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心傷

　“我高興，菡香即使忘記了一切，可是，她的心裡卻一直都沒有忘記我。我心痛，她忘記了一切，可是，卻唯獨記得我。我真的不知道，這兩千多年來，她到底是怎麽度過的。失去了一切的記憶，可是，卻一心一意的，等待著我去接她離開。菡香，實在是太悲苦了。”

　“菡香剛剛跟我見面，我就要去戰鬥。所以，讓晴兒帶著她先離開。她答應了。她隨讓答應了，可是，我能感覺的到，她的心裡，並不開心。因為，她不想跟我分開。她不想，自己才剛剛跟我見面，就又要離別。”

　“其實，我又何嘗舍得和她分開呢?可是，沒有辦法，我要戰鬥。在戰鬥中，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保護菡香的安全。武聖級的戰鬥，破壞力實在是太強了。我沒有辦法，我必須要送菡香離開。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她的安全。”

　“可是，我卻沒有想到，讓菡香離開，竟然，也沒有能夠躲過死的結局。我竟然沒有發現，赤練在菡香的體內，留下了一道氣機，可以隨時控制菡香的生死。看來，這就會死她將菡香留在破滅的原因。是為了，能夠讓菡香成為她手中最大的底牌，將菡香的命掌握在手中。這樣，她就可以利用菡香，來控制我。”

　“可是，我們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就已經進入了破滅，將菡香給救了出來。這樣的話，她即使可以掌控菡香的命運，也沒有辦法用她的命來威脅我。看樣子，應該是那一戰對他們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她在會在一怒之下，直接奪走菡香的命。”

　“可是，我和菡香才剛剛見面過啊。兩千多年的分離，剛剛見面還不到一天，就要這樣，再次天人永隔了嗎?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可是，我卻沒有絲毫辦法。正如同兩千年前一樣，我眼睜睜的看著菡香死在我的面前，我卻沒有任何辦法。我沒有能力，能夠救她。我沒有辦法，能夠讓她再次的回來我的身邊。”

　“我恨啊，我恨赤練的殘忍，恨我自己的無能。我恨我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能夠救下菡香的命，我恨我自己，沒有辦法能夠發現赤練在她體內留下的氣機，我恨我自己，為什麽，同樣的事情，竟然還讓它發生了第二次?我第二次，眼睜睜的看著菡香死在我的面前啊。”

　李娜沉默了，沒有說任何話。在這個時候，她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她知道，現在龍承最需要的，就是傾訴，他要將自己鑫心裡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這樣的話，他的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我永遠都忘不了，忘不了菡香在臨死的時候，對我說過的話。”

　“我這一輩子，從來......從來都沒有......沒有後悔愛上你。無論......無論是現在，將來，還是以後，永遠......永遠不會後悔。我......我愛你。”

　在龍承的腦海中，菡香的這一句話，與兩千多年前，菡香臨死的時候臉上那抹無悔的微笑漸漸的融合在一起。他的心，都要碎了。他永遠都忘不了，兩千年前菡香的那絲微笑，還有菡香那最後的一句話。他知道，那已經，算是遺言了。

　菡香死的時候，是笑著的。她雖然忘記了一切，也不記得曾經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可是，她知道，自己愛龍承，愛眼前的這個男人。所以，即使是對方讓自己等了整整兩千年，即使自己已經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對方的樣子，忘記了對方的姓名，可是，自己卻從來都不後悔，愛上龍承。

　無論是兩千多年前，菡香死的時候，還是兩千多年後，菡香死的時候，盡管記憶、心境已經大不相同，可是，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菡香無悔。即使是經歷了兩千多年的苦苦等待，即使是忘記了一切的事情，即使是最終死掉了，她也從來都沒喲後悔過，自己愛上龍承。因為，在她的心裡，能夠在臨死之前，見到龍承一面，就已經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即使是死，也已經無憾了。

　龍承輕歎了一口氣，道:“有時候，我在想，要是當初我沒有遇到菡香，或者說，當初我沒有可以的追求菡香，接近菡香的話，那麽，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菡香也不會死，我也不會與破滅有這麽深的仇恨。我也沒有必要，再在這裡，與那幾個武聖不共戴天，不死不休的戰鬥。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許，一切，都會是一個不同的結局。”

　李娜搖頭，道:“沒錯，或許那樣的話，一切的事情就都會變得不同。可是，我們所有人的人生軌跡，也都會變得不同。你沒有遇到菡香，沒有雨破滅結仇，或許，就會直接回去與慕靈在一起。那樣的話，我、陳佩，還有段崖、華仙子他們，一切一切的人，你都不會遇到。那樣的人生軌跡，或許，是好的，可是，我們每一個人的生活，就會產生完全不同的變化。”

　輕歎了一口氣，道:“或許，這就是我們每個人的宿命。人生沒有如果，我們每一個人的命運，早就被注定好了。你注定要遇到菡香，菡香也注定會無怨無悔的為你死去。無論是兩千年前，還是兩千年後，這個結果，始終都沒有改變過。我們的命運，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已經走過的路，是人生，也是被別人掌控的命運。我們，終歸只是人生道路上的一枚棋子。或許，我們是自己人生裡的主角，可是，我們，歸根結底，卻只是供別人玩樂的小醜而已。他們看著我們的生活，看著我們被命運折磨的死去活來，或許，這就是他們最大的樂趣吧。”

　“注定好了的命運嗎?”龍承的嘴角，微微浮起一喜苦笑，道:“可是，我不甘，我不願。我不甘心，不願意，自己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我不願意，自己只是別人掌中的玩具。我要從這條命運的枷鎖中打破出來，我的命運，只能由我自己來掌控。別人，不管是誰，都不能將我的命運，掌控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