽?”潘家明向秦川發出挑戰。

“沒問題啊。我就是擔心你們博士們到時候別輸得太難看啊。”秦川很高興地接受了潘家明的挑戰。

現在兩個團隊的關系慢慢地改善了很多，團隊成員之間也不是板著臉了。平時也說說笑笑。

秦川拍了拍掌:“兄弟們聽好了，潘博士過來向我們挑戰了。要跟我們舉行一場籃球賽。這一陣大家好好準備一下。咱們讀書讀不贏博士們，打籃球還能夠輸給他們麽?”

“博士們自己過來找虐，我們不好好讓他們享受一下，有些對不起他們啊。”何小康也是給不怕事大的。

秦川與張景州以前都是班上的籃球高手，呂書壘倒是從來不怎麽搞運動的。不過現在團隊總共五個男大夫。正好湊出一個隊。

潘家明加上實習生蘇志斌總共有八個男大夫。這恐怕也是潘家明有信心與秦川團隊比籃球的原因。

“我們人雖然多，但是何景濤何博士還有羅興達都是從來不碰籃球的。所以算起來，兩邊的情況都差不多。我們就略微佔點便宜了。不過比賽嘛。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潘家明似乎很光明磊落地說道。

秦川笑道:“沒事沒事。要是我們人數跟你們一樣，那也太欺負你們。”

潘家明忍不住笑了起來。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當初的那種敵意。不夠兩個人之間的競爭卻從來沒有半點禮讓。而且這競爭已經滲透到方方面面。

潘家明團隊的情況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雖然人多上幾個，但是之間的配合還是不如秦川團隊那麽嫻熟。所以效率上要差上一點。所以也是累的夠嗆。

這一次大規模搶救，整體上是非常成功的。但是讓秦川團隊有些痛心的是，栗永的左腿保不住了。由於這一次損傷太過嚴重，加上本來就是一條傷腿，秦川用了最大努力，還是沒能夠保住。

“醫生，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啊?我們家全靠栗永一個人支撐啊，他的腿要是沒了，我們家就全完了。”栗永婆娘肖念春跪在秦川面前苦苦哀求。

“這位大姐。你還是起來吧。如果有辦法，我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他的腿上一次本來就傷得特別嚴重。本來還沒有完全康復。這一次不但把那些沒有完全恢復的神經、筋重新破壞，還將大量的血管神經系統徹底破壞。而且，骨骼也是粉碎性骨折，碎片已經根本無法複位了。這種情況下，已經無法做保肢治療了。”秦川無奈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