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點頭。 傑克死了,這件案子也算是了結了。最關鍵的是,除了劉天睿,誰也不能阻止傑克。劉天睿能征求她的意見,已經是很給她面子了。而且她發現,自己竟然不想去違背劉天睿的意思。
“馬丁,我的好兄弟,你決定了?”傑克沒有說謝謝,因為他並不感謝劉天睿,只是恨意淡然了很多。
馬丁笑了,這是今天他第二次笑,這個笑容,依然顯得很生澀、很怪異。可是這時候已經沒有人會在乎。他先是對著劉天睿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傑克身邊,道:“這三道刀疤,維系著你我之間的兄弟情義。誰說罪犯就沒有真感情呢?”
“是啊,誰說罪犯就沒有真感情呢?”劉天睿也笑了,就連殺手弗蘭克都有真感情,何況只是罪犯呢?
傑克仰天大笑了起來,他沒輸,可是他必須死。相對於自由被禁錮,他寧願選擇面對死亡。於是,他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同一時間,馬丁轉了轉自己手中的短刀,刀尖朝內。以他的刀法,想要結束自己,肯定比槍更容易。因為他知道從哪裡下手,可以放更多的血,從哪裡扎進去,會死得最快。
所有人都屏息著,看著這一幕,沒有人出聲。
“老公,就這樣看著他們死麽?”林寒月看向劉天睿,密語傳音道。
“這是他們犯下的錯,就應當承擔這份罪責。”劉天睿歎了口氣。
不過林寒月聽到這句話,卻是忽然微微一笑。
砰!
槍聲響了,傑克睜大著眼睛,仰天倒了下去。
馬丁拖住了傑克,慢慢將他放倒在地上。然後短刀刺進了自己的心臟,猛地一拔。鮮血如柱般噴湧。漸漸地,馬丁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凱瑟琳皺眉看著這一幕,而珍妮特乾脆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下去。
“人死如燈滅,既然死了,所有的一切也就一筆勾銷了。”劉天睿走到兩具屍體旁邊,檢查了一下後回過頭,看向凱瑟琳,道:“我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你能答應。”
“你說吧。”凱瑟琳勉強笑了笑,今天對她來說,仿佛做夢一般。
“他們之間的重情講義,讓我深有感觸。既然他們已經死了,屍體能否讓我帶走?”劉天睿輕聲道,臉上的表情要多沉重有多沉重。
凱瑟琳皺了皺眉,這於理有些不合。不過今天要不是劉天睿,所有人估計都難逃一死。而且在場的人證很多,就算是卡爾文也抓不到她的任何把柄。想到這,凱瑟琳點了點頭。
“多謝了!”劉天睿轉身,就向傑克和馬丁的屍體處走去。不過走了兩步,劉天睿卻忽然回過頭,笑道:“其實你很漂亮,比起打打殺殺,你更應該找一個合適的男人。”
凱瑟琳愣了愣,臉色忽然紅了起來。這種莫名的臉紅,讓凱瑟琳不知所措。到底是怎麽了?這個男人的一句話,為什麽就會讓她感覺到羞澀?
詹妮看了看劉天睿,又看了看凱瑟琳,最後目光卻落到了林寒月身上,微微歎了口氣。她知道,林寒月比起凱瑟琳絲毫不差。而劉天睿展現出來的強大,絕不是普通人可以達到的。如果這一幕真實的發生在她眼裡,她也絕對不會相信,一個人可以在不同的地點,忽東忽西。
一切結束,凱瑟琳帶著警隊回了警局。而劉天睿則是帶著兩具屍體,迅速回到了臨時下榻的酒店。
“老公,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這兩個人。”林寒月挽著劉天睿道。
“就你聰明。”劉天睿轉過頭,捏了捏林寒月的鼻子。看來,他心裡想什麽,林寒月都是一清二楚。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人。”林寒月昂了昂頭,只有在劉天睿面前,她才會表現這種小女兒神態。
“等我一下!”劉天睿交待了一聲,兩隻手分別放到了傑克和馬丁的身上,一股股力量分別輸入到兩個人體內。
十分鍾之後,劉天睿臉色蒼白地收回了手。
“怎麽樣?”林寒月關切地問道。
“沒事,就是消耗有點大了。”劉天睿安慰道,然後取出一瓶花蜜酒,一邊喝著,一邊看著床上的傑克和馬丁。
“嗯……”馬丁先醒了過來,或許是習慣用刀的人身體更好。
他先是迷惑地睜開眼睛,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麽,猛然坐了起來。對於一個常年警覺的通緝犯,危機意識還是很強烈的。
“感覺如何?”劉天睿一臉笑意,盯著馬丁。
“是你?”馬丁一愣,然後驚叫了起來。
“別大驚小怪的,這酒店隔音可不好。”劉天睿責備了一句。
“我還活著?”馬丁難以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刀法,差勁心臟的那個部位,絕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死亡。
劉天睿點了點頭,回道:“當然,有我在,你想死都難。”
馬丁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突然想到什麽,看著身旁的傑克,有些激動道:“傑克呢?他怎麽樣?”
“他也活著,放心吧!”劉天睿眼中閃過一絲憂桑。
馬丁和傑克都很幸運,因為劉天睿此時的修為足夠高。要是當時劉天睿也有這個修為,弗蘭克就不會死了。
聽到劉天睿這麽說,馬丁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看向一旁的傑克。
很快,傑克也醒了過來。當他看到一旁的馬丁時,臉上的震驚之色更強烈。
“哦,我的好兄弟,我們是在地獄見面了嗎?”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傑克又遲疑了起來,問道:“難道地獄也有酒店了?”
這一句話,把劉天睿和林寒月都問逗了。
馬丁也是哭笑不得,但還是很認真的答道:“不是,我們都沒死。”
“我的好兄弟,你一定是在逗我。”傑克先是一愣,然後露出質疑的神色。
沒死?開什麽玩笑,一槍爆頭啊,怎麽可能還活得下來?還不如告訴他,現在是在天堂,或許他還更願意相信。
“不,我們的確還活著,是他救了我們。”馬丁能理解傑克的感受,剛蘇醒的時候,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傑克轉頭,正好看到劉天睿那帶著笑意的臉。
“是你救了我?”傑克不明白,既然他要坑他,為何又要救他?
“沒錯,是我。”
“為什麽?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傑克想問個明白。
“不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死。你觸犯的是澳大利亞國家的法律,而我是華夏人,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劉天睿擺了擺食指,做出否定的手勢。
傑克一聽,原本在劉天睿救了他以後,對劉天睿的那麽一丁點好感又沒了。
臥槽啊,既然跟你沒關系,尼瑪來瞎摻合個毛線啊。要是沒你丫的瞎搗亂,老子都已經勝利了無數個回合好嗎?
馬丁能理解傑克的鬱悶,輕輕地在他肩膀上拍打了幾下。
當傑克和馬丁自殺的瞬間,劉天睿就借著靠近的機會,幫兩人止住了血。這才有了被救活的可能。
“你們,想聽個故事嗎?”忽然,劉天睿收斂了笑容,一臉嚴肅。
傑克和馬丁對視了一眼,現在這個狀態,他們不聽也不行啊。
“幾年前,有一個叫弗蘭克的美國殺手,接手了一個任務。那個任務,就是刺殺一個人。當時那個人並不算太強大,可還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他的槍法很好,在殺手中也算是頂尖。你的槍法在他眼裡,水平太次。”劉天睿站起身,看了傑克一眼,然後走到窗外,開始說了起來。
傑克沒有反對,槍法比他爛,是做不了殺手的。所以,他認可劉天睿的說法,並沒有打斷劉天睿。
“只可惜,他的運氣不怎麽好,連續幾次沒有成功。最後一次,他運氣更背,正好遇到那個人實力突破了。結果,理所當然的,他被擒了。被擒之後,那個人給了他吃了假毒藥。可惜他太笨,居然連這個都沒發現。”說著說著,劉天睿笑了起來。
“被假毒藥控制之後,他只能聽命於那個人。在那個人的要求下,做了很多事。他也幫助那個人完成了很多任務。在很多次的生死戰鬥下,他和那個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在生死關頭,那個人也救了他很多次。慢慢的,他決定跟隨那個人的腳步。可是那個人,卻還是把他當做利用的工具。”
“在一次的戰鬥中,敵人太過強大。那個人雖然贏了,可是也受了重傷, 失去了記憶。他沒有拋棄那個人,而是帶著那個人像乞丐一樣的,四處求醫。在最艱難的時候,他沒有選擇放棄。”劉天睿的聲音有些哽咽起來,林寒月歎了口氣,走到劉天睿身邊,乖巧地將小手放到了劉天睿的大手中。
劉天睿側過頭,勉強一笑,繼續說道:“他四處為那個人奔波,可是那個人失去記憶之後,卻並不認識他,甚至還暴打了他一頓。可是他依然不離不棄,為他爭,為他吵,和他一起挖苦對手,兩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你看你們華夏人,經常說煞筆、牛筆,這個逼到底是什麽意思啊?”弗蘭克一臉不解。
“是個副詞,形容很厲害的意思。”劉天睿看了弗蘭克一眼,淡淡一笑說道。
“哦,我懂了。”弗蘭克恍然點頭,然後看著胡志偉說道:“阿姨做菜非常厲害,非常好吃,你麻痹,你麻痹。”
說完,弗蘭克還一本正經的朝胡志偉豎大拇指。
想到當時弗蘭克臉上的表情、配合的動作,劉天睿臉上的笑容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