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別人也就罷了,讓他來審問蘇自堅,那不是開玩笑的嗎?而且還非審不可,你說這是不是一件讓他十分蛋痛的事了?
刑偵科的科長,還是省廳的的刑偵科長,這官兒說來不算小了,只是於那些高層次的官場而言,這只是一名小小的科長而以,所以說來他只是別人的一粒卒子而以,隨時都會更換的可能,只要你願意出錯,別人也不介意這麽作。
當他領到這個任務的時候,這腳都發軟了,他一再向毛廳長請示,能不能讓別人來作這事,毛聖道眼一翻,冷笑道:“潘科長!上級交給你的任務,就是這麽對待的嗎?你這是什麽工作表現了?”
一聽這話,潘平這心裡就狂跳了起來,急忙說道:“毛廳長!我和那蘇總的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事由我來審,這合適嗎?”
“這個案子你不合適的話,你說說看,又有誰合適了?”
潘平心中一窒,那還說得出話來,他潘平要是提出誰誰來審這個案子,那不是得罪人嗎?毛聖道明知道以往他和蘇自堅親密接觸,居然還把這事交給他來辦,擺明著就是要他好看了。
其實這案子交給別的人來作,同樣是具有一定難處,這公安廳裡,那些小嘍羅也就罷了,上了檔次的誰不知道蘇自堅與公安廳的事了,現在居然要把他拿出來狠宰一番,饒是膽大妄為,他們也是沒那份膽子的。
這也正是毛聖道把案子交給潘平的最主要原因了。
“你就別費話了,這是上級領導的提示,你不作也得作,而且還要作得漂亮一些。”接著告戒道:“你可聽好了,上頭有意把他拉下水,這一次讓他徹底玩完,你明白我意思嗎?”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潘平如何還不懂其中玄機了。
沒辦法,用得著你的時候,你就是塊寶,用過後就是塊抹布,放著礙眼非得扔掉了不可。
毛聖道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輕聲地說道:“老潘,這事搞定後,我有意把你提上副廳的職位,這次得好好表現一番,沒問題的吧?”
潘平如何聽不明白了,這毛聖道現在當他是塊寶,這事過後,自己是不是也要像蘇自堅那樣被人擺了一道,然後進去再沒機會出來了?
潘平勢成騎虎,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左右為難,他很是明白,這一場搏奕的爭鬥勝負如何,那都不關他半點毛事,那都是人家上層高官們的把戲,總之一句話,他只是一隻卒子,隨時會被丟棄的卒子,只要這事過後,他還能保住性命就算是萬幸了。
因此就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不論他問什麽,蘇自堅只是看著他笑而不答,他還不能用強,心裡那份尷尬到了極點,勢又不能不接著一句一句的來問。
和潘平一起審問的乃是他的手下兄弟,這幾句刑偵科的科員以往跟他一起配合過蘇自堅的工作,彼此間也是講得上話來的,此時面對,臉上都是尷尬,他們閉上了嘴,一切聽潘平的意思來辦事。
上頭不是叫他們審問蘇自堅嘛,那就審吧,這能不能審出個毛事來,那就不是他們應該關心的事了,總之不要令得蘇自堅不快就可以了。
人家蘇總今時不同往日,可是駿豪公司的大老板,你還以為是幾年前初初到D城來發展的那位小夥子嗎?不論財力物力人力,在這D城中又有誰敢輕易就把他得罪了。
他們只是一名科員而以,還沒牛到可以跟蘇總對抗,如果惹毛了他,今後也不用在D城混日子了。
所以這時他們雖是坐在審問室裡,除了潘平迫於無奈外,沒一人向蘇自堅提問,更別說是案情的經過了。
潘平這也是沒辦法,在這間審問室裡,官最大的就是他了,他如何不明白大家的意思了,都說槍打出頭鳥,他這只出頭鳥是死定的了。
當然,他也沒蠢到用那種強迫性的提審法,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向蘇自堅提這提那,然人家半句都不鳥他,根本就不配合,他除了苦笑之外,別無他法。
最後,蘇自堅居然就閉上了雙眼,連看一眼他們的意思都沒用,潘平幾個相視苦笑,也是不好再問什麽,幾人就這麽的乾坐在審問室裡耗度時間,你就是問不出什麽來,那樣子還是得作一做的吧,這是工作態度,領導問了起來時也好有個答詞,我已盡力了,這沒問題你叫我怎作的呢?
就這麽耗著,連中午飯都沒得吃了,好在這白開水還是有的,他們也不敢不給蘇自堅喝水,泡上了一杯平時他們喝的廉價龍井,這飯也沒得吃,水可不敢不給喝。
這正不知如何之際,審問室的門忽地被人推開,走進了幾人來,為首那位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對潘平道:“潘科長,上級領導讓你們出去吃飯,下面的工作就由我們接手。”
潘平強笑而道:“老廖呀,我們肚子正餓著,那這裡就交給你們了。”說著看了蘇自堅一眼,然後對自己那幾名手下道:“走了。”
那幾名乾警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裡,須不知蘇自堅給他們的壓力到底多大,全身都是汗水,要是沒水喝的話,非得虛脫了不可。
廖志承幾人坐了下來,看見蘇自堅閉上了雙眼,就像是睡著了一般,這可就來氣了,他一拳就重重地捶在桌上,巨大的響聲震得整個審問室都為之震動了一般。
“蘇自堅!現在已經證據確鑿,有關於你在刺青幫屠殺一事,快快交代清楚了,你這麽耗著很有意思了嗎?”
眼見蘇自堅對他不理不采,這可就惹得他大大地生氣了,大著聲音喝道:“你是聾子的嗎?怎不回答我的話。”
“媽的!把他給我銬了起來。”廖志承見根本就沒辦法叫得蘇自堅說上一句話來,心頭那氣就更來勁了。
蘇自堅一隻手原就帶上了手銬鎖在他所坐的那張椅子上,廖志承這句話顯然是別有用意的了。
與他一起進來的四名乾警都是他的手下,對於他的話從不敢有違,加上他們只是聽說蘇自堅的名頭而以,並不是潘平那一乾的乾警,從末與他們一起出勤過,因此不知道蘇自堅的厲害,倆人上前解開了手銬,把他拉到鐵窗前,兩隻手分開鎖在鐵窗上。
這時,幾人從牆上都分別拿下一根警棍來,一臉冷笑之色,瞪著蘇自堅道:“姓蘇的,到了這裡,可由不得你不開口,為了免受皮膚之苦,我們也好作一點,彼此相互配合,不然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蘇自堅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著他笑了笑,卻不說話。
廖志承用那根警棍抵在他的下巴,凶狠狠地說道:“你說是不說,昨晚你屠殺刺青幫的的經過須得詳詳細細的說清楚了,如果拒不交代,等待你的將是什麽,相信你是個明白人,還是老實一點的好。”
一看蘇自堅被這麽的鎖住,只要自己幾人一個不高興,立即對其一陣棍歐,非得把你肋骨都打斷了不可。
當然,對方如果好好配合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畢竟這個蘇自堅也是個人物,除非是有必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走到用強這一地步。
蘇自堅看著他,淡淡地笑道:“你也只是一名走狗而以,叫你家主子出來,憑你還不配和我講話。”
“蘇自堅!當你是誰呀,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嗎?對上一百多人進行大屠殺,你的手段怎地這麽凶殘了,你還是人嗎?”廖志際差點氣噴了,這人還真敢罵,他得到上級的提示,不論用什麽手段,都必須讓蘇自堅開口承認刺青幫的案子是他作的,廖志承那不知道上頭的意思了,既然都讓他接手這案子了,他就得賣這個命了。
“愛作怎樣的檔案就作去吧,別把我當一回事就成了,只是這字我是不會簽的就成。”
“嘿嘿!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蘇自堅可不是當初風風光光的蘇自堅了,如果你拒不交代,知道接下來等待你的將會是什麽嗎?”
“知道。”
“知道還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想找死不成。”
“有什麽手段就使出來吧,說這麽多的話,你不覺得又煩又渴的嗎?”蘇自堅一笑而道,滿臉譏笑之色。
廖志承沉著臉, 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真想找死的嗎?”
“你何不來試一試?”蘇自堅挑釁性地說道。
廖志承這可就來氣了,這人還真是不怕死呀,還當這裡就是你的駿豪公司不成。
他氣怒之下,舉著那根警棍就要朝蘇自堅小腹處捅了過去,他也是得到了吩咐,可以動用一切手段來逼迫蘇自堅“招供”,但就是不能打臉,這都打得頭破血流,那還不一看了然,這不是自找的麻煩嗎?
以往這種事他可是幹了不少,知道如何來處理而不留痕跡,就是把你打得吐血,這外表也看不出什麽來。
那幾名手下也圍了上來,也準備和廖志承一起對蘇自堅動刑,整個下午都要令得蘇自堅把這口開了,時間上不等人,上面趕得緊,下面的不照著辦怎成?
廖志承隻道一捅之下,蘇自堅一定會痛得臉都變形了。
那知他隻覺得那個棍子似被什麽給擱住,這一低頭看了不打緊,卻是把他的心都提到了噪門子上了。