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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們給我站住!”張守成衝到水泥路中央,手指著卡車大聲喊道。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嘎吱!
也幸好車速並不快,汽車穩穩地在張守成面前停了下來。
“大爺!你擋路中間幹什麽啊?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麽?要是我沒來得及刹車,就撞上了,知道麽?”卡車司機從駕駛室伸出腦袋,沒好氣地向張守成呵斥道。不過他倒是不敢破口大罵。這裡是人家的地盤,真要是把人家惹急了,必定是一招呼立即千呼百應。雖然現在農村裡沒有多少青壯年在家裡,但就是這些留守老人圍過來,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夠把車隊給淹沒了。
“你們,你們太無法無天了!你們今天要想從這裡過去,除非你們從我的屍體上壓過去。”張守成說著話的時候,其實心裡是沒有任何底氣的。要是倒轉回去個十年,張守成隨便招呼一聲,隨便都能夠上來幾十號人。但是現在不成了,村裡年輕人都出去打工去了,留在村裡的老的老,少的少。戰鬥力根本接近於零。
卡車司機的電話響了起來,連忙將電話接通,原來是車隊後面的司機在催了:“不是我不往前走,是前面被一個老人給攔住了。人家站在馬路中間不讓道,你讓我怎麽過去啊。我也搞不明白啊。行行,我試試看。”
卡車司機掛上電話,又探出頭喊道:“老人家,你讓一下路好不好。我們今天還要趕回去呢。”
“你想都別想。”張守成愛理不理地說道,“你們不要想亂來,我只要隨便喊一聲,立馬上來百來號人。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老人家,你要多少錢,你開個價。我們也是沒辦法。”卡車司機以為張守成攔住路是為了要錢。
“我不要你的錢。我就是不讓你們從這裡過。”張守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卡車司機知道這下麻煩了。連忙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老人家,你這麽做就太不地道了。你跟別人之間的矛盾。跟我們沒有關系啊。你攔住路不讓我們過去。這有些不講道理了啊。”
“不講道理就不講道理。你能拿我怎麽的?”張守成準備橫到底。
就在這個時候,秦川聞訊趕了過來,看到坐在地上的張守成,連忙問道:“張支書,你怎麽坐到地上了呢?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啊?”
“秦老師,我跟你沒意見。”張守成很是奇怪秦川為什麽會這麽說話。
“你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對了,讓你老人家生氣了?”秦川臉上依然帶著微笑,雖然這件事情張守成做得有些不講道理。但是他也不能跟一個老人家過不去,只能好言相勸。
“沒有啊。你做得很好。村裡人都說你的好話哩。”張守成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只是覺得秦川的話有些奇怪。
“那你為什麽要擋住這車隊不讓他們進來呢?”秦川奇怪地問道。
“這車隊……這車隊是幹什麽的?”張守成差不多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我不是買了你小兒子的房子麽?這些車隊是拖來了裝修材料啊。張支書,是不是你對這房子還有些不滿意啊?”秦川問道。
“這車隊是給你運裝修材料的?”張守成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是啊。你以為是來幹什麽的?”秦川奇怪地問道。
張守成沒回答,隨手將腳下唯一的一隻鞋子撿起。見勢不妙的張四保拔腿便跑,張守成眼見追不上,將手中的鞋子狠狠地向張四保扔了過去。
“張支書,怎麽回事這是?”秦川還是沒搞明白。
“這小子跑來告訴我,來了個車隊要拆我家房子。我就,就……嘿嘿。”張守成被張四保戲耍了一番。很是尷尬。
“沒事沒事。張支書,到我那裡去坐坐麽?”秦川見事情解決了,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不了。不了。”張守成哪裡好意思過去?光著腳走過去撿起剛剛扔掉的一隻鞋子,尷尬地往家裡走去。
眾人也是好一陣嬉笑。誰能夠想到村裡的頭面人物竟然出了這麽大一個醜!
秦川這裝修的動靜真是不小,惹得前山村的留守老人孩子們連續多日不去閑聊中心了,而是直奔秦川的新房子。這城裡人的裝修跟鄉下完全不一樣,讓前山村的人很是新奇。
“城裡人真是會折騰,你看著一扇門都能折騰出個花樣來。”
“可不是。秦老師這麽折騰這房子,還不如直接修一棟新房子出來呢。修新房子怕還不要花這麽多錢。”
“秦老師不差錢,天成就帶秦老師到山裡去找找草藥,就是五千一個月。比鎮上的幹部一個月還掙得多。我上一次聽鎮上的幹部說。他們一個月下來實打實的工資只有兩三千。天成一個現拿到手的工資就已經五千了。聽說秦老師還給他簽了合同的。該有的什麽都有。”
“快看快看,這瓷磚真好看。貼到外牆面上,可真是浪費了。咱們農村裡誰舍得把這麽好的瓷片往外牆上貼?不知道裝修完了。這房子會不會皇宮還漂亮呢?”
……
自從攔車風波之後,秦川的房子裝修進入了正軌。每天都會與張天成往山裡走。雖說【天才名醫】系統裡幾乎將所有的中藥材全部收納,實際上,很多民間郎中手裡依然還掌握著許多沒有被收錄的藥材。
實際上人類從利用各種植物來治療人類的疾病開始,就是自覺地利用植物的各種代謝衍生物與次生衍生物。細胞代謝衍生物進入人體會對人體的各種代謝途徑產生相應的影響。當這些衍生物組成一個合適的比例的時候,就會起到調節人體生理過程的作用,做到藥到病除。因此,從理論上來說,任何植物都有可能成為藥物。關鍵就是如何進行一個恰當的組合。當然,有些植物的屬性更加容易找到最佳的組合。於是這些植物成了藥材。
張家的藥書上就收錄了一些梅山獨有的藥材。這些藥材在別的醫書上甚至從未記載。這就是傳承的重要性。【天才名醫】系統中幾乎囊括了所有經典醫書上的所有藥物。卻無法包羅所有的中藥材。尤其是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的藥材。
“這些藥材都是怎麽發現的?”秦川有些疑惑。
“試出來的。山裡人有個時候沒有辦法,得了病,什麽藥材都試一遍。要是能夠活下來,就說明找對了。”張天成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們農村的人跟你們城裡人不一樣。得了病沒錢治,就會使用一些偏方。有些治好了,大部分可能治死了。也不怪誰,各安天命!”
秦川是醫生,自然也知道一些家庭貧困的人家,一旦遇到了疾病,很多只能等死。西醫慢慢取代中醫。雖然帶來了一些好的方面,但是最大問題就是醫療費用是提升了。中醫看病,診費再貴,也不過是幾百。一副藥,最貴也不過上百上千。但是西醫一天的治療費用,可能就是上萬,最便宜也是過千。各種儀器設備越來越先進,但是檢查的費用也是越來越高昂。很多醫院不停地上大儀器大設備,卻無形之中,給醫患增加了額外的負擔。但是即便如此。中醫卻依然在快速的衰落。一是中醫一直駐步不前,甚至在慢慢倒退。另外一方面也是西醫在快速的發展。
【天才名醫】系統為什麽會發布中醫方面的任務,也許是有著極為深遠的目的的。五百年後中醫究竟發生了什麽?秦川不得而知。這【天才名醫】系統又是如何跨越時空,降臨到自己身上的,秦川也是難以探究緣由。但是或許,這裡面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系。
張天成見秦川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忙停了下來,急切地問道:“秦老師,你怎麽了?”
秦川這才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沒事,想到了一些事情。”
“秦老師。你可千萬別走神啊,山裡路難走得很。雖然這天氣越來越涼了,蛇蟲之類的已經很少看到了。但是這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不小心就會摔傷。”張天成有些擔心地說道。
“好的。張大哥你放心吧。”秦川連忙說道。
“要不,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先吃點東西填一下肚子?”張天成問道。
“也行。正好肚子有些餓了。”秦川沒有反對。
“秦老師,真看不出來,你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也不像個吃過苦的人,原本以為你受不這山裡的苦,沒想到你比我們村子裡的一些年輕人還要厲害。這山裡現在幾乎沒人進來了。也就是我偶爾到山裡來找藥草。”張天成一邊說話,一邊準備柴火,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準備弄吃的。
“今天一路上好像沒看到多少藥材。按道理說,這山裡的藥材應該很多才對。”秦川有些不解地問道。
“秦老師,你這話就外行了。現在已經快到冬天,很多一年生的藥材已經凋謝了。藥材最多的季節是夏秋兩季。現在可不是好時候。”張天成直到秦川是城裡長大的,對農事節氣不是很了解。
秦川一拍腦袋:“對了,我竟然忘記了這一茬。”
“不過很多藥材都是四季常綠的植物,這些倒是很好找。這周圍就有不少。不過我們都已經見過了。”張天成經常到山裡來,自然有一手拿手的野外美食技能。
秦川則對周圍的藥材新奇不已,找到一種藥材,總是能夠發出一聲驚呼。其實這些藥材都不是什麽名貴的藥材,挖出去曬幹了,根本賣不到什麽錢。但是這些藥材對於秦川來說,意義卻不一樣。
“張大哥,按說就算你只是草藥郎中,也不應該像以前那樣。這藥材都是山裡現成的。給人看病治病,收入應該也不低。”秦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秦老師,你是不了解農村的情況。現在年輕人都到外面去了。農村裡就剩下老的小的。手裡頭也沒有幾個錢。來看病,一般都是賒帳。當然錢最終還是能夠收得回來。關鍵是,村裡本來就沒有多少人,現在年輕人都去外面去了。村裡的人更少了。農村裡的人,一般的小病就拚命地捱著。大病都有農保,去鎮上看病去了。我這裡也沒有多少人光顧。以前,我也很懶散。”張天成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很快他又坦然了,“主要還是我太懶散了。以後為了他們娘倆,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了。”
秦川在等待吃野餐的時間,趁機進入空間看了一下,竟然發現了一些信息。都是當秦川發現系統中沒有的藥草的時候, 系統將藥草的信息收錄進系統。【任務六】的完成進度就會增加一丁點。從這裡也可以看得出來,任務六絕對不簡單。也許對於【天才名醫】系統來說,相當於主線任務了。
“這個任務如果完成,不知道系統會增加哪些功能。”秦川心中想道。上一次,突兀的出現了幾項功能,讓秦川知道了【天才名醫】可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教學系統。還有著自己沒有掌握的功能。秦川也慢慢地意識到,這個系統在潛移默化地引導自己去完成系統設計好的任務。這個系統穿越時空過來,似乎是帶著某種任務的。
“我是不是他們選擇的目標呢?”秦川自然無法想象到,未來的人類究竟抱著什麽樣的目的傳送回來這樣一件物品。
“秦老師,飯好了,過來吃飯了。”張天成那邊喊道。
秦川暫時拋開腦海中的雜念,將放在地上的藥草抓到了手中。
一股濃鬱的竹筒飯清香在林間飄散開來,農家上好晚稻秈米略帶點糯性,芬芳的稻米香味與清新的毛竹清香完美的融合,光是吃飯,都已經讓人食指大動。更何況裡面,張天成還加了一些臘肉,再添加了些許鹹菜,將一個簡單的野餐變成了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