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那李含沙請張元辰在家裡布置了天心五雷,似乎準備以肉身抗天,他去了一趟洪青幫的總部,忍祭天的人對他出手,卻被他化解。連手都沒有動。鬼王在東南亞的總部中情報傳來消息,此人已經離開了老巢,很有可能來到大陸。我在一月之前,在東南亞遭到他的偷襲。北鬥系已經和忍者系聯手,投資了幾個科學實驗室,研究最新的生命科學,三仙之一的終南劍仙不知所蹤。洪青集團總舵主很有可能歸來。”
這蘇昊站立不動,口中說出來連串情報。
“很好,你隻身進入北鬥系和忍者系的巢穴,有大勇,甚至深入危險之地,和鬼王交手感覺如何?”
易叔已經知道徒弟的一切想法。
“我是準備深入鬼王巢穴,尋找機會刺殺他,但他居然就先找上門來,乘著我打坐練氣,突然以刀刺殺。不過我當時手中有匕首,和他大約交了十招,他驟然離開。”
蘇昊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解釋清楚,雖然說得波瀾不驚,但人人都知道其中非常驚險,乃是龍爭虎鬥。
“鬼王天生就是精神力非常的人物,任何武學都可以舉一反三。”易叔渡著方步:“你能夠和他交手而不敗,使得他覺得無法殺你,從而退走,這就是絕頂高手的風范,不過你還欠缺一點大勢,這才是最關鍵點,否永不能夠踏出像李含沙那一步的境界。”
“什麽是大勢?”蘇昊問道。
“大勢如日月,經天緯地,如潮汐,洶湧澎湃,如深淵,藏於九幽。所謂大勢,也就是道,佛有解脫眾生的道,仙有離地飛升的道,皇有駕馭萬民的道。”易叔語氣很凝重:“你也是天生的練武奇才,兼得了聶狂龍和鬼王的兩者之長,你還在嬰兒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你有極強的精神力,也有天生神力,但要記住,越是天才,越是容易消磨在歲月中,大智若愚,鋒芒畢露的不是天才,天才必遭天嫉。”
“師父,你曾經說過,要成就金剛不壞,必須堪破生死之玄關,乃要感受人間滄桑變化,所以人必須要到不惑之年,所謂不惑,就是四十歲之後,人生閱歷到達明辨是非而不疑惑的境界,才能夠堪破生死,歷朝歷代,甚至現在,都沒有人能夠在不惑之前成就金剛不壞,李含沙為什麽是例外?”蘇昊似乎有些不服。
四十不惑,明辨道理而不疑惑。
這個年紀的人,對於各種道理才有深刻的領悟,知道滄桑變化。
一般來說,四十歲是人生事業的巔峰。
現在的忍祭天,北鬥系的那位,易叔,總舵主,都是四十歲之後晉升的金剛不壞,唯獨李含沙是個例外,甚至連三十不到,剛剛冠弱就踏入了這種神明至聖的境界,這是奇跡。
“我也不知,上次和他未曾見面,就是意念交鋒。”易叔道:“我推算國運遇到阻礙,看來人力有窮,就算是當年推-背圖,也是袁天罡和李淳風一起推算,看來必須要和他見面,共同論道了,你去下我的帖子,請他到這裡來一聚吧。”
“這就是李含沙他家了。”
蘇昊站立在遠處,看著對面的紅牆院子,門口警衛站崗,來回巡邏,戒備森嚴,內部更不知道有多少的崗哨。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都形同虛設,他這種高手,雖然不屬於一神,二佛,三仙,四王等赫赫威名的人物,但實力也堪稱絕頂。
因為他是“易叔”的徒弟,而且不是那種記名弟子,而是衣缽傳人。
所謂衣缽傳人,來自於禪宗五祖把自己的達摩袈裟,缽盂傳給六祖慧能的故事,也就是道統繼承人。
他是“易叔”從千百嬰兒之中挑選出來,最奇特的一個,有天生神力,更有敏銳精神,兼得鬼王和聶狂龍之長,更出生就被“易叔”伐毛洗髓,到達現在已有十八年時間,幾乎是鋼筋鐵骨,行動如風。
“這李含沙比我大不了多少,居然能夠和我師父並駕齊驅?我倒是不相信。”他嘴角浮現出來孤傲的笑容,身軀一閃,就要潛伏進去。
但是,就在他躍起的時候,肩膀上多了一隻手掌,使得他力量全部消除。
他大吃一驚。
這種無聲無息,被人欺上身來簡直前所未有的事情,他拳法通靈,已到了“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境界,每個毛孔都是眼睛,靈敏無比,百步之內的螞蟻他都能夠感覺清楚,更何況大活人?
但是現在,卻就發生了這種古怪的事情。
唰!
他身軀如弓,向外彈射,手臂內彎曲,如抱球體,這是太極拳中的“混元捶”,能夠化解所有突然襲擊,同時把敵人瞬息之間擒抱甩出去。
周身氣流成圓,地面呼嘯,居然有嗚嗚之聲。
如果這時候有落葉,那都會因為氣流而聚集在他的雙掌環抱之間,造成“萬葉朝宗”的奇異場面。
哧啦!
這個時候,一根手指憑空點來,正中他環抱的中央,氣流如天刀,當空刺擊,割裂太極陰陽,頓時這“混元捶”的氣就散了。
“不好!”
蘇昊連連後退,身軀如水蜘蛛,身軀一溜煙到了二十米開外,想看清楚到底是什麽人。
到達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看清楚對手是誰。
他想集中精神,但雙目之中,似乎得了老花眼一般,有些模糊。他已知道,這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而是對方以無上之心靈,對自己的感官造成模糊。
如此武道,已神乎奇跡。
傳聞拳法到達極至,溝通鬼神,一拳之間,有龍虎風雲,雷霆電閃,神仙下凡。
當然這在現實中不可能,但如果拳法之人到了金剛不壞境界,以心製心,使得被攻擊之人產生種種幻覺,那其實也就是召喚鬼神了。
“拳法不錯。”
聲音傳來,他的眼前恢復清明,就看見十步之外,一個青年靜靜站立著,手上拿著拜帖,這拜帖是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來的。
“李含沙!”
蘇昊知道,除了此人,沒有人能夠這樣戲耍自己,在來之前,他已經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仍舊沒有料到,對方的武功還是超越了自己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