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
七日之後,山中殿。
楚晨體外的金紅色烈焰從內斂轉為平和,到最後甚至於徹底化成了一道金紅色的光。
當那道金光緩慢的重新回籠到他體內的時候,一聲綿長的龍吟突然衝霄而起,仿佛雷鳴一般響徹在整片天地之中!
“吼……”
滾滾的龍嘯聲中楚晨雙眼猛的睜開,一道耀眼的熾光從他的眸子之中一掠而過,與此同時,就見到他的身子猛的一震,轟的一聲噴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被這股白光猛烈的一衝,整片天地都在瞬間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明顯的感覺到這浩瀚的山中殿猛烈的一震,虛空中響起陣陣刺耳的爆鳴。
破鏡靈光!
吸收了這條荒氣巨龍蘊含的天地元氣過後,楚晨的修為終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從靈泉境界大圓滿一躍跨入了幻溪境,離真正的靈溪境界超級強者只有半步之遙!
轟隆隆……
虛空震顫,當楚晨的修為跨入幻溪境以後,他的頭頂光影變幻,一座巨大的淡金色泉眼從虛空中顯化而出。
此時這口巨大的淡金色泉眼內部氣息翻湧不休,肉眼可以見到一道道浩瀚的波動在不斷的扭曲、糾纏、變幻,最終變成了一道龐大無比的金色漩渦!
砰!
沉悶的巨響聲中那巨大的金色漩渦開始流轉開來,漩渦的最中心處虛空崩碎,徹底變成了一片黑漆漆的虛無,像是演化出了一口微型的宇宙黑洞。
當那黑洞剛出現的刹那間,一強橫的吸引力便猛的擴散開來,肉眼可以見到周圍虛空中一道道靈力、光線、元氣等紛紛揚揚的匯聚開來,百川歸海般爭相投入到那金色漩渦最中心處的黑洞之中。
這股吞噬之力實在是太強大了,金色的漩渦橫亙虛空,仿佛一頭永遠都吃不飽的太古蠻獸,瘋狂的吞噬著周圍虛空中的一切能量。
事實上這股劇烈的波動不僅僅局限於這座山腹中的古殿,它還繼續向著外圍擴張,蔓延到了整座荒古巨山!
“怎……怎麽回事?這是什麽力量?怎麽天地間的元氣幾乎全都被它給吞噬掉了!”
此時此刻在距離山中殿約有數十裡的一片岩地之中,邱三、靈心長老、劉玄等人正坐在一塊乾淨的青石上休息,感應到了虛空中的元氣異變,所有人的臉色都在瞬間變了一下。
“這股吞噬之力……似乎是一種強大的漩渦能量,正在吞噬天地元氣補充自己,這是怎麽了?”
“這很像是修為突破的過程中為了鞏固新的境界,所以在短時間內需要大量的天地精氣補充。不過這是漩渦狀的,並沒有化形成蛟。也就是說……裡面有人突破到了幻溪境?”
“不過這樣的幻溪境修為也實在是太誇張了吧!區區幻溪境的靈力漩渦而已,其散發的氣息甚至於快要等同於靈河大境的虛空星域了,這實在是太變態了!”
“這到底是誰在突破境界?這麽強橫的靈力波動,難道是一頭神獸的幼崽修煉到了幻溪境嗎??”
……
一聲聲包含了震驚、不解、迷惑的聲音回蕩在虛空之中,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同時看向了那靈力漩渦存在的方向……正是那條荒所在之地!
此時巨壁五行精氣封鎖已經完全消散。
難道,這道漩渦是……
靈心長老的面色猛的變得蒼白了一下,身影一縱,化為一道迅捷的電光向著那巨壁中的山中殿迅速掠去。
在她身後的邱三微微愣了一下,剛想喊她一聲卻發現靈心早已經遠去了。
“靈心長老這……會長,我們也要跟去看看嗎?”
眾人的目光紛紛望向邱三,說實話所有人都知道那荒之中,曾經有一位恐怖無比的靈河大境的無敵強者正在和那個灰衣少年苦戰過,而戰鬥的最終結果卻是無人得知。
如果那位葬主並沒有被擊殺的話,眾人此時過去無異於找死。
邱三面色凝重的站在原地默默的感應了一會兒,神色一動,面龐掠過一抹喜色,重重的點了點頭:“那位荒葬主的氣息已經消失不見了,我們過去吧。”
眾人聞言神色猛的一喜,紛紛催動自身的靈力向著荒急速掠去。
轟隆隆……
金光迸爆,璀璨的金色漩渦碾壓虛空,仿似一尊太古神獸盤亙而坐。
一道道磅礴的靈力威壓從那漩渦深處擴散開來,仿佛一座座太古神山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當靈心長老進入洞中距離楚晨還有上百丈遠的時候,虛空中的壓力已經讓她根本就無法靠近了。
在她身後那些跟過來的修士也同樣仿佛深陷泥潭一樣,連靠近楚晨身邊都感覺無比的艱難。
“這股壓力……這股靈壓怎麽會這麽強!”
一眼看到微微懸在半空中的楚晨,他身上似乎沒有受到什麽傷,靈心長老的心中也終於放松下來。
這麽多天的懸在心中的大石,終於可以落下了。
不過,她很快就再次為楚晨身上散發出充滿壓迫感的氣息,心悸不已。
此時的楚晨還僅僅只是修煉到了幻溪境而已,可是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已經比尋常的靈溪境界超級強者都要強橫的多!
幾可媲美靈河大境!
幻溪境就有如此的實力了, 如果他真正的晉入靈溪境界呢?
那豈不是說……到時候就足以匹敵靈河大境的超級修士了?
腦海裡轉過這樣的一道念頭,靈心長老心中激動不已,看向楚晨的目光不自覺的帶著一絲驕傲。
說實話,自己這個徒弟的成就真是遠遠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突然,靈心看到懸浮在半空中的楚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對著她點了點頭。
“老師,你來了!”
楚晨此時已經將體內的修為徹底穩固住,於是睜開了雙眼,第一眼就看到了百丈外的靈心長老。
這美豔而又冰冷的女神,此刻望著他的眼神是那麽的溫柔。
她仿佛凝固的雕像一樣站在百丈之外,無法靠近自己,關切之意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