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乎所有的人意料的是,駱治軍的移植手術不僅非常成功,皮膚的長成也更是超乎尋常。一周之後,駱治軍傷處便已經完全被一層新的皮膚包裹。不過這一層皮膚還是非常脆弱的。就如同嬰兒的皮膚一樣,需要一個鍛煉的過程。但是卻已經不妨礙駱治軍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行動,雖然新皮膚與普通皮膚之間還有非常明顯的界線。但至少也要比之前好得多。
“我,我真是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天。”駱治軍已經很久沒有跟於芷婧肩並肩走在一起了。上一次燒傷治愈出院之後,駱治軍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便是一家人吃飯,都不曾一起坐在餐桌上,都是於芷婧將飯菜送到房間裡,一個人默默地吃。但是今天,他卻能夠跟妻子肩並肩地走在醫院的花園裡。
“是啊。幸好你堅持要過來。現在好了,以後我們一家人要好好的享受生活。通過這一次,我想清楚了,什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我們一家人能夠快快樂樂地在一起生活。”於芷婧說道。
“以後家裡的重擔還是交給我。你是女人,需要的是呵護。這一段時間,讓你一個人承擔了這個家所有的壓力,真是難為你了。我以後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駱治軍下定了決心。
“有你這句話,我便已經知足了。以後我們夫妻同心。沒有跨不過去的坎。對了,我得趕緊給咱們兒子打個電話了,讓他也分享一下這個好消息。其實你別看我們兒子以前很淘氣,其實他一直在關心著你的。你將自己鎖在房間裡,我跟孩子又何嘗不是將自己鎖住呢?現在籠罩在我們家的陰霾終於消散了!”於芷婧拿出電話,準備給兒子打個電話。
“我來吧。”駱治軍自我封閉已經太長時間了。其實每時每刻他有何嘗不想將自己釋放出來呢?他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家人痛苦。但是卻沒想到自己的所做作為,正是讓家人陷入痛苦的根源。
於芷婧楞了一下,便將手中的電話交到駱治軍手中:“兒子的號碼你還記得麽?”
“怎麽可能不記得呢?”駱治軍很快播出了兒子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裡面響起了駱治軍兒子駱家輝的聲音:“媽,我爸情況怎麽樣了?”
“兒子。”駱治軍聽到兒子一開口就在問自己的情況。心裡的激動難以自抑。
“……”電話那一頭,駱家輝顯然愣住了,電話裡一時間沒有了聲音。
“兒子。你一個人在家裡好麽?”駱治軍關切地問道,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往日對兒子噓寒問暖的父親。
“我,我很好。爸,你怎麽樣了?手術恢復的情況怎麽樣?”駱家輝聽到了爸爸的聲音,便知道手術情況應該非常樂觀。
“手術恢復非常好。新皮膚已經長出來了。要不了多久,我就和媽媽一起回家了。以後。爸爸再也不會讓你們娘倆受苦了。”駱治軍眼眶一紅,兩行淚水不自覺地滑落下來。
於芷婧從掏出一張紙巾,仔仔細細地替丈夫將淚水擦乾,但是她自己也已經熱淚滿面。電話那一頭的駱家輝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駱治軍的良好恢復,讓第一批湧向譚山中心醫院的病人們更加堅定了信心。不僅是燒傷未愈的病人能夠得到很好的治療,就算已經傷愈的患者也能夠恢復容貌,這樣的消息還不傳瘋了?結果自然是大量的燒傷患者再次瘋狂地湧向譚山。
急診科真的要轉行做燒傷外科專科了。一例燒傷患者的治療,費用是不低的。駱治軍的醫療費總數超過了十萬。其中醫藥費的數額便是五萬左右。在病房帶了一個星期左右,每天的醫療費都是好幾千。手術費用也是上萬。剩下的就是各種費用。當然相對於過國內國外的整形整容醫院,這個費用並不算高。駱治軍的情況別說整形整容醫院根本做不了。就算做得了,費用絕對不是十萬元能夠搞定的。
“咱們這費用是不是稍微高了一點啊?”秦川當然是在私下裡跟程冠樺說說。
“確實不算低。但是相對來說,我們這費用絕對是良心價。駱治軍這種情況放到整容整形醫院去。沒有幾十萬肯定下不來。甚至還可能更高。更別說這種情況只有我們這裡能夠做得了。再說,如果仔細算一下,這費用僅僅是成本價。這台手術,使用的儀器都是新儀器。雖然現在這些儀器還是漢鼎公司借用的。但是將來醫院總還是要付錢的。這些儀器總歸有壽命吧。每次使用的損耗費我們必須要吧?另外,使用的藥物本來就便宜。雖然都是國產藥,你那個漢鼎醫藥可就沒賣便宜藥。我們醫院總還要一點利潤吧。另外你現在是醫院的頂級專家,每一台手術的補貼都是最高標準的。七七八八全部算起來,差不多也是十來萬。這樣一算,你還覺得我們醫院的價格過高麽?”程冠樺露出了笑容。
“我就是隨口說說。反正這些事情你們去管。別太黑就行。我隻管做好我分內的事情。”秦川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作為大夫。將病人的病治好,不去故意坑病人。就已經足夠了。
“嗯,咱們急診科的大夫就靠這一點提成。一個月累死累活的。也總要錢包鼓一點才算合理吧?”程冠樺知道秦川這年輕人心地好。
“對了。鮑澤軍和劉龍武那個兩個人怎麽辦啊?咱們急診科總不能養兩個吃閑飯的吧?”秦川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怎麽可能?醫院也不可能養兩個不做事的醫生。他們兩個不聽話,有他們兩個好果子吃。你看著吧。過幾天,醫院就會有對他們兩個人的安排。現在急診科的收入佔了醫院總收入的大頭,院裡怎麽可能在這裡留下兩顆定時炸彈呢?”程冠樺已經將情況反映上去了,葉漢佐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有了急診科的輝煌成績,葉漢佐要做點什麽,在醫院裡還真是一點阻力都沒有。尤其是為急診科掃清道路的事情。現在的急診科不僅為了譚山中心醫院爭得榮譽,同時還能夠為譚山中心醫院增加收入。別說醫院領導,就是醫院的普通員工,都知道未來譚山中心醫院的福利主要要靠急診科了。雖然是急診科吃肉,但是各個科室總還是能夠分一口湯的。
那鮑澤軍與劉龍武這一段時間日子不要太清閑。每天悠哉遊哉,踩著點上班,擦著邊下班。從來不用加晚班。似乎急診科排班根本就沒考慮他們兩個。白天上班就是看看書,上上網,聊聊天,喝喝茶。消磨打發日子。
“姓秦的還是忒年輕。他以為他本事大了,體制內的事情,他怎麽想就能夠怎麽做。我們兩個沒犯什麽錯。醫院壓根不能拿我們怎麽辦。姓秦的這幾天肯定沒少上躥下跳,結果呢。我們兩個還是在這裡安安穩穩的。反正職稱也到頂了,在醫院裡,根本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哼,我就是不服從他一個毛頭小子的安排,他能拿我怎麽辦?”鮑澤軍很是得意。
“就是。我們無欲無求,就等著把日子混過去。醫院本來就不應該把燒傷外科給撤了。以前對我們這些老大夫還算重視。要裁撤科室也應該跟我們通通氣。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把燒傷外科給撤了,還把我們不分青紅皂白派到急診科來了。這不是瞎胡鬧麽?”劉龍武心中也有無限的怨氣。
“可不是。也怪申南冠太軟弱。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麽被動。他一個科室主任,竟然跑過去給人家當實習醫。人家這不是把我們當猴耍麽?我們當實習醫那會,這群毛頭小子還不知道在哪裡和泥巴玩呢。 太過分了。讓他們當我們的指導老師。讓我們當實習醫。這不是欺負人麽?申南冠竟然不據理力爭,還屁顛屁顛帶頭帶頭給人家跪舔。”鮑澤軍想起那天的事情心裡就很窩火。
燒傷科這邊的醫生站本來是要改成病房的,還沒來得及改。急診科現在的事情頭緒太多,根本沒法理順過來。鮑澤軍與劉龍武則習慣地待在這邊。反正那邊也沒自己什麽事。更沒有自己的位置。
鮑澤軍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院辦的號碼。
“院辦打電話給我幹什麽?”鮑澤軍嘀咕了一聲,心中卻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過了一會,鮑澤軍臉色陰晴不定地掛上了電話。
劉龍武忙問道:“鮑大夫,石恆星找你什麽事?”
“石恆星沒說什麽事。讓我去院辦一趟。”鮑澤軍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劉龍武的電話也響了起來,看著來電顯示的號碼,劉龍武的臉色有些怪異:“石恆星也給我打電話了。”
“別慌。應該是院裡讓石恆星給我們兩個做思想工作。我們兩個要團結一致。堅決不妥協。讓我們去當實習醫。門都沒有。”鮑澤軍還是準備硬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