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婚禮操辦的規模儀式,和娶正妻沒什麽區別,算是給足了白雲山莊面子。那些江湖人搞不清楚謝雲裳在李家是什麽地位,隻當她真正得寵,不由對白雲山莊又高看幾眼。
那幾位武當的道人更是拉著智光道:“大師,貴派和白雲山莊的那點小矛盾,我看還是算了吧。這漕幫好惹,劉朝佐可不是好惹的,東印度公司更不好惹。來來吃肉,別停筷子。那個今天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都在東印度公司入了股,如果他號召我們聯手討伐少林,我們也很難做人的。”
李炎卿與眾人寒暄了一番,就由紫幽蘭負責接待客人,他自己溜到新房裡。只見牙床上,一個窈窕身影身穿吉服,頭上頂著大紅蓋頭,端端正正的坐著,一旁謝雲裳卻是滿臉委屈的伺候著。
李炎卿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委屈,不過這規矩就是規矩。你只是一個通房,連身份都沒有,這婚禮自然沒你的份。你若是覺得委屈,我可以放你走。”
現在謝雲裳連根基都丟了,天下還有地方可去麽?她縱然一肚子的委屈,也只能下跪道:“主人,奴婢不敢有什麽委屈。只是希望主人能多來看看奴婢,奴婢就知足了。畢竟奴婢也是個通房來著,可是最近,您很少讓奴婢來侍奉了。”
“一個通房還知道邀寵了?到外面伺候著,等會叫你進來分點好處,也算是對的起你。”那戴著蓋頭的佳人一聲吩咐,謝雲裳隻好退到外間去。李炎卿雙手揭了蓋頭。卻見花惜香已經哭的淚流滿面。
這就是張若蘭的安排。前面拜堂的是謝雲裳,到了新房裡。就換成了今天正牌的新娘子花惜香。她當年先是委身葉飛歡,後受謝雲裳報復。遭遇坎坷,再後來更是過了一段荒唐歲月。
年紀又比李炎卿大好幾歲,心中隻想著有一日歡情就享受一日歡情,什麽時候人老珠黃恩寵不再,或許一包毒藥或是一根繩子就是最好的歸宿。
可沒想到,她居然還能享受這麽一個婚禮,還能做一次新娘子。她思想過往,卻已經忍不住哭成了個淚人。“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我真的不配……也許我該離開的。畢竟過幾年,你就會厭煩我,不如趁著現在情熱,趁著你還記得我,我該走的。”
李炎卿卻溫柔的將她抱住“花姐,你要再這麽說,我可就要生氣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麽能放你離開,你若是敢走。我就用我所有的人脈把你捉回來,再好好收拾你。”
“相公。”花惜香以往恩愛時,什麽樣的話都說過,卻只有相公二字。這是第一次喊出來,隻覺得有了今天這一遭,就算立時就死。也無遺憾。柳葉青此時也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師姐這幸福的模樣。心內那股醋意,倒是減弱了幾分。師姐也是個苦命人。有今天算是不錯。可是她……她怎麽卻也喜歡這沒良心的壞蛋啊。
李炎卿那邊已經把她也拉過來,“葉青,你跟我最早,我是不會忘了你的。等到了廣州,咱們就也操辦這麽一場婚禮,不會讓你有遺憾。雖然來不了這麽多江湖人,可是咱可以來文武大員,整個廣東的大員都要來,還有,到時候你們巫山派的人也要來。讓那偽掌門給你賠罪,保證你有面子。”
吃他一哄,柳葉青的不滿情緒總算消減幾分,再一想師姐是不能生孩子的。不管再怎麽受寵,將來也比不得自己有子防身,與其防她,還不如防其他姨娘,尤其那個紫幽蘭,更是個狐狸精。
那點不滿,也就轉移了目標,隻任李炎卿將自己也像師姐那般剝的精光。花惜香朝外喊道“謝雲裳,你滾進來吧。過去的事,我雖然記恨你。可也正是因為你,我有了今天,所以算我破個例,許你一起來伺候相公。”
她心裡有自己的算盤,謝雲裳別管和自己有多大的仇,她都是自己這的通房丫頭。將來生了孩子,完全可以奪過來,算成自己的骨肉。總好過孤苦伶仃,無子送終的局面。為了這個大計,過去的仇恨可以放一放,雨露她也可以沾一沾,有兒子才是第一位。
再看李炎卿對自己的恩寵,她越發自慚形穢,覺得該早點找個控制的住的處子過來充實實力。
這場婚禮前後熱鬧了三天,李炎卿這邊也等到了自己急需的糧食。包括漕幫的糧食在內,前後湊了二十幾萬石糧食,足以應付大軍開支。而且漕幫當初運輸漕糧,手裡頗有積蓄,得到了他們的幫助,糧食供應並不為難。
另一個時空的改漕歸海,第一次航行就有六艘海船報為海難沉沒,最終打消了改漕為海的念頭。可是這個時空裡,由於有了張居正的背後支持,漕幫已經決定,第一次要把十三條海船報沉沒。
一次發運一共海船一百零三艘,報沉十三艘,就是百分之十以上的沉沒率,足以能把這改漕歸海的提議嚇回去。而那些船只和上面的糧食,就是漕幫的股份,送給李炎卿去打一個勝仗。
河南地方倒是有官員想要參奏李炎卿一本,可是很快就有同僚阻攔道:“你這個時候參他,不是給自己找病?他如果借題發揮,自己回京去待參,難道廣州那個火坑要老兄你自己去跳?咱們都是高相的人,彼此都要幫襯。等他在廣州打了敗仗,再拿這事參他,借他人頭一用,眼下不是時候。”
白斯文倒是十分自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名義是香山縣令,實際就是一護印官,做李炎卿的傀儡而已。頭天幫著李炎卿從各大門派那裡弄了近兩千的夫子和一百多戰兵,次日就先行登程前往香山,臨行之時,他將胸脯拍的山響“劉老弟你放心,有老哥哥我在,保證把兄弟的事情辦好。到了香山,我就組織團練,招募民夫,你說的那叫啥來著?對,這是一場要靠夫子取得的勝利。”
“沒錯,這場勝利與其說要靠浙兵閩勇,不如說要靠民夫。佛夷到時候就會知道,什麽叫百姓戰爭的大海,有他們受的。這千斤重擔,白老兄,你可要替我擔起來,香山的局面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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