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依然呼嘯,如果換作正常人早已經不能視物,可李乘風跟一劍愁都是頂尖武者,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依然能夠看清彼此,甚至李乘風能夠看清一粒雪花剛好落在一劍愁的劍眉之上。
咻!
李乘風的身影消失,化作數道殘影,猶如鬼魅,在一劍愁的周圍遊蕩。
一劍愁終於皺起了眉頭,他的身體來回轉動,即便手握飲血,但卻不知如何攻擊,他的周圍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李乘風,真真假假難以分清。
一劍愁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李乘風的存在,每一個李乘風都是真實的,因為他們身上都有著屬於人的熱量,這是身為一個武者最基本的判斷。
可是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李乘風呢?
一劍愁閉上了眼睛,他開始放松,感受著周圍的一切,瞬間,周圍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一劍愁也是入勁之境。
李乘風的速度在一劍愁的眼中變得緩慢起來,一劍愁反手持劍,對著虛無一物的身後憑空一刺。
噗嗤!
李乘風的殘影瞬間消失,只剩下被一劍愁刺中的那道身影。
“去死吧。”
一劍愁手中力道加大,用力將飲血刺進李乘風的身體,試圖將李乘風刺的粉碎。
飲血穿過了李乘風的身體,一劍愁嘴角扯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可是一劍愁卻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樹枝呢?李乘風手中的樹枝不見了。
呼!
狂風再次襲來,一劍愁猛然轉身,被他刺中的李乘風被風吹散--殘影,他刺中的仍然是一道殘影,李乘風在每一道身影中都注入了勁氣,所以有了溫度。
無論一劍愁刺中那一道身影,都會出現剛才的現狀,猶如真的刺中了李乘風。
李乘風嘴角扯出一絲邪魅的微笑,他在譏諷,嘲笑一劍愁。
“怎麽做到的?”一劍愁眉頭緊鎖。
“你沒有資格知道。”
李乘風動了,他手中的樹枝直直的刺向一劍愁,正如劍癡當初那樣平凡無奇的刺他一樣,一劍愁飲血一劍斬下,試圖將李乘風的樹枝斬斷,正如當初的李乘風試圖斬斷劍癡刺向他的樹枝一樣。
可是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一劍愁血飲過處,並沒有斬斷樹枝,仿佛樹枝是透明的物體。
“嗯!”
一劍愁發出一聲悶哼,捂著手臂連連後退。
“你····”
李乘風再起,腳下輕點,猶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胡蝶,樹枝上挑,一劍愁慌忙躲避。
又是一聲悶哼,一劍愁的臉上出現了一條血痕。
“清風三式,雁過留痕。”
李乘風輕聲吟唱,如同一名吟遊詩人,樹枝跟隨著李乘風的聲音再刺,一劍愁急忙用飲血擋在胸口,護住心臟,可樹枝剛剛刺到一半,竟然被李乘風收回。
而一劍愁卻突然跪在了地上,他的膝蓋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擊,正所謂雁過留痕,劍過留傷,此刻的樹枝就是劍。
“到底怎麽做到的。”一劍愁面色難堪到了極點,明明他能感受到樹枝的攻擊位置,他護住,或者抵擋都沒有作用,因為樹枝會擊在你身體上的另一個位置,一劍愁瘋了。
“清風四式,碧波無浪。”
“清風五式,乘風賞月。”
····
一劍又一劍,連續7劍,清風十一式,李乘風一氣呵成,一劍愁遍體鱗傷,衣衫破爛,猶如乞丐。
“劍癡前輩說過,我們沒有資格用任何武器。”李乘風仰望著天空,像是在回憶,勁氣充滿他的全身,身如戰神,仿若這雪地中的一輪紅日,欲與皓月爭輝。
“我們要讓武器使用我們,它讓我們刺哪,我們就刺哪,心無雜念,與其合為一體,這才是武道。”
李乘風一步跨出,再次吟唱。
“清風十二式,劍本歸元。”
樹枝脫手而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劍愁的身體被釘在了一顆大樹之上,他不甘的看了一眼李乘風,張了張嘴,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哐當!
飲血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響,似乎因為物歸原主而感到喜悅,也似乎因為不滿沒有飲血。
李乘風緩緩走近,拾起飲血,淡淡道,“我知道你餓了。”
噗嗤!
飲血刺進一劍愁的身體,滾燙的鮮血再次狂噴而出,將雪地染紅。
李乘風探了探費蘭德的脈搏,在他的身體上輕點幾下,費蘭德的鮮血瞬間停止流出,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李乘風欣慰的笑了笑。
從殺手到朋友,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轟!
就在李乘風深思間,橋上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斷橋開始坍塌,一道身影正隨著傾斜的橋朝著河裡緩緩落下。
橋面離河裡約有10多米,而且此時河水已經結成了厚厚的冰,假如人真的落下去,一定會摔得頭破血流,甚至死亡。
“雪兒。”福伯大聲喊道,身體一躍而起,試圖抓住凌雪。
而在他的身後,一個矮小醜陋的男人卻抓住了他的腳,福伯用力一噔,蛇王用力一拉,福伯的身體難以借力,蛇王將他拉了回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凌雪慢慢滑落。
福伯雙眼模糊,老淚眾橫,絕望的看著凌雪。
而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飛速而來,蛇女微微皺眉,發出一聲讓人為之發毛的聲音,身體急速的纏繞在一根鏽跡斑斑的鐵鎖鏈之上,那裡正是李乘風的必經之路。
蛇女吐著長長的信子,一口藍色的毒液朝著李乘風而去。
“滾!”
李乘風虎口一張,夾雜著勁氣的聲音震耳欲聾,毒液也隨之被震的不知去處。
蛇女見狀,身體猛然射向李乘風,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
而凌雪的身體已經落向了堅硬的河面,只需要幾秒或者零點幾秒,她嬌小的身體就會變成一具死屍。
前有蛇女阻止,李乘風已經來不及了,蛇女的身體馬上就要撞到李乘風,李乘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蛇女所散發的力量,如果真的硬接,李乘風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安然無恙。
李乘風順著鐵鏈而來,他突然腳下用力,生鏽的鐵鏈瞬間斷裂,隔空取物將鐵鏈握在手中。
呼呼呼!
鐵鏈被李乘風在頭上甩了兩圈,猛然丟向了正要落在河面的凌雪。
咯噔!
鐵鏈發出一聲脆響,卻沒有斷裂,凌雪的身體也還差一點跟河面接觸。
而此時,蛇女猙獰醜陋的臉卻撞在了李乘風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