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多的花。
無窮無盡的鮮花,紅的,綠的,白的,紫的,粉的,黃的……掩映在一起,蔚為壯觀。
此處,形成一片花海。
花海中間,有一座佔地數十裡,沒有人帶領,絕對無法進入的巨大莊園。
這裡,是僻處南疆,一個千年古世家的隱居地。
此刻。
在莊園入口處,立著一塊新刻的告示牌。
“仙妖戰場危殆,望凡達到混元境以上弟子,自告奮勇,奔赴血妖前線,揚我水家之威!”
告示牌前,來了一波又一波水家弟子,大部份人看完之後,都是嗤之以鼻,不為所動。
家族和詳安樂,誰肯為了什麽破仙妖戰場,前去前線拚命?
歷來前去那裡的弟子,九成九會在血妖前線死去,又沒前途又沒人悼念,還不如留在家裡好好修煉,等待實力提升,又快樂又沒有生命危險。
黃昏時分。
告示牌前的水家弟子都漸漸散了,就在此時,一名身穿雪白劍士服,面蒙紫色薄紗的背劍少女,緩緩行至。
經過告示牌時,她腳下停了那麽一瞬,而後,繼續離開,緩緩走向山莊後方的一個小樓閣。
“三爺爺,請給我兌換,‘氣血換真術’前三重。”
“嗯?氣血換真術?這可是燃燒氣血,拚命的秘術,從來沒有人會學,你要這等秘術幹什麽?”
“我要前往仙妖戰場!”
“啊,孩子,你想好了。”
“是。”
“好吧!”
老人沉默片刻,從身後的石桌下,翻出一卷用厚厚軟布包裹的血紅色卷軸,遞給少女,“有人不明白,這些秘術的珍貴,認為燃燒氣血,自損根基,是愚者所為。”
“卻從來不曾有人明白,真要用到這功法的那一時刻,又豈有那麽多如果可以選擇。當生死之際,甚至比生死更不願見到的時候,損失一部份生命,損失一些修為,甚至帶上永恆無法抹去的詛咒,又算得什麽?”
“相比較那些對於自己來說一直想要保護的東西來說,是多麽的微不足道。”
“孩子,此去路險,一路保重。”
“是。”
女子接過那卷血紅卷軸,恭恭敬敬向老者行了一禮,而後退了出去。
身後,傳來老者飽含感情,又帶著一絲傷感的語氣:“記得去向你父母辭行!”
女子渾身一顫,隨即,又再次恭身,向老人行了一禮,道:“是。”
言畢,緩緩走向花園中,一棟淺紅色的小樓。
那裡,是她的家,是一個溫暖而又甜蜜的世界,也是她以前二十三年,連續居住過的地方。
不過從今日起,她就要離此而去了,此行能不能回來,未知。
……
鳳舞王國,是真龍大陸獨處於西北方,偏安一隅,少有中原正道修真者前往的地方。
因為這裡,氣侯惡劣,長年風沙不斷,有時候甚至連綿幾月,不會下一滴雨水,空氣乾燥,靈氣稀薄,實在不適合修道者駐足。
反倒是馬賊,黑幫,罪惡勢力,在這裡發展得極其茂盛,有若他們的溫床。
鳳舞王國之西,靠近‘鳳舞關’的地方,有一座‘魔鬼城’。
‘魔鬼城’中,常年設一座‘擂鬥台’,擂鬥台之上,以生死定輸贏,歷來被魔鬼城幾大黑暗勢力把持,別人油潑不進,針插不入。
但是,自從那人來了,結果就不一樣了。
今日。
魔鬼城罕見的風和日麗,沒有常年不斷的風沙,城東最大的一座酒樓,二樓雅坐之上。
一個紫衣年輕人,正坐在那裡自斟自飲,狀甚瀟灑。
看不見他的面容,只見得到他的背影,坐在窗前,面朝下方,身上穿襲一襲紫色寬袍,頭戴玉冠,衣袖之上,有著八道血色絲線的圖案標志。
這是‘擂鬥台’八百連勝的標志,再加兩道,就是自古以來,魔鬼城自設立擂鬥台,從所未有的千連勝。
年輕人喝著酒,喝著喝著,酒壺就空了,他拿起桌面上,那隻精致小巧的銀壺搖了搖,忽然向前方一位端著托盤的酒保招手:“老丈,勞煩再上一壺這種‘玉壺春’。”
“好勒,來嘍!”
這間酒樓是一位老者所開,此刻,他親自端著酒翁,上來給青年添酒。
碧綠色的酒線,傾倒在酒壺之中,散發著一股冰涼的氣息,這就是這種玉壺春與眾不同的地方,也是這間酒樓之所以能如此持續大火的原因。
就是因為,這玉壺春,從來都是冰凍過的,也不知道這等風沙大漠,烈日炎炎的邊陲地帶,這位老者,是如何弄來冰塊的。
年輕人取過酒壺,倒了一杯,一口飲盡,那位老者見狀,吃力地端起酒翁,朝樓下蹣跚走去,已經快要下到樓梯口。
就在此時,年輕人卻忽然身形一閃,已經到了他的身旁:“老丈,烈酒味甘,一人獨飲十分無聊,不如來陪我喝幾杯?”
老者聞言,臉色猛地一變,渾身的肌肉一瞬間繃緊,接著又似乎想起了什麽,重新放松下來,一臉陪笑地道:“公子爺說笑了,小老兒還有生意要做,閑不下來啊,公子慢飲,如果實在覺得無聊,小老兒幫公子喚一名唱曲兒的來給公子助興,亦無不可。”
“不用,我覺得你就挺好。”
誰知那紫衣年輕人仍然拉住他的衣袖不放,微微笑道,一幅一定要邀他共進杯酒的架勢。
老者的臉色終於徹底變了。
他緩緩站起身,原來的陀背,一寸一寸挺直,這時,酒樓上的眾人才驚覺,他的身形竟然極為高大,眼睛之中,也不再是原來的昏黃渾濁,而是多了兩團火一樣的精光。
“年輕人,見好就收,像你這樣,咬住一件東西就不放,很容易出事的。”
“是麽,就如這壺毒酒?”
紫衣年輕人笑了,手一招,不知何時,桌上那壺被他喝了一杯的銀色酒壺,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遞到高大老者的身前,微微笑道,一點不見剛喝下毒酒的緊張。
“嗯?”
高大老者神情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你早就知道了?”
“呵呵,從你靠近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為什麽,我哪裡露出了馬腳?”
老者聲音中,滿是不甘。
“沒有哪裡露出馬腳,陀背,神情,偽裝,都很好,就連眼神,都和原來老板一樣,猥瑣,市儈,充滿了小心翼翼的討好和畏懼,原本的確是應該完美無缺。”
“那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腳步聲!你的腳步聲,太輕了,一個普通人,走在這種木質地面上,都是‘咚,咚,咚……”可是你,一個眼神昏濁,行將就木的老人,而且又沒有點修為,居然走起來,輕若無聲,讓我根本沒有聽到你的腳步聲,甚至心跳,那就不正常了。”
“可是你不是已經……”
老者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喝下這壺毒酒嗎?我赤無煙若如此容易死亡,也就無法在擂鬥台上獲得八百連勝了。”
說完,他猛然一鼓腮,“噗”的一聲,仰面噴出一大口毒酒,灑在地面之上,頓時,木質的地面發出一陣陣“滋滋”的聲音,堅固耐用的木質地面,竟然瞬間腐蝕出幾個大洞。
好可怕的毒酒!
四周眾人,頓時受到驚嚇,生怕被濺上,紛紛退避,哭爹喊娘一樣逃下樓去。
就算幾個膽大的,也隻敢遠遠看著,不敢靠近分毫。
“你……”
老者面露驚恐,手腕一翻,掌化蛇龍,就要朝紫衣年輕人抓住他肩頭的手掌抓去,欲謀脫身。
年輕人卻似絲毫不以為意:“我先用真氣將這團酒包住,含在酒中,只要不接觸到皮膚,便絲毫無事。吐出時連這道真氣一起吐出,你說,我有沒有中毒呢?”
說完,他伸手一翻, 雲淡風輕,就輕易抓住老者的手掌,將他按在原地。
他臉帶微笑,依舊一幅不急不徐,從容自若的模樣,淡淡道:“說吧,說出幕後主使之人,饒你一命,其實你不說,我也不會不知道,只不過,讓你作個旁證而已。”
“不,不能說……”
聽到紫衣年輕人的話,高大老者卻神情陡然變得驚恐,似乎對說出身後之人的名字,充滿了極度的畏懼。
他見逃生不能,猛然一狠心,“噗”,咬碎了自己封在牙齒中的一粒毒囊,頓時,潺潺紅色的毒液,瞬間沒入他的咽喉。
只不過一兩息,他便全身發紅,而後迅速潰爛而死,原地只剩一灘血水。
“可惡,晚了一步……”
紫衣年輕人發覺到不到,伸手欲救,卻已遲了。這世間千難萬難,什麽比一顆赴死之心更難;但這世間千易萬易,卻又有什麽,比一種尋死的方法,更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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