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長,你上過女人沒有,豐滿女人的奶子又大又圓,一捏一揉,那雞頭米就硬了,哎呀呀!那是個爽。” 劉簡好色如命,三句話離不開女人,他尤其喜歡女人的奶子,大家便叫他劉奶子,一路行軍無聊,他便興致勃勃地給大家講自己從前的風流歷史,尉遲惇聽他說得下流,便罵了他一句,“劉色鬼,不說女人你會死嗎?”
劉簡哈哈一笑,“男人不說女人還有什麽意思,大家都喜歡聽呢!”
他咂咂嘴,又津津有味說了起來,“我至少摸過五十個女人的奶子,有碗狀、有木瓜型的,還有西瓜那麽大的,當然也有小扁豆,你們知道西京的百妙樓嗎?就是都市會旁邊紅色大門那家妓院,裡面四牌花錦玉是我的相好,她的雞頭米是粉紅色的,我昨晚做夢都見到她了。”
劉簡閉眼陶醉在回憶之中,旁邊楊思恩嘿嘿一笑,“你胯下馬的奶子也是粉紅色的,昨晚你不會是捏著馬奶子睡覺吧?”
眾人轟然大笑,劉簡臉脹成豬肝色,惱羞成怒,舉鞭便抽去,楊思恩早跑遠了,劉簡指著他大罵:“你他娘的王八蛋,你以為自己是什麽好東西,你在遼東那些齷蹉事,要不要我替你給講講。”
楊思恩懶洋洋道:“你盡管說,等晚上老子扭斷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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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走了五天,越過了陰山,走過茫茫大草原,前方已經是於都斤山支脈。
一路上眾人說說笑笑,楊元慶已經多少知道一點楊思恩的底細,他原是兩百人長,去年攻打遼東時當了逃兵,劉簡是他手下,原來也是兩百人長,但因奸辱民女而被軍法處置,直接貶為小兵,在遼東也跟著楊思恩當了逃兵,也不知他們用什麽辦法又重新混進軍隊。
他們一路跋涉,此時已經深入草原七百余裡,靠近於都斤山脈,開始看見一些起伏的山巒,再向東走百余裡,就到於都斤山舊鎮。
楊元慶看了看天色,已經到中午,便對眾人道:“找個地方吃午飯休息!”
眾人精神振奮,一起加速向前方一段山巒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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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高聳起伏的山巒奔行半個時辰後,眾人來到一條潺潺小溪前,這裡是於都斤山一條支脈的末端,山巒下覆蓋著莽莽森林,雖然此時只是早春時節,但春天的氣息已經悄然來到了草原,冰河解凍,小溪潺潺,小溪兩側長滿了嫩綠的小草,柳枝發芽,樹木和草地都仿佛披上了一件淡綠色的新裝,森林內鳥鳴獸走,已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他們剛到小溪邊,一群黃羊便從森林內倉惶奔出,斥候們大喜,紛紛取弓搭箭,楊元慶早已一箭射去,箭矢強勁,一箭便射倒了一頭肥壯的黃羊,野外打獵,這是他的拿手本領。
九名屬下紛紛吆喝射箭,片刻便射倒了五六隻黃羊,其余黃羊都驚恐萬分地奔回森林,不見了蹤影。
意外的收獲使斥候們喜出望外,劉簡扛過一隻黃羊便在小溪邊開膛破肚,尉遲惇卻反應過來,眉頭一皺道:“不準用火,怎麽烤野味?”
斥候有明確規定,探查敵情時不準輕易點火,冒出的黑煙會被人發現,但這卻難不倒這些經驗豐富的斥候,楊思恩看了看山脈,對眾人笑道:“我去看看周圍情況,馬上回來!”
楊元慶還沒有這種經驗,不知道楊思恩的用意,手下斥候張錦緞笑著給解釋他道:“楊大熊是去找山洞,山洞點火燒烤野味,黑煙就不容易外泄,
也不會被發現。” “原來是這樣,這些家夥倒也聰明。”
他也翻身下馬,拎著一隻黃羊,在小溪邊洗剝,眾人一起動手,片刻便將五六隻黃羊洗剝得乾乾淨淨。
這時,身後傳來楊思恩的聲音,“火長,你過來一下!”
楊元慶見他表情有異,便丟下黃羊走了過去,“出了什麽事?”
“你跟我來,發現了一點情況。”
楊思恩領著楊元慶快步向森林深處走去,這片森林是沿著山脈生長,並不寬,只有不到三百步,但很長,延綿百裡,就像山巒的一條綠色腰帶,很快,他們走到山岩前,山體是石灰岩,長年受冰雪和雨水侵蝕,使山體出現一條條巨大的岩縫,有的深數百丈,其中有一個山洞異常寬大,高約五丈,寬三丈,山洞內黑黝黝的,顯得十分幽深。
楊元慶拿著弓箭,一點不敢大意,他知道草原上的山洞往往就是野狼和豹子的巢穴。
“裡面沒有野狼,我查看過。”
楊思恩的聲音很低沉嚴肅,甚至有一點緊張,楊元慶感覺到了他的不安,便瞥了他一眼,“你發現了什麽?”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他領著楊元慶走進山洞,山洞裡更大,竟高達十幾丈,各種鍾乳怪石嶙峋,有的像石樹,高大挺拔,有的如怪獸,面目猙獰,時間仿佛在它們身上凝固了幾千萬年。
但楊元慶立刻便發現了人間的煙火,就在離洞口不遠的一根石筍下,有一堆馬糞,楊元慶吃一驚,憑他的經驗,他一眼便看出,馬糞是新鮮的。
“我仔細看過,這堆馬糞最多五個時辰。”
楊思恩的經驗顯然更加豐富,他甚至能看出準確時間。
五個時辰,那就是半夜三更時分,“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這裡過夜?”
楊元慶赫然轉身,在四周尋找著什麽,楊思恩知道他在找什麽,搖搖頭道:“不用再找,沒有篝火的痕跡,我仔細找過一遍了。”
“那會不會是野馬?”楊元慶用排除法,考慮每一種可能。
“不可能,石筍上有韁繩的痕跡,地上石縫裡還有奶漬,肯定有人在這裡過夜。”
楊元慶眼中露出了一種緊張而又興奮的神色,草原夜裡野狼橫行,如果是普通牧民,肯定會在洞口點上篝火,那不點篝火的會是什麽人呢?只有一種人,那就是他們,斥候軍,而石縫裡的奶漬告訴他,這不是他們的戰友,而是突厥人的斥候,顯然楊思恩也看出了這一點,才叫他過來,這附近有突厥斥候,也就意味著方圓數百裡內,必然有突厥軍隊。
“應該是三百裡方圓內有突厥軍隊!”楊思恩很自信地道。
“為什麽?”楊元慶不解。
“火長請看這石筍,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韁繩印子,我數了一下,大約二十條左右,突厥斥候是配雙馬,那就是十個人,按照突厥軍隊的規矩,十人一小隊,一般在駐營地三百裡方圓內巡邏,超過三百裡,那最多只有兩三人,絕不會有十人。”
楊元慶忽然明白過來,三百裡內叫巡邏,是分有片區,那麽十人小隊應該就在附近,楊元慶驀地回頭向小溪邊望去,他的同伴現在是處於一種危險之中。
“我去把他們叫來!”
他們很默契,很多話不用說,都知道彼此所思,楊思恩拔足向森林外奔去。
楊元慶又向洞口深處走了十幾步,越向深處走越黑,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什麽,一種危險的氣息,他的手摁住了金鱗劍柄,警惕地向四周張望,又向頭頂上望去,一根巨大的鍾乳石柱從洞頂垂下,離他頭頂不到五尺。
又走了兩步,在就經過一個轉彎處時,他突然感覺到頭上有風聲,已經到了他耳邊,他不假思索向後一彎腰,身子彎成圓弓形,就在身子向後彎的一瞬間,他感覺頭頂被什麽砍中了,隨即他看清了頭頂上的情形,在鍾乳石柱末端,一個黑影如猴子般的攀在石柱後,鍾乳石柱恰好擋住了他的身子,使自己剛才沒有發現。
楊元慶同時還看見一根很紅絲纓在他眼前飄舞,那是他頭盔上的紅纓,他的反應若再慢一怕,他的人頭此時就已經落地。
隨即一道寒光向他胸膛劈下,儼如閃電一般,黑影也像隻黑鷹般撲下,楊元慶腰一扭,從另一個角度挺直了身子,金鱗劍隨之出鞘,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楊元慶就感覺自己像打獵一般刺穿了豹子柔軟的身軀, 滾熱的鮮血如飛沫般灑下,噴了他一臉,當啷一聲,長刀落地,黑影也軟軟地摔倒在地上,楊元慶這才發現,他竟然一劍刺穿了對方的胸膛,是一個大胡子的突厥人,身著皮甲,頭戴皮帽,雙眼已沒有了光澤,他已經氣絕身亡。
楊元慶呆愣愣地站在那裡,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他殺了不知多少飛禽走獸,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他第一次將活生生的人殺死了,盡管是突厥人,但一個人生命的消失還是讓他有一種想吐的感覺,這不是惡心,而是一種殺死同類的畏懼。
“你如果不殺死他,你也會被他所殺!”
不知道什麽時候,楊思恩出現在一丈外,在他身後,跟著其余八名手下,牽著馬匹,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震驚之色,他們都是老斥候,並不在意楊元慶殺人,而是感到慶幸,洞中竟然藏著一名突厥斥候,幸虧被及時殺死。
楊思恩走上前,瞥了一眼楊元慶,目光中有些驚訝,“火長,你.....是第一次殺人?”
楊元慶沒有回答,他蹲下來仔細翻找這名突厥人的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但他什麽也沒有找到,很奇怪,這名突厥士兵身上除了一把刀,什麽也沒有。
“他的東西都在馬上,而馬被同伴帶走了,這個人應該是生病而被留在洞中,火長,既然沒有東西,他們應該不會再回來!”
楊思恩終於想起,楊元慶才是他的頭,他總是習慣自己仍是從前的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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