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負細細體味和識海中異形皇后的聯系,這種聯系因為異形皇后的沉睡似有似無,但是言不負卻能感覺到這一絲聯系的堅韌,仿佛這世間任何方法也無法將其割斷。
言不負穿越的時候,靈魂是和異形皇后一起的,其中經歷了層層空間壁壘,全靠異形皇后一力支撐。
若不是有異形皇后在,恐怕言不負的靈魂早就被空間壁壘中的風雷碾成最最初級的能量粉末。
言不負此時回想起穿過空間壁壘時“看”到的景象還兀自覺得膽寒。仿佛能夠切割開世間一切東西的風暴,遊歷在四周的致命電弧,都讓他覺得自己能活下來,是一件最最幸運的事情。
異形皇后不可謂不強悍,單單憑借自己的實力,就硬生生穿過了四十九道空間壁壘,雖然最後落得隻能靠沉睡慢慢恢復的下場,但在言不負眼裡,也是神仙般的手段了。
恐怕就算這個世界上的那些大乘期老怪們,也不會有這樣的本事。
經過這次穿越,言不負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和異形皇后的靈魂已經綁定在一起,言不負若身亡,異形皇后必定不能獨活,反之亦然。
這算什麽?命運雙生子?
不管算什麽,能和這樣一個實力超群的存在綁在一起,言不負覺得很安心。
試探的交流沒有得到任何回復,異形皇后已經沉睡,想來不會輕易醒來。
言不負試探著用精神力觸碰了一下滿倉滿谷的異形卵,得到了一絲回應。
那是絕對服從、絕對臣服的情緒。
看來自己不但和異形皇后靈魂綁定,就連面對這些異形卵的時候,也擁有同樣至高無上的地位。
言不負下達了孵化的命令,他用精神力觸碰的那個異形卵破殼了,短短三五秒鍾,一隻抱臉蟲便從卵裡爬了出來。
樣子真夠醜的,不過,在言不負看來,卻是說不出的喜歡。
心念微微一動,抱臉蟲便出現在石室的空地上,發出“唧唧”的叫聲,等待言不負的下一個命令。
從識海中出來後,抱臉蟲和言不負的精神聯系更加清晰,臣服的意識也表達的格外清楚。
言不負心中再次轉動念頭,這隻抱臉蟲便憑空消失,回到了識海中。
抱臉蟲回到識海之後,在言不負的命令下陷入了冬眠一樣的狀態。
言不負莫名其妙的就明白,這隻抱臉蟲隻要陷入沉睡,它的能量將不會消耗,下次召喚出來的時候,還會和這一次一樣充滿生機。
能試驗的言不負都試驗完了,剩下的就隻有等身體恢復後,找機會讓抱臉蟲寄生一隻靈獸了。到時候看看從靈獸身上孵化出來的異形是否也一樣和自己有精神上的聯系,也一樣如此的臣服。
言不負剛剛將抱臉蟲收回識海,小鐵就端著一大鍋清粥回來了。
“師兄,我將粥熬好了。剛剛碰到闊海師兄,他交代說一定先用清粥給你養養,不能醒來就胡吃海塞。
他還說,等你身子好了之後,定要和幻海峰的狗輩們好好親熱親熱。”
言不負無所謂的笑了笑。
靈獸宗內,隻要達到金丹後期的修士,就有開府的權力,同時這也是責任。
每五年靈獸宗就會招收一批資質上佳的孩童,篩選之後收為門人。這些剛剛入門的弟子會集中接受一年的教育,然後被分配到各個金丹老祖的手下當徒弟。
每名開府的金丹老祖都會分配到一處洞府,一般所在的山峰也都以這些金丹老祖的名號命名。
雖然這樣大大提高了門內的後繼力量,但也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各個山頭之間的競爭和摩擦。
言不負所在的力猿峰便和幻海峰在同一處學習師門內的公共課程,兩幫人自然相互比拚爭鬥不休,這也是師門的意思,沒有競爭,就沒有動力嘛。
隻要不是鬧的太過,師門中的執法弟子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都是從這個時期過來的,沒有什麽不理解的。
這樣不但能夠提高競爭性,還能加深同一師父名下師兄弟之間的感情,增強凝聚力。
而小鐵所說的闊海師兄則是力猿峰這一批弟子中實力最強的,已經練氣九層,火木七品的雙靈根修士,再加上為人仗義豪氣,隱隱是言不負這幫弟子中的領袖。
其實言不負昏迷的這幾天,闊海已經組織師兄弟們和幻海峰的人對峙了幾次,奈何執法弟子早就料到會是如此,緊緊盯著他們,闊海等人自然沒有尋得機會為言不負報仇。
言不負在小鐵的服侍下又坐了起來,趁小鐵盛粥的時候說:“等我身子大好了,咱倆一起登門去謝謝闊海師兄。”
“哎。”
言不負喝了半鍋稀粥,就躺下沉沉睡去,畢竟剛剛從昏迷中醒來,沒多少精神。
小鐵將剩下的粥端走,替言不負關上了房門。
睡夢中,言不負成了舉手投足就能移山填海大修士,輕輕一個念頭,就能控制世間萬物,最後竟然飛升成仙。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石室,光柱中微微浮動的細小顆粒都能看見,今天是個好天氣。
言不負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睡著的小鐵,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白明堂一定得除掉!
不說他對自己下黑手,單單毆打小鐵這一條,就饒他不得。
言不負前世就講義氣的很,也有一股子狠勁,身邊的朋友從來都沒有斷過,這一輩子雖然換了身體,成了修士,但是人還是那個人,脾氣還是那個脾氣。
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觸動了胸口的傷處,言不負忍不住“嘶”了一聲。
小鐵馬上睜開眼睛,揉著臉說:“師兄你醒了,別亂動,我扶你起來。”
將言不負扶著坐起,小鐵又端來了熱水,替他擦洗手和臉。
一邊忙活,小鐵一邊說:“師父昨晚回來了,聽說你醒了,將我叫了過去,問了問你的情況。後來又交代不讓別人打擾你,說你這次震動了心神,需要靜養。
對了,師父從幻海峰拿回來了賠償。”
言不負淡淡的說:“幻海峰的靈寵,我可不敢要。要是關鍵的時候他們一掐靈訣,靈寵當場反水我可受不了。”
小鐵嘿嘿的笑了幾聲,說:“不是靈寵,師父說了,是件法器。”
法器?那可是好東西。有師父這個金丹老祖在,倒也不怕幻海峰在法器上動手腳。
練氣期修士唯一能夠動用的修真寶貝就是法器,有個別奇特的法寶也能被練氣期修士越級使用,但是終究太過稀少,不好找尋。
練氣期對於漫長的修煉生涯來說,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誰會花大力氣為了練氣期的晚輩專門製作可以越級使用的法寶?
倒是到了築基期,能夠被越級使用的寶器有不少。
“小鐵,扶我站起來。我去拜見師父。”言不負掙扎著想站起身,把小鐵嚇的不輕。
“別別別,你才剛剛醒來,不去拜見師父也沒人會怪罪的。好好好,你慢點,扶著我點,慢慢下來,站好了。能行嗎?行啊,那好吧,我帶你去見師父。”
小鐵被言不負的執拗打敗,隻得扶著他從chuang上下來,幫他穿上衣物。
見到師父袁弘真人的時候,對方並沒有保持一貫的威嚴,而是笑眯眯的打量被小鐵攙扶著的言不負。顯然是覺得自己的徒兒受了委屈,準備溫言安撫幾句。
果然,袁弘真人開口就是調侃。
“不負徒兒,你這麽急巴巴的趕來,可是聽榮鐵說了幻海峰賠償那中品法器的事?”
這和言不負記憶裡一向嚴厲的師父嚴重不符。袁弘真人在靈獸宗向來以護短和對弟子要求嚴格著稱。
“師父說笑了,不負隻是覺得讓師父出面奔走,心中惶恐,聽小鐵說您回來了,我就過來拜見。”
袁弘真人聽了笑吟吟的說:“你這小子,倒是嘴兒甜,來,讓你看看為師奔走這幾天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