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十六章 漏網之魚
楊元慶上前一步,單膝跪在大隋皇帝楊廣面前,沉聲道!十州上鎮將楊元慶特向陛下『交』令!”
楊廣眼睛都笑眯起來,“元慶,你沒有讓朕失望,給朕掙了面子,今天朕一定要重重賞你。”
“微臣謝陛下之恩!”
一名宦官走上前跪下,將金『精』碗高高舉起,楊廣取過金『精』碗,遞給了楊元慶,“這是今晚比賽的獎品,祝賀你獲勝!”
楊元慶接過金『精』碗笑道:“這個金碗臣可以送給別人嗎?”
“可以!”
楊廣點了點頭,“這只是獎品,不是朕的賞賜之物,你可以送人。”
楊元慶轉身走到阿拉圖面前,雙手把金碗遞給他,用突厥語笑道:“草原雄鷹不會把仇恨帶回巢xué,但也不會空手而歸,這隻金碗送給你。”
阿拉圖嚇得連忙擺手,“這是你的勝者之冠,我不能要!”
楊元慶微微笑道:“勝者之冠我己經戴上頭頂,這只是朋友之禮。”
阿拉圖猶豫一下,向啟民可汗望去,啟民可汗搖了搖頭,不準他收這個金碗,阿拉圖低頭半晌,他忽然緊咬嘴『唇』,接過了金碗,“既然是朋友之禮,我當然收下!”
阿拉圖從懷中『摸』出一把『玉』石雕成的小引,約巴掌大,遞給楊元……慶,“這是我父親用極北寒『玉』雕成的引,送給你,是我的朋友回禮。”
楊元慶接過小引,隻覺寒冷異常,他想起康巴斯給他說過,極北之地有一和珍稀的寒冰『玉』髓,可以用來做避暑珠,可辨百毒,珍貴異常,難道就是這個?
“多謝!”
他將『玉』引收下,回頭又向楊廣施禮,“微臣失禮了。”
楊廣笑了笑他知道楊元慶為什麽要把金碗送給突厥箭手,剛才宇文成都把高句麗和突厥之間兩名箭手的暗鬥告訴了他,他才明白這裡面的原委。
“這個只是獎品,但朕要另外賞你朕賞你黃金五百兩,絹五千匹,作為你今晚獲勝的嘉獎。”
“臣謝陛下賞賜!”
楊廣的賞賜引起了周圍的大臣的一陣『騷』動,很多人都聽說當今聖上比先帝出手闊綽得多,今天才見識到了,一次比賽獲勝,竟然賞賜黃金五百兩,這在過去棄皇年間簡直是不可想象無數人向楊元慶投去了羨慕的目光,短短的一場比箭竟贏得如此厚賞。
只有長孫晟心中清楚,這裡面還包含著哈利湖之戰的賞賜,這時,染乾笑道:“楊將軍,既然突厥輸了,我也不能裝聾賣啞,我輸給你一萬頭羊。”
楊廣捋須一笑,“可汗你的羊在哪裡?”
染乾也哈哈笑道:“現在沒有,不過楊將軍回大利城就有了,我會派人把一萬羊送到大利城。”
楊看慶躬身施禮“多謝可汗,我就收下了!”
旁邊的淵太祚猶豫一下,他也應該表示表示,可兒子告訴他,這場比箭其實並沒有輸,只是被突厥暗算了,他心中也堵了一口氣,索『性』也裝聾賣啞,沒有任何表示。
蕭後見楊元慶今晚大頭風頭,心中多少有點不舒服,笑了笑道:“陛下,秋夜寒冷,不宜在外面久坐。
楊廣點點頭,他也想回宮了,便對眾人笑道:“宴會繼續,大家回各自座位!”
眾賓客紛紛返回了大殿,回各自座位了,這是一名『侍』衛疾步走來,低聲給宇文成都說了幾句,宇文成都一驚,他看了一眼楊元慶,對旁邊一名心腹『侍』衛『交』代兩句。
他跟在楊廣身後向大殿走去,快進大殿時,宇文成都把一件事告訴了楊廣,楊廣愣住了,“還有這和事?”
“是剛剛『侍』衛報告,估計裡面的問題不是那麽簡單,陛下可以詳細問問。”
楊廣沉『吟』片刻,便吩咐道:“不要驚動別人,把楊元慶叫到後殿去。”
旁邊蕭後感覺有些不對,便問:“陛下,出什麽事了?”
“『侍』衛從一口枯井裡撈出一具屍體。”
楊廣丟下一句話,便向後殿走去,蕭後心中有些擔憂,也連忙跟了上去,“陛下,到底出了什麽事?井裡的屍體是誰的?”
楊元慶已經不想進主殿,他想回去搬家,手中有五百兩黃金,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買一棟宅子,離開楊家,當然,五百兩黃金不會是現在給他,他明天自己去少府寺領黃金,去太府寺領賞絹。
他正準備找宇文成都要回自己的長槊,這時一名『侍』衛奔來,低聲對他道:“宇文將軍要我告訴你,剛才『侍』衛在一口枯井撈起一具屍體,有目擊宦官指證,是你殺人扔進井中,宇文將軍讓自己想辦法應對。”
楊元慶微微心中一怔,怎麽會被人看見?
他低頭沉思片刻,既然已無可回避,那他只能面對……其實這件事對他未必是壞事,至少他在下手後便已經想到了對策。
楊元慶抬頭向西北角望去,剛才他好像在那裡看見晉王,楊雲,慶一眼便見了他,立刻奔了上去。
“殿下!”
楊昭身體『肥』胖,動作較慢,幾名『侍』衛正扶著他準備回大殿,他回頭見是楊元慶,『肥』胖的臉上堆滿笑容。
“元慶,我還沒有向你表示祝賀!”
“殿下,現在不是祝賀的時候,我有一件麻煩事,或者說殿下有希望了。”
“你在說什麽?”
楊昭不明白,笑道:“什麽叫你有麻煩,我有希望,這兩者有關朕嗎?”
楊元慶附耳低聲對他說了幾句,楊昭眼睛一亮,“真有此事嗎?”
“我有證據證人,殿下不用擔心,關鍵是殿下那邊,那個人還在嗎?”
“在!幸虧我沒有把他殺死,不像你一樣,下手也沒個輕重,這麽好的一個證人都被你乾掉了,那些宦官『交』生慣養,你以為他們是突厥兵嗎?”楊昭笑著埋怨他道。
楊元慶尷尬地笑了笑,“就算是『交』生慣養,也不至於像『花』一樣,一捏就爛,我就輕輕給他喉頭一拳,為的是讓他不要喊出聲,誰會知道說到這裡,楊元慶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身旁一名伺候楊昭的宦官,看了他脖子一眼,宦官嚇得一『雞』靈,向後退了兩步,捂住自己脖子,恐懼地望著楊元慶的拳頭。
“楊將軍!”
一名宦官匆匆跑來,上氣不接下氣道:“陛下有旨,宣你到後殿覲見!”
“果然來了……
楊元慶看了一眼楊昭,楊昭會意地點了點頭,楊元慶隨即轉身跟著宦官而去,楊昭幾名『侍』衛招一招手,吩咐幾句,幾名『侍』衛立刻分頭而去。
後殿內,楊廣靠坐在軟榻上,半閉著眼聽一名小宦官的證詞小宦官就是那名躲在灌木叢中的現場目擊者,他聽說有人在四處找他,心中害怕了,便把這件事告發出來。
他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奴才這幾天受涼壞了肚子,對這座府邸不熟,便找了一個荒僻之處,恰好看見一名公公帶著楊元慶將軍走來,奴才看得很清楚,那公公用匕首猛地一刺巔將軍腰間,好像沒刺著,結果被楊將軍反手一拳打在脖子上倒下去了,後來楊將軍就提著宦官屍體扔進井裡。”
楊廣眼睛睜開,問旁邊『侍』衛,“那名宦官死因查出了嗎?”
“回稟陛下,查出來了,是喉骨被打碎,窒息而亡。”
楊廣對小宦官的老實還比較滿意,又繼續道:“接著說,楊元慶和那宜官都說了什麽?”
小宦官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蕭後,不敢說,楊廣醒悟,對蕭後笑道:“這件事又是屍體,又是打爛骨頭,怪嚇人的,樟童就不要聽了,早點去休息吧!”
蕭後已經意識到,這件事可能和自己的次子有關,她怎麽可能去休息?她搖了搖頭,不肯離去,她對小宦官道:“你只要照實說,即使涉及到我,我也不會怪你。”
楊廣無奈,隻得對小宦官道:“繼續說吧!”
“是!”
小宦官又繼續道:“那位公公聲音很尖,當時,小院裡很安靜,我聽得特別清楚,他說見皇后娘娘第一次一定要下跪,還說皇后娘娘最討厭別人打斷她的話,然後一指喊,那是不是你祖父?就在這個時候,奴才就看見他用匕首狠狠捅向楊將軍。
楊廣瞥妻子一眼,“樟童,這個宦官是你派的嗎?”
蕭後搖了搖頭, “我是派人去找楊元慶,但應該不是這名宦官,我派出去的人都沒有問題。”
“那這名宦官是誰派的?”楊廣有些惱怒起來,竟然敢冒充皇后傳旨。
蕭後暗暗擔憂,她已經知道這必定是次子所為,這就是楊元慶說的刺殺大臣,但她此時卻不敢吭聲,她要在關鍵時候替暕兒說情,過早把自己牽涉進去,就沒有人幫兒子了。
一名『侍』衛躬身道:“這宦官的銘牌已經被扯掉,但有人認出,他好像是齊王府的內『侍』。”
“齊王?”
楊廣愣了一下,他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妻子,隨即吩咐道:“立刻去把齊王給朕叫來!”
一名『侍』衛飛奔而去,這時『門』口有宦官稟報,“陛下,楊元慶來了,等候陛下召見!”
“宣他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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