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大軍壓境
天空yīn霾,烏雲漫天,一副黑雲壓城城yù摧的架勢。
“呼呼”
凜冽的寒風襲來,吹在身上,好象刀子在割ròu似的,讓人不由自主就要打個寒顫。
這是吳驥在宋朝的第一個冬天,吳驥非常肯定,宋朝的冬季比起現代冬天冷多了。要不是他如今的家境改變,還是在吳家莊的話,他今年這個冬天能不能熬過去,很成問題。 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吳指揮,看來要下雪了。”皇甫嵩打量著天空:“北方的天氣原本就比南方冷,這冬天來得就早些,一下雪,就更冷了。吳指揮,還要不要訓練?要是雪再晚些時間下,我們就能把軍隊訓練好。如今,離訓練好,還差點時間。”
“照樣訓練吧。”吳驥略一沉yín:“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越是冷,越是訓練的好時機。”
“好呢”皇甫嵩對這說法很是讚成。一聲令下,兵士們列好隊,雖是寒風如刀,卻是沒人退縮。 ”小說“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吳驥來到隊列前,掃視一眼歸信軍,臉上泛起笑容:“弟兄們:恭喜你們,身子骨強壯了許多,人也jīng神了許多,驃悍了許多”
“呵呵”兵士們齊聲暢笑。
以前的他們,哪裡是當兵的,純粹就是流民,營養不良,個個臉有菜sè,哪能訓練。如今,生活好了,訓練雖然辛苦,卻是讓他們發生了巨大的變化,jīng悍了許多,身體壯實了。
“可是,你們不要以為這就夠了,這遠遠不夠。”吳驥臉上的笑容一斂,接著道:“要下雪了,我們要接著練,你們怕不怕?”
“不怕”對吳驥,兵士是萬分敬仰。
“那就好”吳驥的聲音猛的拔高:“聽我號令,拔光衣衫”
“甚麽?”
“拔光衣衫?”
“這麽冷,還讓人活不活了?”
盡管兵士一向唯吳驥之命是聽,可是,對於這道命令,卻是不得不生出抵觸情緒,議論起來,卻是沒人拔衣衫。
在這麽冷的天氣裡,拔光衣衫,那不是要命麽?
“沒聽清麽?不拔光衣衫,扣軍餉”吳驥第一次祭起扣軍餉這根āng了。
對於扣軍餉這事,兵士們打從心裡害怕,不敢不聽了,隻得拔光衣衫,個個凍得臉sè發青,鼻濞長流。
“站著跟木樁似的,想凍死?還不快去練”吳驥大吼一聲,其響若雷,兵士聽在耳裡,那就是無上的命令,不敢不遵。
於是乎,一群光著身子的兵士,了訓練。寒風越冷,越是要動著,一旦運動開了,就暖和了。在經過了短暫的寒冷之後,兵士們嘗到了甜頭,訓練得更加刻苦了。
吳驥也是脫下衣衫,隻著一襲帖身衣衫,開始練訓起來。一開始感到很冷,到後來,就不覺得冷了,感覺全身暖洋洋的,就象圍著火爐烘烤似的。
就這般,歸信軍又開始了別開生面的訓練。
晚上,一場飄潑大雪下了起來,到了次日,地面積雪三寸,吳驥仍是帶著歸信軍訓練。
這場大雪好象無休止似的,一連下了三日,都沒有停下來,地面積雪半尺了,走在雪地裡,就會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
歸信軍在吳驥的高壓下,不得不接著訓練。李明初趁著訓練的空檔前來見吳驥,苦著一張臉說:“吳指揮,莫要如此訓練,可好?這就是折磨人呐”
他這話立時得到很多兵士的認可,不少人附和。在冰天雪地裡訓練,真的是一種折磨。
“廢話不折磨你們,你們能成jīng銳?”吳驥很沒好氣:“你們可知遼狗在甚時間的戰力最強?”
“當然是秋高馬féi的時候了。”商元見多識廣,馬上就接口:“ǎo的做那陣,接觸的人多,知曉的事兒多些。遼狗曾經是大漠上的遊牧蠻人,只會盤馬彎弓,到了秋季,秋高草féi,馬兒上膘,他們的戰力就是最強的。”
吳驥打量著商元,不愧是回易兵出身,見識比起李明他們廣博:“你說的是以前,眼下的遼狗不是這樣了。以前,遼狗沒有jīng糧,只能靠秋草來喂養戰馬,戰馬才能上膘,馳騁起來才會最有力,耐力才會最長。眼下,遼狗有燕雲十六州,擁有大量的jīng糧,其戰馬一年四季都是膘féi體壯。”
“吳指揮,那你說,遼狗的戰力甚時間最強?”李明初眨巴著眼睛問道。
“就是眼下這時節,大雪紛飛的時候。”吳驥朝腳下的冰雪一指:“遼狗耐寒不耐熱,最喜歡在冰天雪地裡行事,這時節,才是遼狗戰力最強的時候。若你們不能在冰天雪地裡打仗,遇到遼狗,只有送死的份。”
“吳指揮是為了我們好”商元率先明白過來了:“吳指揮,你說,遼狗會不會在眼下打過來呢?遼狗已經好幾年沒對大宋用兵了,肯定是在等機會。”
“是呀”李明初他們馬上就附和。
“這個嘛,還真不好猜測。遼狗一定會對大宋打,這是肯定的,只是這時間就不好把握了。嗯,這事,我得去安排一下,叫人去偵察,不能放松了。”吳驥沉yín著。
“吳指揮,你下令吧我願去偵察。”李明初拍著ōng脯保證。
“我也願去”兵士們紛紛請命。
望著一臉堅毅的兵士們,吳驥大是滿意,要是在以前,他們聽說這種事,恨不得爹娘少生兩條tuǐ,逃得越遠越好,哪會請命。
“你們不用去,你們接著練,我這就去安排。”吳驥āo待完,就要離去。
“吳指揮,你要誰去偵察?”皇甫嵩有些想不明白。
“。”吳驥笑道:“歸信軍在這方面遠遠不如齊雲社,就算我派人去偵察,也未必能打探到消息,不如請幫忙。”
齊雲社的勢力不ǎo,在北方有很多分社,要打探消息真的比歸信軍強,皇甫嵩點點頭,沒再說話。
吳驥趕到齊雲社,見到齊大保,把想法一說,齊大保笑道:“吳指揮,méng你瞧得起我,這事我一定想方設法打探,你放心好了。不過,我前些日得到消息,涿州守將耶律明在秘密調動軍隊,有可能會打過來。”
“哦”吳驥眉頭一挑,有些詫異:“可有具體的消息?”
“眼下還沒有。”齊大保搖頭道:“遼狗jīng明著呢,這事封鎖得很嚴,要不是我們齊雲社經營北方多年,連這消息都得不到。”
“齊兄,多謝了。”吳驥不敢多呆,出了齊雲社,直奔縣衙而去。
鄭太正在忙政事,一見吳驥匆匆趕到,忙放下手事,迎了上來:“吳指揮,你怎生來了?莫不是有大事?”
吳驥臉sè肅穆,微微點頭道:“鄭大人,借一步說話。”
鄭太把吳驥領到一間房裡,奉上茶水,坐在吳驥對面。
吳驥把齊大保的話一說,鄭太吃了一驚:“這可是大事啊。遼軍調動,還是涿州,若是真要打的話,分明是衝著雄州來的。雄州阻止了遼國一百多年,遼國一直想打下來,被毀,雖未問罪,那是因為他怕丟臉,他一定會把怒火發泄在雄州。”
“是啊”吳驥點頭,道:“納貢館讓人氣憤,就是沒有這事,遼國也會打大宋的。有了這事,耶律洪基丟不起這臉,今年動手不離十了。而眼下,大雪紛飛,冰天雪地,正是遼狗戰力最強之時,我們不得不防啊。”
“我們要做好守戰準備,吳指揮你接著練兵,發動百姓,修繕城池,加強防禦這些事,āo給我來就是了。另外,我們要修書一封,把這事稟報雄州軍的周威。”鄭太是員能員,馬上就想到了處置之策。
“歸信是邊城,修得很堅固,這修繕、加固倒費不了多少事,我就不用費心思了,還是加緊訓練軍隊的好。”吳驥對鄭太的處置很是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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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州城外,不計其數的遼軍在集結,一隊接一隊的開來,黑壓壓一大片,一眼望不到頭,不知道有多少遼軍。
遼軍耐寒不耐熱,雖是站在雪地裡,卻是jīng神抖擻,氣勢不凡,戰馬嘶鳴,一派肅殺之氣,彌漫在天地之間。
“得得”
馬蹄聲響起,數十員遼將簇擁著一員銀盔銀甲的遼將,疾馳而來。馬蹄踏處,冰雪紛飛,很是壯觀。
來將正是遼國的涿州守將,耶律明。此時的耶律明,騎著一匹極為神駿的戰馬,一身銀盔銀甲,兵器鉤上放著一根粗大的狼牙bāng。他背負一把又粗又長的硬弓,箭壺裡全是箭矢,腰挎一把彎刀,威風凜凜,讓人生悸。
來到陣前,耶律明一拉馬韁,戰馬嘶鳴一聲,停了下來。面對軍隊,耶律明打量一陣,很是滿意,右手一舉,大聲訓話:“大遼的勇士們: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我, 耶律明,將率領你們,往南,去南朝的土地上擄掠、殺戮,把大遼的榮耀鐫刻在南朝的土地上”
“大遼萬歲”
在宋朝的土地上燒殺搶掠,那是遼國人最愛乾的事兒,一聽這話,遼兵個個如打了jī血似的,興奮莫銘,揮著胳膊大吼大叫起來。
耶律明右手向下一壓,示意兵士不要再吼,接著訓話:“南人膽ǎo,見了大遼的勇士就會逃跑大遼的勇士們,對於膽ǎo的南人,我們的弓箭、我們的彎刀將是最好的利器我們用弓箭shè穿南人的ōng膛,我們用彎刀砍下南人的頭顱我們要把南朝的土地變成我們的牧場我們要把南朝的fù人騎在胯下,聽著南朝fù人的啼泣,那是對大遼勇士的最好獎賞大遼的勇士們,往南,踏平南朝”
“踏平南朝”
“踏平南朝”
遼軍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吼聲直上雲霄,震得天空上的烏雲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