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就在病王府‘多病王’司徒索遇襲的同一刻,玄武內街,‘鐵血王’燕萬馬在京的暫住之處,同樣也爆發了刺殺事件。
不過,讓人驚異的是,‘鐵血王’燕萬馬的實力,強得離譜,那名來襲的初階半步法丹,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就被他擊殺,根本沒有掀起任何風浪。
直到另一人趕至,一襲黑衣,頭有戒疤,不是別人,正是自梵音寺叛出的地聖神僧,也是如今神魔國度的八魔主。
他目露冷笑,殺向‘鐵血王’燕萬馬等人,燕萬馬被一批自己的親信死士死死保護在最中央,這些人俱是‘鐵血王’燕萬馬這些年好不容易發現的苗子,一個個天賦驚人,心性堅定,早已修煉出一種或數種威力絕大的秘術,所以其中不乏高手。
不過這些人,在黑僧地聖的攻擊之下,卻似初陽照雪,很快傷亡殆盡,只剩最後三人。
因此當‘黑僧地聖’攻擊到‘鐵血王’燕萬馬的面前,‘鐵血王’燕萬馬身前僅存的三名護衛自知不敵,對視了一眼,忽然同時一咬牙,渾身氣流爆衝,就在黑僧地聖預感到不對的瞬間,催身急退,三名護衛,同時自爆。
這三名護衛,都是‘鐵血王’燕萬馬這些年在軍中,精挑細選,好不容易才選定的貼身內侍,是專門護衛他人身安全的,實力自然不會弱。
此時這三人同一時間自爆,恐怖的衝擊波瞬間衝擊向四面八方,如同三顆大鐵球同時爆開,威力有多可怕可想而知。
如同三朵蘑菇雲衝天而起,天地一瞬間變得暗紅,那是爆炸產生的風浪以及人體血肉凡軀在一瞬間爆炸後的慘烈……
“不……”
“鐵血王”燕萬馬隻得來喊出最後一句,整個人就同樣似被掀翻的魚船,倒飛而出,胸膛劇痛,喉嚨一甜,一股黑血當即噴出。
而黑僧地聖卻更加不堪,一因為他離得更近,二也是因為三名護衛的真正目標是他,而保護的對象卻是‘鐵血王’燕萬馬,所以都是盡量往他身邊靠,爆炸時也是面向他這邊。
因此當爆炸衝擊波升起,他首當其衝,急忙抵擋,也是晚了。
當煙塵散盡,只見他一身狼狽,渾身衣服破破爛爛,左手袖子整個不見,露出光禿禿的一截手臂。
而他面上,更是傷痕密布,恐怖猙獰,身上染滿三名護衛爆炸之後產生的血肉碎塊,如同從血池中撈出,讓人心驚。
此時,他哪裡還顧得上另一邊同樣被爆炸衝擊波衝飛的‘鐵血王’燕萬馬,清理身上殘汙和傷勢都來不及。
而看到這一幕,‘鐵血王’燕萬馬滿懷悲痛地叫了一聲三人的名字,隨即,又望了望地面上橫陳的數十名護衛屍體,最後一咬牙,再不猶豫,拖著重傷垂死之軀,逃出了鐵血王府。
……
“該死!”
當名花樓樓主‘快雪時晴’燕評花緊趕慢趕,來到玄京城,法丹境龐大的神識籠罩之下,瞬間就感應到整個玄京城處在一片亂象之中,四處都是殺戮聲,不由眉頭大皺。
“還是來晚了一步。”
他喃喃地道,神色肅穆,雖然實力強大,一時卻也分身乏術。
隨即,他的目光望向玄京城中心處的真龍皇宮,原本儒雅清和的表情之中,滿是凝重和擔憂:“希望,皇宮之中尚未生大的變故,有聖皇司空痕在,應該不至於如此不濟吧,多少能抵擋一瞬……”
然而,話雖然如此說,但正因為明知有一位法丹境中期強者存在,再加上還有真龍禁天大陣這種禁忌力量,他本不應感到不安。
但剛才在名花山莊之中,他卻又的的確確,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天地將變的那股恐怖力量,那股力量,即便連他這種法丹初期強者,也感到心驚,甚至恐懼。
正因如此,所以哪怕明知真龍皇宮之中,不但有一位法丹坐鎮,更有一座整個真龍大陸上最為強大的陣法守護,但他依舊感到不安甚至心悸,這讓一向以大陸智主著稱的他,也第一次感到惶然。
有生之年,這是第一次。
“速速前往。”
話聲方落,他根本來不及管這玄京城四處爆發的屠殺,哪怕心中再心痛再不忍,但也終究明白現在應該是大局為重。
王侯將相之死,固然對於真龍皇朝是一大損失,但若真龍皇宮出了問題,那卻是注定的大動蕩,天下不安,甚至萬民塗炭,世間從此多事。
一襲藍衣,恍若一襲藍雲,只是一飄,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偌大的玄京城,對他而言,也不過就是幾個呼息的時間而已。
然而,當他趕到皇宮附近,整個人卻莫名地感到一股強大的心悸襲上心來,讓他瞬間不由變色,急忙縱身躍入皇宮,入目所見,卻讓他不由瞬間怔在了原地。
一股難言的冰冷,湧入他的腦海。
即使他這位平常以智計示人的名花樓主,此刻也隻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原本應該燈火輝煌,貴氣煌煌,熱鬧處處的真龍皇宮,此刻竟然陷入一片詭異的暗寂世界,所見所聞,一片黑暗,聲息皆無。
就猶如有人用一塊幕布,遮去了原來裡面的所有悲歡喜樂,恩愛離合,只剩死寂,一片死寂。
這是真正的凋零景象。
以往的花樹藤蘿,變成了枯敗的灰黑色,以往的院牆高樓,金瓦紅梁,全部失去了它們原本應有的色彩,如同被人抽離了所有神彩和靈動。
整個世界,就是一汪死水。
心頭警鍾狂響,讓他瞬間明白,自己的預感不是空穴來風,真龍皇宮的確也出事了,而且是大事,而若是自己繼續往前,每一步,都是生死殺機,只怕一去不回頭。
然而,縱然明知如此,這位名花樓主,依舊一咬牙,身形一縱,整個人化為一道藍色狂風,朝著真龍聖皇司空痕所居的寢宮那裡掠去。
雖然皇宮大變,但聖皇司空痕畢竟已是法丹境強者,而且是比他實力還稍高的法丹境中期,縱遇大變,依靠真龍禁天大陣,應該也能略為抵抗一二。
只要自己能及時趕去,兩人聯手,或許有一定幾率,擊退來敵,保存住真龍皇朝的延續。
他身為名花樓主,自然來過真龍皇宮,對於真龍聖皇司空痕的寢宮位置雖不能說是十分熟悉,但也算了解,當下直接辯認好方向,朝那裡急掠而去。
幾個呼息間,當他到達那裡,他再次怔在原地。
遍地宮女侍衛的屍體,其中間或夾雜著幾位金衣供奉,這是真龍皇朝地位最高的兩級供奉之一。
灰衣供奏,黑衣供奉,白衣供奉,青衣供奉,紫衣供奉,金衣供奉。
整個真龍皇朝的供奉等級,就是一共這六級,紫衣,金衣為最高,而紫衣供奉,整個真龍皇朝也不過二十余人,最高的金衣供奉,更是只有寥寥五六人。
但這裡,卻一下躺了三位。
很顯然,早在他到來之前,這裡就發生了不測,而且看那些金衣供奉的死態,俱是無聲無息,直接被人震斷了心脈,竟然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和反擊的模樣,就可以知道,來人到底有多可怕。
當他終於進入到寢宮,入目的慘相,更是讓他瞬間目眥欲裂,繼而又感到一陣冰涼的寒意,直入心間。
真龍聖皇司空痕他的確是見到了。
但見到的,不是他的真身,而是他的屍體。
分成兩半的真龍聖皇,垂倒在聖皇寢宮的兩側,無人料理,他們身上所穿的金袍,依然盡顯威嚴,上面的真龍圖案,依舊栩栩如生,顯見繡師手筆。
但此時,這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你們?”
隨即,他就看到,一名墨綠衣袍的鷹面男子,負手而立,背對著他,站在寢宮正中心,似乎在等待著些什麽,又或者說,是在等待著他。
而旁邊,一身白衣的‘劍尊’衣勝雪,恭敬而立,並沒有離去。
其余八大天魔各有任何,獨他人一,因為王爵,又沒有具體任務,暫時留在了此地,侍奉魔祖應鬼雄。
“你終於來了?”
當聽到名花樓主燕評花那句憤怒的你們,這位鷹面魔祖,終於緩緩轉過頭來,隨即看著名花樓主燕評花那本應儒雅多智的面容,臉上卻露出一絲遺憾之色。
“可惜了,今夜的真龍大陸,將一共要隕落兩位法丹!”
“你離得最近,本祖便也先朝你開刀吧……怪隻怪,你自己一心跑來此地,非要送死而已……”
話聲方落,魔祖應鬼雄抬起一隻手,域外魔技魔光球,赫然再現。
“你,你是……”
看著鷹面魔祖的樣子,再看看地上躺倒的真龍聖皇的屍身,名花樓主燕評花一下想到了許多,瞬間猜測出對面那鷹面男子的真實身份,心一下沉落到谷底,也知道自己今夜,絕難幸免。
不過正因如此,他的神色反而沉靜下來,臉色帶著說不出的肅穆。
“是某等無能,居然讓你這域外魔頭醒來,禍亂天下,燕某等對不住先人。雖然知道擋不住你,但燕某,仍要做那擊天之石,讓你不能輕易踏出此地一步!”
話聲方落,他一揮手,掌心中頓時多出一柄嫣紅折扇,正是他的成名兵器,極品名器,嫣紅江山扇。
真龍大陸名器榜,第十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